《彼岸花开》林间晚夕

95、第七十九章

　　全国大赛开幕式前一天的周末上午，纯子正拿着扫把整理房间时，门铃忽然想起。
　　纯子风风火火地跑到玄关：“哪位？”
　　“幸村精市。”
　　平静温和的语声，却让纯子浑身一震，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双手发颤地握住门柄，缓缓打开门。
　　上午的朝阳将面前的人周围镶了一层光圈，简单的t恤上衣，紫色微长的头发在日光下泛着柔光，深紫色的双眸如深不可测的潭水，略带苍白的清俊容颜散发着一种温和的威严，就算一声不吭也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正是幸村精市无疑。
　　纯子眨眨眼，已经完全傻眼了。
　　“你好。”幸村精市道。
　　纯子呆愣了一阵，回过神道：“好……好，幸村部长你……”
　　“冒昧拜访，打扰了。”幸村礼貌颔首道，“请问现在方便让我进屋看看吗？”
　　纯子瞪着双眼，还处于惊讶中，脑中回想了一下刚刚幸村精市的话，连忙敞开大门，侧过身战战兢兢道：“当……当然，请进！”
　　幸村走进来后，纯子顺道瞧了瞧门外，发现除了幸村之外并无其他人一起过来。
　　“明里……没有一到过来吗？”关上门后，纯子有些紧张地小心翼翼道。
　　“明里跟着真田他们提前去看比赛场地了。”幸村环顾着屋内道，“原本早就应该过来拜访，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现在总算恢复了。”
　　纯子点点头，露出喜色道：“幸村部长你已经出院了？恭喜啊！”
　　“谢谢。”幸村回身道，“能带我去看看明里房间吗？”
　　纯子只得又点点头，领着幸村走上楼梯。
　　站在明里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幸村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格局，缓缓将掉在地上的几只毛兔兔捡起来放在床上，又走到窗边探望了一下窗外的环境，面色温和道：“真是不错的房子，难怪明里吵着要搬过来。”
　　纯子微笑道：“我去厨房准备茶水，幸村部长如果觉得房间没什么问题，就请先到客厅稍坐吧。”
　　“好的。”幸村道，“打扰了。”
　　纯子摇摇头，单独面对这位中学网球界神话一般的人物，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
　　热腾腾的茶水飘着热气，幸村双手捧起茶杯轻酌了两口，放下茶杯道：“明里在这里一定添了不少乱吧？”
　　纯子摆摆手道：“没没，这屋子原先就我一个人住，明里过来之后热闹了不少呢！”
　　幸村嘴角略微上扬，瞧着杯中的茶水，缓缓思索道：“本来当明里说要到东京读书时，我并不太赞成，但是看着她那样求我帮忙说服家里人，又不忍心让她失望。我也知道明里从小被惯得太过了，但作为哥哥，总是有些私心地任由着她。从小自己洗衣服都不会的她，真不知一个人到了东京后会发生什么，而我又在医院……”
　　幸村看着纯子微笑道：“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过于担心了，将明里送来东京是正确的决定，明里比以前成长不少，前些日子竟然也会主动提出帮母亲分担家务了，不再那么任性，遇事开始学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想来这都因为她来到东京读书的缘故吧，所以，真的谢谢了！”
　　纯子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道：“哪……哪里！明里能这样都是宍户前辈的功劳……我其实没啥作用的……咳咳……”
　　“哦，宍户亮，确实啊……”幸村轻笑一声，低下头，眸中带着几分黯淡，无奈地笑道，“只是有些遗憾呢，我已经不是明里唯一崇拜的男子了。”
　　纯子一怔，也随着幸村苦笑起来。
　　“幸村部长看来恢复得很好啊。”拜别幸村之后，纯子一个人喃喃道，“青学的手冢国光也从德国治疗回来了，这次的全国大赛似乎会很激烈的样子……”
　　……
　　全国大赛在众人的热烈期盼中拉开帷幕。
　　按照抽签决定，冰帝第一场的对手是北海道代表队椿川学院。
　　在冰帝这方全员士气勃勃下，椿川学院毫无还手之力，正选全上的情况下，每场比赛不到十五分便结束。最终冰帝以5:0完胜椿川学院。
　　“太厉害了，不愧是冰帝啊！”
　　“虽然在关东大赛上被青学淘汰，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实力比上次更上一层楼了！”
　　“居然这么短时间之内就让椿川学院完败，会一口气冲进全国大赛决赛也说不定啊！”
　　……
　　在周围看客的议论声中，得胜的迹部带领冰帝一众正选走出球场，面上带着十分自得、理所当然的神情。
　　在回程的途中，去买水的小川在自动售货机旁与一群穿着紫色背心，背心上面写了一个“嘉”字的学生发生了冲突，正当小川满脸歉意地一直道歉时，纯子突然出现，交叉双手在胸前，瞪着那群全身皮肤黝黑的学生。
