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绸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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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立下誓言时有多少雄心壮志，困意来袭，还是在沙发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当戈德里克费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皮，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他花了半分钟，望着身旁漂浮的一个暖黄色小球，摸摸身上柔软的被褥，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应该是萨拉查把自己挪上来的……
蓝眸里的雾霾散去，恢复成往日里慵懒的清明。他靠在床头，打量着那个暖黄色的小球，然后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饿。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戈德里克偏着头，不大地应了一声，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得到允许的黑发男人推开门。华贵精致的黑色风衣因时间匆忙仍没有换下，镶金边繁复花纹衬衫的领口半敞，衬着曲线优美的脖颈。即使在阴暗中，依旧富有独特的魅力。
他向来是冷淡的，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撼动。但这样冷淡的神色，在见到倚靠床头的戈德里克那一瞬间变得柔和。
好看的蓝眼睛愉快地眯起。他招了招手，看着男人靠近，坐在自己身边：“我睡了多久？”
萨拉查将他揽进怀里，头埋在肩窝：“你醒了多久？”
“刚醒。”
戈德里克打了个哈欠，收敛一下困意：“然后你就敲门了。”
“那就好。”萨拉查低声道，“我没有来迟。”
“萨尔，这并没有什么。”将脸靠在另一个人的黑发间，他懒懒地继续说，“即使你晚到一会，我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消失。”
不会有可能性。所以不要去想，不要做无谓的担忧。
萨拉查笑了笑，没有说话，坐直身，顺了下男人有些乱的金发。
戈德里克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往后一靠，身后的怀抱坚实而温暖：“现在是晚上几点？”他好饿，“我感觉我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晚饭我已经吩咐小精灵去做了。你还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主菜估计还是那些，不过他都挺喜欢的：“嗯，有甜点吗？”
“当然。”萨拉查想了想，补充一句，“蓝莓口味。”
……
好棒！
这种被戳心戳肺戳肾脏的感觉……真好。
戈德里克觉得自己身边都开满了桃心泡泡，满足得难以言喻：“萨尔。”
“嗯？”
“你把头低一下。”乐颠颠。
萨拉查依言低头，然后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力道还不小，就像是要把他当一块蛋糕。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有点哭笑不得。
一吻毕，戈德里克玩心上来，搂着对方脖子不撒手，寻思在哪啃上几口。
“好了，闹够了吧？”萨拉查拍拍埋在怀里的金色脑袋，压低声音，多几分宠溺，“再不去餐厅，甜点就要凉了。”
“好。”
戈德里克笑眯眯，又啃了一口：“我不想走路，你抱我下去怎么样？”
他只是说笑，说完了就打算把睡袍整理一下，自己站起身来。但就在他准备把手从另一个人的脖子上放下来，对方就直接掀开被子，把他整个从床上抱了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再次搂回去，保持自己的平衡：“……你真的要抱我下去？”
他还以为萨拉查会拒绝。不拒绝，至少也会岔开话题。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萨拉查调整了一下姿势，步履稳健，抱着人朝门口走去。
……
既然抱都抱了，自己也挣脱不开，那就干脆由他去好了。
这么想着的戈德里克耸肩，然后心安理得地窝在另一个人怀里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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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一天又将过去，如果有月亮，这时也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上方。
时间又重新交给这样的两人，短暂的风平浪静——是从前难能体会的。现今更应被加倍珍惜。
深夜时分，故事的主角之一已然入睡。
戈德里克近乎贪婪地渴求睡眠，这是灵魂重伤后无可避免的后遗症。萨拉查半闭着眸假寐，不时帮他盖紧快要滑落的鸭绒被。这世界一片寂静，万物沉入安眠。偶有冷风浮动枝桠的颤声。
他靠在床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今天下午的会议。相隔千年，人的手段和心计只会增长，不会留有多少天真的余地。
斯莱特林看重利益，也渴望权力。
必要时，他不介意采用极端手段；过程如何无关紧要，无论任何人，任何事——最终，都只会走向他想要的结果。
但……唯一的例外，在这里。
他望着戈德里克平静的睡颜，平日里张扬而温暖的面容柔和安静，嘴角还挂着舒心的笑意，睡得毫无防备。只有这个人，是他无法预料，无法掌控。在权欲与责任的平衡中；情爱和利益的博弈中，令他肃然起敬，用选择将他震慑，令他措手不及——只有这时，在对方熟睡得毫无所觉时，萨拉查.斯莱特林才会放下高傲，卸下伪装……不再隐瞒，坦率承认自己在这场爱情战役中一败涂地。俯下身亲吻时，还会带上无奈笑意。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
但现在，斯莱特林并不吝啬。
