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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 患难情定 ...

  •   “从前个书生,家贫,父母过世得早,他靠买画维生。有一年的某个夏天,很晚了他才收摊,却遇上天下暴雨。
      这时他无处可避,就慌忙收起东西,赶到街边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头下。这户人家与街坊极少联系的,平日里也不开门。只是院子极大,所以大家也不敢轻易上门造访,只知道老一辈的人家说,这家人是从外地迁来的,都住了好多年了。
      就在他站到门头避雨时,这户人家的大门忽而自己开了,此时街上依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当然没人注意到这点。但是令那书生惊奇的是,并没有人从那门里出来。
      然后出于好奇跟礼貌,他觉得应该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可是当他刚一走进这门内,那门就自己关严了,他还以为是风呢,不过他没有注意到,那门不知何时,居然上面出现了一个锁子,给锁牢了。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一进门,雨就停了!
      不过,他当时想着,就算雨停了,但是他已经叨扰了人家,而且既然也贸然进入府内了,还是应该跟主人家打过招呼再走。
      不过,这家宅子很奇怪,一个人都没有,他走了很久,把这户人家的大宅子转了个遍,可是到处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却不见一个人影。
      就在书生无比诧异时,也刚好整整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刚入府的那条主干道上,却见前面一天通往右侧的小径,有个绿衣的女子闪过。
      他心中大喜,赶忙追了过去,不想那影子却走近一个名叫“如园”的园子里去了,他一看,感觉怕是不妥,这应该是小姐的院子,他不能私自踏入,于是在那院子外头,等啊等,只到他饥肠辘辘,日暮西山,才见一个粉红衣衫的粗布丫头从那园里走出来。
      于是他恭敬施了一礼,问那丫头,请问这户人家家主可在?他避雨到此,很是冒昧,希望能拜见一下,一表谢意。
      那丫头却掩嘴笑道,公子不必多礼,家主有事出门去了,现如今只有小姐在家。小姐已经知晓公子在此避雨了,只不过不方便接见。
      他心中想起那个绿衣的女子,感觉怅然若失。
      不料那丫头竟然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一般,问他是否真想见她家小姐一面?
      这书生大喜过望,再三表示愿意一见。
      于是那丫头说,其实也不难,她知晓那公子是会作画的,她家小姐也恰好想找人给自己作肖像画呢,如果公子方便,可以给她家小姐做一幅画,正好可以有缘相见,二则还可表示接地之谢。
      于是书生开心地答应了。
      那家的小姐坐在窗下让他画了一幅,书生画的很传神;画完天色已完全暗了,那小姐大喜,就让书生留宿,明天再画一幅。
      书生也没有推辞,他也感觉反正就是他一个人,问了那小姐可否方便,那小姐就让那丫鬟给安排的屋子。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就都安歇了。
      第二天那书生睡到自然醒,却发现自己睡在那户人家的门前。只不过手中多了一幅画,正是他昨日给那个小姐画的。
      再看那门,却早是年久生锈的锁子,根本无人应门。
      书生不死心,就将那左邻右舍都问了个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悻悻然回家去了。”
      语罢,左昭阳凝神看着小梦童,却见这个小家伙脸上带着笑容,五官因着这笑容,熠熠生辉。
      激动的不能自已,他颤着声音问道:“童儿,你听到了是吗?你回答我呀?”
