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章七十五.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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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取消魁地奇球赛，危险嘛，我们都知道。”男孩把肩上滑下去的书包拎起来一点，“但邓不利多校长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他走过回廊转角，走下楼梯，“我爸爸刚给我买了一把新的飞天扫帚！”
“哦，别再嚷嚷了，罗恩！”赫敏在他旁边，有点受不了地瞪了一眼，“只是取消了一个学期的魁地奇比赛而已，连哈利都没抱怨什么！何况最重要的——你难道对三强争霸赛真的没有一点兴趣吗？”
“三强是三强，球赛是球赛！”罗恩义正言辞，顺带很自然地把女孩手中的东西拿过来一点，那些书对赫敏来说还是有点沉，“再说了，”他压低了声音，有点点沮丧，“要是格莱尔想把自己的名字扔进去，你觉得火焰杯有可能选出其他人吗？”一点悬念都没有，哎。
赫敏想了想，点头：“这倒是。”
“所以我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乔治和弗雷德发明的增龄剂销量这么棒。”罗恩撇撇嘴，“他们还信誓旦旦，一定能做出改进版——你知道的，不会长胡子的那种。”
“他们不知道那是格兰芬多先生，罗恩。”赫敏推了推他，“但……他不一定会愿意参加。”
“虽然他现在还不在学校，但我觉得他应该会及时赶回来，在期限之前。”罗恩挠了挠头，“斯莱特林先生不是说，他想参加这次比赛吗？”
“按我们的计划，是借这次比赛，把伏地魔和他背后的人引出来。”一个轻快的声音横插进来，“三所魔法学校最优秀的人才，魔法部高层官员，魔法界许多精英人士，大贵族，甚至他国要员，都会齐聚霍格沃茨。他们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即使是圈套？”
“即使是圈套。”
“格莱尔！”
赫敏惊喜地呼了一声，头一转，然后被一张几乎黏在眼前的俊脸吓了一大跳。罗恩还没缓过神来，愣了几秒，下意识一巴掌挥了过去——好吧，被抓住了，没出现什么一掌糊了精灵王一脸的惨剧。罪魁祸首抓着那只手，挑了挑眉，勾起一个堪称妖孽的笑容：“这么久没见，小鬼头们还是这么精神。”
他身边的金发少年笑了笑：“是我，孩子们。”然后伸手推了推友人，“轻点，别弄疼他，不然我把你踩到地板上。”
“这里是霍格沃茨，我可不怕。”精灵王老不正经，嬉皮笑脸，“就算有忽略咒静音咒驱散咒（两孩子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没人了），地板还是会留个坑的。你想想看，影响多不好。”
……
“是吗？”
格莱尔没说什么，笑了一声。阿努兰奇见状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放了手。人也乖乖站好。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咳了一声：“那，戈迪，我就送你到这儿。”
“好。或者你想先和邓不利多见面？他应该就在校长办公室。”
“不了。”阿努兰奇摆手，笑了一声，“我要先去一趟魔法部，斯莱特林在等我。”
“唔？”格莱尔饶有兴致地歪头看看他，“我这次回来，他连我都不见，反倒是先约了你。这可真有意思。”
“谁知道呢。”阿努兰奇耸肩，“也许是另寻新欢了也说不定，我说，戈迪，”他嬉皮笑脸，不遗余力挖墙脚，“你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我吗？我——”“快滚。”格莱尔微笑，手已经扬了起来。
……
“那好吧。”阿努兰奇收了作怪的表情，指尖一划，传送法阵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在空中，“再见，戈德里克。”他笑起来，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决战时见。”
“决战时见。”
格莱尔就着举起的手挥了挥，然后看着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回过头看看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两个孩子：“现在应该快到午餐时间了，对吗？”
“嗯。”罗恩应了一声，赫敏在一边补充：“哈利他们已经到大厅了。”
“那好，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一起去一趟校长室。”格莱尔眨眼，“顺带提一句，你们等会看到我吃肉那样子……不要太惊讶。几乎一整个假期，我都在人家家里那棵树上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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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珍宝，也就他会把它当成吃厌倦了的果子。
萨拉查这样想，然后把视线从手中的羊皮纸移开，移到装饰简单的天花板上。他将思绪放空，只装下一个人，一件事，简简单单的念头，似乎连多日来的烦闷心情都能得到排解。
“他给你写信了？”
“嗯。”
萨拉查简短地应答，然后拎过摆在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三个星期后，第一场比赛开始。”
“喔。听起来，你有得忙了。”阿努兰奇歪在扶手椅上，扫他一眼，“好事情。”
“我们的情报终究是有限的，我并不能确定他打算在什么时候下手。”萨拉查略一沉吟，而后道，“如果我能抽开身的话——”“做梦吧，斯莱特林，”精灵王白他一眼，“人员调度，防御布置，哪样少得了你。魔法部再起不到作用，巫师界这次就要玩完了。”他顿了顿，“你总不能只指望一个霍格沃茨。”
