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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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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音:太阳的温暖,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我要多幸运,才有这么一次机会,离太阳那么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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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的刺痛又开始折磨我,一身冷汗粘在身上,我实在无法忍受去洗澡换了身轻便舒服的衣服。狂妄的趴在床上称王八,脑袋里闪着腐烂吧……腐烂吧……和床融合一体吧……的脑抽想法。
丁小嘉打电话给让我很吃惊,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找黑市医生还要带个我。
我到达的时候丁小嘉已经和医生在一起了,“等等,你们都上车!”木虱拉着我也往车上带我诧异的看着木虱,“不是有阿丁了吗?怎么还要带个我?”
“谁知道她中不中用啊!”木虱有些不耐烦,我被蒙上了眼睛一路晃晃悠悠的山路,胃部涌起的酸水我难受的都要吐了,我努力抑制胃部的不适。
“下车了。”木虱算是对人和善的了,他一个个扶着我们下了车,搀扶进了矮屋中。
“哇,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惨白?”木虱拉下蒙眼的布条看到我的脸色惊讶,我摆了摆手看着四周几个大个是挞沙的手下,还有被绑着蒙住双眼蹲在墙角边上的连浩勤。
挞沙的一个手下指挥着丁小嘉过去帮助手断的医生,“你过去帮忙。”这个男人我认识,叫张勇是挞沙的得力助手之一。
“我不行的!我见血要晕的!”丁小嘉双腿有些打颤惊她恐的乱叫着跑到薛家强的旁边扯着他的衣领,“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你让我回去吧!我只是跟你混钱的,我还有三个妈妈!是我拉链嘴,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你过去吧,废话那么多。”薛家强一把推开她,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话越多的越是最早死的,丁小嘉的话本来就多,这么念叨下去难保张勇会那她先下手。
“我来吧。阿丁,你晕血就不要动了,晕倒了就麻烦了。”我看着他们两个互动,再看这行在流血不止的额头,深吸口气鼻腔除了屋里的霉味还有血腥味,稳住自己冷静蹲下身凑到医生的星仔的旁边,拿出纱布和棉布还有消毒水,按照医生的指示一步步进行。
“看你的手法很熟练啊。”医生称赞道。
我扯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双手没有停下回答医生,“从小就和男孩子一样经常和别人打架,不是这破了就是那肿了,次数多了自然无师自通。”
“止血工作做好了。”我站起身手上还沾着星仔的血,有的已经干涸在手上。我向医生讨了水和棉花沾湿了试图想要擦掉手上的血渍,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血腥味一直在鼻腔里回荡。
“快速撤离。”张勇再次下达命令。后面听到要换地方,连浩勤立马喊道,“喂,你们不要乱动小孩子啊,他要支撑不住的!”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往车走去,望着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心生一计。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脱下套在食指的戒指,经过车子后面的时候,往上面扣刮了几下,原本就在掉漆,这么一挂弄一大块掉了下来。我快速转动戒指带回了手指上。
我靠在窗户上被允许只能开了一道小缝,晕车导致胃部的不适,头有些晕眩。这下子倒好了,破旧的车子里还有汽油味、血腥味、消毒水味、几个男人身上的汗臭味还有些许的脚臭味。外加不知道谁吃了洋葱放了个屁,古怪的气味也许是晕车的情况下,嗅觉被放大。我恨不得立马晕了过去,耳边丁小嘉又开始说话,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
“喂,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话这么多。”开车的薛家强瞄了一眼后面坐着的几人,虽有些不耐烦丁小嘉话痨的病症但口气勉勉强强算是温和。
丁小嘉嚼着口香糖有些委屈的抱怨道,“问问罢了,无端端做了绑匪,我被你们害惨了。”
完了,我心里大呼。又来个绿箭的薄荷的气味!这么古怪的气味,他们难道都闻不到吗?头好难受……胃好难受……张勇,我叫你勇哥,你让我下车好不好……我手里拿着医生的药箱,自觉的翻找着晕车药和止痛药,索性只有止痛药。我倒了几片和着水咽了下去,我的动作并不明显。本来就窝在窗户角落,马达的声音轰轰作响,我坐在死角的位置根本就没人察觉我做了什么。
张勇几个威胁我们一群人快速的闪进了工业村的一栋工业大厦找了间房间,他打了通电话与挞沙交谈之后,告诉我们所有人,等挞沙位子坐好了,就没有我们几个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了。
丁小嘉在旁边又开始抱怨着,面对薛家强事不关己的表情,“真不知道我怎么会遇见你们几个人。”她懒得再搭理木虱和薛家强头一扭看向我,我正闭着眼努力强迫自己适应环境入睡,从进门我就坐在她的旁边。
丁小嘉发现我的不对劲,紧张的问道:“阿音,你怎么了?脸那么白?还冒冷汗?”她想握住我的手给我安慰,谁知道却碰到一片冰凉,“手还那么冰凉。”
“我晕车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拉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下,沙发后背靠的不舒服。”
丁小嘉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可是我要上厕所。”
“那你去吧。”人有三急,我不可能扯着丁小嘉让她不去上厕所。
“你等一下。”丁小嘉对我眨了下眼睛,转身就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她踢隔壁的薛家强一脚语气不善,“你把我们两个拉过来,也就算了。现在阿音晕车身体不舒服,你是不是该负责?”
