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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1、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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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两口子已是年过花甲,辛辛苦苦支撑着一个营销一些油盐酱醋的门面,年复一年,日子久了家里颇有些积资。只可恨张老汉跟前有个不孝之子,名叫张庚。这张庚有手好闲,赌赙成性,眼看着这小子把家底掏空,直把张老汉两口子气得半死。
却说这日,几个赌徒又聚在一起豪赌,不一会儿功夫,张庚身上所带银两已输得净光,张庚求爷告奶奶向人借钱,人家不借。此时这小子正赌到兴头上,索性将自家的店铺押上。那些个赌徒恐怕他以后不认帐,逼他写好字据画上指押才肯借给他一千两纹银。几个人赌的是牌九,张庚将一千两纹银一下子押在天门上。也活该这小子厄运,一掀牌却是一副七五浪当二,两点。庄家看罢不胜欢喜,啪地一声将一张牌摔在桌子上,竟是一张地牌。张庚一看冷汗刷地一下子就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只要庄家手中的另一张牌不是九点他就输定了,但是三十二张牌中只有两张是花九,所占的比例是十六分之一,看来赢的希望极小,张庚心说这回死定了。说来也怪,只见庄家手摸着另一张牌,脸上的表情由喜变忧,他索性一摔牌,果真是个花九,这样,庄家那副牌是地九一,一点。张庚死里逃生,一阵狂喜,嘴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地嘟囔道:“天不灭朝啊,我就不信一百里地没人烟儿。”等庄家赔了银子,张庚一推牌道:“就到此吧,今天不玩了。”众人见张庚赢了钱就想走,忙道:“哪兴这儿,阎王爷遇上小鬼,光你说了算,人吗,都得讲个道义,要是刚才你输光了我们也学你不来了,你心里啥滋味,况且还借给你钱让你翻本,难道你就这么短见?”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怂恿下,张庚拉不开脸面,只好继续再玩。俗话说是驴球也不能常硬。最终,张庚输了个屌蛋净光。
三天之后,众赌徒到张庚家索还银两,张庚哪能拿得出来,那伙赌徒本来就是些地痞无劣,见张庚拿不出银子来,就翻脸无情,按照张庚所写的字据将张家的店铺抵押。
张老汉辛辛苦苦半辈子才挣得这点家业,不曾想被儿子张庚挥霍一净,不觉气压心头,一句话没说出来,活活被他气死了。
张老汉死后,张庚依旧恶习未改,经常图死卖活向母亲骗钱,后来母亲索性不理他了,哪曾想这张庚竟耍起恶劣。
这天,张庚趁母亲不在家便溜到母亲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找银两,你白说,还真让他找到了,这是母亲仅有的一点养命钱。张庚拿着银子正要出门,不想母亲恰在这时回来了。母亲见张庚将家里仅有的一点养命钱也要拿走,便拽住他死活不放。张庚见母亲不放手,便用力推了母亲一把,可怜老太太怎么经得起张庚这一推,一个趑趄,翻身跌倒,脑袋正好磕在门塾的石棱上,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哪里还有命在。张庚一看母亲断了气,一时间也懵了。
张庚害死了母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等他清醒过来,急忙将母亲拉进屋内,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长长地出了口气,坐在一旁看着母亲的尸体发愣。
人命关天,尤其是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说是大逆不道,天地不容。张庚想着如何处理母亲的尸体,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殡,怕被人问起说不清楚,若是被人知道他害死了母亲,告到官府,那是杀头的死罪。就在当天夜里,张庚将母亲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别用袋子装上,趁夜深人静,悄悄地丢进镇北的小河里。
