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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早上起来,孙临枫果然已经走了,苏澄匆匆扒拉几口早饭,背起书包穿鞋准备出门。

      “七七,等下,把这把伞带上。”苏妈妈递给苏澄一把折叠伞。

      “我带了,在书包里呢。”每次运动会学校要求学生人手一把伞,遇上下雨或是有太阳,观众席上齐刷刷的一片伞的海洋,煞是好看。

      “知道你带了,这是小枫的,早上他走的早忘了带,反正都在一个体育场,你记得给他送去。”

      苏澄接过伞从家里出发,按照孙临枫指点的路线,果然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体育场。

      走方阵的学生都挤在体育场外,男生女生清一色的运动服,水绿的裙子愈发显得鲜艳。各校的学生站在各自的方阵里候场,16、7岁的男孩女孩聚在一起就是嘻嘻哈哈,苏澄周围的空气,却凝滞得诡异。

      第一排十个排头的男生都是185的身高,曹渝清居中站在她正后方,两边是陈实和齐律,而站在她之前的,自然只有常昊。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曹渝清的不快,从主持升旗校会到接待加拿大友好学校的学生,他都是首当其冲的不二人选,这一次变成配角混迹在群众当中,连周围人都觉得别扭。

      学生会正副主席的派系之争早不是秘密,常昊将校旗撑在地上随意地支着身体,同正主席的锋芒外露相比,他的举止总是淡淡的,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夹在这样的两个人中间,苏澄也不由得屏声敛气,陈实、齐律和袁展几人也一言不发地伫立在队伍之前,。

      徐鹏飞因为身高超标不能参加队列,他是运动员代表的领队,觊了个空跑到本校队伍前,一把抢过苏澄手里的校牌,煞有介事地举着。

      “赶紧一边儿凉快去,找个熊瞎子打校牌,附中丢不起这个人。”

      一班体委在队伍中大声取笑,徐鹏飞戴着□□镜,本来就魁梧过分的身材套在领队的西装里,显得异常滑稽。许多男生跟着起哄:“把啦啦队的锣拿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你当耍猴呢,有那么大块头的猴儿吗?”

      有人喝倒彩,喊着“下去下去”,不知是谁果真扔了个苹果核过去,徐鹏飞手腕一转,将校牌倒提着,向空中优雅地一扬,做出一个打高尔夫球的动作,将果核击了出去。

      “别把校牌当标枪扔了!”

      队伍里有人喊了一句,话音未落,校牌还真的自徐鹏飞手中飞出去,连陈实和曹渝清似乎都笑了几声,只有苏澄陡然变色,恨恨地跺脚。

      “完了,校牌肯定散架子了。”倪隽不知什么时候晃到队伍前面,徐鹏飞瞪了他一眼,拾起校牌,心虚地凑到苏澄面前:“你看看,没坏!我真没使劲儿。”

      他故意用手扳了扳校牌和支棍的连接处,木板和木棍之间以钉子钉牢,被他一扳,还真的晃了起来。队伍中的笑声更大了,而苏澄的脸也变得和裙子一样绿,第一排的高鹏是徐鹏飞高一的同桌,连忙走出来打圆场: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松动,看不出来。”他用手在钉子上劈了几下,情况似乎好了一些:“你拿着试试。”

      苏澄在六班时没少找高鹏问题,对他自然客气很多,接过校牌低头研究接合处的钉子,似是还不放心。

      冷不防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越过肩膀抻长了脖子在校牌上敲了敲:“这也忒不结实了,等会儿你走到主席台,啪嗒一下掉了,你举根棍儿走吧。”

      前排的人想象了一下校牌掉下来的情景,不由得拊掌爆笑,徐鹏飞见苏澄才风平浪静的脸上又阴云密布,指着孟飞说:“臭小子敢火上浇油!”

      他摘掉领队的白手套活动一下手掌,虚张声势地冲孟飞扑过去,后者早就一蹿躲到了黄兼身后,弓着背,长长的身子晃悠着,活像一个巨型龙虾。

      “挺大个子被人追着打丢人不,是男人你就单挑,往哪儿躲呢。”黄兼坏笑着斜伸出手拉住孟飞,却被他猛地往前一推,刚好迎上扑过来的徐鹏飞:

      “你是男人,你们俩单挑!”

