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遗风》景一宝

28、39、40

　　唐金龙一心想独霸唐家大业，又怕那四个弟、妹从中作梗，这才狠下心来，设毒计残害他等，眼见得大功告成，心中难以抑制激动，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谁知笑罢不久，突然栽倒平地，只见他七窍出血，已然命归黄泉。有道是：生死自有天定，善恶但凭人为。
　　原来五妹唐金姣并没有中毒身亡，诸位别忘了她号称五毒仙姑。这唐金姣平日里喜爱养育和摆弄一些巨毒的东西，如蝎子、蜈蚣、毒蛇、黄锋、蟾蜍等，天长日久，少不了被蛇咬蝎蜇，但她早备有解毒的药物。时而久之，在她体内就产生了一种抗毒素，甚至有时候受些轻伤不用服药也无大碍。那么这丫头为何喜爱玩弄这些东西呢，鬼才知道，这大概是天意吧，不然，其它人都死于非命，惟有她却安然无恙。要知道这唐金姣本来就心细，当她发觉唐金龙与家奴挤眉弄眼，料他不怀好意，也就早存戒心。后来果然见众人一个个倒地，唐金姣也顺势假装中毒俯在酒桌上。那唐金龙假惺惺的一番表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万万没有想到唐金龙如此歹毒，于是便趁唐金龙张口大笑毫无戒备之际，将一粒豆粒大小的巨毒夺命丹弹入他口中。唐金龙一回气便咽了下去，说来也话该这家伙如此，有道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闲言少叙，却说唐金姣见唐金龙倒地身亡，便站起来将桌子上那个油布包打开一看，心中好不欢喜，原来这正是方子笑从少林寺藏经阁里偷来的达摩真经，上面记载着练功心法，其中有七十二种形意拳，三十六种金刚掌，十八种独驾江湖的轻功步法和九种精奥的点穴手法，并附有形态各异的人体图，标明人身上三百六十个主要穴位。
　　唐金姣得此宝卷可说是喜不胜喜，她将宝卷重新包好藏在怀中，悄悄地出了山洞，见四处阒无一人，便即刻将洞口封死，这才走下山来。
　　从此唐家大业便操在她的手中，唐金姣将四方营生归扰一处，把一些闲杂人等辞去，只留下几个心腹照料经营，自己则带上二三个帖身丫环来到一处荒芜人烟的地方，一心钻研武功。
　　有关唐家兄弟失踪的悬案也无人追究。
　　转眼间三十余年已过，却说这日，少年王康熙行至少室山下，但见山脚下有一所寺院，气势雄伟壮观。少年王康熙心说：难道这就是被江湖人称做武林圣地的少林寺不成。他突然想起一位朋友临终前的委托，这才不由自主地来到少林寺门前，当他步登墀梯上，早见两个和尚合掌当胸念了声，“阿弥陀佛。”
　　少年王康熙忙上前施礼，道：“二位师父，烦您传递一声，就说少年王康熙拜见挚真方丈。”
　　那两个和尚虽说没有见过少年王康熙，但少年王康熙的大名早已传遍江湖，哪敢怠慢，急忙进寺回禀，稍时古钟九响，上到挚真方丈，下至烧饭火头陀，按序列队，以少林寺迎接宾客的最高仪式，把少年王康熙迎到客厅。少年王康熙献上宝卷，挚真方丈欢喜不定，想不到三十余年前丢失的达魔真经，竟在三十年后不费吹灰之力又完璧归赵，这对少林寺来说不亚于任何庆典。那挚真方丈惊喜之余，嘴里不住地念道：“难怪今早上院内枝头上喜鹊喳喳乱叫，却原来贵人大驾光临，有道是：踏遍天崖无奇遇，静坐僻舍闻佳音。”
　　那么，少年王康熙是如何得来的达摩真经呢？以后自有交待。
　　却说挚真方丈把少年王康熙简至敬若神圣，他不但对少年王康熙在陈州擂台力挫群魔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对他双手奉上达魔真经的高尚品德大加赞赏。要知道练武之人对这武功至宝可说是梦寐以求，就是丢掉身家性命，也不会轻易交给别人。却说少年王康熙献上宝卷，挚真方丈令人收藏起来。二人话逢知己，谈得投机，挚真方丈见少年王康熙知识渊搏，举一反三，倍加敬慕。后来二人扯到武功上，挚真方丈又见少年王康熙见解独特，造诣精深，二人说到高兴之处，便要试上一试。高手过招，根本就不择地方大小，况且又不是生死决斗。二人说打就打，就在这客厅里便动起手来，大凡功夫极深的高手交锋，并非是死绞蛮缠，一招一式，往往被人认为极平常的招式，一旦出于他二人之手就显得奥妙奇特，威力无比。但见二人进攻如电闪雷鸣，防御若泰山盘石，双方必竟是切磋技艺无非是拳到即止，脚到即收。
