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论合法婚姻的悲剧》邹87

25、第二十三章 妖术（中）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阁下，”大绿林的公主微仰着脑袋，嘴角上翘，满目欢喜，“我并没有撒谎，我的确是要去岗多，而且我确实没有干粮了。我不想有什么评论，不过谎话精可是您！”
　　“说谎并非罪不可赦，公主殿下。”他微微低头，看着大绿林公主翠绿得如同新生嫩芽的双眼。因为那双迷人的眼睛，让他欲言又止，只得微笑看着遥远的东方。
　　氛围瞬间变得尴尬了。
　　“是的，的确如此。那么格洛芬德尔阁下，您就是原谅我了？”
　　格洛芬德尔哈哈大笑起来，大绿林的公主远没有传言中那么傲慢自大，至少在远方的客人面前保持着精灵贵族当有的礼仪。
　　他爽朗的笑声惊起前方密林里的小鸟，欢快地朝他们飞来。
　　“我从未忌恨过您，殿下。只是无论您的理由听起来多有义正言辞，我依然同意埃兰塔尔老爷的观点，您孤身涉险的行为实在有些愚蠢。”
　　“我并非孤身涉险。您瞧，正是为了避免这种风险，您出于好心‘绑架’了我。”
　　“比起您的人身安全，我最担心的正是这点。既然公主未对埃兰塔尔老爷说谎，我想我们明日可在安度因南方渡口分手。”
　　按照以往的习俗，嘉兰弥尔公主的作风的确有伤风化。衍生而来的绯闻足以让她声名狼藉。一位高贵的公主绝不该独自出行，而她的卫士也绝不该是与她跳双人舞的舞伴，更糟糕的是，嘉兰弥尔已经跟安罗斯国王有了婚约。
　　“分手？噢，尊敬的阁下，您认为您未把瑟兰督伊王的女儿安然送回森林王国，木精灵伟大的国王会善罢甘休吗？”
　　这种幼稚的威胁毫无用处。格洛芬德尔却觉得瑟兰督伊的女儿此刻天真得可爱，到底是在父亲庇护下长大未曾经历血泪的年轻公主。
　　“我相信我未来的丈夫并不会愚蠢到相信流言，况且，安罗斯国王也知道阁下您干的‘好’事。”天真的公主又补充说明。
　　诺多的金花领主并不愚蠢，反而他相当机智，拥有一位光明精灵与之相配的智慧与远见。只是他从未在自己身上使用这种维拉们赠与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以后的生活显然要轻松很多。也是在多年以后，格洛芬德尔在反思往事时，才幡然醒悟。
　　“切莫低估流言的力量，您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句会带着怎样的伤害。”
　　“是的，我正好听到一句强大到让我不得不小心的流言。格洛芬德尔阁下，八脚怪与黑暗的降临绝非偶然，东边的海盗不在横行海里却日益猖獗地进入森林。我们从黑塔中看到的人类足迹足以能让我的父亲拥有发动战争的理由。那片黑暗中带着奇怪的妖术，侵蚀着我父亲为森林布下的魔法。那妖术年复一年的强大，冲击着木精灵的乐土，让我父亲愁眉不展。我们将面临新的恐惧。难道维拉们派遣您回到中土也是巧合吗？”
　　巧合？当然不是！
　　没有任何精灵会拒绝一位金发精灵的求援，格洛芬德尔也不行。

　　两位金发精灵依旧沿着安度因河南下。虽然不知名的黑暗已经降临大绿林，好在它仍旧在控制范围之内。木精灵国王依旧有能力守卫自己的疆土。中洲依旧和平，没脑子的半兽人躲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在没接到主人任务前害怕进入精灵光明的领地，等待他们的将是木精灵强韧的箭矢。
　　虽然瑟兰督伊王的领土离他们黑暗的老巢并不遥远，只要站得足够高，便能看见魔多火山在天际的黑色尘埃越来越浓。
　　埃兰塔尔领主老爷显然十分喜爱而且尊重大绿林公主，从他提供的干粮和武器便可窥见一二。虽然没有兰巴斯，格洛芬德尔知道南多精灵并不会做这种诺多干粮而且不屑去做。熏肉，盐巴，香料，甚至还有一袋麦芽酒。起初格洛芬德尔一位那是一袋水，哪知当大绿林的金发公主在吃完熏肉后，拧开‘水’袋，一股难闻的发酵气息淹没了诺多精灵的鼻子。相比起远古时代的辛达贵族，大绿林的金发公主的确很木精灵。
　　“难道诺多就不喝酒吗？我也没瞧见林谷双子在宴会上滴酒不沾。”
