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七.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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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上，哈利.波特还是个阳光灿烂昂扬向上的好孩子。所以在迷迷糊糊从黑暗中醒来，感受到身下传来的软软的、很舒服的触感时，他下意识用一个最放松的姿态蜷缩起来，懒懒地蹭了蹭。觉得自己还没有睡够，打算再睡一会儿。而不是像一个会想多的家伙一样猛地蹦起来，双手环胸，发出一声女人一样的尖叫，或者哭哭啼啼嚷着要那个抱他到这里的人负责。
是的，关于这一点，阿努兰奇觉得特别失望。这小鬼真不可爱，和自己一点都不像。
毕竟他对波特还是怀了些好感。从前戈德里克出事后，莫伦.波特可谓竭尽全力，帮了他们极大的忙。别人对格兰芬多的好，他会一直记得。
……
“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金发少年站起身，踮着脚，扯了扯挚友的脸颊。
“不要以为每个人被人叫着起床的时候，都和你一样。说白了，也只有你这种变|态，才会有那么不正常的反应。”
反正他觉得小波特这个样子挺可爱的，他很喜欢。而且格兰芬多觉得他的口味和绝大部分人是一样的。
“什么嘛。”精灵王状似不爽，嘟嘟囔囔，“说得好像你很正常一样。你这个喜欢装成小屁孩欺骗别人感情的老男人。”
“……莫卡里曼德拉，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格兰芬多微笑，怎么看怎么狰狞。手上也跟着使劲，一张瓜子脸硬生生给他扯成西红柿：“一天不撕烂你的嘴，一天你不知道怎么做精灵。真不知道你这种祸害，是怎么活到千年后的？”
“哎哎哎痛痛痛！——”
阿努兰奇疼得呲牙咧嘴，金色眼眸差点跟着闪泪花。心想要不是为了你谁愿意祸害到千年后？再一撇躺在床上的小波特，咒语刚刚解开，还没能恢复过来。果然从认识格兰芬多开始，自己就一直纠缠着各式各样的麻烦。
想想都觉得郁闷，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
不解释清楚的话，会被当诱拐未成年小巫师吧。
格兰芬多歪着头想了想：“实话实说吧。”
这孩子应该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如果他的记忆没有被篡改。
“怎么实话实说？”阿努兰奇白眼，没好气地说，“这咒语扯上千年前的黑魔法，你怎么解释？”
他没说的是，这男孩的灵魂强度明显和同龄人不同，体内甚至还有一枚魂片。
不是棋子还好说，可以直接表露身份，逼迫男孩隐瞒事实；若是有人别有用心，想对格兰芬多不利——如果不是戈德里克想救这个男孩，在他发现这男孩异乎寻常的灵魂时，早就下了杀手，哪里管他是不是莫伦.波特的后裔？
魔法界少了个未来救世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戈德里克没有记忆。他却知道莱茵特.斯莱特林还活着，依旧在暗处谋划，不会善罢甘休。
千年前有诅咒在，他没法斩草除根。就连现在，还要顾及格兰芬多的身体，只能对棋子出手。
思虑万重，但他不说出口。
任由格兰芬多继续先前的话题，皱着眉说：“也不一定是。”
金发少年抿着唇，沉思片刻：“不一定需要千年前的人，只需要传承。如果是里德尔……”
“早就失传了，戈迪。你亲手毁了它们，难道你忘了？整个斯莱特林家族——”
精灵王没有再说下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戈德里克没有回答他，摇了摇头。停止了这个话题。
他并不会刻意回避自己曾经的作为，只不过那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今天的事情，瞒不过萨拉查，当发现这黑魔法很可能是斯莱特林家族独有，对方会怎么想？是再次记起斯莱特林被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亲手灭族的事实，还是发现同样有斯莱特林流落至此世？
当年为了斩草除根，他甚至用上了血缘魔法，斯莱特林一族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留下来的只有萨拉查……和莱茵特。那么莱茵特想做什么？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们，他已经有了实体，积蓄起了力量，想对魔法界出手了？
……还是他多心了，这仅仅是一次不成功的引诱？
想和挚友商量，又觉得不是时候。莱茵特.斯莱特林重新出现，牵扯到的东西太多，贸然臆断，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烦扰。
现在无论友人是萨拉查都分身乏术，他自己也有心无力，倒不如先观望。
正思考着，一只手在眼前晃晃：“戈迪，别发呆。他快醒了。”
索性放下思绪，看着友人从床上站起身来，目光再移到黑发少年身上，问道：“你打算留下吗？”
“不了。”
阿努兰奇整理一下长袍，懒懒地说：“我本来就是过来帮忙的。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也没必要留下。”正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萨拉查让我转告你，他很快就会过来。你可以先在附近逛逛。”