“负责?!”薛家强惊的两眼瞪圆,木虱更是吓得跳了起来替薛家强打抱不平,“丁姐不就晕个车嘛,至于要负责下半生幸福吗?”
我有些尴尬的扯了扯丁小嘉的衣角,也觉得她说这个词语有些过了,“阿丁,我只是晕车。没有怎么样……不用负责的。”
丁小嘉没理会我直接拿水瓶往木虱身上砸去,“谁说要他负责下半生的?我只是让他贡献出他的肩膀给阿音靠着休息。”
“早说清楚嘛,吓死我了。”木虱拍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他推搡着挣扎着不愿意的薛家强往我这里坐,“爆seed哥,你就去吧,看阿音的样子就知道不好受。”
“那好吧。”薛家强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了,勉强坐到我旁边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朝着别处乱瞟拍着自己的肩膀,自暴自弃的说道,“随你用。”
我皱着眉头也懒得和薛家强多说话,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和他争论。脑里的阵阵刺痛让我放弃挣扎,只能选择靠在他的肩上。
“谢谢。”我干巴巴的说道,知道他很不情愿。我也不想给别人找麻烦,除了自己找止痛药吃,早在下车的时候,我又问医生要了专门镇定头痛类药,似乎效果都并不是很理想。
他肩膀很宽靠着比沙发后背好太多了,结实的臂膀,软中带硬,暖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得麻木,亦是药物起了作用,我的头疼好像都有些舒缓了。
薛家强的身上除了血腥味、汗味还有一股太阳的味道,真的是太阳却不是我的太阳。我明白,这个肩膀不会给我靠多久,可我却贪婪的想要时间再停一停。如果不是丁小嘉的坚持,他也不会给我靠着。
原本要去上厕所的丁小嘉被张勇发现在小房间里给星仔喂水,被张勇赶到客厅里蹲坐着,客厅的气氛压迫的我开始紧张逐渐变得不安和害怕。
我双手紧握着关节都泛白,指尖有些痛。连呼吸都变得急喘,我都没有发现。
“你没事吧?”薛家强靠的我最近,我的变化他第一个发现。他的声音并不大,我双手还在紧缠在一起,指甲盖都成了白色。
张勇在那边接电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里的小动作。
薛家强用力的扳开我的手,紧握住不松开直接阻止了我疑似自虐的行为,触碰到我的满手心的冷汗有些惊诧,“你的晕车那么厉害?”他的声音不高足够我们两个交流能听见的大小。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话刚说完,张勇挂了电话与旁边的手下阿宝耳语了几番,便从怀里掏出了枪。
木虱在那里猜测是不是张勇要杀了我们一群人灭口,丁小嘉见张勇走了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拿木虱当肉盾挡子弹,薛家强插|进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勇直接告诉我们是覃欢喜报警,那些警|察跟踪技术太差反而被挞沙发现,让他“做”了星仔和连浩勤。医生害怕的就往门口跑却被阿宝一拳打晕在地。
我立马开口阻止,绝对不能让小星出事。“小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么做。”
张勇举枪朝着我的方向恶狠狠地威胁道,“想要陪葬是你们的事。”薛家强往我身前挪了一小步,挡住了他的抢口对着的位置。我盯着他的后背,手还被他握着只是有些疼。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我能察觉到他身体紧绷着,蓄力待放。我站在最后面,很明显就能够看出他的动作。张勇嘱咐阿宝看住我们,不然我们搞破坏,独自一人去解决。
