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六.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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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戈德里克走进客厅的时候，萨拉查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空气里弥漫着鲜乳酪和蜂蜜的味道，这让难得做了个好梦的他心情更愉悦了一些。
落地钟沉稳地响着，杯子里的热牛奶正冒着丝丝雾气。
他走到爱人身边，就着站立的姿势交换一个早安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早安，萨尔。”
“早安，戈迪。”
萨拉查又吻了他一下，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
戈德里克眯起眼，心满意足地接过，喝了一大口。
眼神一瞟，果不其然，桌子上摊开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便顺口说：“有什么动静吗？”
“一些人员调度。”萨拉查简短地回答，“果酱要吗，戈迪？”
“帮我抹上吧，蓝莓味的还剩多少？”
“不多了，一会可以去买一些。”
“唔，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去？
今天上午应该没什么要紧事，花孔雀自然有寄生虫应付。
萨拉查边思索，边细心将果酱均匀抹在面包上，然后道：“好。”
“难得你会答应我。”戈德里克就着男人递过来的面包咬了一大口，有些含混不清地嘟囔，“平时喊你出去，也没见你多么上心。”
萨拉查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
格兰芬多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接话：“顺便帮我把报纸翻到第七版吧？我还想喝几口牛奶。”
“好。”
萨拉查随他，拿过报纸。纤长指尖一点，迅速翻动，发出响声。
这声音让金发男人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本来定好的外出大计，估计又要毁在枕头上。
……啊，想法是好的。
虽然丽塔.斯基特是个长舌妇，可她编造八卦的能力确实不错。就当故事看看，总会被炸醒。他眼神随意一扫，顿时睡意全无：“……吉德罗.洛哈特先生，再一次荣幸地当选为年度女性巫师最佳情人？”
……最佳情人什么时候是看牙齿评选了？
再仔细一看，相片上的巫师已经抿起了唇，开始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这样看倒还赏心悦目。
“好看吗？”萨拉查靠近他，也看向那张照片。
“还行吧。”
戈德里克中肯地评价，继续往下看：“预计于今年出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他看着那张照片，男巫又露出了那口漂亮的牙齿，不禁有些头疼：“萨尔，你觉得呢？”
“和臭虫一样令人厌恶，却善于利用舆论。”点点那张报纸，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会想到，他昨天怎样把魔法部闹得人仰马翻。”
“毕竟他名声在外，这些手段总归是会的。”戈德里克应着，合上报纸，“希望他别带到霍格沃茨——好吧，这应该不太可能。”
萨拉查端起麦茶抿了一口，淡淡道：“必要时，我会插手的。”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你也一样。”
“说得好听。”戈德里克扫他一眼，“接下来他都在学校，我要插手，总得有个理由。”
有斯莱特林在，他没必要向魔法部伸手。但要回霍格沃茨，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对方不一定会松口——他在学校，总不可能只是教书或者上课的。
“……”
萨拉查短暂地沉吟，然后看了看捧着牛奶杯的爱人：金发落在肩头，颜色涂抹于窗外投射进的光影中；几缕滑进领口，透过衣衫，似乎还能窥见从前画下的魔纹。
“我知道你会想去霍格沃茨。”
最终他开口，给予承诺，将一瞬间涌起的回忆压下：“如果这是你期望的，我不会阻拦。”
“嗯。”
戈德里克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同意。”
另一个人的手顺势搭在他肩膀上，传来扎实温度。声音也随之沉稳：“这不是同意，戈迪。而是在为你妥协。”隐隐听，还有些无奈的意味在里面，“我并不想让你这么快回去。”
“我知道。”
他们上一次在霍格沃茨相见，也已算得上是千年前的最后一次。穿过心口的冰凉温度，口腔中满溢的鲜血……和疼痛得难以继续的呼吸——记忆纷至沓来，在心头掠过一瞬，让他没能将这个微笑继续下去。
但终究已经过了一千年，他也不再是当时做出抉择的格兰芬多。再次回到霍格沃茨，也只是回家罢了。怀念让胸口重新泛起暖意，手叠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上，闭上眼低声说：
“相信我，萨尔，不会有事的。”
“嗯。”
萨拉查简短地回应，同样闭上双眼。
他不是会沉溺于过去的人，所以一瞬间涌上的回忆没有将他蒙蔽。无论是染血的双手，握剑的力度，还是怀里逐渐冷却的热度，都在他闭上眼时烟消云散。
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他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无可动摇。
所以他渴求。无论是力量，还是财富，抑或权力——目的不尽然相同。从前是为野心，现在野心因渴望而偏移。归根结底，一人而已。
“你想好怎么去了吗？”
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其实有答案，对方需要的东西也早已准备好。他了解戈德里克。
“啊，关于这个……”
戈德里克握着他的手，看着面前的报纸，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萨拉查有所准备，为什么他不坦然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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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骑士公交上下来，哈利.波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那种疯狂的驾驶，并不是一个瘦弱的二年级小巫师得以承受的。如果魔力足以支撑，他宁愿选择移形幻影，至少那种被水管挤压的感觉只需忍受几秒钟。
