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遗风》景一宝

24、34

　　农历四月初六已时许，打擂开始了。
　　首先上台的是西域双豹的老二人称花斑豹皇甫嵩，此人四十七八岁，虎背熊腰，十分雄壮。皇甫嵩上得擂台，向台下众英雄扫了一眼，抱拳一揖道：“在下皇甫嵩，西域人，初来乍到，有幸拜会中原这么多武林英雄，俺先踩这头场。常言道：好戏不在头三出。在下不过是逢场作戏凑凑热闹，因此，也不管是走过场子打过把势练过三拳两脚的，都可以上场赐教。不过话又说回来，擂台之上生死相争非同儿戏，希望诸位英雄好汉一定要事先衡量衡量自己，称称自己有多少斤数，千万莫要感情用事，拿生命开玩笑。好了，俗话说聪明人好说，胡涂人难缠，在下也不愿多费口舌，请那位英雄好汉上来赐教。”
　　看这皇甫嵩的神气劲儿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嘿，您还别说，越是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今儿个偏偏有一些脾气倔的，听不进狂诩的。当皇甫嵩话音刚落，就见一人飞身上了擂台要与他论个高低。待众人抬头观看，见此人也不过三四十岁，此人姓单名忠字仲秋，昆仑派的弟子。只见他上得擂台与皇甫嵩打在一处。
　　二人可说是以快打快各施平生绝学。且说单仲秋一招两式从皇甫嵩意想不到的路数欺进。皇甫嵩一形三幻恰到好处的避开对方攻势，百忙中拳肘齐并攻向对方，被单仲秋双拳交错化解，同时一技乌龙摆尾飞起一脚；皇甫嵩一式白鹭展翅躲开，两脚着地时用力一弹，一招利矢脱弦平身射向单仲秋，单仲秋一个蹬里藏身避开其锋，紧跟着右腿一弹一式冲天立柱踢向皇甫嵩小腹，皇甫嵩半空中一招鹞子翻身闪过。二人一招一式快若电光石火，眨眼间三二十招已过。花斑豹皇甫嵩心说看来这小子功夫绝不在我之下，要想取胜恐怕很难，我何不……擂台之上岂容他多想，只见单仲秋又欺身攻来，皇甫嵩拧腰捩身避开，一技回马三枪直取单仲秋前胸，单仲秋乍觉得胸口一紧，不由得大叫一声 “不好，”仰面栽倒平地，皇甫嵩一个箭步上前，将单仲秋踢落台下。尽管这情形来得异常突然，但还是没有躲过台下一人的眼睛。
　　且听他怒声喊道：“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暗器伤人。”真是话到人到，擂台上早多了一个胖和尚。
　　且说花斑豹皇甫嵩一技得逞，把单仲秋踢落台下，正心中得意，突见一个胖和尚又跳上擂台，他见胖和尚来势凶猛，哪敢大意，施展出西域独步武林的上乘绝技，二人打在一处。双方打了近五十回合，皇甫嵩见战他不过，正准备故技重施，不想被胖和尚一式雄鹫三抓扣住双腕命脉。要知道这胖和尚着以铁鹰为号，鹰爪功已达到炉火纯青。花斑豹皇甫嵩此时纵有天大的本领，但被人制住要害，哪里还挣扎得开，一阵碎骨的疼痛使他大叫不止，早已是四肢瘫软，哪里还能把持住身形。此时，台下早有人大声呼喊：“明月大师，打死他。”真是一呼百应，台下万众齐鸣。
　　明月大师见众怒难违，加上恼恨他暗器伤人，于是一咬牙一技开碑掌着实印在皇甫嵩胸口上。皇甫嵩哇地喷出一道血箭，四肢挣扎了几下，哪里还有活命。
　　明月大师一掌击毙了皇甫嵩，又将他的衣袖撕开，从袖筒里取出一个装有机关的竹筒，竹筒里还装有半筒毒针。想来那单仲秋就是被这毒针所害。明月大师本想狠狠地剌皇甫嵩几针，但是，当他看到花斑豹皇甫嵩的惨状，也就于心不忍了。
　　此际，西域双豹的老大金钱豹皇甫东见弟弟被胖和尚一掌打死，不由得怒发冲冠，只见他一个箭步上了擂台，要与明月大师一决雌雄。
　　二人打在一处，各施绝技，先前还看清人身闪动，到后来却是一团光旋。一百回合过后，那明月大师惭惭已感受到有些吃力，因为方才他与花斑豹皇甫嵩一场角逐，消耗了不少真气，紧接着又与金钱豹交锋，顿感力不从心，又过了三五十招，看看已呈败兆，就在这燃眉之时，只见从左看台上平身射来一人，见此人四五十岁年纪，身穿银灰色粗布袈裟，滚裆裤，半腰布靴。原来此人正是少林寺的执法长老，法号挚诚，是少林寺挚真方丈的小师弟。
