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苦逼人生 ...
-
叶弯弯这才回头，看到华服女子已经下了马车。婀娜的背影让她也心神一荡，只听马车外也全是唏嘘声。
人们惊讶于白夜的美丽，若说美，似乎太平常了些。白夜的眼睛是淡然疏离的，白夜的笑你也永远看不见，白夜就是与这冰雪一般，冰冻了每个感叹于她美好的炙热的心。
贺兰敏之见众人嘴脸却在心中轻蔑的笑了，人都是一样的，光洁美丽的外表，足以去掩饰肮脏龌脞的内心，很多东西只是表面上的冠冕堂皇罢了。
趁着雪还能将这世间的罪恶覆盖。
“这白夜姑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贺兰兄好福气，若是我能有这样美人相伴，死了值了。”叶弯弯只听外面人议论着，心中有些胆怯自己若是出去会不会反差太大遭人耻笑。
心中正是犹豫，却见车帘被掀开，一张俊美妖冶的脸映在她面前。寒气也随之袭来，让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月儿，怎么还不下车。”贺兰敏之伸手放在叶弯弯面前，眼睛里是诚恳的神情，但嘴角却抹过一瞬的笑意。
叶弯弯点头，并没有去扶贺兰敏之伸过来的手便径自下了马车。贺兰敏之见自己被拒绝眉头一皱，但没有作声，只是柔和了自己的表情转向众人。
这一行人中有云滇，叶弯弯一眼就看到他，目光随之一撞云滇就将眼睛别了过去。他难道是觉得内心有愧于裴映月么？叶弯弯暗笑，想来裴家小姐和云家公子的那些花边新闻早就传的到处都是了吧。
众人见了马车出来之人是裴映月均有惊讶之色，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贺兰敏之竟跟这个风云了一时的裴家小姐扯上关系。不过想来，两人恐怕都是这长安城里一时间炙手可热的人物，走到哪里便会有人提起来。今日一去，恐怕整个长安又是沸沸扬扬的议论。
“月娘！”忽然人群里跑出一名少女，叶弯弯回头看她。只见也是一位跟裴映月年纪相仿的少女，一袭鹅黄衣衫，用白色斗篷将玲珑的身段裹了起来。杏眼桃腮，脸庞圆润的线条带着年轻的活力。发丝倾泻下拉，顺着肩膀直直的垂到腰间，如一段光滑亮泽的瀑布。发间插着串珍珠明辉步摇，与耳间的珍珠一同摇曳。她也个少有的美人，比之那华服夫人只是尚显稚嫩。
叶弯弯惊讶于少女的明丽美好，心想难道这就是杨小姐么？
“怎么，月娘真把我也给忘了，我是桂娘啊，看到你现在好端端的我心中甚是欣慰。”少女笑着拉过叶弯弯。
这姑娘本是杨思俭的独女，生的花容月貌，又是出了名儿的温柔娴淑。叶弯弯从绿茵口中听出了个大概，也就是超级白富美的类型。除了大唐的公主，她便是这长安城里数得着的名媛了。
“桂娘？”叶弯弯故作疑惑，“我确实是忘了，不过隐隐的感觉到如此美丽的少女必定就是桂娘。”
“月娘怎么变得如此爱取笑人了。”杨如桂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知晓自己的美丽，又见一旁站着贺兰敏之，忽然被夸赞便不好意思起来。
“哦？那你是谁呢？”贺兰敏之忽然插话问起叶弯弯来，“长安城最声名狼藉之人？”微微的将眉毛一挑。事实上贺兰敏之是出了名的不按理出牌，他内心无非是对叶弯弯说所谓的声名狼藉有了兴趣。因着贺兰敏之专行他人想不到之事，又是过分的肆意妄为从不惧怕什么。
桂娘一惊，抬头看到贺兰敏之的脸上的邪魅，她是闺中小姐哪见过如此轻薄之人，赶紧低了头。“公子莫要如此说月娘，那些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我问你叫什么？”贺兰敏之不依不饶的问道。
众人见这情形忽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贺兰敏之又要做出点什么事儿来。今天又加上着长安城里出名的疯女人裴映月，恐怕这赏花会能赏出点别的什么来。
“裴映月！”叶弯弯没好气的回答道，暗想这人倒是奇怪。刚才他也没细问，这会儿到了梅林倒忽然有了兴趣似的。
“哦？原来是你。”贺兰敏之又是一番自言自语，他是听了不少裴家小姐的趣事儿。当时还道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今日又见是一副普通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些失望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年幼的小丫头片子，想也兴不起什么风浪的。亏得是也唤作月儿，要不然自己肯定会把她丢在山边不闻不问的。
叶弯弯没有回答，但没有避开他肆意挑衅的眼睛。
一片雪花忽然落到两人眼前，聚焦的视线仿佛被这片雪阻挡了下来。叶弯弯昂着头看到更多的雪，只听对方轻轻的一叹，仿佛是落雪声后面一个微妙的尾音。
正是神魂的迷惘之中，被赏花会的主持所打断，人们纷纷三两聚堆。贺兰敏之在之中正如鹤立鸡群一般，被簇拥起来。叶弯弯被一旁的桂娘偷偷的拉开，两人挤出人群到别处寒暄。“月娘，半年没见好像倒胖了些。”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会发福，桂娘，你可见我二哥？”叶弯弯哪顾得跟她说些别的，她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见裴光印，不禁有些慌了。
“你二哥也来了？”桂娘神情惊讶，“我倒是没见他。”
难道他们出事了？或许也可能是迷了路，便来的晚来些。叶弯弯心中担心着，这份担心来自于身体的本能一般，属于原主裴映月的本能。
人们围着的贺兰敏之和白夜，他们看似真正的璧人一双。白夜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众人有些戏谑的调笑，又是争先恐后的与她攀谈。
“那人原来就是长安有名的白夜姑娘。”桂娘一旁的婢女插口说道。
“她？不是夫人么？原来还是个姑娘！”叶弯弯问道。
“夫人？她怎么配，不过是太原郡王的宠姬罢了。哪像我们小姐这般出身好。”婢女不削的摇摇头，谄媚的将目光投向桂娘。
桂娘没有回应只是使了眼神让她不要说下去转而对叶弯弯说，“月娘，我们许久不见，快告诉我，你跟云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弯弯被她一问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认的好，还是肯定的好。