“什么时候？”
“那要取决于会议的长度了，戈迪。不过按他的性子，应该会在中午之前吧。”
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显然对谈论斯莱特林没什么兴趣。话头又放在对方身上：“趁这个时候，你也可以想想怎么和他说这件事，还有这个男孩——”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说，“你也发现了吧？这男孩的灵魂强度不对，不是个普通的小孩。”
……
戈德里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少年的白净，和不符合年龄的伤痕们。
阿努兰奇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过身施展魔法，离两人远了些。
“——阿兰。”
“嗯？”
精灵王正划开一个传送法阵，金光浮涌。闻声回头，看见格兰芬多站在光芒外回望他。
“再过一段时间，该在霍格沃茨见面了。”
“啊，我想也是。”
他笑起来，思考自己被斯莱特林赶出去的概率。
“在霍格沃茨，可别像现在这么叫我了。”
“我知道。”
格兰芬多摇了摇头，心下觉得对方后脚就会忘记：“我看，你还是再说一遍好了。不提醒，总担心你会不记得。”
你的事我从来不会忘记。阿努兰奇心想，然后又笑了一笑。
“那好吧。”他清了清嗓子。
“听好了，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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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尔.格洛利亚？”
“是的。”金发少年点头，然后递给他一杯水，“所以，你就直接叫我格莱尔好啦。”
哈利接过水，喝了好几口，他确实有点渴。然后再次向面前的少年表示感谢：“格莱尔，谢谢你救了我。”
他有记忆，知道自己昏迷前经历过什么。一醒来，却发现浑身精力充沛，没有牢房和镣铐，甚至连魔杖还插在口袋里——即使一切都向记忆外发展，在听完少年的解释，该道谢的还是要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
格莱尔笑眯眯，把水杯接过来：“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更何况他是格兰芬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吗？”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一小会都是他在追问情况，对方竟也好脾气地任由他问，不禁脸上有些发烧；急忙道：“我是哈利.波特。”想了想，补充一句，“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个格兰芬多。”
金发少年继续笑着，点了点头。
千年前他最喜爱学生的后裔，在千年后依旧是格兰芬多。这是什么感觉？说喝了一大口福灵剂也不为过。
灵魂强度和普通孩子不一样，那又怎么样？阴险狡诈之徒不配自称格兰芬多，不配进入格兰芬多。也许是他太先入为主，但作为曾经的院长，他总是会将格兰芬多的学生往好处想的。
当然，作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也并不在意对方能掀起多大风浪。
不过把一个和小波特搞好关系的机会放在面前，他怎么会忽视？他又不是傻╮(╯_╰)╭
……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什么人？白巫师之王，格兰芬多院长，霍格沃茨第一任校长，和萨拉查.斯莱特林齐名的男人。千年后想搞定一个波特家的小孩，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开始哈利心中还有顾忌：他不了解对方的实力，也和对方不甚熟悉——就连记忆中也从未出现过。但越是聊开，越是被对方所吸引……这实在太不寻常，他很少能从邓不利多以外的人身上得到这种感觉：这个人温暖，睿智和耀眼，让人想要亲近。
如果不是哈利自信于自己对危险的敏感，他甚至以为对方用上了魔法——这种油然而生的崇拜和被吸引，真是难以言喻。
说得不魔法些，难道因为他是格兰芬多，少年想进格兰芬多学院，所以会同源相吸？
……
既然享受谈话，先不想那么多吧。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哈利定了定心神，重新遨游在对方为他打开的世界中——他再怎么背着救世主的名头，现在也不过是个升上二年级的学生。对方没表明意图，他着急什么？
还不如乖乖先被少年攻略一会（……），听对方说说霍格沃茨的秘密传闻，还挺有意思的╮(╯_╰)╭
……
时间在交谈中不知觉飞逝。过了一会，两人终于打算进入正题。
经过短暂的商议，鉴于都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和购物清单，两人决定先在酒吧住下，小小挥霍一下手中大把的金加隆。开始哈利还有些犹豫，不过见对方笑眯眯地伸出手指摇了摇，表示你体内的黑魔咒还没完全祛除，留在这也方便我照看。最终也没法再拒绝。
从楼上走下，目标吧台前。
现在终究和一千年前不同，酒吧也无可避免。
但总有熟悉和相似的地方，鱼龙混杂，无一例外。共诉着秘密与渴求。
