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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二十三.出发(修完) ...


  •   “那么,萨尔,我们来谈谈吧……你那间金库里,到底放了多少红宝石?”

      少年咬着玻璃杯口,在酒吧的灯光中向他投来目光——他们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公寓,而是在破釜酒吧里喝起了酒。斯莱特林不再专注于自己那些尚未处理完的事务,举起装着火焰威士忌的杯子喝了一口,平静地说:“没有多少。”
      他略一沉吟,然后补充了一句:“四分之一金库。”然后惹来对方一个白眼:“说真的,萨尔……我宁愿那里面装满了金加隆——”

      金发在灯光下打上一层光晕,从这层光晕里,能看见带着无奈和不满的蓝眼睛。少年心情不好,连指尖的项链都在他手中打圈:“下次要心血来潮,先给我把里面的红宝石挪出来好吗?你收藏的全是上等货,口感极佳……”他嘟囔着抱怨。上好的零食被别人拿走,越说越不高兴,最后干脆闭嘴,猛灌一口黄油啤酒。
      萨拉查看他这幅郁闷的样子,微微地扬起嘴角,难得爱人会在自己面前使性子,雄狮放下威严,偶尔炸起毛来,还挺有意思。
      当然,他不会傻到把这些话直接说出口。而是放缓了声音说:“戈迪。”
      “干什么?”格莱尔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然后好几把金库钥匙全都摆在自己面前。男人压低了声线说话,暗红色的双眼里满是温柔:“别在意那个……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尾音不易察觉地上扬。
      刚想继续说的格莱尔:“……”

      此等炫富让他差点恶意地把啤酒杯甩这男人脸上,不过看在红宝石的份上,还是轻哼一声,抓起钥匙放在对方手边:“等到了学校,我会去见阿不思.邓不利多。萨拉查,霍格沃茨的事务,你——”
      “都交给你,我不会过多干涉。”
      萨拉查顺势抓住少年的手腕,在上面落下一个吻,继续道:“以现在这种情势,由格兰芬多出面会更好。”
      在稳定局势,笼络人心上,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手段不同。他能以绝对力量让众人震慑,以严苛标准培育强者,让他们为己所用,或在战火中生存——自私者永比无私活得更长久。
      但若是培育一个领袖,结束一场与黑魔王的战争,无论从身份还是手段,按现下形势,格兰芬多都比他更适合。如今的魔法界需要新生和希望,不再需要斯莱特林王朝。

      “嗯。”
      格莱尔任由他抓着手,点了点头。等到了霍格沃茨,还能观察一下洛哈特,他对这个人身上的魔力异常有点兴趣,说不定能挖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然后听见斯莱特林继续说:“等到了开学那天,我送你们去车站。”便有些惊讶地问道:“那天也是吉德罗.洛哈特前往学校的日子,萨尔。魔法部一定一团乱……你怎么会抽的开身?我们……”
      ——他的声音逐渐在男人的目光中软化,最终打住,无奈地笑着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是放不下心,想要和我在一起……梅林在上,你现在怎么这么爱陪着我?”
      从前冷冰冰的毒蛇头子,现在猛然缠起人来,还真让他有点窒息般地不适应。

      “……”
      萨拉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松开抓着对方手腕的手,拎过他的黄油啤酒灌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理由编得冠冕堂皇些,是我放心不下你,不想离开你……怎样都好。”
      “如果你想听实话,戈德里克,我当然不会隐瞒你——”他微微地笑了笑,将玻璃杯放回桌面,猛地压低了声音说,“我爱你,我想干|你。但你的身体不允许,所以我只能多陪陪你……你觉得这个答案怎么样?”