哪曾想此事被邻居的二狗发现,原来那二狗夜里拉肚子起来几趟,见张庚背着一袋袋不知是啥东西朝镇外走去。不知这小子搞的是啥名堂,也没放在心上。
那张庚做贼心虚,怀疑此事被二狗发现,心说不好。于是,便起了杀人灭口之心,这张庚表面假称有事把二狗邀到家中,趁其不备,用木棍将二狗打死,同样也分作八块。等他用麻袋装好已是鸡鸣五古,张庚心想如若再向外背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张庚便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将二狗的尸体掩埋起来,等一切就绪,张庚独自坐在自家堂屋里,左思右想不能再呆在家里,于是便趁着夜深人静出走他乡。
那张庚正要锁上房门连夜逃遁,不想门后还剩下一袋尸骨没有掩埋。这张庚慌慌张张提起来,一直向镇北而去。
岂料老太太冤魂不散,无几日光景,那些残尸便从河底漂浮出来,地保发现后便令人打捞出来,拼对一起,却是一具男首女尸。有人认出那面目象似二狗,地保哪敢怠慢,将这起碎尸案火速报知官府,官府对此案极为重视,因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怕是多年不曾遇到过的离奇命案。
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张庚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料想还是被官府察得信息,且又在张庚家中院落里发现了新土,众衙役将另一具男尸女头挖了出来,两俱尸体拼对起来,官府很快便察出了被害人的真实身份,又四处寻找张庚不见,那张庚很自然便被列为杀害二人的重点嫌疑。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满城风雨,官府便令捕快各处张贴榜文,缉拿凶手张庚。
说来也活该张庚晦气,这日,张庚畏罪遗逃,不觉来到河北保定,衣袋里已是空空如洗,看样子怕是两日没进食了,等他走到一个卖烧饼的摊铺前,两条腿再也走不动了。这时张庚趁卖烧饼的老汉不注意,拿了两个烧饼就走,不想还是被人家发现了,那老汉追上去死死揪住不放,二人便撕打成一团。后来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正好有缉拿张庚路过此地的捕快,将张庚索了起来。
等到了大堂,那张庚可说是死猪不怕热水烫,任凭百般拷打审问,张庚死活不承认。不料一堂过审后,那张庚怎经得起这等酷刑,不幸死于当堂。这样一来,县官大人可就没折了,只有将此案如实呈报上去。
很快批文下来,只怨县令办案不力,杖毙人命,若按当时大清法律,应罢官充军或发配边远。但上面念及他平日里体贴民情,办了不少好事,政绩不斐,况且张庚杀人已成事实,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降级使用。
那县官原是饱学之士,可说是满腹经论,早在大比之年中得第八名,只是朝中无人,才派任一方小县,如今又被罢免,可说是无官一身清,他闲来无事,常在镇上茶楼酒肆和一些文豪学究高谈阔论,逍遥度日。
这日,众学士正云天雾地侃谈,时而说些身边的锁事,时而抨击那些贪官污吏,不想其中有一位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年,满认真的静听众人评说。那县官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他见这少年有些面熟,仔细一看不觉大惊失色。于是他连忙来到少年面前,抱拳一礼道:“这位官人请借一步说话。”等那少年随同县令来到隔壁的包房里,那县官见四处无人,扑嗵一声跪倒,口称万岁,道:“不知万岁皇爷御驾亲临,有失远迎,罪臣梁广超该死。”原来,这县令名叫梁广超,祖籍浙江。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万岁皇爷。少年王康熙见被此人道破了身份,也就无需客套,便问梁广超做可营生,如何识得他。梁广超也不隐瞒,一五一十把以往的事全盘托出,少年王康熙不住地点头,并说了一些抚慰他的话,勉励他勤奋上进,将来为国家尽心效力,梁广超诺诺称是。
百花散手罗蓉这日和众英雄分手,一路催马急行,恨不得即刻和金剑书生会面。这日行致蠡县,看看天色已晚,加上连日里奔波,早已是饥饿腹鸣,百花散手罗蓉便在蠡县县城中找了一个清净的客栈安顿下来,准备歇一夜改日再行。