轻声说了一声：“晚安，戈迪。”，帮熟睡的人捻好被角，他站起身来，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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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史密斯从床上坐起，脑子里还塞满了昨夜过期腊肠和红茶渣的味道。十几分钟后他穿好了衣服，吐掉口里最后一口牙膏沫，走到餐桌前按一个单身汉的惯例为自己烤上两块面包，倒好一杯鲜乳酪；他拿起猫头鹰刚送来的《预言家日报》，等待着面包烤好的叮咚声，像一个真正的英格兰人那样抱怨着一如既往阴沉的天气，专心致志地看起报纸。
汤姆斯伯爵家的小狗因不明魔法生物的攻击昏迷被送进圣芒戈，古灵阁更换一批新的妖精，红宝石的价格又上涨了三个金加隆……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史密斯心里暗骂了一句，拿起一片烤得焦黄酥脆的燕麦面包塞进嘴里，直接翻到第七版的娱乐周刊。
封面一张极其符合英格兰人审美的金发美青年赫然纸上，在无数镁光灯下骚包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让史密斯恰到好处地想起了邻居凯恩太太养的那只褐色腊肠犬。
——吉德罗.洛哈特。
他喷了个不屑的鼻息，万众女巫心仪的大众情人。
伸出手指点了点报纸让画面停下，他继续往下看：“……迷人的吉德罗.洛哈特先生向我们愉快地表示，他将于今年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干。
史密斯伸出手对着报纸比了个粗鲁的手势，那只有着刺眼笑容的花孔雀让他无可抑制地泛恶心。
他喝干净杯子里的乳酪，连着盘子扔进洗碗池——这并不像大多数单身汉的洗碗池那样堆满脏盘子，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起身招来自己的公文包，整理一下长袍。
作为一个注重仪表修养的黄金单身汉，从对角巷走进电话亭时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低眉顺眼地问候了几位高级部长，来到自己供职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专注地开始清理座位上沾着的几根银色鸟毛。
今天的魔法部依旧金碧辉煌，没有大事，行人匆匆忙忙，因一些鸡毛小事鸡飞狗跳。
女部员凯特琳敲门进来，一边看着他清理椅子上的鸟毛，一边靠着他的办公桌涂着朵拉夫人神奇指甲油，捏着腻人的腔调：“史密斯，昨晚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梅林的裤子——我恨那根过期的腊肠。”
“又对着你初恋情人的照片干了一晚上？”
“不然呢？一个单身汉，没有情人，不能约|炮，每天只能对着这些干巴巴的制服佬，挣那么一点可怜的金加隆养老。”史密斯拔下椅子上最后一根鸟毛，哼了一声，“怎么样，今晚我们出去干一场？”
“下次吧，史密斯！”凯特琳朝他抛了个媚眼，端详起指甲上的新鲜颜色，漫不经心地说，“今天那个洛哈特来了，说要办理什么就职手续……我可真好奇，明明是应聘霍格沃茨的教授，怎么还要到魔法部里来开记者会！”
她并没有用疑问句，刻意在这里停顿一下，用深紫色的指甲戳了戳男人的长袍领子。
史密斯整理了一下笔直整洁的长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嫉妒而不屑的冷哼：“因为他就像个欠|操的娘们一样，伸出大腿，等着那帮让他欲|仙|欲|死的记者抱。”
凯特琳瞪大了眼，假睫毛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了一下，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解释，史密斯，你可真是个——真正的绅士。”
史密斯挑了挑眉，刚想接上一句，这时一位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看起来气度不凡：“凯特琳？”
“是。”见到自己的新任上司，女人连忙站直了身子。
“洛哈特先生需要一名助手整理他的履历档案。”
男人皱起眉头，连带着锐利的红眼睛微眯：“凯特琳，你最好去一趟。”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命令，却生生让人觉得气势凌人。凯特琳忙不迭点头：
“好的，冈特先生，我这就过去。”
“……”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史密斯吹了个口哨：“这就是你们的新上司？看起来真——”他比划了一下，“正。”
“那又怎么样？我对他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凯特琳不在意地甩了一下手，新涂上的深紫色指甲油很是扎眼：“你不知道吗？他昨天刚上任，一来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从前甚至根本没在魔法部见过他！谁知道他是怎么混上来的？”
她压低了声音，神秘道：“听见他的姓氏了吗？他还是冈特家的人！那一帮疯子——听说前几天老宅又死人了……梅林的长筒袜，我恨不得能离这家伙远远的，谁知道他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哦？”史密斯有些来兴趣了，抓着她的手腕，小声说，“这家伙脸蛋还不错，难得你会不喜欢他……看来他来头不小，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凯特琳摇了头，抽回自己的手，冲他抛了个媚眼：“史密斯，我可只喜欢你！我才不会像司里那些傻兮兮的、没大脑的女人，为了一张好看的脸，不顾自己的小命……我看得出来，这位‘上司’，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应该说，那种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好了。”她看了看表，“我该去整理档案了，史密斯。回见。”
史密斯点点头。目送女人离去。兀自多了个心眼，又有些不屑：这种依仗家族势力，在魔法部混个职位的人不算少。最近伏地魔复出的流言四起，正是福吉想方设法不在部长位置上挪屁股的时候，万一得罪了他，顶着冈特的姓氏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打压下去。
他还希望，这位新上司真有那么点本事，别空长一副泡女人的好皮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章五.绸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