“对抗伏地魔，凤凰社姑且算中坚力量。”萨拉查被他打断，也不恼火，“放眼魔法界，高层已经基本在我们掌握之中。当然，这其中不乏马尔福家的一些小小帮助。”对面传来一声哼笑，“真正爆发战争，伏地魔构不成太大威胁。”
阿努兰奇又笑了一声：“所以——”他拖长声音，倾身向前，“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斯莱特林？还是说，你已经没用到……”声线压低，“要杀了他，才能换回巫师界的狗屁和平？”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莫卡里曼德拉。”
萨拉查冷冷抬眼：“无知的人，向来要活得更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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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你们几个都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了？”格莱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们，“唔，勇气可嘉，不过我听说，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了。”塞德里克是高年级学生，总归要更成熟些。有些技巧不能从书本和练习上学，而要倚靠年龄和阅历的支撑，“你们要知道，火焰杯考量的，不只是你的力量有多强。”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德拉科耸肩，“是吧，哈利？”
哈利在一边点头。虽然他也把名字扔进去似乎有点儿像作弊，不过估计他投不投结果都是一样的，他都得参赛：“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看。”
“就是这样。”罗恩挠头，嘿嘿一笑，“虽然说哥们，你要是投了，我们都没啥希望，但是好歹也可以试一试嘛。”
“唔。”格莱尔笑眯眯，“挺好的。”他挪揄，“至少我们现在能把塞德里克刷下来了。”虽然有点欺负人，但总比让他在第三场比赛吃一记阿瓦达索命好得多，“明天火焰杯就会选出勇士，三个星期后举行第一场比赛。听萨尔的意思，赛程似乎有些提前，项目也——”
他停下来，扫了一眼周围一脸兴奋的男孩子们，笑了笑：“噢，我差点忘了，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们。”
“哦！——”罗恩心火难耐，一阵纠结，奈何他也知道不能提前说，只能干嚎一声发牢骚，“天杀的！”他大叫一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快点举行比赛？！最好是后天就开始！”
德拉科白他一眼：“这样后天的魔药小测就会取消了吗，韦斯莱？”
“那又怎么样！”罗恩控诉，“斯内普那个毒蛇头子出的题根本不是人做的！”“……那照你这么说这里不是人的多了去了。”哈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身边就有一个膝盖中箭的。”
……
“噢别提，哥们，”罗恩幽怨地瞪他一眼，又瞪了格莱尔一眼，见金发少年依旧笑眯眯，忍不住撇了撇嘴，“说实在的……虽然有点冒犯，但我还真没把他当人看。”
……
喂好歹格兰芬多就在你身边你这么黑他没问题吗？！
哈利默默在心里为罗恩默哀了几秒钟，不过似乎格兰芬多并没什么生气的样子：“是的，我的确不算是人。”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应该说，我是一个老妖怪。”
“对。”罗恩嘟囔，“还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
“罗恩！”赫敏作势要揪他耳朵——“你别揪他，赫敏，他说得没错。”格莱尔鼓脸颊，做了个鬼脸，“还是个千年老妖怪。”他笑出了声，然后被黑沉沉的天色吸引了注意力，“好了，孩子们，你们该去睡觉了。德拉科，早点回地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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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哈利并不困，他的精神还挺不错。周围四柱床窸窸窣窣地响，估计一干人也没什么心思睡觉，毕竟明天就是火焰杯吐名字的时候。威克多尔.克鲁姆，芙蓉.德拉库尔，塞德里克.迪戈里，阿拉斯托.穆迪……他的脑海里一遍遍过着这些名字，还有已经死去的小矮星彼得，小巴蒂.克劳奇……甚至伏地魔。“我们蓄势待发，”他听见邓不利多这么说，“我们保护住了阿拉斯托，没有让任何人乘虚而入。”“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到突发袭击的可能性，并做好防范。”格兰芬多接过话，“时刻处于备战状态，阿不思，凤凰社必须就位，但尽量不要惊动孩子们。”
“战场将会是霍格沃茨，这毫无疑问，但我们并非没有对策。”他坚定地，有力地说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向你们保证，霍格沃茨不会倒下，巫师界不会消亡。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之名。”
“萨拉查会一直留在魔法部，需要傲罗们的行动计划，或是想要帮忙调停一些事务……牵涉到具体部署，都可以直接找他。我想他会很乐意有人帮忙。”青年笑了笑，按着手中锋利的格兰芬多宝剑，“而你们，孩子们。”他的目光放过来，放到他们几个人身上，“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尽情享受比赛，享受你们应得的校园生活。”
哈利想说些什么，但被青年一个动作拦了下来：“我知道你们能帮得上忙，但有我和萨拉查在，你们不需要承担这么多责任。”漂亮的蓝眼睛很柔和，很暖，“记住，你们还是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让孩子走上战场。”