　　那挚诚大师上得擂台，一声喝道：“明月大师暂且退下休息，待洒家会会这西域高手。”真是声到人到，已抢在明月大师前面，出掌荡开金钱豹皇甫东一技制命的招数。
　　明月大师跳出圈外，道了声：“阿弥陀佛。”以万分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挚诚和尚，旋即跳下擂台。
　　再说擂台之上金钱豹皇甫东料知胖和尚不济，正要结果他性命，不妨从一旁又窜上一人，见此人赤色的面膛，髯须如针，口正鼻直，眼不瞪已显八面威风，眉不展却也是四方豪气。但见二人过招，那金钱豹皇甫东一招一式诡奇凶猛，可说是拳出时呼呼挂风，脚起处尘雾翻腾；挚诚大师则凭着深厚的内功修为，足踏追风幻形步，展开罗汉金刚拳，二人一来一往直杀得烈日无辉，天地馄饨。
　　少林一向被人们称做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做为少林寺的执法长老挚诚大师，更是毫不含乎，一些看上去极平常的招式一旦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兀自精奥诡奇。尽管说西域名将金钱豹皇甫东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与这少林寺执法大师相比则就有些见形现拙了，二百招过后，挚诚大师已摸透对方的套路，心说与这等高手过招不能急于求胜，须得引他性起耗他真力，待他气瀛再设法胜他。于是，挚诚大师便故意在他四周晃来晃去，时不时踢他一脚，攻他一拳。那金钱豹皇甫东善于蛮杀恶斗，怎奈挚诚师父不与他正面交锋，让他捞摸不住，浑身纵有神力可惜无从发懈，稍不谨慎又要吃对方一点小亏，早气得他七窍生烟哇哇怪叫，恨不得一招将对方制于死地，五十余招过后早已是气喘吁吁。
　　挚诚大师看得真切，突然变身换形，右手一式铺云盖雾在皇甫东面上一晃，左手一技黑虎掏心将皇甫东震出丈外。数好地是那皇甫东天生的皮肤粗厚，体质壮实，不然焉有命在。
　　却说右看台上，众顽凶见西域双豹一死一伤，虽说无啥大碍，但早已捺奈不住。此刻，只见云南大理分坛三煞箭步登台。这云南三煞老大人称铁拐严希威，老二绰号驼背王现斌，老三外号笑面怪手温留成。三人一字排开，且听老大铁拐严希威道：“挚诚大师，你也别说我等赚你的便宜，你一人也是我等三人，你就是千军万马也是我等三人，咱丑话说在前头，千万不要埋怨咱以多欺少。”
　　老大铁拐严希威话声刚落，就听左看台上有人骂道：“吊死鬼卖屁股死不要脸。竞武场上讲究的是公平相争，尔等小秃头上爬的虱子明摆着以众欺寡，还恬不知耻地说不赚人家便宜，量尔等小小泥鳅也翻不起大浪。”真是话到人到，早见擂台上又多了三人。只听其中一人道：“挚诚法师，请您暂切歇息片刻，让我等会会这些个杂毛怪物。”
　　挚诚大师举目观瞧，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昆仑长老灵虚道长，华山派的启明师尊和青诚派的仙杖姥姥。这三人虽说均在六十岁开外，但看上去步法健遒，内功修为极深。
　　三人上得擂台各自寻觅对手。
　　灵虚道长对付老大铁拐严希威；
　　启明师尊对付老二驼背王现斌；
　　仙杖姥姥对付老三笑面怪手温留成。
　　这三对高手对阵，各显手段，擂台上顿时罡风烈烈，嘭嘭有声。举手投足之间众英雄都感到脚下颤动。
　　且说灵虚道长手持拂尘，健臂一圈一伸，再看那拂尘在他手中犹如蛟龙搅海威力无比。
　　那铁拐严希威也不是庸手，忽而仙人指路，忽而风卷残云。二人刚、柔两种不同的兵器相碰，竟发出金交之声，闪出火星来。
