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论合法婚姻的悲剧》邹87

3、第三章 魔王的阴谋（上）

　　凯勒芬并没有失去自己的肉身。他受了重伤，十分惨重，如果他的血再失去一些他就真的会到曼督斯神殿里排队了。
　　这是救他的精灵告诉他的。
　　他在第三天就恢复了意识。他从那个金发精灵口中得知他的肩膀伤得很重，长长的伤口已经深到了骨头。而且他还中了毒。实际上精灵是不会中毒的，可那毒药里混合了魔君的咒语，不过毒药发出的寒气还不足以杀死一个精灵，他便是明证。他最致命的伤还是被刺的那一剑。金发医者为他做了手术，他把他的伤口划得更开，从里面早出一些黑色的碎片，然后他缝好了伤口。他一面安慰着凯勒芬并赞美他的勇气。凯勒芬确认他是一位被维拉们赐予了治愈之手的杰出医者，因为当他的手触碰到他时，他身上的寒意居然消失了。
　　“公主呢？”这是他恢复意识后第一句话。
　　金发精灵笑盈盈地看着他说，“她比你还坚强，我的勇士。你们木精灵的公主可是个不服命的小家伙。”
　　凯勒芬讨厌他说话的语气！那听起来好像他跟公主很熟，而且还用了小家伙这个词。星星夫人啊！公主的年纪虽然不算老，但也绝对不是小家伙，她可是第三纪的第三年降生的！足足比他大了一千岁！
　　“明天你可以去看她，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照她自身的修复能力，她应该会在明天恢复意识。但我要提醒你，你们的公主受得伤很重。□□上可以恢复，但心理的创伤很难愈合，她有可能永远被黑暗笼罩。她的脾气秉性可能会改变。”
　　凯勒芬并没有为这句话感到特别难过，因为他想着只要公主能不离开中洲，瑟兰督伊国王肯定有办法医好她。
　　第四天，凯勒芬被准许下地走动。他必须去看望公主，不然他的心不能获得平静。
　　幽暗密林森林王国的公主，嘉兰弥尔，瑟兰督伊之女，现在正躺在一个简易的木屋的简单木床上。凯勒芬分辨不出这是哪里的建筑风格，至少不是罗瑞安的。所以，他们还在幽暗密林里。不过周围的树木郁郁青青，鲜花遍地，连地上厚重的青苔都吐露着春天的气息。他们已经远离了黑暗。
　　这两天的相处，凯勒芬大致分辨出了金发精灵的身份，虽然他并明确知道他是谁。众所周知，在中洲，拥有金发的精灵少得可怜，除了他们森林王国的国王和公主，还有国王亲戚凯勒博恩的妻子盖拉德瑞尔。凯勒博恩曾带着自己美貌无双的诺多妻子来森林王国做客，凯勒芬见过两位尊贵的客人，不过当时他还很小，只记得盖拉德瑞尔的金发异常闪耀，就像现在这位金发医者一样。
　　他应该是个诺多。
　　瑟兰督伊王十分憎恶诺多精灵，并且鲜少与他们来往。木精灵们遵循了国王的意愿同时也遵循自身不爱过问外界的习俗，森林王国里的精灵基本没有见过任何诺多精灵，虽然那些传出的歌谣里他们个个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金色的诺多，这很难不联想到尊贵的凯勒博恩大人和他灿烂无比的诺多妻子。
　　凯勒芬没有愚蠢到去询问别人的家室，尽管他心中已经明白了金发医者大概的身份地位。他不仅救了他还救了公主。为此，凯勒芬在心里发誓，如果他有需要，他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
　　木屋没有什么特别，如果硬要说点什么的话，这里十分脏乱，并不是一个精灵居住的房子。那矮脚桌面都发了霉，各种小动物的排泄物让桌子闻起来像是从食人妖洞穴里搬出来的。靠墙的储物柜里放满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瓶，玻璃瓶里同样也装着各色液体，液体也同样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好在公主躺的小木床还算干净，没有蛀虫，没有发霉，也没有灰尘。
　　凯勒芬走了上去，他蹲坐在床边，仔细端详这位他九死一生才救回来的女精灵。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静距离这么长时间的看着森林王国的瑰宝。他的心脏因为眼前的美丽跳动得像春天里的小云雀。他想维拉们肯定也会赞美瑟兰督伊王女儿的美貌。她金色的头发恢复了以往的光泽，白皙俊美的脸庞也开始泛着微光。她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安详得像是没有遭受折磨。
　　他想伸手触摸她的脸庞，他并不为此羞愧，因为他只是想确定公主是不是确实如他看到这般安详。
　　他伸出手去，指腹尚未触摸到微光的来源，便被抓住了。
　　“你想干什么！”
　　凯勒芬笑了起来，咧开了嘴，像一只小鸭子一样发出咯咯的声响，笑得肩上的伤口都发痛了。他终于确定了他的公主十分安全，因为那表情和那语气完完全全属于瑟兰督伊王的女儿。