那百花散手罗蓉等安排好歇息的房间来到前庭,要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和两角陈年女儿红,静坐一旁独自品酒。不妨那厢有两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早已盯上了她。这大姑娘罗蓉生就的天姿佳丽,加上两杯水酒下肚,两颊飞红,更是如同出水的芙蓉秀色可餐,可说是人见人爱。
话说百花散手罗蓉酒足饭饱后来到卧室倒头便睡,却把那江湖无宁日,处处有陷井之辞抛到九霄云外。到了夜深人静,只见两条人影一晃来到罗蓉所住的窗檐下,从衣袋里取出鸡鸣五古消魂散向室内释放。好个百花散手,被微弱的响动惊醒,她见从窗外飘进枭枭青烟,心说不好,便急忙屏住呼吸,拉开房门飞身而出。原来那两个采花大盗也并非儒手,见诡计被人识破,急忙翻身上房,眨眼间消失在茫茫黑夜里。他快,百花散手罗蓉身法比他更快,不到一袋烟功夫,已尾随追赶二人来到一所破庙里。
此时就听那两个采花贼冲院子里喊道:“大哥,二哥,快出来,眸子亮的很,我二人罩不住。”
随着喊声只见从破庙的正堂里又窜出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嘴里还不住嚷嚷道:“三弟四弟,半夜三更穷叫喝啥,大爷我正梦里娶媳妇,搂着美娇娘亲嘴哩,不想被尔等一搅活美人儿没了。”说话间见百花散手罗蓉尾随二贼来到破庙院中。
原来四人便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出道的采花大盗,老大叫摘花妙手严明,老二叫捏魂手柳春会,老三叫刺玫瑰黄飞堂,老四叫花魁手齐贵。这四人原是武林中人,只因心术不正,为人奸诈苛薄被逐出师门,后来四人邂逅相遇,可说是臭味相投,便结党营私,到处拈花惹草干些下流的勾当。先前喊话的那人正是老二捏魂手柳春会,此时,他一眼瞟见百花散手罗蓉那清秀的模样,心里就痒痒的,恨不能一口将百花散手罗蓉吞进肚子里。
此时就听摘花妙手严明道:“夜半三更,你不请自到,难道说你耐不住孤身寂寞,找人寻乐,那你可是多情尼姑遇到花心和尚:找对家了。”
百花散手罗蓉对老大摘花妙手严明的污言秽语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钟魁遇上该死的鬼咱啥话也别说,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四名采花贼仗着人多势众,心说先将这小妮子制服住再说。于是便飞扑向前将百花散手罗蓉围在核心,四人一递眼神便一齐动手,从不同的角度递出四种不同的招式,只不过各种招式中减少了一层怜香惜玉的辛辣,尽管如此,百花散手罗蓉仍感到对方的攻势无比,霸道异常。
生死犹关,百花散手罗蓉不敢忘自托大,她袖中那薄如蝉翼的利刃已然出鞘,只见寒光一闪,血溅五步,四支攻向她的手臂一齐被斩落平地,四名采花贼满地乱滚,大声叫娘。
百花散手罗蓉还刀入鞘,刀身竟连半点血污皆无。
那百花散手罗蓉自从和金剑书生一起受少年王康熙点化,早已厌恶杀生,断其臂以示警戒。当她看到众歹徒哭爹叫娘惨不忍睹的情景,不忍再下杀手,于是拂袖而去。破庙中留下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显得格外惨人。
百花散手罗蓉回到客栈,早已打消了睡意,她索性辞别店家,连夜登程。
百花散手罗蓉出了蠡县,正行走间,突然从一旁的路沟里噌噌窜出两人拦住去路,身下坐骑一阵咴咴乱叫,双蹄悬空,差点儿把她跌落下马。
百花散手罗容秀目凝视,见来者赫然是秦岭老怪杨敬业和他的大弟子江湖人称摘星手唐克。原来,这秦岭老怪杨敬业正在塞北红峰岭访友,突然接到黑煞帮派总坛的飞鸽传书,要他不日赶回河北沧州。秦岭老怪杨敬业见来书火急,不敢耽误时间,这才和同大弟子摘星手唐克星夜赶往沧州。这日,二人因错过了息宿之地,只好继续前行,正行走间,忽听到得得得得一阵马蹄声,那摘星手唐克道:“师父,我们何不劫匹马以代脚程,以便火速赶到沧州。如若误了日期,那老妖婆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岭老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于是,等百花散手罗蓉催马来到跟前,二人便向前窜上,不想那马正在急行,见前边突然窜出两人拦住去路,一阵惊叫,前蹄悬空乱蹬。迫使二人身形缓了一缓。百花散手罗蓉趁机翻身跳下马,咤喝一声:“何方贼子,竟敢拦住姑奶奶的去路,真个是怒鳖吞钩活腻了不成?”