　　“干什么？”那群学生看着纯子，满不在乎地嘲笑道，“唔……真是好可怕的表情啊！哈哈！想教训我们吗？”
　　“喂喂，我们可是从小练武术的哟！就你们两个人的话，我们都懒得动手啊！”
　　“两个人连应援团都不够，就像今天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六角中！哈哈！”
　　就在阵阵讥笑声中，纯子一声不吭，沉着脸，将手一挥，四周忽然脚步声阵阵由远及近。瞬间由美率领的冰帝女生后援团C组赶到，将那几位穿着紫色背心的学生团团围在中央。
　　这下不但那几位学生，连小川都背心一怂，面对周围无数冷着脸气势汹汹的女生，登时傻眼。
　　“我们真不只两个人啊！”纯子此时表情有些悠闲地瞧着那几位穿着紫色背心的学生的表情，心里有些想笑。
　　“什么情况啊？纯子。”由美双手叉腰，故意咳嗽了几声，像个领导一般抬眼瞟着面前几位苦不堪言的学生。
　　小川这时缓缓挪步，躲到纯子身后，用着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刚才与自己冲突的几名学生。
　　纯子耸耸肩，有些无奈道：“哦，他们啊……他们说我们冰帝的应援团连两个人都不到，还说什么……哦！要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什么？！”
　　这一声怒吼不是由美单独发出的，而是周围一众女生同时发出。声音之大，虽然不足以地动山摇，但却让人有失聪的感觉。
　　面前几位身穿紫色背心的学生登时全身一震，僵直在原地，额头冒着冷汗。
　　“是不是，小川？”纯子憋住笑，俏皮地看了小川一眼。
　　小川瞧着纯子吐了吐舌头，这话有一半确实是刚才那几位学生说的，但另一半是纯子自己加上去的，顿时觉得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我……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站在中央，一位个子比较高大的穿着紫色背心的男孩强撑着道。
　　由美一抬眼，箭步跨到那位男孩面前，冷笑道：“现在才知道害怕，后悔说错话了吗？小鬼！”
　　那男孩瞪着大眼，自己比由美高一个脑袋还不止，竟然被由美叫成“小鬼”，又急又气道：“害怕？你们不过几个女生而已！我们前辈们还没到，到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哦？”由美阴惨惨地笑着，笑声让那男孩不禁后退一步。
　　“惹怒由美这只非地球的不明生物，后果难料啊……”小川心道，皱着眉想对纯子说“做得有些太过了”，还没开口，忽然变色，扯了扯纯子的衣袖。
　　纯子心里正暗自偷乐，一转头，见七八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紫色背心的人走来，走在最前面是一位戴着无框眼镜、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电视里反派人物的男子。
　　纯子顿觉不妙，瞧着那男子身后的人：一个又高又大，像圆球一样的大胖子；头发上有一揪白发的男子；一位棕色微卷长发、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看起来都非善类，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
　　“前辈！”被围在后援团中央的那几位学生如遇救星，飞地一般冲出人群，跑到那几人面前，对着由美一众人指指点点，说的内容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啥。
　　那位领头的带眼镜的男子听完后缓缓走向由美和纯子一众人。
　　“糟了糟了！”小川急得小声道，“这群人看起来绝对不好惹啊！纯子，怎么办啊……”
　　纯子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脑子了已经转了好几圈，想象着一会儿会出现的所有情形以及应对方式。
　　这时由美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阵势一下走上前，抬头直视着戴眼镜的男子：“哟哟，这就是你们的强援到了吗？”
　　那戴眼镜的男子颔首道：“我是比嘉中的木手永四郎。”
　　“我是冰帝伟大英俊帅气最厉害最英明最神武的迹部景吾大人应援团C组的副团长——暮木由美！”由美拍着胸口，无比自豪地大声道。
　　纯子和小川在一旁暗自叹道：“好长的前缀……”
　　“冰帝？”木手永四郎眼睛一亮道，“东京的那个冰帝？”
　　“你还有点见识嘛！”由美自得地点头道。
　　小川在旁害怕一会儿两帮人会打起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木手永四郎说罢，径直走到小川面前。
　　小川见高大的木手永四郎向自己渐渐逼近，有些哆嗦地连连后退。
