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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一波三折 ...
今夕何夕?今夕何夕!
我瞬间慌了神,拽住慕容华衣袍一角,急急问道:“那你,那你……”
“我怎地?”他倏地睁眼,寒光毕现。
我咬紧唇摇摇头,匆匆探身要去握他的手。他却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齐齐放在脑后枕定。抬起的手肘将将擦过我贴近的脸,顿时起了层火辣的感觉。
“小若你……”轻得我屏息聆听,方听清他说的是,小若你睡了一日又一夜。
幸好,只得一日一夜。真怕一梦黄粱,物是人非。
我心下安了不少,复又去拽拽他的青衣一角。他鼻子里哼出一声。我置若罔闻,继续锲而不舍地拽着。
他被我拽得不耐烦,扯回他的衣袍,斜眼瞪我:“干嘛干嘛!合着不是你花钱买的衣裳,你不心疼!”言罢往床边挪了挪,拉开距离,侧头道:“什么事?说!”
我扭捏了一下,眨眨眼,努力做出一派纯真模样:“方才的问题你还没答呢!”
“哪个?” 装啥充愣是吧?“你说哪个?”
他挑眉道:“小孩女人那个?”
我:“……”
他既不愿提及,我断没有硬要他答的道理。由是,我也自当我方才问的确然是小孩女人那个毫无营养,分明并不存在问答的问题。
再探手打算拽一拽他的袍子,将将伸到被外,被他喝住:“有话说话!”
我讪笑:“这不是想引起您老的注意吗?”转手揉揉肚子,“睡得久了,饿啊……”
他嘴角抽了抽:“睡了吃,吃了睡。小若端的是富贵命……”
“过奖过奖,我也知道我是富贵命!”
我正兀自得意,却闻得他道:“嗯,养肥了待宰,正好!”
枕头脱手而去,他却早已闪身到了门边,倚在门栏上回看来。
天色微亮,那人斜玉挑一束乌发,晨风惹得垂在腰际的发丝舞动。他笼着袖,闲散地靠在门边,抬眸一瞬,便入了这尘世的点点风流梦。
他也不言语,瞧了片刻,转身出了门。
门扉被带上的时候,床头的六角铜铃依然惯性地脆响。
这是慕容华的房间。我醒来的第一刻便晓得了,却不知我昏过去的时候怎地未被隋心送到我自己的房内,倒直接送到他这里。但一想到隋心可能未曾到过这里,自也不会晓得哪间房是谁的,纵然后来晓得了,再搬回去也没了多大力气,索性把我放在此间将养。可是我晕过去前,听隋心的言语分明是识得的。总不能那会儿,慕容华刚好回来,刚好遇见我昏倒顺手把我抱来这里吧。
方才醒来,我竟忘了问一问他何时回的庄,出去这许久又是为了哪般。哪怕他不答也是好的。他定然是生气了。他本就是个小心眼的人。除了他,隋心总不该把我放在这里便不闻不问。我依然还是不省得她说的花落再也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花落还能放了全天下人的鸽子,不在这然墨城的芙蓉台上演他最后一场戏吗?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索性翻身下床,着了衣裳,推门而出。
春日的天色亮得晚,但此刻无须掌灯也能辨得院中情形一二。地上未见水渍,想来这一日倒是春光明媚。移步行至花树下。由粉至白,风过处,偶飘落几瓣,形同蝴蝶翩跹。
“小若。”身后一声轻唤。
不用去判断,自也晓得站在我身后的是隋心。庄内除了我,只她一个女子。现下唤我小若,而非杜姑娘。
我回身,她站在廊檐台阶上,一袭素常的薄白衣衫,惟耳垂上那点红光添了几分潋滟,却并未抢夺了隋心的半点气韵。旁人瞧见的也必然是她这个人,然后方是她耳上的红色宝石。
我尚未开口,她抢先道:“容华他可在房内?”
容华?我不过将将与床拥抱了一日一夜,怎地醒来就变成了“容华”?