望着街道另一侧的破釜酒吧，男孩叹了口气。按从前，现在的自己应该还留在德思礼家，无论是被关在碗橱，还是被迫做着各种各样的家务，他都不应该提前吹胀了自己的姑妈，然后举着魔杖从那里闯了出来。
不过，虽然现在的状况有那么些不尴不尬，但他并不后悔。一个深爱父母的人，是不会容许父母被他人侮辱的。所以，多想无益。
口袋里还剩下一些金加隆，想要住店并不成问题。
紧了紧手中的行李箱，确认海德薇的笼子被他抓在手里，哈利思索片刻，决定住进破釜酒吧。在他两次人生加起来的记忆中，汤姆店主都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也许是因为现在正是上午，阳光也正好，因此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人专注于自己的步伐。
四处穿梭的人潮拥挤，因此他决定等他们散去一些。正好借此机会，放下手中的重物，开始细细打量周身环境。
这条巷子哈利并不算熟悉，虽然只和酒吧隔了一条街，他却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靠着一根灯柱，他下意识地攒紧袍子里的魔杖——常年锻炼出的直觉告诉他，人声鼎沸，代表这里并不是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若是想要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完全可以做到。
【嘿，男孩。】
耳畔传来的嘶嘶声让哈利头皮猛地发麻，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弹起来，像一只猎豹一般机警地打量四周——形形色|色的人从他面前走过，没人关注到这里，也没有人停留。仿佛出现在他耳边的声音，只是一股单纯的幻觉。
【谁？】
他皱起眉，反应过来自己用上了蛇语。
【偏过头看看，男孩。我就在你身边的灯柱上。】嘶嘶声不紧不慢，【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你知道，一个会蛇语的人是多么珍贵。】
哈利顺着这个声音侧过头，发现一条铜刻的小蛇攀附在黄铜灯柱上。工艺质朴，蛇身布满纹路，看上去很有些年头。就像是他在斯莱特林密室入口见到的那些蛇雕一样。
【我已经很久没和人正常地，安静地谈话了，男孩。】在述说时，某种沉淀已久的感情也传递过来，根本不像是一隅浮雕应该拥有的，【上一次，还是几十年前，那个男孩警惕的神情就和你一模一样。只是你的眼睛比他更明亮。】
……
哈利看着那条小蛇，意识到了它所说的是谁。当然，要想出符合条件的人，其实很简单。
【你想和我聊什么？】他疑惑，打发时间，也需要一个话题。
【事实上，我一直在这里等待。】蛇雕嘶嘶吐着信子，不急不缓地说，【有人请求我，在这里等待一个黑发的，会蛇语的男孩。就像你这样，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然后，告诉他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像我这样吗？还是说，这个男孩只是我？】
【我想，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指定了对象的请求。】
蛇雕瞥了他一眼，盘旋起身躯，扬起獠牙。
【和你聊天只是次要的，男孩。我只是想让你开口回应我，这样我才能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糟了！
哈利顿时紧张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蛇怪张开的口中有一枚小小的黑水晶。色泽光亮，很明显不属于这一整个灯柱。浑身肌肉紧绷，他试图举起自己握着魔杖的手，但和他所期望的相反，一阵混杂着眩晕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他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魔杖——
该死，中计了！
狠狠一咬牙，借由疼痛让疲软消退一些。无论这个设计自己的人是什么目的，至少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带走。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喉咙就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痛，非常痛，让他眼前一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抓着灯柱，试图保持自己站立的姿势。
……
四周依旧人来人往，提前设下的忽略咒。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哈利大口大口地喘气，每一次呼吸，都觉得眩晕感更加强烈。可他很清楚，自己如果就这样放弃抵抗，后果应当是毁灭性的。
凭借着格兰芬多式的勇气，他坚持着，喘息着，并没有放弃挣扎，试图握住自己口袋中的魔杖——
【你还是放弃抵抗比较好，男孩。】
嘶嘶声继续传来，蛊惑人心。
【没有人能逃离这个魔法，没有人会发现你，没有人会来救你。除了服从，你没有其他办法。】
哈利猛地闭上眼，将注意力放在手心，指甲掐进肉中，渗出血水。不让自己屈服于这劝诱。
可他现在终究是一个二年级的瘦小巫师，纵然有心抵抗，也避免不了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
一切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连光线都呈现一种光怪陆离的角度。
这个空间与外界隔绝，魔法的力量让它存在界限，难以被发现，更难以打破。
蛇雕嘴里的黑水晶渐渐泛起黑雾，弥漫灯柱；灯柱下的男孩已经昏迷不醒，眼看就要被它席卷吞噬——锋利的银剑穿过它口中的黑水晶，扎透整个黄铜灯柱。只是一瞬间，所有黑雾消失殆尽，从银剑刺穿的地方开始，水晶逐渐碎裂，化为尘埃，消散在风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蛇雕蠕动几下，没了声息，与黄铜灯柱融为一体。
“只是出来买个东西，居然还能遇上这种魔法。都过了一千年，也早该失传了吧？”
声音的主人很有些苦恼，脑后扎成一束的金发在阳光下晃动，抢眼得紧。
“虽然被我打断了，只进行了一半……还是要赶快想办法，解除掉它才行。”
小心翼翼扶起地上的男孩，漂亮的蓝眼睛环顾四周，落在街对面的破釜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六.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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