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马球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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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众人也都听了明白，个个都翘首以盼着李弘手上的东西交付自己手中。李弘对眼前的女子毫无兴趣可言，只是扫了一圈忽然将目光落在一张熟悉的脸上。
上元佳节，烛火光中。居高临下，得见佳人。这人不是原准太子妃杨小姐么，怎么今日也来了。李弘在换太子妃的风波里没有太大的动容，只是有些唏嘘，不知道她会不会因皇室颜面所牺牲。听闻她可能被赐死，而今见她端端的竟然也在待选的人里。不由得好奇母亲是何用意。想起父皇说过，但凡女子只要是你喜欢，就不管别的什么。想来是忧虑自己那些断袖的流言，怕自己不喜欢女人。
李弘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异样，与往常一样有着内敛的气势。这串珠玉能给谁呢，给了谁便害了谁。
叶弯弯知道李弘正在抉择，她不敢看他的样子。低着头也能感到目光在自己身上的停留，碰撞在一瞬间的感觉。场上的人都凝声敛气，偌大的马球场静了下来。
只是执念于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李弘走到角落里的叶弯弯面前。他觉得这个女孩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经过上一次看诊把脉，他才发觉自己还能接触除家人以外的女子。可是杨姑娘已与自己废除了婚约，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此番重选怎么又有她？
叶弯弯低着头看到他暗色花纹的衣角，气息的迫近让她不知所措。武皇后将这一切看着眼里，弘好像在犹豫，他经常犹豫不如给他个犹豫的时间。
“弘哥哥，你不知道给谁，不如给韦姐姐吧。她也想要，弘哥哥？”太平忽然从椅子上起来，跑着要走向弘。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四下寻觅着所谓的“韦姐姐”。李弘回头太平已经跑到他面前，伸手要抢他手中的珠串。李弘闪过她伸过来的手，微微抬高。太平使劲儿点了脚尖也够不着，急得说道，“弘哥哥小气。”
韦香儿听到太平的话脸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做声。武则天见到女儿如此胡闹好奇又是好笑，“太平回来，再闹就罚你抄女则。”本来严肃的场面被太平一闹，忽然有了活跃气氛。但李弘却满脸的尴尬，韦香儿是李显喜欢的女孩，他选谁都不会选她。“太平，不要闹。”说着抱起太平回到正座上，安置她坐稳了不要乱跑。
“不就是珠串嘛，母亲还让弘哥哥如此大费周章。”太平仍然很不高兴，她只是想帮韦姐姐讨一件弘送的东西。
武则天笑笑拉过小女儿好言相劝又回头跟弘说，“很难下决定么？”
“是，儿臣不知该赏给谁。”李弘恭敬的回道。
“是啊，母亲，怎么能随便就打赏。让姐姐们比赛一场马球，得胜者就可以拿到弘哥哥的珠串了。”太平插嘴道。小太平想的是怎能让你们白白得了我弘哥哥的东西。
“太平说的是个好主意，不如就这样吧。”李弘忙回道，这样一来就降低了这珠串的意义，获胜所得并不能代表自己的意愿。
武则天眯了眼睛，微微冷笑，“好啊，就这么办吧。”她知道儿子的小心思，只得顺水推舟让事态发展下去。立刻吩咐下去，让她们比试打马球。
有一小部分人不参加，打马球虽然盛行，但不是所有女子都会骑马并且参加这项活动。叶弯弯也默默的站进旁观的队伍，打马球裴映月很熟悉。可是她不认为自己能依靠记忆就能掌控好，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武则天忽然问起一旁的内侍，“我记得长安城里打马球好的姑娘倒是有几个，王伏胜你上次跟我说的几个今天有来的没。”
“回娘娘，来了三个。”王伏胜欠身回道。
“都是谁家的姑娘？”
“刘尚书之女，裴将军之女还有王将军之女。”
武则天点头，却发现裴将军之女站在旁观的队伍中，便问道，“裴小姐，素闻你马球打的了得，怎么今日不打算让本宫一睹风采。”
叶弯弯没想到这样也能中枪，只好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女近年来身体不适，少有打马球，所以今日多有不便。”
武则天笑了笑心想，这裴居道的女儿真是厉害。仅仅不发一言就让自己两次注意到她。若是无意还好，若是有意那真是太厉害了。
“皇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忽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插嘴了，叶弯弯一看竟是一开始便轻笑自己的女子。武皇后点头示意她继续，她便慢慢说道，“素来听闻裴小姐出自将门，马上功夫了得，长安城中少有敌手。我自小也喜欢骑马，一直想跟裴小姐一比高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恳请裴小姐应战。”
叶弯弯听完这段话满头的叹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长安少有敌手。想到这样的大帽子扣上了，她还真是有些怕了。
“只是裴小姐刚才说自己不适，恐怕……”武则天疑虑，她也想知道这个裴小姐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既然裴小姐身体不适。那便可最后上场，不过是三个球，我想对于裴小姐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刘小姐谦恭一笑回道。
武则天点头又问叶弯弯，“裴小姐意下如何？”