　　且看二人对打，那少年王康熙一技白虎出洞，两掌拨花，直取挚真方丈面门；挚真方丈跨步摆项，拿出锁筋错骨擒龙手段，反扣对方脉门，不料少年王康熙一屈一伸换了式单浆拨浪，犹如蝴蝶穿花，直奔对方前胸；挚真方丈滑步捩身，左手立柱擎天，右手乌龙摆尾，化解了对方的招式。少年王康熙收掌变肘，突袭对方耳门，挚真方丈退步拧腰，左右手十字穿花一式金桥横架，二人攻得快，收式更快，眨眼间百招已过，尽管二人是切搓技艺，但其威力足以石破天荒。要论二人内在的潜力，当然是少年王康熙技高一筹，只是在实战中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挚真方丈却实看到了这些，于是便传授他几式行功吐纳心法，使少年王康熙受益匪浅。同时，挚真方丈为报少年王康熙送宝之恩，又将寺中不传之秘的几式精奥掌法，破例传授于他。少年王康熙感激不尽。
　　一日，少年王康熙在与挚真方丈的闲话中得知，近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色魔，手段十分残忍，他遇上模样俊俏的女子，先奸后杀，中原武林中人曾先后组织截杀，但终未觅得踪影。据悉，那小子现已向祁连山方向逃窜。少年王康熙听了挚真方丈的话，有心要为武林除害，便决定朝祁连山而来。

　　话说尚萍萍见爷爷答应让少年王康熙上场，心中十分高兴，便对少年王康熙道：“仁兄，不知你选几号对手？”少年王康熙不解其意，问道：“尚兄，这摔跤还分等级？”
　　尚萍萍一笑道：“当然了，你以为谁都可以上场啊。要知道，方才上场的那几对选手无非是二三流的角色。若能将所有的对手挫败才能晋级，说实话，能进入二三等行列已是相当不易啦，可以说在方圆数十里内都十分受人菁莱。要是能晋升到一等，恐怕张家川也不上二十人，那种子选手更是屈指可数。”说着话朝那厢一努嘴。又接着道：“这几个老者都是各部落的族长，每个人的身手可说是不亚于江湖上高手中的高手。这些个种子选手必须连续三年保持在摔跤争霸中夺魁，才够资格被族长收为门徒。换句话说种子选手既是在坐老者的得意门生，他等不但摔跤功夫过硬，武功造诣方面也同样博大精深。”说着话他看了看少年王康熙一眼，满脸自豪地又接着道：“这些不说也罢，我看你还是随便挑一个二三流的选手试试，免得人丢大了，我跟着你也脸上无光。要知道我在爷爷面前把你都捧上天啦，不过你自己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硬逞刚强，伤着了身体不是好玩的。”说话间流露出十分关爱的表情，少年王康熙也不免深深地看了尚萍萍一眼。
　　话说少年王康熙耐心听完尚萍萍的叙述，心中十分激奋，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道：“尚兄放心，我不上场则罢，若上场就要会会那一等一的高手，只有和这等选手过招才有剌激。尚兄千万别见笑，咱可是庄稼佬不识货专拣大的摸。”
　　尚萍萍见少年王康熙豪气千丈，暗忖自己没有看错人，洒然道：“怎么，仁兄你真个想会会张家川一流高手？”
　　少年王康熙道：“不就是那四五个种子选手吗？最好让他等一齐上，也便于诎省时间。”
　　此话一出，只惊得尚萍萍目瞪口呆，试想普天之下，有谁敢独战张家川五大高手。先前尚萍萍还以为少年王康熙随便说说，但见他一脸的严肃，方晓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尚萍萍本不摸少年王康熙的底，后悔不该拿话激他上场，谁知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势已成骑虎难下，此时若不答应他倒显得自己太那个了。心说还是先对爷爷说明，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
　　那瘦小老头儿得知少年王康熙要力斗五大门徒，先是头摇得象拨啷鼓一般，后来经尚萍萍再三解释，若不答应他的要求，未免让人耻笑张家川无人。要知道这瘦小老头在张家川乃是第一高手，人称圣手尚飞，这圣手尚飞不但武功高不可测，且德高望重。此刻，圣手尚飞将少年王康熙的意思对在座的老者一说，不由得使众人面色一寒，神目溢愠，心说这娃娃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些。这才仔细打量少年王康熙，但见他二目四射，精光溢彩，天质龙骨，英气逼人，的确是练武的上上人选，但不知他眼下的功力究竟如何，竟敢口出狂诩，要力战五大高手，饶是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子。众人暗下嘀咕了一阵，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心说若不给他个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们张家川无人。