      然而不论他怎么激动,小丫头都没有醒过来,反而皱了眉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高兴的不得了,想着虽然三天时限过去了,不过小丫头没有恶化,仅仅是睡着了,可总还有能听见的话语的时候,就证明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这个念头不强劲,所以她现在醒不过来。
      这样想着,他也就心头宽慰了许多,终于吃了点饭菜,然后和衣睡在小丫头旁边。
      ……
      就这样,左昭阳向师傅告了假,每天伴在柳梦童身旁,给她讲各种故事,同时不断给小丫头大气。
      都忘记多少天了,左府也一片宁静了。
      这天左相下朝回来,眉头皱的紧。通知各房都到正殿国安殿集合,大家都赶忙来了。
      等人都到齐了,左相长叹一口气,说:“朝廷跟秦朝的仗,我们输了。唉,这三年两年的打仗,总不是个法子。这回双方都敲定了,同意和谈,以报百年平安。毕竟这几十年来,我们各有输赢,可归根结底,双方都是消耗了大量的人力财力。这次秦朝想派公主和亲,提了名,是欲配给太子的。可是圣上的意思是,太子妃名分事关重大,不欲给了那和亲公主。据闻那公主才十五岁,不好琴棋书画,喜武功好骑射;因此让宫里举办一场大宴会,到时候众臣子家中十三岁到二十五岁,尚未婚配的儿女,都要进宫去。以给公主自主选择未来夫君的名义,也正好给各个大臣与宫里众皇子皇女联亲。”
      刚刚说完,左昭阳就促地站起身来,大声道:“爷爷,我不去!这辈子,我认定小丫头一个了!要是明天我去了,不管将来圣上赐婚了那一朝的公主,或是那一府的小姐,小丫头以后肯定会受欺负。这事,我不能去!”
      大家都不能出声,只看那左相怎么处理;毕竟昭阳对梦童的心思,几乎人尽皆知;这么多年没变过,且从不告假的他,因为这次梦童昏睡过去,已经告假整整四十天了。
      左相也就这么一个孙子,况且以左昭阳的名气,以及他自己的地位,只怕就算那秦朝公主没有相中,宫里有在年纪的公主八人呢,也难保……皇家的妻子,真不好调教。
      于是左相略一思索,问道:“那昭儿,你若不去,可有什么好法子可让我回绝圣上?”
      一时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似得,尤其是老太君跟张夫人。
      左昭阳道:“只怕旁的借口是不行的,不过现下京都只怕无人不知,梦童的病情了。你只需上报朝廷,说我昨天夜里就将她一同带去山上了就好。这事也得保密,虽则只一天时间,难保有人由此刁难爷爷与父亲。所以,事不宜迟,我今夜就带丫头走。”
      “那为何要选在夜里呢?”张夫人着急道。
      “小丫头的病来的快,又偏生这般蹊跷,不过现在她虽则醒不来,却能闻的人声。因此我怕人多口杂,万一有人说什么不中听的,再让她受了刺激,会加重病情。况我去了山上,我不落下学业,那环境清幽,也更适合她的修养。”
      这么一来,左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沉吟良久,道:“也罢。你这就收拾东西,连夜就出发吧。”
      刚松一口气的张夫人跟老太君,又不由得开始抹泪。这一去,只怕又要到年底,才能见到左昭阳了。
      于是女眷纷纷告退,那左相让孟姨娘跟左丝荠留下,其余人准许下去了。
      听的左相这样讲,那左昭阳就对他姐姐深深看一眼,告了别才下去。
      这边一家子纷纷忙于收拾东西,连夜赶着将左昭阳送走,那边则商讨进宫注意事宜,一时间,整个左府忙成一片。
      左昭阳这边不消一会儿,就收受齐整了。临出发前,他郑重其事地对张夫人到:“娘,孩儿觉得,孩儿的婚事,始终会牵连问题。这一走,还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乱子来。所以,日后不论谁家提起,您就回她:我家是养了童养媳的。我的妻,此生只能是柳梦童。”
      张夫人也是女人,虽然知道相府不比常人家,儿女婚事会牵扯诸多丝丝缕缕的家族关系,但是试问天下儿女,哪个不渴望嫁娶自己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呢?想她自己当年所受的苦,以及现在在府中所过的日子,她深感左昭阳此举实在难得,也觉得她这个做娘的,不论如何,一定要帮儿子完成这个心愿。
      当下她含泪,也郑重其事答应了自己的儿子,心底也为生养了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感到无上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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