　　再说启明师尊与驼背王现斌二人徒手相搏，靠的是真才实学。且看启明师尊一技日照乾坤单拳直捣王现斌的额头，王现斌闪身斜跨半步，避开对方拳锋，同时一式背靠巫山，以他那凸出半尺高的脊背向启明师尊怀中撞去。说来不过是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启明师尊一技顺风送筝，一掌拍在王现斌的驼背上，尽管将王现斌拍出五步，而启明师尊也被王现斌的驼背反弹出三尺，顿感膀臂麻木酸痛。想不到这王现斌的驼背如此坚硬。不过王现斌也并不好受，乍觉得五脏换位，头晕耳鸣，数好的是他功底深厚，稍时便调息如常。
　　两人二次进招，谁也不敢冒然近身。
　　那边仙杖姥姥和笑面怪手二人打得更是激烈，只见仙杖姥姥一技乌龙闹海，那笑面怪手温留成一个泥鳅滑身闪过，继而健臂一伸一式空手入白刃攻向对方神阙。仙仗姥姥一招白熊反掌磕向对方命脉，笑面怪手温留成迅速收手，又从仙仗姥姥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出，仙杖姥姥乍觉得眼前一片掌影，她急忙将手中拐仗在胸前狂舞。二人一合即分相互攻出五五二十五招，谁也没有赚到便宜。
　　高手过招那真是一着不慎生死立判。六人分成三对，彼此谁也无法照应，真可说是狗舔□□各顾各儿。看来双方不管谁能胜出，起码也得千招以上。
　　话说左看台上早有二人奈不住性情，飞身上场喝退激战的双方，人们凝神观瞧，见上场二人正是南雄北杰，那南雄人称翻江龙潘涛；北杰绰号震山虎余中略。早在数十年前二人就并驾齐驱，誉满江湖，可说是平分羝角。这南雄北杰现在终南阴岭蔽暑山庄隐居，二人此次重出江湖是受八大门派联名相邀。
　　话表南雄北杰二人上得擂台，对华山、昆仑、青城三大门派的长老道：“三位大师，我兄弟多年未曾遇到这等武林盛会，可否让我兄弟也活动活动筋骨。”
　　三派长老见两位老前辈如此说，哪敢不唯令是从，忙退到一边道：“两位老前辈请，待晚辈与您二老观敌了阵。”
　　那厢棋圣燕南飞和霸王楚熊知道铁拐严希威三人绝非是南雄北杰的对手，怎可袖手旁观，于是迅速登场，对严希威三人道：“你三人退下，让我二人领教领教这南雄北杰的奇招。”
　　双方可说是生死之战无需客套，仅仅一合即分，若强驽利矢夹带着雷霆之势相互交换了十余招，快得让人根本就没能看出双方施展的是什么招数，说实话，就好象双方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过。双方二次进招，仍然是一合即分。但见与棋圣燕南飞过招的北杰余中略，和与南雄潘涛过招的霸王楚熊，二人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嘴角上慢慢流出血来。不过棋圣燕南飞和南雄潘涛二人也并非好受，四人均不同程度地受了内伤。人到了这把年纪，尤其修养极高的人，可不愿在天下武林英雄面前拼个你死我活身败名裂。到此时，四人皆无再战之心，各自飞身离去，霎时间走得无踪无影。
　　棋圣燕南飞和霸王楚熊飘然离去，五毒教教主金剑书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仍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未动，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三剑客便窜上擂台。
　　报仇的机会来了。恒山派派出七名武功最高的弟子组成一个七星阵法，但见七条宝剑划出七片寒弧同时罩向金银铜三剑客，三剑客也只不过把手中利器随便一挥，已将那七片寒弧化解得无影无踪，不愧是三剑合一天下第一。然而三剑客要想一时半会儿打乱变幻诡奇的七星阵阵脚也并不容易，因为七星阵乃恒山派的镇山绝技，自有它的独到之处。