　　“只是我并不爱喝。”其实他想说的是，精灵不该沉湎于诸如酒精之类使之堕落的东西。伊露维塔的首生子当洁身自省。
　　金发公主也不再饮酒。她迅速地爬上一颗大树，将自己藏进枝叶繁茂中。
　　安生休息吧，我当为您守夜。
　　实际上，以木精灵的耳朵，在任何森林中，都不需要旁人的守候。远远地，格洛芬德尔听到嘉兰弥尔的低语，“您也藏起来吧，您那头发金灿灿的头发会把敌人们全部引来。”
　　第二天早晨，格洛芬德尔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他曾为想到自己也能仅靠着树枝入睡，在以往看来，这算个不小的奇迹。
　　大绿林的公主已经骑上了她黑色的骏马，朝着西南方向驶去。
　　出了大绿林，他们便很接近人类的领地了。大河之西便是努曼诺尔后裔建立的南方王国——岗多。远远地，还能看见耸立于山边的岩石之城米纳斯提力斯。
　　“最后联盟之战以后，东方的魔君奴隶被伊西铎的后代赶到大河以东，岗多趁机占领大量土地，扩大了版图。东方人类有几次反扑皆以失败告终。如果我要找出东方人进入大绿林的原因，我最好能去一趟岩石之城。”嘉兰弥尔解释道，“大绿林鲜与黑暗奴隶打交道。千百年来，这群亡命之徒或出海为盗或流落成寇都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索隆战败他们回缩到魔多老巢等待伺机而动，视伊西铎的子嗣为眼中钉，常常侵扰南方王国的边界。好在岗多依旧保留西方人类的荣光，国力强盛，几次御敌于外。现在更是国富民强，不容小觑。”
　　“从古以来，翻过迷雾山脉的人类都是精灵最重要的盟友。”格洛芬德尔回答道，“在对抗大敌时，伊露维塔的子女团结一致，过去如此，将来也会如此。与人类的交流除了岗多林的白翼领主图奥以外，实在少得可怜。”
　　金发公主笑了起来。“谁会得罪一位光明精灵？！再说，您只要打出半精灵埃尔隆德大师的名号，岗多国王看在最后联盟的情谊也会待您如上宾的。至于我，您是否听过宁可开罪瑟兰督伊王也不能得罪他的宝贝女儿？”
　　“不过我们依然要谨慎行事。离最后联盟之战已经过去千年，精灵隐蔽起来再也没有跟伊西铎的子孙亲密交往。人类虽然喜欢精灵陪伴，不过精灵们常有高人一等的傲慢和向来不关心其他物种的冷漠。西方人类同样拥有骄傲的血脉，他们未必会你我提供帮助。”
　　“他们会的。至少岗多的国王会。”
　　嘉兰弥尔告诉他，早在几百年前，东方人就入侵过南方王国，岗多国王虽然打败了敌人，却赢得十分狼狈。传说中东方人中有一个会妖术的妖术师，带着强大的黑暗力量，以一当百，甚至差点杀害岗多之王。好在岗多之王在白树之辉的照耀下化险为夷并打退了敌人。现在那段历史被撰写成书收藏在岗多首都奥斯吉力亚斯。
　　“几年前我在安度因北段渡口与岗多国王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正前往北方王国做客，遇到些麻烦。好在有木精灵伸出援手，他随后邀请我到奥斯吉力亚斯做客。不过就像您刚才所言，我们木精灵可不太喜欢人类的陪伴。他们鄙俗粗鲁，甚至还跟矮人一样长了胡子。虽然岗多锻造的刀剑质量的确不错。”
　　格洛芬德尔被最后一句话弄得哈哈大笑。保不准哪天他也会老到跟奇尔丹阁下一样长出胡子来。
　　“走吧，格洛芬德尔阁下，我们需要赶路。”
　　两个金发精灵在天黑之前渡过大河，进入受岗多国王保护的区域。那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尖塔越来越明晰，在金色的晨光中熠熠生辉，就像坠入人间的繁星。
　　到达人类境地以后，两个金发精灵不得不完全用斗篷遮住自己的金发，裹紧身体，好遮住本身透着的微光。实际上，他们朝着岗多防御之城米纳斯提力斯骑行两天后才遇到一个小镇。
　　格洛芬德尔鲜少与人类交往。无论是记忆中的远古时代还是现在。实际上这是他回到中洲后第一次看见伊露维塔的次生子。跟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除了个子变矮了。要知道远古时代的伊甸人出过了不起的英雄，有些高大健壮，几乎能与光明精灵娉美。岗多林的白翼领主图奥便是其中之一。这也是格洛芬德尔记忆中关于人类最清晰的记忆。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大胡子，黑色的头发又脏又乱，身上还有一股猪粪味。大绿林的娇公主受不了这个气味，躲得老远。
