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章七十六.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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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留着你们尚有用处。”黑发青年的手拂过面颊，拨开一头乱发，最后指尖游移到那道闪电伤疤上，“而我从不食言。”他笑了一下，轻声道。
没有人醒来。
房间里只有壁炉闪着微微火光，他进来的时候，本来就悄无声息，现在所有人都睡着了，才显得他的呼吸声单独而突兀。莱茵特想了想，复而又自言自语道：“要不要……去他的房间看看呢？”
而后他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男孩，露出一个笑容：“算了，现在……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
抬手，落下。
一道绿光——不，两道。
唔，莱茵特有点惊愕地眨眨眼。
不过实际上，这也不算多么大不了的事。
“好吧，你赢了。”他耸肩，又笑了笑：“既然一次杀不了，便不再会有下一次。如你所愿。”而后他停顿一下，“真可惜，你已经死了，阿瓦达可不是能对死人使用的魔法。”
他本来想杀掉哈利.波特，但护犊子的莫伦.波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硬是挡了这一道阿瓦达。不，也许是因为那个古老的守护咒语，才让索命咒失去了原有的效力。总而言之，不管是以何种方式，他杀不了这个男孩，而他的骄傲也不会允许他动手第二次。
稍微有点失算，但……还好吧？
反正也只剩下最后几个月，一切恩怨，都将在那时了结。这对他们而言都是赌局。如是，倒不如让他安生一点。自己一向善解人意。所以，没必要将选择权留在他手上。
莱茵特这样想着，浅浅笑了笑。他生得好看，眉眼与萨拉查相似，偶一柔和，还能带出几分童话王子般的错觉——当然，也仅仅是错觉罢了。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张脸复又被冰冷围追堵截，火光一星半点，照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
夜深了。
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窗外下着雨。他回头看了一眼。
而后出门，带上门。
高塔到地窖，前往下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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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去了。”金发青年叹了口气，指尖从铂金少年的面颊上移开，在无梦魔药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而他的脖颈旁放了一枚小小的黑水晶，“我只能保住他一时，你最好尽快将他带到庄园去，再把那些魔法重新放在他身上。”
“你的庄园，还是我的？”
“你的。”
萨拉查注视了他几秒，然后说好。他刚刚才进入城堡内部，但外面的倾盆大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应完以后，他顺势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软椅里，望着在长沙发上熟睡的少年，开口道：“你早就知道了？”
“只是猜测而已。”戈德里克摇了摇头，依旧看着那一小枚黑水晶，“他隐藏得很好，今天气息变得浓烈，我才能够确认。”
“如果他找不到人，那他接下来会去哪里？”
“萨尔，你明知故问。”
“我不这么觉得。”萨拉查闭上眼，“他比你想象中还要执着。所以他不会来找你，而是会去斯莱特林庄园。”
“但是除了把他送去你那，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戈德里克叹了口气，“马尔福家并不安全，光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他。”
萨拉查依旧闭着眼，揉了揉额角，说实话，他疲惫得不行，连日来紧绷神经让他颇费心力，“与其另找时间，倒不如现在动身。他们都在蛰伏，等待时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小段喘息的时间。”
“嗯。”
戈德里克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将沙发上的人打横抱起。如果现在出发去斯莱特林庄园，明天应该能及时回来，正好能赶在火焰杯熄灭之前：“那我先带他过去。”他望着萨拉查，“我们也正好能好好谈一谈。”
萨拉查挥了挥手，没有回答。直到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响，他才慢慢睁开眼，平静地审视着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然后歪着身子懒懒地笑了一笑。