      孟飞撒丫子跑到人群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撞在一起的两个大男生,一面喘着粗气,一面伸出手指比了个V。

      “我靠!你怎么跟堵墙似的,没事儿练这么壮干嘛?”黄兼抚着胸口龇牙咧嘴地吸气,徐鹏飞也撞得不轻,拍了他一掌:

      “你那胳膊怎么跟柴火棒似的,硌死我了。”

      两个人一齐去追孟飞,一群男生闹成一团,苏澄怕被误伤,拖着校牌躲到队伍中间,旁边几个文科班的女生正热火朝天地议论:

      “打旗的是谁啊,都不认识。”

      “足球队队长,你整天盯着排球队的孟飞,当然不认识。”

      “我什么时候盯着孟飞了,最多盯着他的画而已,他画得多好啊。”

      “不过打旗的这位还真是不起眼,怎么不找曹渝清,孟飞或者黄兼也行啊。”

      “你不看看是谁选的,体育老师负责这事儿,当然选常昊了。你别看他不太吭声,可是长跑冠军,这次运动会,就指着他和徐鹏飞了。”

      “常昊常昊,当然擅长长跑了,我们初中的万米王。”

      耳畔终于传来了赞美的词句,苏澄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时光倒退5年甚至更久,那时候也有一群女生,每逢课间或是午休,话题总离不开队伍前面撑旗的那个少年。

      那时候,几乎全班,甚至全校的女生,偶像都是同一个人。

      在她们的心目中,他富有智慧亦充满力量,他在所有的场合熠熠发光,他是老师们的宠儿,也是学生们的英雄。

      可是现在,女生们对他的评价,仅只是长跑冠军。

      从6岁到18岁,成长的蜕变可以让男孩女孩们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岁月可以让苹果脸的洋娃娃变成庸俗的胖女孩,而那些拖着鼻涕泥猴子一样的男生,有朝一日却发育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多少优等生沦为差生,多少差生又一跃成为优等生,而年纪再大一点,他们会发现学习成绩也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必要标准。

      多少人眼睁睁看着最初的偶像变为路人,多少人汗颜自己多年前看人的眼光,在附中校园重遇常昊之后,苏澄一度那么骄傲:曾经那么出众的两个人历经三年的岁月依然光采夺目,他没让她失望,她也应该不会令他失望。

      那是怎样纠结的情怀,一方面不希望他的锋芒被别的女生注意,三班被称为杨贵妃的班花,还有那个有着飘逸身姿的长发女生,都她让耿耿于怀;一方面又希望他更卓然不群一些,在每一次谭笑满怀敬仰地提起他的名字,多希望告诉他那是她的小学同学,以及传说中的,绯闻男友。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属于她的,即便仅仅是在少女的日记里。

      是的,当年同一所小学的人,依旧在同一座中学的,竟然只有四个。齐律曾是隔壁班的班长,他和常昊私交甚笃,并且持续至今。

      同样持续至今的,还有苏澄和王雪雯的友谊,王雪雯一度是班上的中队长,也一度比苏澄更能赢得老师们的欢心。遗憾的是,进入初中后,她的成绩就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出现了“塌腰”,长相依旧酷似电视剧中的林妹妹,个子却停留在小学毕业时的水准,甚至不再苗条。

      这样的两个人显然不会将当年的流言蜚语在这座学校继续扩散,那细若游丝的一段联系,仿佛从未存在,只在当事人的日记本中,留下抹不去的印迹。

      《运动员进行曲》终于奏响,嬉闹的众人纷纷回归原位,各个方阵立定站好,按照顺序逐一进场。

      苏澄随着常昊走进了会场,她的身后,则是附中100人的方阵队伍。

      “你跟常昊之间保持3米的距离,你在后面,随时注意调整,保持距离和步伐的一致。”苏澄谨记体育老师的叮嘱,紧跟常昊的步伐,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身高落差那么大的两个人,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一致。

      会场上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而自己的眼中,却只有走在前面的那个白色背影。

      转过两道弯,距主席台还有50米的时候,方阵里传来汪川明的一句“正步走”,102个人齐齐由齐步改为正步,头也由正视前方改成齐刷刷的右转。有力的脚步在土质跑道上荡起一阵烟尘,刷刷的声音像极了电影里帝国主义的铁蹄入侵。

      校牌在手中转了90度,由正前方改向面向主席台。面色庄重、神情肃穆,似曾相识的场面,似曾相识的操场,似曾相识的人群,似曾相识的表情。仿佛是电影里的一组长镜头,不断回放着五年前的片段,从并肩而行到一路追随,身前的那个背影,似乎一直在视线之内,又似乎随着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渐行渐远。

      接受完检阅,各个学校的方阵走向运动场上指定的地点,打校旗和校牌的学生一左一右站在方阵前面,几十所学校连在一起,齐刷刷地站成一排。

      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浩浩荡荡地绵延在会场当中,铺陈出壮阔的纯净之色,白衣少年的头顶飘扬着红色的旗帜,水绿色的裙摆在风中荡漾。那是他们青春少年的时代惯有的场景,人头攒动的操场,千人一面的服装,明明模糊了个体的面容,年轻的心,却随着其中的某个影像,穿越千万人的阻挡,穿越童年到少年的漫长时光,萦绕、牵扯、澎湃。恍惚中,会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都化作千千万万的黑点,谁能知道点和点之间会有怎样错综复杂的关联,甚至于,他们最终运行的方向?