　　他一张口，一口发黑的牙齿再次让躲得老远的绿林公主退避三舍。可这真让格洛芬德尔着急了。他并不会说通用语。
　　“我们根本不需要人类的帮助。”后面的绿林公主用辛达语说道，“这是个蠢注意。我知道到奥斯吉力亚斯的路。我们应该买一艘船，通过水路到达岗多首都。”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填饱肚子不是？”
　　格洛芬德尔分明看见绿林公主原本红润的脸蛋在经过两天疾驰之后变得苍白疲惫。她需要休息。
　　于是两个身量高挑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精灵走进一家酒肆。总体上说伊露维塔的孩子们在饮食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精灵们更亲睐清淡的瓜果蔬菜，人类则酷爱浑浊的肉食酒精。大绿林的瑟兰督伊王喜欢葡萄酒，在精灵的世界里人所共知，而他的女儿同样秉承了这样的喜好。见识过喝麦芽酒的绿林公主，嘉兰弥尔一坐下就要了葡萄酒，格洛芬德尔一点都不意外。
　　拿面包条沾红酒吃，这恐怕是大绿林特色伙食。
　　“为什么您不爱喝酒？”喝完红酒面色恢复如初的绿林公主有些天真地问道，“我从来没见过不喝酒的精灵。”
　　“因为很久以前，我的醉态可让我吃尽苦头，让整个金花家族的勇士都脸上无光。”
　　她露出一丝不解的表情，就像第一次听到他名号时的样子。眯着绿油油的眼睛，不敢相信他的回答。
　　“这里的人好像对精灵行以为常了。”格洛芬德尔发觉他们并没有受到人类惊奇的目光。照理来说任何一位精灵出现在人群中都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况且到了第三纪，精灵更是稀少，基本上都住在自己的领地不问世事。
　　“不，格洛芬德尔阁下，您一坐下便引起了墙角边那位带着头蓬身材高大的人类的注意。”嘉兰弥尔翠绿如春初第一枚绿芽的眼睛转动起来，斜瞟着上前方。“或许是想抓我。”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跟岗多之王的交情。他在前往北方王国的路上，袭击他的正是东方的海盗。为了救盟友，我杀死了他们的首领。或许这就是我父亲不愿我调查此事的原因——海里那群死耗子发誓要活捉我以报血仇。”
　　“难怪埃兰塔尔老爷企图阻止你。”
　　“埃兰塔尔老爷的父亲在最后联盟之牺牲后，他便处处小心犹如惊弓之鸟。您不知道他年轻时可是一个比我还莽撞的家伙。无论怎样，我面对的只是黑魁首的奴隶而不是他本人。”
　　“中洲暗藏着许多尚不明晰的黑暗，他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而西方的大神们并未揭示这一切该如何终结。但我相信有那么一天，所有暗藏的邪恶力量完全涌出，因为魔苟斯和他的仆人索隆企图奴役中洲的邪恶意志从未消退。”
　　“您说话跟我父亲一模一样，诺多老爷。”
　　格洛芬德尔朝嘉兰弥尔暗示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立即他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属于海洋咸腥的味道。
　　“因为我跟瑟兰督伊王一样，直面过黑暗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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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流水账好几章了-。=|||、囧，我也想快点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