哎。决战。
哈利翻了个身，原本懒懒的心情紧了不少。
但这次的感觉又和从前不同，他并非懵懂无知，也并不因独自一人承担如此庞大的期许而痛苦。他没有那种快要被逼疯的绝望感，格兰芬多真实地存在于他身边，现在这样的不真实感依旧很强烈，可他明白这终究不是假的，他仍旧是哈利.波特，伏地魔唯一的宿敌，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哈利.波特。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朋友，他的挚友依旧陪伴在他身边，甚至又多了一个人。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格兰芬多在他身边，能真正帮助他摆脱这样的困境，以至于即使到现在，大战在即，他依旧没什么紧张感，只是因为格兰芬多对他说的寥寥几句话而已，便放下了心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个名字而已，却能给予人无穷力量。
……
唔，其实也还有啦……哈利抱着枕头打了个滚，头埋在一堆鹅绒里。萨拉查.斯莱特林，四巨头之一，又冷傲（他自己觉得的）又拽一副看人不爽的样子（罗恩吐槽的）又高贵优雅（德拉科满脸憧憬描述的）又力量强大（赫敏说的不过他觉得简直是废话，开玩笑毒蛇头子的力量能不强么）。这两个人坐镇魔法界，就算伏地魔不给格兰芬多面子，见到斯莱特林估计也要抖三抖。再说……哈利不禁拿脸蹭了蹭枕头，哎呀，好舒服……再说，他可不信一个人能通过正常手段基本掌控整个魔法部，魔法部再怎么霉也不可能三天两头意外死个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嘛……他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埋得更紧了点。
圣诞节前，他还见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争执。有人挪揄他很快就会习以为常，想必这样的争吵，千年前没少发生过。史书上记载的斯莱特林的出走，也并不一定是失实的吧？对了——哈利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急忙松开手臂，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格兰芬多不是说，他曾经和斯莱特林分开过吗，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内忧外患的巫师界，千疮百孔的霍格沃茨，被迫兵刃相对的两人……而这次的战场又会摆在霍格沃茨——
哈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啦，别想了。
现在应该挺晚了，四周的骚动已经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第一个项目是什么呢？希望还是火龙，他撇撇嘴，这样他还能再用火弩箭耍一次帅。这次绝对不会再烧到衣角。
然后第一个项目结束，就是舞会。不过比赛提前了，估计舞会时间也会提前，不是圣诞舞会，那大概是在……三四月？四五月？哦，罗恩那条花花裙子他没看见，想必这小子买了一件不错的礼服，挺好。哈利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儿，肯定板上钉钉的，这家伙要去请赫敏跳舞，两人关系都定得差不多了，还不请人家跳舞，他都要一拳揍上去。
……
等等，舞会？
……哈利开始犯愁了，舞会，自己请谁去？
帕瓦蒂……帕德玛……估计不行了。
金妮……他还没这个打算。
……卢娜？不行，这时候他还没认识人家呢。纳威……不行这小子太胖了，还没德拉科身材好——等等，哈利有点郁闷地打住，怎么开始想到男生去了，他还不至于这么缺妹子吧？
不过……德拉科。
唇舌间辗转这个名字，哈利又抱着枕头翻了个身，脸上有点儿发烧。不知他会请谁，潘西？达芙妮？好吧，哈利翻了个白眼，总不可能是布雷斯，值得庆幸。
他……才没有希望德拉科来邀请自己。舞会嘛，一男一女就好了，两个男的有啥好跳的，踩到别人脚断掉吗？……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不大会跳舞。
哈利揉了揉怀里的枕头，把它垫在脑袋下面。
按理说。他按捺下心里那点说不出的滋味，舞会是为了给第二场比赛做准备。那勇士和谁跳，谁估摸着就是湖底下那个人——不，应该说，是勇士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那要是他这次又中彩了变了勇士，躺在湖底下那个应该是德拉科没错了——哈利挠了挠头，扁着嘴笑笑，希望这小子到时候别太计较自己的发型就好。
那如果勇士是格莱尔……这应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湖底下那个该是谁……萨拉查.斯莱特林吗？哈利翻了个白眼，这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把围观群众吓死吗？
额……不对，也许是萨缪尔.冈特？
……不过斯莱特林真的会愿意昏迷着躺倒湖底去吗？
……
想着想着，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哈利朦朦胧胧扯过被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或许……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恍恍惚惚想着。
……那会是谁呢？
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从一开始就忘记了的……是……
然后四柱床里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章七十五.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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