我不是慕容华此等小心眼的人物,又见她着急的紧,也不卖关子:“该是为我寻吃的去了。你在这等一等,他就回的。”
“不在吗……”她垂首,耳边的红光随她一动便止不住的波光流转。如此娇媚的颜色,与她这一身清冷的着装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初时见她并未留意,也不知是何时戴上的。
未及我反应,她足下一点,往外跃去。
我尤愣在原地。何事需要如此匆忙地来寻慕容华,他并未有多出过落仙镇。纵然我深知他会的多,但深觉他每样都只懂个大概,是个半桶水糊弄糊弄人的假把式。就拿从前他执了本医书说要教我些医理,有个病痛啥的也好自力更生。不就是为了少几个问诊费吗?我心下无语,嘴上却说,医理这个东西它是个学问,博大精深,流传千古啊!直到有一日,他指着灵墟穴,非说是璇玑穴后,我极淡定地将画了穴位图解的医书递到他眼前。他瞅了瞅,同样极淡定地道,你以后就跟着它学吧,不懂再问我吧。末了又说,学贵在自学,贵在释疑,你要上进啊。此外,慕容华崇尚的是明哲保身,素来烦的就是帮人。用他的话说,不是他不肯帮人,但让人欠他跟让他欠人,欠来欠去何时是个尽头。若按着因果报应的说法,他深觉得他这辈子跟这么些人纠缠,下辈子就无法换一拨养养眼,那人生真是太无趣了。
“发什么呆!”骤然响起的声音惹得我一激灵,忙转身,正是明哲保身的慕容华!
他提提手中的篮子:“不是说饿了?不是应该飞奔着向我跑来?小若若原来不饿啊,亏我来回奔波!我惆怅得紧啊!”脸一垮,满是哀怨。
我犹疑着要不要告诉他隋心来过,嘴巴却先行一步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沉吟,自语道:“怕是不妙。”也不废话,几步走过来,将篮子递到我手中,“你且吃着,我去去便回。”说着并不看我作何反应便也脚尖一点,往外跃去。
“虽然呢,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得能让他趟这一趟浑水的事。我自个儿也晓得我人小力微帮不得什么忙。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以为无知便无害,无害便可长安。我也问过我自己的呢。杜小若,你安安心心地活在落仙镇,每日里晒晒太阳,吃吃糖,不好吗?可是,真的……好吗……”
我慢慢蹲下身,任由花瓣跌落,覆了满怀情绪。
蹲得有些久,待起来的时候不留神跌了下脚,隐隐有些疼。抱起食篮,跛着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食篮瞅着有些大,打开来里面却仅搁了一只青瓷大碗。我叹了口气,慕容华此人细心起来要不要这么细心啊?我是饿了,但这是大只碗,且还是满满当当的饺子。端出来动了几下筷子,却没甚吃的欲望。
抬眼往四处扫了一遍。隋心说相思锦就在我的房内。我住在这里也有几天了,竟半分未觉。想她也没有骗我的理由,存心隐瞒只管说不晓得便是。
此间的陈设不若慕容华那边的陈设繁复,一眼即可打量周全。忽然有些悔恨,隋心既能告知相思锦的去处,当时邀她来寻一寻,指认指认,她定然也不会推脱的。
让我藏东西,倒是能藏得谁都找不着,包括我自己。让我寻东西?天可作证,我这是在自找罪受,早日阿弥陀佛啊!
我叹了口气。近来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思及在香隐城与花九锡的美好日子,又叹了口气,这庄里的人委实太少,乐子委实也太少了。天真且欢乐的花九锡,你的杜若兄弟在此万分想念你。
此间的物什,我来第一晚便做了收拾,当真没瞧见有什么长得像相思锦的。
我哀怨地起身在梳妆台前坐定。镜中人,双环髻,未戴半点装饰,这一看深觉自己憔悴了不少。拉开屉子取出一对渐变靛青色流苏挽在髻上。又思量了几种办法,皆觉都不若逮着隋心就问来得快且准。欣慰地对着镜中人颔一颔首,觉得如此迅速地解决了问题应该再去吃几个饺子以示庆贺。
起得急,未留神脚下,被绊得一个趔趄,堪堪扶住梳妆台站定,退后几步,去看绊住我的物什。原是那垂在外头的素白流苏,被我这么一带,拖了大半在地上。
我笑:“我可是带了两只呢!你怎地不识自家人?非要来绊我!”