      领导们终于结束了他们千篇一律的讲话,礼炮轰鸣,成群的和平鸽放飞在会场上空,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各个学校的队伍有秩序地撤往观众席,经过一中的方阵时,两个学校的人禁不住互相打量,苏澄一心想着和常昊两人的步伐,心无旁骛,身后的几个女生却已然炸开锅:

      “一中打旗的那个男生好帅啊!”

      “嗯,长得好像外国人哦。”

      “主要是身材好,我特别喜欢看他走路的样子,英姿挺拔,玉树临风。”

      “不过,他们学校打校牌的女生没有我们学校的好看。”一个女生冲着苏澄的背影说,算是为自己学校挽回一点面子。

      “各有千秋,那个女生比较端庄大方。”

      “那么大一个体育场,谁看得清脸啊。打旗的都是1米80多的大个子,打牌的也应该找个1米70的女生,我们学校的太矮了,走路都跟不上趟,常昊为了照顾她,走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那倒也是,我就说常昊平时也挺英姿飒爽的啊,不过他们配合得挺默契。”

      ……

      学生们对于他们的表现褒贬不一,好在,体育老师还是认可的:“走的不错,这次总算知道照顾后面的女生,没只顾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

      他站在观众席前面迎着自己的爱将,篮球队的队员同他的关系比和自己班主任还熟,开起玩笑也是肆无忌惮:

      “那还不是李老师调教的好。”常昊单手擎着校旗,随意地应对。

      “这我可不会调教,你以后多跟女朋友逛逛街,就知道怎么迁就女生了。”体育老师拍了拍常昊的肩膀,似乎怕冷落另外一个主角,侧头对后面的女生说:“对吧苏澄?”

      “嗯?”谈笑风生的两个人忽然回头望向自己,苏澄措手不及,正不知道如何回应,却听见常昊言笑晏晏:“李老师这是经验之谈?我们没经验,不懂。”

      “‘我们没经验’?”体育老师抓住常昊的话柄:“你能代表人家苏澄?小姑娘追求的人多了去了,你后面慢慢排着吧。”

      “李老师少安排点儿训练,我们就有功夫慢慢排了。”

      浑厚的男声自旁边响起,苏澄闻声抬头,队伍前排的陈实不知何时走到几人跟前,体育老师捋了一下他的脖子,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跟着贫了?一个个找不着女朋友拿训练说事儿。”

      北方的春天习惯性地姗姗来迟,紫的丁香黄的迎春粉的樱桃,沉寂了漫长的一个季节之后,仿佛一夜之间,迎风盛放,那么蓬勃,那么鲜艳。

      万人攒动的体育场亦盛开出一朵朵五色缤纷的花,各式的阳伞绽放在五月阳光底下,每一朵花瓣形的伞面背后,都跳跃着花朵般浪漫的心。

      苏澄从书包里拿出那把蓝色折叠伞,觊个空儿溜到一中的观众席前,冲着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盈盈问道:“同学,请问孙临枫坐在哪里?”

      一片蓝色的运动服,那抹白色明明应该很醒目,怎么硬是没看到呢?

      “嗯?”戴眼镜的女生正在吃面包,看清眼前的人,一口面包噎在了嘴里。

      “哦,我是他妹妹,来给他送伞。”大概把她当作崇拜孙临枫的小女生了吧,穿的这么招摇,在市运动会上找了过来,的确够把别人吓到的。

      各个学校的观众席只有100多人的位子,也就是走方阵的100多人,汇集了高二学年各个班的学生,大家散落坐着,还真不好找到人。苏澄也有很多小学初中的朋友在一中读书,不过大都跟她一样散漫,连走方阵的资格都没有,情急之下只能随便抓个人问问。

      “你是孙临枫的妹妹?”第一排几个目不转睛瞪着苏澄的女生惊叫,而这声音又引来无数道目光在苏澄身上上下打量着,一个人回头问向台阶上面的男生:“孙临枫在哪儿,他妹妹找他。”

      万人体育场的台阶一层层绵延而上,坐在上面的人都模糊成小小的黑点,居高临下地俯视盈盈站着的女孩,嘤嘤嗡嗡地交换着彼此的惊异:“从来没听说孙临枫还有个妹妹啊,你知道吗?”