　　且说恒山派七名高手为了替师父报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个把功力提到极限，一招一式抱着两败俱伤的打法。俗话说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对付眼前这等拼命高手，三剑客还真不敢吊以轻心。三人背靠背相互呼应，一时半会儿令对手很难寻觅破绽。不过七星剑阵就是与众不同，往往能从极难进攻的方位递进招式，且招招相连，威力无比。
　　当然，三剑客也并非浪得虚名，偏偏能从极难脱身的锋芒中躲过，而且还能在百忙中反击对手。双方战到酣时真可谓是只见寒芒不见人，九九八十一招之后，突见红光一闪飘撒一片血雾，酣战兀止。再看擂台上，恒山派七名高手已是二死五伤，惨状不堪入目。不过，三剑客同样也未曾得到好处，金剑冯刚被人砍断左腿，银剑靳广才被人斩断右腕，铜剑钟应钦肩胛上深深插着一把利剑，鲜血顺着剑柄不断滴落。威震一方的三剑客终于尝到了被人挫败的滋味，从此再也无法耀武扬威了。
　　三剑客败下阵来，五毒教教主金剑书生眉头只是微微一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感受，人们正全神惯注擂台上。只见三刀女倩影一闪早站立在擂台上。要说也怪，大凡练武之人多数是男刀女剑，然而五毒教教中高手中的高手恰恰相反，三刀女所使的刀更怪，仅有二尺长短，却有半尺来宽，看是无刃却能吹发断毛。三刀女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终日陪伴在金剑书生左右，因此很少有人知晓她等武功的底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上场，能上场的人当然武功不弱，他们是少林派的高僧惠悟、惠心、惠觉，三人手持齐眉棍与三刀女分作三对，由惠悟对金刀寒梅；惠心对银刀严霜；惠觉对铜刀白露。
　　岂料仅一个照面，惠悟手中的齐眉棍被金刀寒梅一刀震飞；惠心手中的齐眉棍被银刀严霜斩作两段；惠觉的衣袖被铜刀白露的刀锋划破。尽管三人未曾受伤，但明知不是人家的对手，怎好厚颜再战，惠悟惠心惠觉道了声“惭愧。”只好悻悻而退。
　　金剑书生面颊上泛起一抹红润，更显得娇艳动人。少林寺的高僧仅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要不是亲临目睹何人能信。想不到惯以勇猛快捷著称的惠悟惠心惠觉却如此不堪一击，试想还有何人能挡得住寒梅严霜白露那闪电快刀，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敢轻易登场。就在金刀寒梅、银刀严霜、铜刀白露威慑天下武林，正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之际，不妨身后有人道：“三位女娃的武功的确不错，何不见好就收，难道非要弄得身败名裂方思退路，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望三位女娃慎重。”
　　“呸，凭你也配教训我等。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已那副德行。”铜刀白露见身后之人原来是个算卦先生，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算卦先生只是微微一笑，道：“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女娃如此说似乎缺乏见识了。我老人家只不过是好意相劝，听与不听全由尔等了。”
