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故还塌》欧阳曼

34、第三十四章：亭台楼阁烟雨蒙

　　见到暮之时，仿若天界凡尘从不曾有过如此期待，我日思慕想的少年翩翩而来，许是许久不见，他似少了几分临海峰的稚气，身上已有了夫暮的几分淡然从容，愈似夫暮。
　　吴府口目复杂，诸多事宜皆不能说出口。暮执着我消瘦只骨的手颤抖不已，我自下临海峰便知晓自此诸事不由人是定然的，我只望我的暮能安然此生，我亦无憾了。
　　“暮，自离家那日起，我告知你之言语，你可记着？”
　　“姑姑良言，暮怎敢忘？姑姑让暮既已择决，便是再多艰难险阻，暮亦该泰然从容行下去。姑姑，暮全然记在心头，不敢忘怀，暮只望姑姑养好身子，余事皆交与暮便是。”
　　“你不必忧虑我的病，我不过是久不见你，甚为牵念。你只行好你自己之事便可。”
　　踏入吴府，吴府规矩甚多，近日吴夫人亦不曾来过，小院子冷清得很。
　　“姑娘，这大户人家人情真真太过淡薄，早些时候姑娘病在榻上，吴夫人每日里皆去看望姑娘，我们小院的人来来往往热闹着呢，还是吴夫人吩咐卧榻之人不宜喧闹，众人才不至吵嚷着见姑娘。怎的这才过去多久，吴夫人不来小院了，我们小院便门可罗雀了，人情真真是淡薄至此。”我方好些，心莲便开始抱怨。
　　“近日吴府可是有何紧要之事？”
　　“能有何紧要之事，姑娘可是想问吴夫人近日因何不来？”心莲仍叨叨不停。
　　“因何？”
　　“落叶姐姐说是吴老夫人病了，吴夫人孝顺，亲自在榻前伺候着，是以近来不曾至小院来，倒是吴夫人跟前的丫鬟来过几次，我亦见着了。”
　　“我这一病有多少时日了？”吴府女眷比天宫中的仙娥女婢愈为拘束着，我又是自入了小院便卧病在榻，若想帮着暮一些，是万不能了，我唯一能为的亦是护好自己。
　　“姑娘这一病，克有段时日了，两月有余了。”
　　凡尘时日易过，身上亦好些许，下榻行走皆可，再过段时日就该痊愈了。春日将过，日头渐渐烈了，身上已是大好，老闷在小院里，人疲懒得很，今日本欲唤落叶领着去逛逛这吴府，落叶却一早就不见人影，是以与心莲二人出了小院，见识一番凡尘世家该是如何。
　　凡尘世家虽无天宫的美哉伦焉，美哉奂焉，却亦是水榭楼台，美不胜收。吴府之人确是规矩甚严，一路行去，小丫鬟们皆是目不斜视，行礼问安。
　　行至人工湖近处，久病初愈，行了许久有些许疲乏，湖心恰巧有一凉亭，湖边架一木桥通入亭中，亭中帷幔飘扬，看似凉风习习。
　　“心莲，去彼处坐会。”
　　吹着凉风，不觉便入眠了，正至酣睡处，突觉有人摇晃着我，抬眸见到一美艳妇人，嫣红衣裳，头缀金钗。
　　她睥睨望我，嘴带讥笑：“在此处皆可好眠，真真是乡野村姑。”
　　心莲跪在一旁，瑟缩着。吴府中人，规矩甚严，此人却如此张口狂言，我看看她带来的几个小丫鬟，想来应是在吴府地位不低之人了。
　　我行礼：“鱼妫见过夫人，春日的凉风吹着人凉爽，鱼妫贪睡，不觉竟入眠了，夫人前来不曾迎候，是鱼妫的不是。”
　　她怒瞪我一眼，我细细思量一番，言语上并无过错，怎的她如此憎恶我。
　　她身旁一个小丫鬟走出一步：“姑娘，我们三夫人敬你是吴府贵客，礼让于你，然，近日老夫人病重，众人皆诚心祈祷老夫人早日安康，姑娘却在此处入眠，妄图勾引老爷，实属无礼之极。”
　　我入吴府两月有余，一直只闻吴府中人规矩甚严，甚懂礼数，怎的今日却要听小丫鬟如此折辱，且，我不过是疲乏不堪，恰逢此处凉亭，倚着入眠罢了，怎的就成她嘴里勾引吴府老爷了？这三夫人既知晓我是吴府客人，竟如此纵容丫鬟，想来定是有我不明之处，我只静立不言，听她下文。
　　三夫人坐下，细细斟茶：“听闻你是在半道才与老爷一道入了行府？”我仍是不言语，她品茶细语“倒真真是小看了乡野之人，瞧瞧这模样风华，竟生得如此之清丽脱俗。小嘴亦是能言善辩，不过人说各人有命皆为天定，你若妄图凭你这小脸蛋便入我吴府，倒真真是贻笑大方的。”
　　“夫人谬言，鱼姑娘可不是妄图入吴府，鱼姑娘志向高远，意在飞上枝头为凤凰。夫人有所不知，听闻老爷可是有意为鱼姑娘与三皇子牵线的，不过是三皇子瞧倒是瞧上了眼，却是鱼姑娘亲侄，鱼暮公子呢。夫人说说，可是有趣？”我久在天宫，自是知晓后院女子言语上的伎俩，如若与她计较，倒真中她下怀。

作者有话说

　　我对《燕故》抱着极大的热情，希望让大家看到我对它的重视，是以一直努力着，并且也是这样做的，然而，最近我手不方便，右手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使用电脑，现在已经是职业行关节疼痛，所以更新十分缓慢，我是有心无力，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过了这段时日，我会加倍的更的，也谢谢大家的支持，每次看到有人在看我写的东西，心里就很高兴，真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