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终点 零枢 吸血鬼骑士》清霖

17、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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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枢与白鹭更的僵局最终以另外一位纯血种的到来而终结。
　　徐徐前进，不急不缓，绯樱焰神色淡然地走到玖兰枢的身旁，一副轻笑模样，冲着年轻的纯血种女王说道。
　　“好久不见，更小姐！”
　　“焰大人，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
　　毕恭毕敬的回礼，白鹭更嘴角的笑意更甚，并逐渐染上一缕轻快，似是妥协，却实为无奈。二对一，这场争斗，她白鹭更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内心真切地明白这一点，反倒是落得一身轻松，不必再为了欲念苦苦挣扎。
　　“您想如何处置？”
　　随口一问，白鹭更也没有过多在意，最多就是长眠不醒，她对这个悲哀的生命也并没有过多的留恋，只恐怕苦了那个跟随自己的吸血鬼。忧伤的视线落在一脸凝重的一条拓麻身上，无论他的告白有多么苍白无力，对白鹭更来说她也许是喜欢他的，即使参杂着利用而不纯粹。
　　“关押看管。”
　　“是么。”
　　简略的对白，白鹭更就被喂食绯樱焰的血而押往吸血鬼协会总部。绯樱焰的纯血能力是能力压制，一旦饮下他的血，就会失去吸血鬼的一切能力，这就是他成为玖兰始祖得力助手的原因。
　　这场自己一手安排的莫名其妙爆发又莫名其妙结束的争斗，玖兰枢毫不怀疑事态的发展，白鹭更的反抗、一条拓麻的背叛，千里莉沫的维护、绯樱焰的出现，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连锥生零等人的事不关己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就算早就知道在玖兰始祖与自己之间，锥生零绝对毫不犹豫地选着玖兰始祖，玖兰枢还是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尤其是与玖兰始祖视线相交的瞬间，仅仅是对方彷如怜悯般的眼神就令玖兰枢眼中掀起血红，恶劣地释放力量，微微撕裂那心脏之上的血痕。
　　‘你的命在我手中。’
　　如此宣告，玖兰枢终于从玖兰始祖惨白的脸色中找回一丝快意。
　　“你跟去吧，一条。”
　　没有给与更多的承诺，玖兰枢用着抑郁深长的眼神直视着一条闪躲不已的双眸。
　　“白鹭更的监视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去吧！”
　　随意地摆手，示意那三人。玖兰枢疲惫地踏步离开，带着一干从白鹭更手下清醒的众人。即使察觉到了身后，一条拓麻复杂难解的视线，玖兰枢也不想在应允更多。
　　他，是吸血鬼至高无上的君王，注定执子落子间视万物皆为草木，不能有私心更不能偏心。但是，在坐在这个冰冷的位置之前，他首先是玖兰枢。没有立即处决白鹭更，并让一条担任监视工作，这已是作为朋友的他所能宽容的最大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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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
　　目视着玖兰枢的离去，支葵千里不禁轻声呼喊，那人紧紧攒握的手心已是血迹斑斑，丝丝缕缕的香甜飘入鼻尖，他不得不出声阻止他的自虐。
　　“我没事，我们走吧！”
　　犹豫片刻，一条严肃而悲戚的神情顿时消失无踪，在面对千里的一瞬间他又挂起了那虚伪的笑容，阳光明媚得毫无破绽。
　　举步插肩，被自己所敬慕的宛如兄长般的人就带着他可悲可叹的面具奔向他所选择的道路，不过没关系，他们之间的道路并不会渐行渐远，因为他会陪他走下去，直到自己再也无力前行。
　　“我们也走吧，千里。”
　　“嗯。”
　　支葵千里拉起远矢莉沫的手，彼此将彼此微乎其微的表情变化印在心中，然后并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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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夜之寮，望着纯血之君疲惫地爬上楼梯消失在视野里，一直沉默的蓝堂英终于爆发了，碎碎念地在大厅中烦躁地踱来踱去，早苗琉佳也不安地坐在沙发上静默，架院晓在一旁轻怕她的后背无言地安慰，而作为最亲近的侍从星炼自然是跟着玖兰枢进入他他的房间。她知道，他也许会需要一个倾听的人。
　　“……星炼……”
　　果不其然，星炼在玖兰枢出声的瞬间，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她了解他的想法，他们是一起在长大的青梅竹马，名义上的主仆，实际上的兄妹。玖兰枢将他不能投注在黑主优姬身上的亲情放在了星炼的身上，这一点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她却知道玖兰枢一直将她当做家人，而她也将他当做她的家人。家人与家人之间，是可以彼此信任的，即使其中一人总是隐瞒也无妨。
　　“我……很过分么？”
　　“您只是做了您该做的事，一条副舍长会理解的。”
　　冰冷的语气是习惯，星炼即使面对玖兰枢也仍旧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可言语行间还是能看出一丝安慰的味道。玖兰枢闻言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便不再张口，只是疲惫是合上双眸，他需要休息，才能进行接下来的布局。而星炼也自觉地离开了房间，还他一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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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星炼下楼走到一半时，察觉到大厅一片死寂，便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黑主理事长和一个淡色长发的纯血种。那纯血种抬眼凝望着自己，带着淡然的笑意，微扬的双唇上下磕碰，委婉如音乐般美妙的声音便传达到耳中。
　　“星炼，我是你的祖父，菖藤依砂也。”
　　“我不认识您。”
　　一半的赌气，一般的事实。星炼对面前这个自称为自己家人的纯血种没有任何印象。
　　“请回吧！”
　　况且，她的家人，从来都只有玖兰枢一人。
　　面对面的直接拒绝也没能阻挡黑主灰阎的决心，他下定决心要星炼与依砂也谈一谈，就动用了一切筹码来劝说倔强的星炼，当然最后压死骆驼的是玖兰枢这根稻草。
　　“星炼，你过的好么？”
　　满脸笑意，菖藤依砂也很高兴看见星炼，毕竟那年分别之时星炼还只是个不记事的孩子，现在长大了眉清目秀，言谈间隐约透露出结子的影子，恍惚间顿感时光倒流，但是星炼冰冷的淡漠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时间的残酷。
　　“无论你承认我都是你的家人。”
　　此言终了，菖藤依砂也不想再逼迫她，他需要一点点地弥补他的过错，他女儿以及那个男人的过错。无论花多长时间都无所谓，对于吸血鬼，尤其是纯血种来说，唯有时间可供他们肆意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