　　铜刀白露还想上前再叽落算卦先生几句，不妨被金刀寒梅和银刀严霜同时拦住道：“三妹休得无礼。”因为二人心里明白，既然此人敢独自上场定有必胜的把握。您想三刀女是何等人物，身后站着一人竟浑然不觉，尽管此人是江湖上一般算挂先生装扮，但细瞧却是天质龙骨，眉宇间英气逼人，更为特殊的是离此人头顶三尺似乎罩着一团紫光，这大概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练武之人功力超越极限的象征。不管如何，既然有人登场，三刀女要是不战而退岂不是太没面子。此时，铜刀白露一声娇咤道：“擂台之上胜负各凭本事，就让本姑娘先领教领教这位高人的招数。”说罢横刀欺进。
　　“切慢。”算卦先生忙挥手阻止道：“既然你这女娃不听劝谂，一定要打，我老人家就先让你十招，也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为老不尊胜之不武了。”
　　铜刀白露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看还是废话少说，你也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姑娘可要动手了。”真是说打就打，只见寒光一圈，铜刀白露一招攻出，变化为八八六十四个方位，同时罩向算卦先生周身七九六十三处要穴，算卦先生也正好从铜刀白露那倘未及逼进的方位闪过。一招过后，算卦先生心说难怪少林高僧不堪一击，这小妮子的刀法也确实刁钻凶猛。第二招铜刀白露至上而下劈落，离肌肤二尺算卦先生就感觉到寒气逼人，生死相间他也不敢忘自托大，将手中的生意幌子一晃硬接铜刀。只听得呛啷剌耳的金交之声，竟闪出一片火花来，人们不敢相信，算卦先生手中的幌子不过是一支五尺竹杆挑着三尺白绫，与利刀相吻却完好无损，想来真是不可思议。铜刀白露更觉得邪门，凭她这招力劈山岳可说能碎石断金，但触及到对方那看上去不起眼的生意幌子，却如同砍在坚韧无比的铜墙铁壁上，反震得手臂发麻，她闪身退出五尺，看着算卦先生发楞。
　　算卦先生仍是微微一笑，道：“两招了，还有八招。”
　　岂料，算卦先生话音刚落，就见从擂台东北角飞身上来三人，且听一人道：“猖狂小子，且接老夫一掌。”真是话到掌到。
　　算卦先生见对方来势凶猛，将功力提到八层硬接来人掌风，忽听一声咋响，再看算卦先生满脸胡须受到自身内力所震，一扫而光。右看台上笑魔颜素光已是面无人色，手指着算卦先生断断续续地道：“他……他……少年王康熙。”
　　一口气没有上不，旧创突发，瘫倒平地，看来已是水多面少和（活）的稀。
　　再说少年王康熙一露面就吓死笑魔颜素光，当他见来者三人正是十大巨魔中的三鬼，不由得怒火燃烧，喝咤道：“我正要找尔等报那一掌之仇，想不到尔等送上门来，今儿个我们就当着这天下武林英雄的面来个了断。”
　　“咂咂咂。”三鬼一阵咂舌道：“世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这娃娃命还真大，上次我等饶你不死是看在凶神陈天龙的老脸，如今陈天龙已死，你小子要想追随他到极乐世界不妨直说，我等定让你如愿。”
　　少年王康熙道：“好说好说，那尔等三人还是一齐来吧，也省得小爷麻烦。”
　　双方无需客气，相互推出一掌。
　　三鬼早先曾和少年王康熙交过手，心里有数，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也就不把少年王康熙放在心上。不料，当少年王康熙一掌推出，势如排山倒海，威力之大令三鬼惊骇，危急中又灌注几层内力，可惜已是劲弓之末无济于事，双方一合一分即见分晓。只能怪三鬼妄自托大临阵轻敌，被少年王康熙那一浪高过一浪的乾坤回轮掌震得倒射八尺，喷出一道道血箭。不过，少年王康熙因将内力提到极限，可说是倾力一拼，无法稳住身形，也被三鬼那惊世骇俗的掌力震退两步，嘴角上渗出血来，显然也受了内伤。再说擂台下众武林英雄早被双方那生死一搏的浑元气浪迫退五丈方才把持住身形。这似乎非人能济非人能为的一场撕杀，早使擂台下众英雄惊恐万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