叶弯弯无奈的点头，这到底是选太子妃还是选国际马球选手。
李弘见武则天唤她裴小姐有些诧异，便问一旁的内侍，那姑娘可姓裴，哪位将军的女儿？内侍见太子忽然关心起女子便说道，“右卫将军裴居道之女。”自然这段话随后便穿到武皇后耳朵里，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弘还是对一个人有了兴趣。
换好了行装，叶弯弯觉得这身马球服实在是帅气无比。她伸手拿起球杆，却熟悉它的质感和重量。但是马她看到还是会恐惧，想到上次惊心动魄的经历，手心还是捏出了汗。很快刘小姐就胜了全局，她的确很厉害。马术本就很好，手持球杆沉稳有力。击球的力道和角度总是恰如其分。这样的人点名迎战自己，或许是裴映月真的很厉害，或许只是想让自己出丑。
在场许多人都期待最后的比赛，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其实重要的是，刘小姐摆明了下战书。而一边的裴小姐也是久负盛名的，从很多小道消息里都有所耳闻。
武皇后唤了李弘和李贤去做裁判，一来她想看看弘对这个女孩有多少兴趣，二来她也有些中意与刘小姐的性子。虽然有点莽撞，但是却意气风发。有一点点的小野心，但无伤大雅。或许这样的性格能跟弘互补，所以不如让弘跟她们多拉进些距离，再看看有什么结果。
春天的风有些干燥，叶弯弯眯着眼睛。赢也好输也罢，根本就无所谓。刘小姐手中的球杆像魔术般，带着球飞快的掠过叶弯弯这边的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便进了第一个球，这个时候叶弯弯还楞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们纷纷议论，这裴小姐原来不会打马球。武皇后觉得有趣，怎么这姑娘处处都是在示弱呢。
“裴小姐，我先领先一球。”刘小姐得意的笑笑，她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风头也都该她一个人出了。
“我还没开始呢，你的下一球可就不好进了。”叶弯弯见对方如此，也来了劲儿。她驾马飞驰，用球杆引着球往前跑。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也能如此自在的骑马，熟练的打马球。飞快的速度让她觉得刺激，像上了瘾一般冲了过去。刘小姐也不甘示弱，挥动着球杆就要来抢。可是裴映月什么人，除了这时候力气尚小，但是动作机敏度都远远超越刘小姐。杆子挥了角度，球飞了出去。叶弯弯立刻甩开刘小姐策马朝球的方向而去，试图截住将要处境的球。但是球飞的太快，根本没有落地直直的朝着李贤飞去。李贤见状一个侧身，球贴着发丝而过。
众人皆惊，李贤却笑道，“裴小姐打人的力度和准头都是有的，就是进球稍微差些。”
“失礼了。”叶弯弯回道。
李贤示意继续，叶弯弯挥杆重归赛场，刘小姐见虚惊一场也收敛了心神。两人重新大打出手，刘小姐发现叶弯弯根本就是有意以弱让自己掉以轻心，越来越熟练的技术让她也有些招架无力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分别进一球，叶弯弯对自己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
“裴小姐，你可知我是谁么”刘小姐与叶弯弯并肩抢球之时忽然问道。
“刘小姐啊。”叶弯弯不耐烦的答道，眼睛只盯着滚动的球。
“我是刘子意的姐姐，刘子芸。”
刘子意很熟悉的名字，叶弯弯忽然脑子里的似乎有了印象，好像在哪听过。犹豫间刘子芸已经将球带走，等她回头只得蒙追过去。这球打的的确很刺激，这么快就结束就不好玩了。叶弯弯一时玩心来了，便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刘子芸那里却担惊受怕，她害怕自己输了。急着将球带着，没想却被叶弯弯轻易的追上。
刘子芸一急之下要挥杆子进球，只是叶弯弯的马冲的太快。刘子芸的杆子挥到马的眼睛上。马吃痛受了惊，嘶鸣一声开始疯狂的朝着最角落的方向跑。刘子芸并不理睬叶弯弯的事情，接着带球离开。等她兴高采烈的将球打进时，发现并没有自己期待的呼喊。回头一看，李弘正骑着马追逐着叶弯弯。兵卫也都匆忙的赶过去，一刹那球场里奔波的马儿四起。
叶弯弯心里咕哝，不知道跟马儿是结下什么梁子。心里害怕，但是试图去记忆里寻找解决见状的办法。可是马眼睛受了伤根本不听使唤，眼看就要撞上球场边缘的高墙，忽然一只手将她拉起来。额头才蹭了个边，便停止了继续冲击的力度。
弘拉过将叶弯弯拉回来，但他自己本就文弱，这么一拉之下，自己连带着叶弯弯都摔下马。好在地上是松软的草地，他顺势滚落并无大碍。叶弯弯确实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但是此刻意识却极其的清醒。这个人是李弘，他要是出事儿了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死我一个不算什么，连累整个裴家才是呜呼哀哉。
但是等她撞上李弘的眼睛，才发觉自己内心里的感觉开始蠢蠢欲动。李弘撑起半个身子，喉头一痒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这么一闹腾让他已经体力不支起来，脸色苍白连手指都开始抖动。
武则天有些紧张站起来观望着不远处跌落马的李弘，但她很快隐藏了自己的慌张。转眼看到李贤，他一直无动于衷的在那里，坚持宣布了马球赛的赢家。只是无人去听，人们的焦点只在摔落的两个人身上。
弘崇拜理想，活在自己的价值观和道义之中。而贤则遵循现实，维护着世间的规则和成败。武则天想道，这两个儿子如此的不同，有时候看贤才像残酷斗争中能活下来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马球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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