　　纯子也有些害怕地和小川一起后退了几步，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故意恶作剧，强笑道：“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木手永四郎扶着眼镜，望着小川道：“请问刚才与我们队员起冲突的就是阁下吗？”
　　小川背心都是冷汗，战战兢兢道：“是……但……其实这其中有误会的！”
　　木手永四郎打量着小川，小川连连后退。
　　纯子深蹙着眉，瞧着四周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忽然，木手永四郎弯下腰对着小川鞠躬道：“抱歉，我们的队员不知礼数，请原谅！”
　　全场一惊，无论是冰帝这方后援团，还是比嘉中那群学生全都傻眼地瞧着木手永四郎，纯子刚刚还处于极度紧张之中，现在张着嘴，惊讶地合不上来。
　　“前……前辈……”刚刚那位和由美冲突的比嘉中的男孩苦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木手永四郎。
　　木手永四郎直起身，冷着脸对刚才那几位比嘉中的学生道：“还愣着干什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吗？道歉！”
　　“啊？！”那几位比嘉中的学生更加莫名其妙地叫道。
　　“没听懂吗？”木手永四郎扶了扶眼镜，缓缓道。
　　那几位比嘉中的学生瞧着木手平静的神色不知为何吓得变了脸，连忙跑到小川面前鞠躬道歉。
　　小川看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
　　旁边是更加云里雾里的纯子和由美。
　　“对这么有名的贵族学校冰帝居然敢如此放肆！”木手永四郎训斥了那几位学生一通，回过身对着由美和纯子一众人恭敬道：“不好意思，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遍，我是比嘉中网球部的部长木手永四郎，各位冰帝的贵族小姐和少爷，以后如果需要我们比嘉中帮忙的，请尽管吩咐，单个人一小时300日元，一次性三人以上打八折，我们虽然是学生，但从小习武，拿行李、当保镖绝对是不二选择，既经济又实惠！”
　　纯子刚才还是张着嘴，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另外，如果需要临时应援团成员，也是单人一小时300日元，三人以上打八折，要喊口号每人每小时加收100日元，如果需要口号翻新再加收100日元。如果需要摇旗呐喊，这会需要消耗额外体力，所以每人每小时得加收200日元。如果需要武术表演的话，我们的收费会更贵一点，因为每个人擅长的技能不一样，等级也不一样，所以这个价格需要面议……”
　　木手永四郎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最后十分礼貌地再次鞠躬道：“怎样？如此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各位考虑一下？需要留下我联系方式吗？”
　　纯子：“……”
　　由美：“……”
　　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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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帝的校园内，网球场旁的林荫小道边的长椅上，凤捂着肚子大笑，旁边坐着一脸没好气的纯子。
　　“比嘉中的人真的那样说了？不会吧？哈哈！……我就说那时纯子怎么去了那么久没回来呢！”凤笑得合不拢嘴。
　　纯子嘟着嘴，竖眉道：“没见过真的不敢相信，都是一群什么怪物啊！？害得我白紧张了一场！真是比四天宝寺的人还要奇葩！”
　　凤憋着笑，瞧着纯子的神情道：“但怎么说也是纯子先开始的……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怎么是我先开始的？”纯子不服气道，“是他们先欺负小川，我不过小小收拾他们一下！谁知道比嘉中全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啊？到了最后居然一个接一个像推销商品似的推销自己……”
　　“我觉得还好比嘉中的人是这样。”凤笑着轻轻握住纯子的手道，“不然，纯子闯祸时，我都不在纯子身边，只有担心的份了……现在总算松口气了！”
　　纯子面色一红，强嗔道：“我哪有那么笨啊？当那个木手永四郎一群人出现时，我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四五种应对的方法了！”
　　“是是！”凤无奈地长舒口气，握着纯子的手，表示投降休战，想着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纯子见状有些生气道：“还在笑？有这么好笑吗？”
　　凤正欲言，耳边忽然传来呼救声。
　　“救命啦——！有妖怪啊——！”
　　纯子和凤诧异地站起身，见一位穿着豹纹背心、满头红发的小男孩大叫着跑过来，正是原先四天宝寺走丢的那名一年级正选球员——远山金太郎。