哈利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酒吧里的装潢还是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身边的少年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回忆一下之前对方说过的话，他想了想，虽然很不想泼冷水……还是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那个，格莱尔。”
“嗯？”金发少年瞪着他，脚迈出一半。
“吧台在那边，你走反了。”
……
格莱尔俊脸一红，干咳一声：“我只是想四处看看！”脚在空中却不由自主地换了个方向。
哈利心情微妙地看着这一变化，猛然有种德拉科.马尔福的诡异代入感……
然后付房钱的时候，他刚拿出几个金加隆，就看见格莱尔把一满袋亮闪闪的金币甩桌上，而后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钱，不用找了。”一副我就是有钱任性不服你快来宰我的模样。
哈利：“……”
(╯‵□′)╯︵┻━┻万恶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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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店主汤姆的微笑，走进两人共同的房间，哈利立刻把自己甩在了靠近门的床上，打了个滚，满足地发出一声咕噜声。
反正住在一起已成事实，对方要对他下手，他早就不可能在这，还不如别顾忌那么多。干脆用枕头埋住自己的头：“总觉得自己还是睡不够……”脸往枕头上用力压下去，闷闷地说，“听汤姆说起霍格沃茨特快，我又想到那辆骑士公交了……真不是人坐的！”
格莱尔微笑，听着哈利抱怨，一挥手，将海德薇的笼子从门口细心放在一边：“骑士公交？”
“唔……”
哈利想起来，对方说过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东西都不清楚。急忙打个滚，露出脸解释：“类似于计程车。”他比划，“上面有售票员和床，就像移动旅馆一样。”
然后皱了皱鼻子：“如果不必要，你可千万不要上去……我不是说普兰先生开车的技术不好，只是……”比较难以忍受。
原来如此，就是疯狂的龙骑士嘛。
格莱尔发出一个了然的小音节，接着又好奇地发问：“计程车？那是什么？”
戈德里克确实觉得挺新鲜，先不说他沉眠千年初醒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两个多星期。就算知道巫师界和麻瓜界——尤其是麻瓜界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了解。
萨拉查和阿努兰奇为他解释过一些现代日常生活必备的常识，但想要面面俱到，还是不可能的。因此许多东西对他来说，依旧非常新奇。此时一听见哈利嘴里蹦出一个新名词，立刻来了兴致。
……
糟了，又不小心蹦出麻瓜用词了。
怎么解释呢……让他想想——
“是麻瓜常用的一种交通工具。”哈利斟酌着言词，使之能被对方理解。他不禁搜肠刮肚地回想，自己从前是怎么和亚瑟韦斯莱先生介绍计程车的，“一个有座位的车厢，四个轮子。用，嗯，能源驱动。”他比划，几乎手脚并用，“至于计程，就相当于付费乘车服务。怎样，能听明白吗？”
“唔。大概明白了。”
戈德里克偏偏头。车，他倒是在之前的住所附近见过不少，他一直很好奇麻瓜们是怎么驱动这种工具的，只苦于时间不够，爱人也不许他乱跑，只能在对角巷打转。
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不过为什么骑士公交要叫骑士公交，不直接叫计程车？”
……
“额，这个，这个嘛……”
虽然哈利心里有些庆幸，少年并没有缠着他问汽车是怎么驱动的。为了向亚瑟先生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从前的他硬是被逼着泡了三天的图书馆。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骑士公交要叫骑士公交……这种问题的头疼度丝毫不逊于汽车是如何发动的，黑发波特突然隐隐约约有点蛋疼。
好歹也比一般的小屁孩多活了那么久，只能张口胡诌：“我想，大概是因为——”
“……”
“……，……”
时间又开始在两人平和的对话中流逝，不一会儿哈利便感觉饥肠辘辘。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他揉了揉肚子，心想要不要带着新伙伴去弗洛林冷饮店点一份双色雪糕球。
倒是对方先一步开口：“哈利，你肚子饿吗？”
“嗯，有一些。”哈利点头，“要不要一起去弗洛林冷饮店？那里的冰激凌挺不错的。”
“唔，当然！”
知道小波特也喜欢弗洛林，戈德里克心情顿时更好了：看看，不愧是我格兰芬多出来的学生，聊也聊得来，品味也这么棒。哪里像萨拉查，让他吃个冰激凌跟吃什么似的……
看看时间，这个点，萨拉查应该不会那么快来找他。
蓝色的眼睛一转，活灵活现：“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话说，今天的冰激凌有蓝莓味的吗？”
哈利闻言笑了起来：“那家店的蓝莓味恰好是最受欢迎的口味之一，如果我们运气好，说不定现在去还能买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七.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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