俯身拉开最末的屉子,打算将它重新放回去。然甫一入眼,我便怔住了。
流苏连着枚珠子,珠子连着方锦帕。
我虽未见过相思锦,但凭它无端冒出来的神秘劲,直觉它就是。来那日分明未见过,何时又是何人放在这里的?我忽然觉得惶惑。传闻里它是花落的贴身之物,怎地被人丢掷在此处,并无半分珍惜。
抖着手将它取出,怕自己瞧不仔细,移步窗边,开了窗户才摊开手将锦帕托住,细细打量。
锦帕上留了大片的白,只左下绣了一丛我不曾见过的花,右上绣了双蝶。好看是好看,但有些奇怪。乍瞧去,其叶似花,其花似叶,若不是高低主次有别,倒还真分不出来。翻将过来看,才发觉绣的是双面绣,且方才看的还是背面。锦帕的正面绣得花叶分明,亦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花作六角浅碧色,不多不少,将将缀了九朵在枝上,其叶却是红色,不多不少亦是九朵。左上题了句诗,“莫负相思烬,此念断肠生。”
这一句诗让我愈加确信这方锦帕就是相思锦。
长叹一口气,无比哀怨地摸了摸锦帕上的图案,触手质感。抬眸望了望已然大亮的天,直欲追随我佛而去。
此锦帕瞧着简单,但做工实在精致得不似凡间之物。我瞅了瞅我的手,又瞅了瞅它,闭目继续无奈。临窗哀叹了半晌,又觉得有些饿,尽管揣了放在怀里,迅速执起筷子吃饺子。
半碗饺子尚未下肚,就听得外头一阵喧哗。
无他庄素来清冷惯了,这等吵闹的声音听得我一时不大适应。闻声似还离得远,大约在庄门外的光景。
我摇一摇头,搁下筷子,注定今日我是无甚福分享用完这一顿我不晓得吃得下吃不下的早膳了。
行得近了才晓得外头确实来了不少人。也不知来的是哪路人马,庄内就我一人在,他们要是硬闯,我除了有逃走的法子,断没有保一保庄子的妙计。
在离庄门百步远的地方定住。外头不似方才那般嘈杂。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响起:“诸位,我们在庄外喊了这许久,里面却无半点动静。不若砸了这门进去!”
“不可。来时受的苦你忘了?庄外几里地都施了阵法,谁知道这庄内又弄了什么鬼东西来对付我们?”
阵法?鬼东西?我来这么久一样都未遇见,你们是喝醉了酒来此地闹事的吧?
“师叔所言极是,这门我们万不能随意进得。”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我们今日就不进去了吗?”
“方兄稍安勿躁,且容我试试。”是刚才喊师叔的那人。
“琮山派秦放请见花落花庄主!”用的还是内功,庄内无论哪处怕都能听见了吧。“还请庄主交出九离,好给我等一个交待!”
九离?是人?是物?我可以朗声回答他庄主不在家,施主请自便吗?
显然他们并未意识到花落可能不在庄内这个浅显的道理。可见,上别人家时要先确定那人在不在家,方能不费力气不费口舌。猛然觉得文人投递名帖这一行为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庄外那帮人显然不晓得约一约时间,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见庄内未有回答,又有人迫不及待嚷着:“还喊什么!都到这里了,直接闯进去又怎地,还怕他不成!”附和声顿起。
我作势啧了几声。你倒是闯进来啊,且不说花落不在庄内,单你口中说的九离,你就能笃定搜遍整个庄子就能搜出来?我若跟慕容华说起这事,慕容华定然更加鄙夷,现今的江湖人士武功没长进也就算了,怎地连脑子也一并退步了?
争论声四起,有说直接闯的,有说从长计议的。合着竟没个真正拿主意的人。我听了一听,发觉没甚结论的,又念起我那未曾吃完的饺子,腹中馋虫渐起,打算先回去捧了饺子再来听他们发傻。
方行了一步,却被外头齐声一句“我等遵命”唬了一唬。忙奔到门边,隔着门缝往外瞧去。
黑压压朝着一个方向跪了一地。不晓得是哪里来的高人竟能制住这么群人。我转换角度朝那个方向瞧去。
不远处的青竹枝上负手立了一人,一袭玄色黑袍迎风舞动,面具遮了脸,却不曾减去他华贵气度。不似慕容华的清俊,不似花落的旖旎,是与身居来的不容抗拒。
似有所感,他竟转头朝这边看来,明知隔得那么远,我又在门内,仍是心下一惊,忙退离了门边。
大约是那人走了,外头又恢复了喧闹。都颇有些懊恼丧气,口中骂骂咧咧地陆续走远。这些人来得急走得也急,一来一去倒像是场闹剧。
我侧头听了许久,又上前趴在门缝里瞅了半晌,确定庄外那帮人走了,才拍一拍胸口,准备真心实意地去吃一吃大抵凉得不能再凉的饺子。
锦帕上的“莫负相思烬,此念断肠生”的诗句是自己拟的,平仄押韵不到位,万望各位亲见谅则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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