　　纯子不知道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他们是从哪里把远山金太郎捡回来的，只知道全国大赛开幕式之后不久，白石一行人回到冰帝时队伍内就多了这么一只又蹦又跳的红发生物。
　　“哇！好漂亮的学校啊！”刚刚到冰帝的远山金太郎见到什么都双眼发光，第一次见到纯子时咧嘴大笑着打招呼，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令纯子联想到了人猿泰山。
　　“井上纯子啊！”远山金太郎站在纯子面前默念着，抬起头一脸灿烂道，“我是小金！我以后就叫你阿纯吧！”
　　“啊？”纯子眉头一皱，表面上努力维持着作为一个学姐亲切和蔼的面容道，“什么？”
　　“阿纯啊！就像阿修一样！”远山金太郎指着四天的教练渡边修道。
　　纯子愣了愣道：“难道不应该叫学姐吗？”
　　“那样听起来好严肃，没有阿纯好听呢！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远山金太郎挠着脑袋苦思着，之后灵光一闪，抬起头嘻嘻笑道，“那叫小纯？纯纯？或者……小井？”
　　“……”纯子眉毛挑了挑，呵呵干笑了几声，泄气道，“还是阿纯吧……”
　　现在远山金太郎正从远方向纯子和凤这边逃命似的奔来，嘴里大叫着：
　　“妖怪啊——！！”
　　纯子和凤正疑惑，忽然瞟见了后面的追击着，霎时有了些头绪。
　　“站住——！”
　　一位紫发女孩，眼里像要喷出火，气势汹汹地追在后面。
　　“救命啊——！”
　　远山金太郎瞬间跑到纯子和凤身后，满脸惊恐地原地跺脚道：“有妖怪啊——！阿纯！”
　　明里气喘吁吁地缓缓走向一脸茫然的凤和纯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人身后的远山金太郎，恶狠狠道：“我绝对饶不了你！”
　　纯子嘴角略微抽搐，强笑道：“怎……怎么了？明里。”
　　明里瞧着纯子一脸委屈要哭的样子：“他……他把我准备给宍户前辈的午饭全部偷吃了！”
　　纯子又一怔，和凤无奈地对望了一眼。
　　“我好不容易才学会做的，原本想给宍户前辈一个惊喜的……”明里嘟着嘴，眼光落在远山金太郎身上时，瞬间又怒狠狠起来，“你给我出来！”
　　“我又不知道是给谁做的！”远山金太郎躲在纯子身后道，“而且一点都不好吃！那饭团有的太咸、有的太酸，还有的里面米粒都是生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饭团呢！”
　　“你！”明里又羞又气，“那你还吃得一个不剩！”
　　“我是不想浪费！”远山金太郎道，“小藏说的，浪费食物的小孩会被狼吃掉！”
　　明里跺着脚绕到纯子和凤身后，和远山金太郎两人围着纯子和凤转起圈圈。
　　“你给我吐出来！”明里怒道。
　　“吃进肚子的东西怎么吐出来啊？”远山金太郎挠着脑袋疑惑道。
　　明里咬着牙道：“那就直接把肚子剖开！”
　　“啊？”远山金太郎捂着肚皮吓得瑟瑟发抖，“不要不要！不要开我肚皮！妖怪啊——！”
　　说罢，远山金太郎撒腿跑向远方
　　明里紧跟在后追去。
　　望着远山金太郎和明里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纯子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凤道：“刚刚说的那句‘比嘉中比四天宝寺的人还奇葩’的话，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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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有妖怪要开我肚皮啊——！”
　　“你还敢跑？！”
　　远山金太郎和明里一前一后快跑着，就像债主和追债人似的穿过一条条林荫小路，不知不觉来到冰帝美术教学楼前的空地处。
　　“妖怪啊——！”远山金太郎大叫着，扑通一下撞到一人身上，抬头一看是一位黄发、面色冷峻的少年，前些时候见到过，好像叫日吉若。
　　“你给我——”明里正跑过来，忽然站住脚，吓得变了脸色。
　　远山金太郎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冷着脸，容颜十分美丽，却带着一股慑人威严，令人不敢出声。
　　明里瞧着秀子，吞了吞唾沫，面上满是惊恐之色，还没等秀子开口，就转过身，叫着“宍户前辈”逃命似的跑远了。
　　远山金太郎眨眨眼，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谁？”
　　耳边一阵美妙清冷的女声，远山金太郎抬起头，见秀子望着自己，想嘻嘻笑着打招呼，却被秀子冰冷的目光震住，有些害怕地瞧着秀子。
　　“四天宝寺的人。”站在一旁的日吉若道，“因为全国大赛的原因，冰帝负责接待他们。”
　　“就算是别校来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乱闯的！”