　　“你还敢笑！”躺在小木床的公主继续温怒道，“对我如此无礼！我的衣服在哪！”
　　凯勒芬这才意识到那一层百布下面公主可能没有穿衣服，因为她的衣服早就在鞭笞下毁得稀烂。想到这里，凯勒芬，这个有勇气直面戒灵的木精灵勇士红透了脸。
　　“我不是……很清楚……”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他在心底更加讨厌那个金发诺多了，哪怕他是个医者，有正当的理由，可他同时也是个男性精灵。
　　“我父亲呢？”金发公主像是完好无缺一样，她的语气里也听不出她有任何不适。
　　父亲？凯勒芬恨不得自己没有来看望公主。他闭上了眼睛。她居然把那个不知礼数毫无廉耻的金发精灵当成了国王！
　　“你怎么在这？”
　　凯勒芬看着公主，他马上明白过来她并不在问他。她没有因为毒药或者伤害失去记忆。她正斜眼看着门口。他也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过去，有一个闪着金光的金色精灵正站在那里。凯勒芬现在百分之百肯定公主已经恢复了健康，因为她比他更早察觉到了门口的金色精灵。
　　“要是瑟兰督伊知道他女儿叫我Ada，那老家伙肯定会暴跳如雷。”
　　凯勒芬听见金色精灵爽朗的笑声。他不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但他同时也对他说话语气和用词而生气。他直呼瑟兰督伊王的名字，前面既不加国王，后面也不加陛下。他甚至还称呼国王为老家伙！基于他之前同样也对公主如此无礼，凯勒芬发誓，如果他仍然对森林王国王室不保持该有的礼节，他将会用不怎么友善方式地提醒他。
　　“你怎么会在这！”金发公主继续问道，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好听了。
　　这时那个金发医者已经来到了凯勒芬的面前，他对着床上的公主鞠躬，跟凯勒芬不同的是，金发医者的弯腰幅度很小。他抬起头来，灰色的眼中充满了星光。
　　“这可是迈雅的意志，我亲爱的公主。”
　　迈雅？年轻的木精灵实在弄不懂他的行动里还加入了次级神的意志。然后陌生精灵的身份这个问题已经无法从他脑海里清除了。
　　“敢问阁下能否告知姓名？”哪怕这个问题有多愚蠢，他会怎么笑话木精灵们见识短薄都行，可凯勒芬觉得他至少的弄白这一切，要是以后国王责问起来该怎么办。
　　“格洛芬德尔，乐意为你效劳。”

　　维拉啊！格洛芬德尔，诺多的金花领主，远古时代的英雄！歌谣里传颂着他大战炎魔英勇牺牲的了传奇经历。可，他不是死了吗？凯勒芬歪着头这四天来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个金发诺多。他身材高大，比木精灵更加强壮。穿着白色的长衫，款式和布料都是他没见过的。相比起木精灵来说这样的衣服实在厚重又繁复：立领把脖子盖得严严实实，胸口系着黄金镶嵌的白色宝石。袖口十分宽大，直直地垂到脚踝，隐约可见的内袖里用金线绣着伊莱纳花朵。凯勒芬知道那是金花家族的标志。歌谣里传唱着金花领主堕入悬崖后，巨鹰驮回了他的尸体，并将他葬在那片寸草不生的岩石上，矮矮的坟冢开满了这种金色的小花。
　　凯勒芬简直不敢直视金色诺多的脑袋，因为那金灿灿的长发被用秘银打造的发箍压着！这仿佛就是把“财大气粗”四个字写在了额头上。
　　“您不必在我们木精灵面前炫耀您的光辉，我最尊贵的格洛芬德尔阁下。”
　　凯勒芬听到公主的语气充满了调笑。他更加不安起来，眉头都皱着了一起。难道歌谣里高贵勇敢的诺多都这德性？金色诺多收起了他炫耀式的光芒，走到两个木精灵中间，索性坐在了床边上。
　　或许这四天来他每天都这样坐在这里，凯勒芬愤愤地想到，他充满魔力被赋予治愈的双手抚慰过公主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太不知羞耻了！此刻他脸上仍洋溢着笑容，并同样伸出了右手。公主并没有反抗，他右手的指尖直接触碰到了公主的脸颊，于是金色诺多笑得更开怀了。
　　“你呀你，还是那小丫头脾气，你需要我提醒你的年纪吗？”金色诺多不陈述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是企图与公主调情。他收回了右手，十分满意公主的康复成果。“不过，你的意志力和自愈能力还是让我吃惊不已。”
　　“您在杀过那么多半兽人后仍旧拥有如此高的医术，以及您作为医生不计前嫌不眠不休地拯救我以及我的卫士，这份业界良心同样让我吃惊不已。”
　　凯勒芬暗自发笑，一方面高兴他的公主康复了，至少心理上康复了，一方面看见金发诺多的窘迫也十分有意思。