嘿嘿一声奸笑,摘星手唐克道:“原来是个俏娘们儿,大爷我最喜欢带剌的花,有滋味。”说着话上前一步,用手在百花散手罗蓉面颊上轻轻地摸了一把。百花散手罗蓉不曾想这轻佻小子的身法如此贼快,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闪,只觉得面额热辣辣的,顿时怒火从芳心中燃起。同时,她也觉察到眼前这一老一少不简单,想必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此刻,摘星手唐克见百花散手罗蓉芳容生怒,显得格外可人,心里不觉痒痒的,诚心要耍耍她。不想二次近身,百花散手罗蓉的宝刀已然出鞘,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摘星手唐克将伸出去的手十分艰难地缩了回来,尽管没有受到损伤,但衣袖已被对方的利刃划破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摘星手唐克飞速退了两步,这才从新打量着眼前这位另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姑娘。说实话,也多愧是摘星手唐克,要是换作别人,恐怕一条手臂早已被那利刃斩落平地了。摘星手唐克看着百花散手罗蓉发愣,再也不敢贸然近身。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秦岭老怪在一旁看得真切,眼前这小丫头只一式已将他的得意门生逼退,而且那丫头出刀的招式快得惊人,这不能不使他连想起两年前在潮州城中遇到的那位与眼前这丫头年龄相仿的姑娘,也是同样的一招险险将他项上人头斩落。时隔两年,他一想起此事就心有余悸。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正是五毒教的教主金剑书生。看眼前这丫头的那式流星赶月,不正是当年金剑书生所施展的袖中乾坤吗。只是这个丫头的招式比起金剑书生的招式少了十二分的辛辣和霸道,也或许是人家姑娘手下留情。于是,秦岭老怪忙上前一步喝退摘星手唐克,冲百花散手罗蓉一礼道:“姑娘不必多心,我师徒二人因错过息宿之地,只好连夜赶路,但又怕投错了方向,才冒昧打扰,借问一下去沧州的路程,不想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停了一下又接着道:“看姑娘身手酷似五毒教教主金剑书生,不知芳驾如何称呼,与金教主啥关系?”
百花散手罗蓉何等聪明,她见秦岭老怪一提到金剑书生面上的表情就不自然,心知有因,她突然灵犀一动,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我家教主跟前的俾女,老丈若要想见我家教主的话请稍待,我家教主马上就到。”
说来也怪,那百花散手罗蓉只不过是一句谎话,不料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一阵阵马蹄声,秦岭老怪一听大惊失色,一拉摘星手唐克,霎时间走得无影无踪。
等秦岭老怪师徒俩消失在茫茫黑夜里,百花散手罗蓉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庆侥幸。
真个是一物降一物,石膏点豆腐。那秦岭老怪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惧井绳。百花散手罗蓉只不过报了一下金剑书生的名号,已将他吓得逃之夭夭,可见人的名树的影,鬼也怕恶人。
秦岭老怪杨敬业师徒走不多时,只见一彪人马由远而近驰来,等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云南青蛇剑帮的残余。这云南青蛇剑帮此次前来中原可说是元气大伤,被严光栋打得落花流水,他们正要倾注全力和严光栋拼命,哪曾想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等到风住雨霁,哪里还有严光栋的身影,看来实属天意,况且众人又惧怕严光栋的手段,也就打消了追赶的念头。大伙草草地掩埋了同伴的尸体,带着无法表达的心情,朝云南老巢而去。