事实上，没什么好谈的。发生在精灵族地盘上的那次会议他并不是不知道。要谈，也无非是重复那个章程，把戈德里克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再对着他说一遍。他不觉得这样的谈话有什么意义，他也不可能让戈德里克再一次死在他面前。命运以一种无可避免的姿态横陈在他面前，而他萨拉查.斯莱特林需要的，只是他想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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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茵特.斯莱特林对哈利和德拉科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夜袭，这件事并没有让两个被袭击的孩子知道。而很自然的，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哈利，也只是以为德拉科家里出了点事，今天不能及时来上课而已。当然，火焰杯选出勇士之前，他还是能赶回来的。不过事实上，今天大家似乎都没什么上课的心思。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被火焰杯选中的幸运儿——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
午餐时走进礼堂，他还撞见了威克多尔.克鲁姆。拿着一本书，急匆匆地向图书馆走去。不过这次会留在那里的可不是赫敏，或许是其他令他倾心的女孩子，于是哈利见过了也没当回事……才怪了啊！一想起克鲁姆和赫敏那点子事儿，他又想到舞会去了。虽然说是说还早，可赛程提前了啊……他要到哪去找个舞伴给自己？还任劳任怨不怕脚被自己从平地踩成丘陵？
……
哈利郁闷。哈利欲哭无泪。哈利欲哭无泪完了开始纠结。
但要是纠结有用的话，从前他就不会硬着头皮跑去找帕瓦蒂了。三强争霸赛就要来了，他固然兴奋，也带着焦虑和期待，不过他期待和焦虑的那个点应该和别人不太一样。是以西蒙和双胞胎兄弟们在公共休息室里絮絮叨叨说着那些关于三强的八卦时，哈利压根没怎么听。倒是赫敏在和一帮格兰芬多的女孩子突然说到舞会的时候，他悄悄支起了耳朵。这一天的时间也过得特别漫长，他恍恍惚惚地上课，心不在焉地听讲，脑子里都被比赛和舞会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一点剩下的余地，全交给了扑腾扑腾的心跳。
在想，在犹豫，在思考。
该和谁去，不该和谁去；该想谁，不该想谁。
哈利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过的。不过等他真正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看着邓布利多走到教师席上的座位面前时，他才真正开始有了真实感。晚宴持续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为了迎接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但孩子们并不像平常那样那么喜欢这些精心准备的食物，他们个个都伸长脖子张望，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坐立不安，时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只希望能快点吃完，听听谁被选中了。
直到桌面清理干净，恢复了一尘不染。大厅里喧闹声还是有增无减。
这时邓布利多敲了敲桌面，站起身来。
他一站起，所有的喧闹声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站在他两旁，跟其他人一样神情紧张，满怀希望。其他教授神情也别无二致，卢多.巴格曼，巴蒂.克劳奇……哈利一个个看过去，人员分毫不差，神情严肃，只是多出一个斯莱特林；恰好将目光放在格兰芬多长桌上，似乎是见到自己，还勾了勾唇角。
“嗯，火焰杯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做出决定了。”邓不利多开口道，“请叫到名字的同学走到厅头，沿着职员桌从这个门走到隔壁房间。”他指了指教授们身后的门，“你们将在那里接受第一个指令。”
说完后他取出魔杖，用力一挥，除了学院长桌前几枚雕刻着花纹的蜡烛，其他的蜡烛都灭了。
一切都在昏暗之中。整个大厅只有燃烧的火焰杯发出明亮的光，火花闪烁，耀眼的蓝白火焰刺痛双眸。
大家都在看着，等着，有些人在看表。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紧紧扯住，回头一看，罗恩正拽着他，一脸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的表情，不禁耸了耸肩。刚想把人摆正，肩膀又被一拍，一回头：“嘿……格莱尔？”
“是我，”金发少年冲着他摆摆手，一片昏暗看不清表情，应该是在笑，“希望我来得正是时候。”
而后他轻声道：“德拉科在长桌上，哈利。”
“时间到！”
昏暗中，哈利听见一阵窃窃低语，人群在骚动。
碰一声，火焰杯里的火焰突然变红，火花四射，几乎是一瞬间火舌便直窜上来，邓不利多站在火焰杯前，透亮的火光将他的白胡子染上颜色。一张烧焦的羊皮纸飞了过来，被老人握在手中——人人都吸了口气。
他伸手张开它，借着变回蓝白的火焰读起来：“代表德姆斯特朗的选手是，”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时厅内掌声雷动。“意料之中！”不少人喊道，吹着口哨。而克鲁姆也从斯莱特林长桌起身，懒懒散散地朝邓不利多走去，右转，沿职员桌而下，消失在通往隔壁房间的走道上。
“威克多尔.克鲁姆！”卡卡洛夫大叫，他的声音比掌声还响，人人都听到了：“我就知道有你的份！”
但掌声，谈论声瞬间小了。大家的注意力又移到杯子上。几秒之后，它再次变红，火焰卷出出第二张羊皮纸：“代表比尔贝顿学校的选手是，”邓不利多宣布，“芙蓉.德拉库尔！”
长得像媚娃的女孩优雅地站起身，往后一甩绸缎般闪亮的金发，昂首阔步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长桌间穿过。
“哦，她们可真失望。“赫敏捅了捅罗恩，看着那群女生，“用失望这个词也太轻描淡写了。”她感慨，看着布斯巴顿那群人中不停哭泣着的女孩们，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移开了，“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勇士会是谁呢？”