　　“幽暗密林的木精灵很少与外界联系，除了必要的互通有无外。您和他……”凯勒芬陈述事实。他们的国王曾在一段时间内严禁臣民与诺多精灵交往，不过这条禁令没多久就取消了。作为他的女儿，森林王国的公主从来都不会再外人前挑战国王的权威，凯勒芬有理由认为严于律己的王室成员绝不可能结实诺多。不过，显然，这两个金色精灵是互相认识的，而且还结过梁子。
　　“是的，木精灵们追求远古简单快乐的生活。他们鲜少与外界打交道，就连他们的同胞也饱受冷漠。”金色精灵像瑟兰督伊王一样用古典优雅的辛达语调说出十分不友好的话语。
　　“我应当提醒您，尊敬的阁下。您是在与两位木精灵交流，请收起您自以为是的评价。我们不精灵不与你们诺多交流的原因十分简单：我们向往简单快乐的生活。我们跟你们灵魂中有把火的诺多不一样。快乐和自由才是我们的追求。”
　　道不同不相为谋。
　　凯勒芬再次注意到金发精灵脸上的窘迫。瑟兰督伊王说得没错，自以为是的诺多总会摆着高傲的臭脸。凯勒芬并不是讨厌整个诺多种族，他跟那些高雅的精灵并没有交集对此也不感兴趣。他只是不喜欢面前这位罢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幽暗密林！”另一位金发精灵同样用那种远古贵族特有的辛达语口音问道，她已经失去了耐性。
　　“是阿温代的意愿，”那金色精灵笑着回答自己病人的问题，“他早在一个月前便发觉迷雾山脉中半兽人的据点有动静，他四处探访，直到发现你们木精灵也出现在迷雾山脉。他发现了你，嘉兰弥尔公主，然后他通知了我。我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愿，直到我发现了戒灵的踪迹。”
　　“您是在说明您救我和凯勒芬不是偶然？”
　　金发公主并没有被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智。坚硬的木床磨着她的后背，她有些难受的移动了身体。盖着的白色毯子也跟着滑了下来。感谢维拉，公主其实是穿了衣服的，不至于在两个男性精灵面前光着身子，虽然是件内衣。
　　不过公主的衣服很是奇怪，那是人类的衣服，还是男性的，对她来说十分宽大。这件木屋并不是精灵的房子，而且靠近多古都尔的森林根本没有精灵定居。
　　“不，那是偶然。”金色精灵说，“我从来没有预料到瑟兰督伊的女儿会出现在那种黑暗的地方，而且还身受重伤。”
　　这一点凯勒芬和他达成了共识。瑟兰督伊王的女儿是森林王国里最珍贵的珠宝，她应该在幽暗密林中最美丽的林子里养尊处优，而不是像个野精灵一样四处游荡。
　　“安度因北面的渡口出现了半兽人。那不是他们该出现的地方。最后联盟之战后，从来没有黑暗生物胆敢跨过大河。”
　　金发公主对面前这个诺多显然十分信任，把知道的最新情报都告诉了他。
　　“我也正是因为阿温代的请求前来一探究竟。安格玛巫王越过迷雾山脉出现在安度因河畔居然是为了……抓你。”
　　“那并不好笑！格洛芬德尔阁下！”凯勒芬实在无法忍受他对公主无礼，他大声嚷嚷道，“我们幽暗密林一直受到黑暗势力的侵袭，我们的国王与公主正是我们抗击黑魔王的领导力量。安格玛巫王追捕嘉兰弥尔公主就是想瓦解幽暗密林的领导力。”
　　“嗯……”金发精灵陷入了沉思，不一会他才说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等阿温代情报收集完整之后，我们可以再具体谈谈。”
　　“尊贵的公主，”他又转向他的病人，“你能醒来真是万分不易。如果你有一天感觉不适，请记得马上通知我或者是伊姆拉崔的埃尔隆德大师。”
　　躺在病床上的公主从刚才的气愤中缓过神来，她慢慢平静下来，像是从金发诺多的话语李悟出来什么，接着一个微小的笑容在她脸上展现，虽然很快消失了，可凯勒芬还是看见她笑容里透着甜蜜。凯勒芬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笑容，刚才还能让他觉得如沐春风，现在却让他感到不安。
　　“十分感谢您，尊敬的格洛芬德尔阁下。我会记住您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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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瑟兰督伊王在科普诺多精灵的时候深刻地包含了自己的感性认知。
阿温代=瑞达加斯特，阿温代是他在阿门洲的昆雅语名字。也就是电影《霍比特人》里那个头发里养鸟，半边脸都是鸟屎的褐袍巫师。
发现以前设定更改后没有对此章节进行更新，还是用的原来那个梗。囧，照成前后困扰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