　　秀子说罢，收回目光。远山金太郎傻傻地站在原地，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决定了吗？”秀子对旁边另一位女子道。
　　“嗯。”那女子点点头。
　　秀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日吉若见了，也跟在秀子身边离开。
　　远山金太郎见秀子走远后，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好凶的姐姐啊……明明这么漂亮，却比那个妖怪还可怕……”
　　“抱歉抱歉，秀子她向来是这样，没有恶意的。”
　　柔和动听的语调，像涓涓的温泉水流过心间。远山金太郎一抬头，见刚才和秀子交谈的那名女子对自己微笑着。
　　“你是从四天宝寺来的吗？是不是迷路了？”墨色长发顺肩披下，白皙的面颊上挂着淡淡如兰的笑靥，让人心里变得温软起来。
　　日光下，远山金太郎望着这如莲花般清雅娟秀的容颜，看得痴愣半晌，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望着那女子，面上满是惊喜之色，咧开嘴兴奋地叫道：
　　“哇——！仙女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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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西沉，大地披上朦胧的金纱。
　　夕晖将人影拉得斜长，枝头上几只鸟扑闪着翅膀，飞回巢穴。
　　秀子瞧着天际边那被一幢幢高楼遮挡的晚霞，目不转睛良久，微风牵动着发丝，下身的裙摆轻轻晃动。
　　日吉站在秀子旁边，似乎和秀子望着同一片远方的云彩。
　　“全国大赛很顺利吧？”秀子道。
　　日吉点点头：“第一场对椿川学院，5:0完胜。”
　　“哦，那很好。”秀子道，目光仍盯着远方。
　　日吉低头看了看手表道：“该回去了，我送你过去吧。作为新一任继承人，可不能像原先那样任性了。”
　　日吉若说着转过身，刚踏出一步，秀子忽然拽住日吉的胳膊，冲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日吉。
　　日吉全身一震，立在原地，目光忽然黯淡，露出深深的悲伤。
　　“若……”
　　秀子将脸贴着日吉的后背，双臂紧紧搂住日吉的腰部，眸中含着零星的泪光，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仍愿意留在我这么自私的人身边？一直以来都是你为我付出，而我却从未为你做任何事……你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若！”
　　秀子环抱着日吉，小声哭泣起来，泪水顺着面颊滴在日吉后背的校服上。
　　日吉静听着秀子的哭声，缓缓抬起手，轻轻扳开自己腰间秀子的双手，转过身，凝视着秀子泪迹斑斑的面容，伸出手轻抚着秀子的面颊，为其轻轻拭去泪滴。
　　“每个人生来都有其注定命运的，秀子。”日吉望着秀子，嘴角轻微上扬，眼里露出温柔的光，平静道，“有的人生来就注定会受到期待，注定会站在高处背负众人的期望；有的人生来便注定今生只能爱一人，除此再无其他。明白吗？秀子，你不可代替！而我可以。”
　　“不！”
　　秀子使劲摇头，含泪道：“对我来说，你也是无法替代的！谁都不能！永远不能！”
　　日吉再次轻抚着秀子的面颊，轻拭秀子的泪珠，用不紧不慢的语调道：“朝着你想去的方向前进吧，秀子！只要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就可以了！”
　　秀子凝望着日吉温和的笑容，发觉日吉眼中含着点点泪光，眼泪刷地一下滑落。
　　两人低着头，闭上眼，额头轻轻相触，轻握着对方的双手。
　　没有言语，就这样静静站立在林间的夕晖之下。
　　天际静谧无声。
　　风轻拂地穿过树枝，鸟声在远方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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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尽多少时光终才与你相遇，
　　又还剩多少年华可以与你相守？
　　朝露缘，怎经日晒风摧？
　　念去去，无奈情根已深。
　　执子之手，
　　或许我真该离开。
　　凝噎一瞬，
　　却放不下与你指间相触的余温。
　　爱不到，只会更想爱。
　　愿难留，只会更沉沦。
　　奈何，奈何。
　　贪恋，贪恋。
　　静守一世看似无果的痴恋。
　　最终，
　　我欲语无言，
　　你悲喜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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