众人也不管是白天黑夜,一路催马急赶,正行走间,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影晃动。此刻,众人可说是惊弓之鸟,不敢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说是处处草木皆兵。大伙一个个早绷紧了心弦。将三尺利刃攒在手中。哪知等来到近前一看,却是一位英姿飒爽美貌少女,那少女只顾一旁摆弄着马鞍,仿佛对云南青蛇剑帮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顾。不过,常常行走江湖的人心里自然清楚,大凡孤身女子独自夜行,身手定然不凡,假如你以为人家姑娘毫无戒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不信你尽可能试试。青蛇剑帮的人心里自然有数,他们可不愿引火上身,对路边的少女连问也不敢问,便和她擦身而过。
原来,这美貌少女不是别人,当然是一刀惊走秦岭老怪铁阎王杨敬业师徒的百花散手罗蓉,尽管说百花散手罗蓉好象似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马鞍,但一颗心始终是悬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野外,双方可说是狗咬狼两怕,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谁,看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等青蛇剑帮的人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百花散手罗蓉这才飞身上了坐骑,任马由缰,缓缓地向前行驶。
坐在马背上的百花散手罗蓉的确感到晦气,从遇到那四名采花大盗到秦岭老怪杨敬业师徒拦住去路,搅得她一夜也不得安宁,她真正体会到江湖无宁日,处处有陷井的含意。说句心里话,她何曾不留恋那深居简出平静的闺中生活,在温馨祥和的家中享受着天伦之乐,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丫环仆女众拥之下,起码要比这带有血腥的江湖强似百倍。她暗暗在心里问道:自己这是何苦呢?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理顺了一下烦乱的头绪,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总之一句话,即然已踏入江湖,致身于峥嵘岁月的磨砺中,就要昂起头向前走。其实,江湖也有江湖的乐趣,这是躲在小楼中的人很难领略到的快意。百花散手罗蓉捋了捋额头上的乱发,两腿一夹马腹,身下坐骑头一昂,踏着有节奏的碎步向沧州方向而去。
百花散手罗蓉走不到三五里光景,就听见前面不远处有金交之声,像是有人在撕杀。她本想绕道而行,但又拟制不住好奇之心,这才硬着头皮迎上前去,等她来到近前一看,却原来是秦岭老怪铁阎王杨敬业师徒正和刚刚过去的云南青蛇剑帮那拨人马打在一处。百花散手罗蓉本来对秦岭老怪铁阎王杨敬业师徒就没有好感,加上对云南青蛇剑帮的人又不了解,因此她也无心参与,只是站在远远的观看那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
尽管是青蛇剑帮的人多势众,况且又有利刃在手,但要想轻而易举地接近秦岭老怪铁阎王杨敬业师徒也不容易,只见秦岭老怪杨敬业师徒俩空手入白刃,穿梭在众人那一片片袭人肌肤的青蛇剑光之中,倒显得游刃有余。
话说秦岭老怪杨敬业对同时攻向他的五六名高手似乎满不在乎,狂妄之极已达顶点。不过秦岭老怪的确不简单,眼看着剑锋离他只差盈寸,好个杨敬业,刹时一式蹬里藏身,旋即怪招递出,一技猿猴摘桃,竟从那一片片寒芒的空隙中生生挤进,一掌将青蛇剑帮一名高手的胛骨拍碎,直痛得那名青蛇剑帮的高手一阵鬼哭狼豪般地大叫,手中的青蛇剑早已飞到五七丈远。
没有人能看出秦岭老怪杨敬业究竟用的是什么招式,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其实高手过招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招式,有道是无招胜有招,撕杀中往往凭胆略和内功修为,关键是必须抢占先机,灵活运用,一些看上去极平常的招式一旦出于象秦岭老怪这等高人之手就显得变换莫测,威力倍增。
青蛇剑帮的人也绝非是瓤茬,在秦岭老怪杨敬业变换莫测的威慑之下也不过是一愣神儿的功夫,又全力飞扑上来。这些人也可说是青蛇剑帮的精英,经过大浪淘沙千锤百炼,严光栋也没能把他们怎样,双方经过一场激战,杨敬业虽说也将对手中的两三人打翻在地,自己身上也多处受伤,尽管说无有性命之忧,但也血迹斑斑。
那厢摘星手唐克更是苦不堪言,被三个青蛇剑帮的高手团团围困,自顾不暇,更不要说再帮助师父了。这场撕杀直杀得星光暗淡,尘雾弥漫。百花散手罗蓉一旁一个劲儿地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