　　尚萍萍将众老人的意思传给少年王康熙，满脸呈现担心之状。少年王康熙看在眼里，他连忙安慰尚萍萍道：“尚兄放心，就凭几个无名之辈与那巨魔三鬼相比又能高到那里。”
　　尚萍萍听了此话早已是惊骇之极。要知道前几天她和爷爷圣手尚飞一起来到中原，本想看看陈州打擂的情况，不料在路上耽搁了两天，等他二人来到陈州，打擂已经结束。二人道听途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力挫那邪派群魔，避免了一场武林浩劫。尚萍萍一路埋怨爷爷多事，为没能一睹那少年英雄的风采大感惋惜。尚萍萍在心里道：难道那叱咤江湖震惊武林的少年英雄就是眼前这位仁兄？她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少年王康熙，说啥也敢相信。
　　话表少年王康熙上得场来，如泰山盘石。稍许，只见四五个雄壮的汉子鱼跃而出，但见他等一个个虎背熊腰，肌肉凸暴，一看便知力大无穷。众高徒听罢各自族长的吩咐，一阵破天狂笑过后，突然间将少年王康熙围住。想不到这等人不但力大身高，且身法也极为灵敏。饶是少年王康熙身经百战，遇上这等劲敌，心里也不免一惊。说实话若论拳打掌劈，少年王康熙倘能有几分胜算，但按照摔跤规矩，不准用拳掌袭击，由此一来无形中就束缚住了少年王康熙的手脚，看来只有靠内力一拼了。但少年王康熙心里十分清楚，就眼前局势来说，绝不能与这些武士长时间拼力，必须出奇制胜方为上上之策。于是少年王康熙猛吸一口真气，将浑元真力灌注于全身，抱园合一，暗暗依照挚真方丈传授的行功吐纳心法，大开周身百穴，回旋周天，看似极为平常，却如山洪随时暴发。就在少年王康熙刚刚将功课做完，只见那四五个高手契身抢进，拦腰抱臂，要生生将少年王撕作几半。
　　那少年王康熙如老僧入定，尽管众高手身强力猛，却如同蚍蜉撼树。众高手哪曾遇到过这等怪事，心中着实惊骇。
　　高手过招哪容有半点儿含糊，就在众高手惊悸之际，少年王康熙骤然抖动双臂，内力如决堤的激流四溢。这本是少年王康熙倾力施为，其威势可想而知。那五大高手怎经得起这山崩地裂的冲击，早被震出八尺开外，一个个仰面跌倒平地。虽说不曾受伤，但一时间要想爬起已是不能。由此可见，饶是那五大高手凶猛异常，但与少年王康熙的功力而论可说是比啻天壤。说起来何人能信，但这却是眼前的事实，圣手尚飞及诸位老者早已是怔目咂舌，如同在梦中一般。他等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少年能有如此修为，一个个暗自诧然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等那五大高手从地上慢慢爬起，少年王康熙连忙上前施礼，深表歉意。众高手天性憨厚诚实，明知不是少年王康熙的对手，也就甘拜下风，却也不失英雄本色。
　　少年王康熙一招挫败张家川五大高手，使在场诸众无不哑然失色，尤其是尚萍萍，惊余之际雀跃而起，上场拉着少年王康熙的手赞道：“仁兄真乃神力。”
　　二人来到圣手尚飞等人面前，尚萍萍道：“爷爷，张家川五大高手败在仁兄手下也不委屈，想必这位仁兄就是陈州擂台上使群魔闻风丧胆的少年英雄。”
　　圣手尚飞一听更加骇然，一旁道：“你这孩子为何不早说，害得我族门徒当众丢丑。”说话间把少年王康熙让到自己身边坐下，不住地拿眼打量少年王康熙。
　　少年王康熙倒有点不好意思，报歉道：“老前辈见谅了，都怪晚生一时莽撞，好胜心强，才使您等丢了面子，乞求恕罪。”
　　圣手尚飞连忙道：“说那里话，比赛吗自然要有输赢，有道是胜不骄，败不馁，才能奋发向上。不过，若论小英雄年纪不可能有如此精深的造诣，但不知是受了何人调教。”
　　少年王康熙便将屡经奇遇覙缕一叙，只是瞒过其中人物的真实姓名。圣手尚飞不住称奇。
　　回族人本就热情好客，尤其是圣手尚飞，一生中何曾遇到过象少年王康熙这等奇才，哪容有商量余地，他将赛场事宜草草交待给众位老者，拉住少年王康熙离开赛场，一路向北而行。
　　圣手尚飞有心要试试少年王康熙轻功如何，一路上尽力施为。少年王康熙顾及老人脸面，也不抢先，始终与他并驾齐驱。这么一来，只苦了尚萍萍，拼尽吃奶的力气也休想跟得上，直累得她满面泛白，香汗淋漓。
　　三人行不多时，早见前边有所村舍，名叫庄浪。看这庄浪象个小镇，三人穿过大街左拐右转，稍时来到一个四合院门前。圣手尚飞上前叩门，工夫不大见一家奴将门打开，三人排挞直入。
　　尚飞和少年王康熙二人穿过天井进入正堂客厅，分宾主坐下。尚萍萍则到内室换衣服去了。说话间酒席摆上，这一老一少把杯碰盅，无需谦虚，倒喝得痛快。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就见打门外飘进一位娇艳俊俏的少女来，她径直地走到少年王康熙跟前，替他满满斟了一杯酒，双手端起递到少年王康熙面前，道：“这第一杯酒敬仁兄光临寒舍，顿使蓬荜生辉。”