趁着阿宝转身没防备的时候,木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控制住他的行动扭打在了一起。薛家强直奔房间一把抓住枪膛欲要夺下张勇的枪发生了争执纠缠在了一起,一旁的丁小嘉成了目标张勇想要杀了她,薛家强奋力阻挡着紧抓着张勇持枪的手腕,丁小嘉不停的闪躲着不想成为枪下之魂。
我见这么混乱的场面,有些无从下手。直到薛家强把张勇撞到角落,两个人扭打时手枪走火索性打中了张勇的脚背。丁小嘉拉着我就往下蹲,深怕枪在争夺中又走火。张勇吃痛更加凶暴了,他压着薛家强在角落,窄小的角落无法伸展拳脚眼见薛家强渐落下风,又是一声枪响,手枪又一次的走火。不能这么干等着,我拉着尖叫着的丁小嘉威胁她,让她等会儿我起身时就抱着星仔往外跑,如果她不想三个妈妈没人养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继续蹲着。
我捡起脚边的一块木条就猛地往张勇毫无防备的后脑勺砸去的瞬间丁小嘉尖叫着抱着星仔就跑。
张勇捂着中招的后脑在地上疼得抽搐,木棍都被砸断了我的手用力过猛被震的发麻。我还没喘过气就被薛家强拉着也往外跑,拉出门时我又顺手捡了放在门口的一根铁棍,敲晕了还在和木虱扭在一起的阿宝。原本想从大门直接离开,谁知大门从外面被人冲撞着。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挞沙的人来,还是警察的人来都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薛家强从丁小嘉的怀里扛起星仔拽着我就往侧门跑,落后的丁小嘉被阿宝架住。木虱一个飞扑就扑了过去又和阿宝扭打成一团,丁小嘉在旁边不知所措。原本躺在房里的张勇跑了出来就朝我们这里连开了两枪,我本能的把薛家强往里面推退到墙壁后面。这时反锁着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撞开。来人正是一身便衣的卓凯,我见过他第一次是薛家强被抓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店里,第三次是在覃欢喜给的信封中。
张勇放弃对木虱的射击改向朝卓凯开枪,卓凯往门外快速闪躲掐准时机一枪打死了张勇。
薛家强知道卓凯是警察,打死了唯一有枪的张勇那么剩下的阿宝更是容易对付,即便放心不下木虱和丁小嘉,但是眼下情况紧急,卓凯的突然出现也就说明后面还有更多的警|察也很快就会蜂拥而至。他绝对不能为了救他们,而导致所有人都被抓。
我明白薛家强的犹豫抓着他的手就往车门的走道跑,路上我还跟在跟他快速的分析着利弊关系,我们努力的避开所有人群防止自己的所在地被人暴露给警方。
“张勇敢和他交手,足够说明了他不是是挞沙的助手,很有可能是覃欢喜报警跑来救星仔的警|察。现在星仔昏迷中,如果我这们这个时候被抓,既不能说明我们救了星仔,也不能洗脱我们绑架星仔的事实。我知道你担心阿丁和木虱,你放心阿丁的脑袋绝对不是白按在脖子上的。她一定会和木虱安全的撤离。”
原本我们计划是想从侧门离开大厦,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楼底下有几个警|察正在询问出来走动的居民是否见过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我和薛家强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我们目标太大。这栋楼现在暂时是出不去了,我们又往原路返回想着如何能够安全离开。
正好遇到搬家的大门还没关里面也没有人,薛家强没有犹豫扛着星仔拉着我立马就闪了进去。
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我无条件的信任薛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