踟蹰之间，有人从人群里出来，朝着叶弯弯她们走来。
“裴小姐，今日你也难得一来，这赏梅若无感悟多没趣。这长安城中，我最好奇的就是裴小姐。听闻近日里裴小姐变得着实不凡，也让大家见识见识吧。”此人正是陈洛，只见他满脸堆笑，实则是想看裴映月出丑，好又有笑料打发茶余饭后的闲暇时光。
此时众人都朝叶弯弯这里看过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低头偷笑，有的则大有看热闹的架势。叶弯弯想来到这里定是有着一出，便也没有慌张浅浅一笑。想这咏梅诗篇，她小时倒背的不少。如，“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叶弯弯正是得意，心中正是想到一句切景的，“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她装作酝酿着要作诗，便在人群中踱了几步。
目光游离，待定便要扬声道，“雪……雪……”叶弯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无法将诗念出来，明明是烂熟于心的。边想换一句试试，遂念起后两句，“过……过。”依然如此，接不上下面的字词，此时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命运是一把隐藏在时间夹缝里的钥匙，在一个不经意的契机里方能打开它的大门。或许莫名奇妙的来了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这世间的秩序永远是有它的规律。不能因为某穿越者图个方便，就将未知之天机泄露给他人。症结所在，就是叶弯弯无法剧透，有些事儿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不足为外人道已。
叶弯弯正是尴尬，又是懊恼。自己不光是比其他穿越者少了随身空间也就罢了，连一个摸混打滚的机会都没。不得剽窃，盗用真是将她制得死死的。心想难道自己此番大唐之行，便是不能乱用后人之作？想想也是，若是被人记录下来，岂不是乱了因果。如此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苦逼，或许连剧透什么的都要遭天谴吧。
“裴小姐，这就是你此行的感悟？只道这雪一过，便要回家吧。”陈洛不忘再挤兑她两句。叶弯弯眼光斜睨，匆匆一督，想到几日里在二哥那里也学了不少，今日就算作不得诗，也得有个交代，免得自己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
“公子莫怪，作诗月娘本就不擅长。但今日来这梅林，倒想起赏梅的一些闲话来。”叶弯弯含笑解释道，众人诧异今日裴小姐并不如传闻中那般癫狂。“赏梅自汉修上林苑种梅花以来，便渐渐有了自成一体的赏法。敢问公子赏梅首先要赏哪里？”
“自然是色，赏便是以目观之。”陈洛不耐烦的回答道。
“对，就是色。且不说别的地方，我就说终南山最合白色！你们可知为何？”
“自然是因为，冰清玉洁！”有人插口言语。
“这只是其一。”叶弯弯笑道。
一旁贺兰敏之见她如此有些惊讶，方才可没看出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怎么一下就变了模样？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大家都在好奇的等待侧耳倾听。连白夜也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那般，直勾勾的望着裴映月。
“终南山称为隐者之山，最不为过。想当初有陶渊明因于此“采菊东篱”，有老子隐于此设坛授业，若我说着终南山用“无为”二字恰好。今日我看着梅林，红梅傲雪，魏丞相有言，‘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可见红梅在终南一带实不可取。”
众人听了正是回味，忽听有人愤愤不平的问道，“裴小姐倒是孤傲之人才对，要不怎么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也没解释一下呢，你别忘了半年前我妹妹……”
“子嘉！”云滇忽然大声喝止那人的话。
那人脸上有了愤怒之色，叶弯弯看到他惨白的脸上微微泛了红色。本应该是个有翩翩佳公子才是，此刻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眼睛怒目的等着她。“裴映月，你对云滇……”
他正要说却被云滇一下从后面拦住，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两人身形都颇为狼狈。众人见如此纷纷窃笑，向叶弯弯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小姑娘家，没想到这么大胆！”不知道谁大声说了一句，又匆匆埋没在喧哗中。
最怕的总是会来，叶弯弯想着。偏偏有人要提起那件事，她自己还琢磨不透。她不算聪明的人，不过是沧海中迅速荣枯的一粟，从没想过能聪明绝顶，处处逢凶化吉。
“其实……”叶弯弯刚想去解释什么，却被人打断。
“其实，是我爱慕裴小姐！”只听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云滇刚说完众人都静了下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原来云公子爱慕裴小姐。
以前没听说过，我只当是那女孩大胆偏要横刀夺爱。
果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奸夫□□向来一对。
哎，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两人都尚未成亲，哪来的夫妇？
众人的议论此起彼伏，跟冷风一样，来回的搜刮着人的神经。叶弯弯揉了揉头，想到绿茵。
这，究竟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苦逼人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