　　此时，尽管少年王康熙明知尚萍萍本是女儿身，但见她还其本来面目，略一打扮，倒真有点倾国倾城。少年王康熙不由得心中一动，他接过尚萍萍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尚萍萍连忙倒满酒又接住道：“这第二杯敬仁兄力挫五大高手，名扬张家川。”少年王康熙摇了摇头，又喝干了杯中的酒。尚萍萍又斟上酒道：“这第三杯尤为重要，说实话，能与仁兄这等少年英雄相识乃是我等三生有幸，有道是十年修得同桌饮，百年修得……”尚萍萍发觉自已说露了嘴，不由得满面羞红。少年王康熙见她羞姿百态更加妩媚。圣手尚飞见状便故意逗她道：“萍儿，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那百年修得什么呀，是不是百年修得共床枕。”一句话说得尚萍萍更加脸红，她拿眼直瞪圣手尚飞，道：“爷爷真坏。”说着话跑过去在圣手尚飞的后背上轻轻地捶了几捶。圣手尚飞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萍儿别闹了，来给爷爷斟酒。”
　　这桌酒席直吃到东方破晓，少年王康熙想要辞行，圣手尚飞爷孙女俩哪里肯依，少年王康熙见盛情难违，只好留下。待又住了两天，这日一定要行，爷孙女俩看看实在留不住了，这才摆筵为他饯行。
　　话说尚萍萍一直送少年王康熙出了通渭，被少年王康熙再三劝阻，只好恋恋不舍，撒泪而别。
　　这日，少年王康熙投宿在张掖一家客栈里，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擦肩而过。少年王康熙见此人穿戴十分讲究，生得也十分体面，只是面色稍黄，就如同大病初愈一般。但看得出此人四肢健遒，内功不同寻常。少年王康熙乍觉得此人性情有些轻佻，倒有点让人厌恶。他不觉得联想起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的色魔，可他眼下又没有任何证据，怎好与那人为难。少年王康熙不免回头看了看那人的背影，任他独自而去。
　　次日天刚过午，少年王康熙来到祁连山下，远远望见山坡上又添了一堆新坟，十多个扶老携幼的男女痛哭流涕，那一派凄凉景象催人泪下。
　　少年王康熙正行走间，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两三个小尼姑来，拦住他的去路，道“施主从何而来，要往何去？”
　　“前往祁连山拜谒。”少年王康熙道。
　　那两三个小尼姑相互对视一眼，又听先前发话的那人道：“既然施主前来拜谒，就请随我等前来。”说罢一前两后把少年王康熙夹在中间，看样子如临大敌一般。
　　一行四人来到月中庵门首，早有小尼姑进去通禀。工夫不大，就见圆静师太一行众人一个个紧腰箭袖，杀气腾腾迎了出来。当圆静师太认出眼前之人竟是少年王康熙时，忙换作笑脸，一边施礼一边道：“不知是小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小英雄海函。”说罢拿眼扫向那两三个同少年王康熙一齐上山的小尼姑，又接着道：“都怪我那几个小徒，错把小英雄当成……。”
　　少年王康熙知道圆静师太说的是色魔，不免笑了笑，道：“不知者不为过，大师也不必如此。”
　　圆静师太忙一闪身道：“小英雄请客厅说话。”
　　少年王康熙道：“大师请。”便和众人一起进了大门。
　　众人来到客厅，圆静师太把少年王康熙让到上首座位上，早有小尼姑端上香茗。那素贞、素玉、素洁、素雪见师父对这少年必恭必敬，心里虽不舒服，但嘴里也不敢说什么。圆静师太早看出她等的心思，便介绍道：“这位小英雄就是在陈州擂台上力挫群魔的少年王康熙。”众尼姑听师父一说这才从新打量少年王康熙，暗暗从心里赞慕。
　　圆静师太和少年王康熙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小尼姑慌忙进来禀报，说魏都分坛坛主华一舟和仙风姑娘已来到庙庵门首。圆静师太不免大喜过望。等这兄妹二人来到圆静师太面前，双双跪倒，失声叫道：“娘亲，可想煞孩儿了。”圆静师太连忙上前搀扶，母子三人相见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道是：
　　久别重逢疑是梦，细看桃梨果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