      “长得跟他一点都不像,这年头哥哥妹妹都有问题。”

      “那不是附中打校牌的那个女孩吗,她找孙临枫干吗?”

      在众人的一片疑惑中,一个卷头发的男生从上面的看台走下来,招呼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孙临枫给啦啦队送标语去了,你上来等会儿吧。”

      “哦,不用了,我就给他送把伞,麻烦你转交给他吧。”苏澄如释重负,递过手中的折叠伞。

      “他马上就回来了,你还是等一下吧,没关系的都是同学。”男生热情地招呼苏澄,得到了周围人的附和。

      “是呀,你稍微等一下,反正都过来了。”大家都搞不清楚女孩的身份,怎么能让她扔下东西就走呢。

      苏澄早听见一阵窃窃私语,知道众人对自己的怀疑,于是跟着男生走上台阶。几个男生一路招呼着让她坐在孙临枫的位子,坐在前面的女生也都转过来与她攀谈。

      从未体会到如此融洽的男女生关系,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革命友谊。男生个个彬彬有礼,殷勤而又不过分,不像苏澄的学校,男女生的关系要么就是便扭着不大说话,要么就是打打闹闹。相比之下,一中的学生倒好像是那些大学生,落落大方观之可亲,苏澄也摆出端庄大方的样子与周围的学生攀谈,正说着,一个女生伸手一指:“孙临枫回来了。”

      远远地,孙临枫就看到自己学校的观众席上一抹耀眼的绿色,一改平日的散漫,优雅斯文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仿佛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无比亲近又好像无比遥远。

      “小枫哥!”故意用无比清甜的声音打消众人的疑虑,在他的同学面前作出乖巧可人的样子。

      故作娇嗲的声音和暧昧不明的称谓,适得其反地引来更深的疑惑:“没听说孙临枫有妹妹啊?”

      “认的干妹妹吧,现在流行这个。”有人小声回答。

      “七七,你怎么来了?”孙临枫从看台下拾级而上,对周围猜测的声音置若罔闻。

      “你妹妹来给你送伞,幸福啊!”卷头发的男生代苏澄回答。

      “七七?!”有人发现新大陆。

      “我叫苏澄,家里的亲戚都叫我七七。”

      苏澄不着痕迹地挑明关系,心思玲珑的一中学生了然道:“七七,天下第一大美女啊,很适合你。”

      “孙临枫这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妹妹,都没听他提起过!”高个子的男生一脸不忿,却转脸和颜悦色地问苏澄:“天下第一大美女,你爸爸不会是古龙吧?”

      “哪里,你们还是叫我苏澄好了,很高兴认识你们。”苏澄落落大方地站起,迎向孙临枫:“东西送到了,我回我们学校那边了。”

      “在你哥这儿坐一会儿吧,反正回去也是一样坐着。”有同学挽留。

      “是呀,一会儿还有你哥的项目,你在这儿他肯定超水平发挥。”

      “坐一会儿吧。”苏澄听见自己哥哥说,盛情难却,若要强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复又坐下,孙临枫也挪开书包挨着妹妹坐在一旁。

      时近中午,太阳直射下来分外晃眼,许多学生纷纷撑起了伞。

      “你给你妹妹撑下伞啊,虽然是人家给你送来的,你也借花献佛一下吗。”几个女生看不过去。

      “没事,她穿的凉快。”孙临枫低笑出声,五月还不是穿裙子的季节,他的身侧赫然支出半截裸露的手臂,在阳光的照射下,莹白透明分外显眼。

      苏澄强忍着去捶他的冲动,只用手肘千娇百媚地捅了哥哥一下。

      撑起了伞,两个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下,没有了众人的插科打诨,反倒不知说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我妈说的,特地嘱咐我给你送来。”

      “哦。”孙临枫沉默了一下,拿起脚下的书包:“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我有这个。”苏澄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金帝巧克力,笑容有些促狭:“那个女生给我的。”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前面的短发女生。

      手扒上孙临枫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不过我可不领她的情,我知道她其实是想给你的。”

      清亮的眼睛映进孙临枫深邃的眼里,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窘迫,复又贴了上来:“笨蛋,‘金帝巧克力,只给最爱的人’!”吃吃地笑着,看着哭笑不得的哥哥,总结了一句:“你可真是不解风情。”

      一片蓝色的海洋里,醒目的白色和明媚的绿色坐在一伞之下,男孩背脊挺拔如玉树临风,女孩附在男孩的耳边小鸟依人巧笑嫣然,这样的亲昵落在旁人眼中,生出无限的感慨:

      谁能料到,刚才运动场上最耀目的两个人,居然是兄妹,而兄妹之间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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