格莱尔已经坐到他们身边，闻言笑了笑：“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等到芙蓉消失，大厅里又是一片寂静。不同的是这次的沉寂太强烈，太刺激，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下一个宣布的，将是代表霍格沃茨的选手。
燃烧的火焰杯再次变红，火花四射，火舌高卷。邓不利多从火焰里接过第三张羊皮纸。
哈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动作，肩膀却突然被人推了推。一扭头，金发少年便冲他露出一个微笑。昏暗中看不真切，却一下让他心里咯噔一跳。
“代表霍格瓦彻的是。”邓不利多的声音沉稳有力，大声道，“哈利.波特！”
……
哈利……波特？
礼堂里寂静了几秒，继而迸发出更大的尖叫和欢呼。一片嘈杂声中哈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格兰芬多——他想过自己必然是勇士之一，但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何况还是在格兰芬多默许的情况下——而少年也直直望进他眼里：“去吧，哈利。”他依旧在微笑，“别担心，到门后面去。”
欢呼声仍在继续，窃窃私语转为汹涌热浪，潮水般席卷。
他怔愣。
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站起身，迎着教授席的目光，迎着四张长桌上的目光，朝那扇门走去。
心未动，身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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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看着哈利走进那扇门以后，格莱尔才偏过身子，看着同样非常吃惊的两个人：“怎么了？”他调侃，“这么久没见我了，一下子觉得我帅得不可抵挡啦？”
罗恩下意识嘿了一声就要说话，却被赫敏一把拍了下来。人群还在喧闹，大厅嘈嘈杂杂，没人注意这里，这也让她放心把疑问提了出来：“格莱尔，我们都以为会是你，”她顿了顿，“为什么你没有参赛，而是让哈利去？”
“三强争霸赛毕竟是给学生们参加的比赛，我要是参赛，对他们来说就太不公平了。这也是一个锻炼哈利的好机会。”虽然哈利被选上也不算公平，但总比塞德里克被选上来得好，“再者，作为观众，我能更好地施展魔法，保护所有人，而不必招致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他的魔力属性太纯粹，如果作为勇士，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徒生事端。
“可……”赫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三强争霸赛她知道有多危险，她不放心。可既然格兰芬多这样安排，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格莱尔看出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担心。虽然我们都知道三强争霸赛意味着什么，但萨尔在，他会保证比赛过程的安全。即使是第二场比赛，也可以由我……”他突然摇了摇头，“唔，具体项目可不能告诉你们。总而言之，孩子们，不要担心。战争不可避免，但我们会尽力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赫敏咬着下唇点点头。如同和她一般年龄的少年，她对战争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好啦，赫敏。”罗恩在一边安慰她她，“我们相信你。”他看向格莱尔，“我们相信你，好哥们。”
话音还没落完，罗恩就立刻挠了挠头，“……好吧，嗯，虽然你是……嗯，那个……”他突然一下支支吾吾，脸红到脖子根，梅林，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可是格兰芬多！他怎么能——“谢谢你，好哥们。”格莱尔笑出声，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放心，孩子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绝对不会。”他重复道。
三人一时无言。
喧闹声仍在继续，却已经小了许多。火焰杯的火光已经熄灭，官员和教授们陆续起身，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
“该走了。”
格莱尔站起身来，看着渐渐开始流动的人群。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的礼服都准备好了吗？我是说，舞会上用的那种。”
“准备好了。”两人纷纷点头，都疑惑格兰芬多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你的意思是……舞会？”赫敏惊喜地睁大眼，“三强争霸赛期间会有舞会吗？”
格莱尔摸着下巴：“的确有。”他想了想，“似乎这次的舞会还有惊喜，听说比去年万圣节的还要好玩。对了，”他笑眯眯，“你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找舞伴了。赛程安排有点紧，所以舞会很快就会举行。想好自己要和谁跳舞了吗？”
……
赫敏：“……”
罗恩：“啊！”他一脸兴奋，“那当然是——”话到嘴边一看格莱尔那样，顿时哑巴了，脸一下烧得通红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84章 章七十六.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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