      ……!
      格莱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立刻迅速地涨红。可还不等他说什么,男人已经低笑了一声,开口道:“当然,你可以理解成酒精作祟。”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如何。
      “……你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自己的酒量吗?”他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试图用手背压下脸颊滚烫的温度。精明的斯莱特林,即使难得地吐露心声,也会在言辞上搬回一城。

      “我总得掩饰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以至于诱拐未成年小巫师——”
      萨拉查漫不经心地说着,指尖敲击着杯沿,发出一些清脆的响声:“或者我可以先把你灌醉,这样你的身体负担会减轻一些,不需要用什么别的魔……”“……”格莱尔没继续听下去,抓回自己的杯子,确认一下静音咒还在,然后把杯子里的黄油啤酒喝干净,无奈地开口说,“首先,你要是灌醉了我,我会控制不住魔力,而魔药的作用也会大打折扣。其次——”
      他顿了顿,一只手仍贴在发烫的脸颊上,同样压低了声音:“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谈论你打算怎么干|我?”

      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还是有些细微地发颤。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格兰芬多都觉得对方这一点极其恶劣。不过从前他不会因此动摇,现在当然更不会;只是两个人现在给彼此的时间更多,心境也大不相同,斯莱特林的话语是真实的,欲|望和感情也真实太多,让自己的脸皮似乎比从前薄了一点。
      虽然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不过看对方一脸戏谑,眼里溢满了笑意,他又觉得难得窘迫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干脆拎起空杯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我喝完了,再给我来一杯?”见男人一副不赞同的样子,哼了一声,眼里明晃晃地威胁:都让你这么调侃我了,我就不能多喝两杯?
      这回轮到萨拉查叹了口气,握住对方拎着玻璃杯的手,将那只手连着杯子按回桌面,难得有些无奈地说:“得寸进尺。”

      +++

      几天后。

      哈利起了个大早,睁开眼的时候,天刚朦朦亮,还有很长一段准备的时间。
      打了个哈欠,抓来自己的眼镜,他开始往自己身上套款式轻松的T恤和及膝牛仔长裤;同时眼睛也不闲着,趁着穿裤子的时间一样样地扫过昨晚整理好的行李——长袍,坩埚,材料和书,还有海德薇的笼子,以防有什么遗漏。

      确认完最后一点东西,顺便将床头剩下的两颗糖果塞进裤兜后,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意料之中地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格兰芬多起床的时间,似乎永远都比他早上一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开学,也已经在霍格沃茨重新上了一年的课,昨晚他依旧和前几天一样,因难以平静的心情辗转反侧。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他已经不太记得了,恍惚间似乎金发少年坐在他身边,低声地对他说着些什么……他听不清,但却因这样的絮语逐渐地放下心来,沉入梦境——这一切不是虚假的,格兰芬多是真的留在了他的身边。
      这让他想到一年级开学时的前一晚: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兴奋,忧虑,迷茫,甚至恐惧——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而最后他干脆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了阁楼的窗,抱着自己的书本和魔杖,倾听着风声和猫头鹰的鸣叫,看了半晚女贞路上皎洁的月光。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清晨的风将他吹得清醒了些,闹钟正好走到六点。魔杖和课本还在怀里,日子已经到了开学的那一天。
      从前的他是这样,昨晚的他又有了从前的感觉。但现实却如手边的钟表,窗外的街道装点着清晨的颜色,正和他一样准备迎接黎明。

      生活还在继续。人是要向前看的。都两辈子了,还真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得睡不着。
      哈利不禁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思绪露出一个笑容,又有点无奈:这话要是被格兰芬多知道,估计头上又得被来一记,和一千多岁比,二十几真的不算什么。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格莱尔走了进来,见到坐在床边的男孩,有些惊讶地说:“哈利,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天为了让小波特睡着,他还用了个小小的无梦魔法,想不到对方还是起了个大早。
      “嗯。”哈利应了一声,“刚醒,你呢?”
      面对金发少年,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敬称——当然,对方也不让他用就是了。
      “比你稍微早一点。”
      格莱尔耸耸肩:“准备一下,我们可以去吃东西了,顺带一提,早上的果酱好像是覆盆子味的。”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再不快点可是会被抢光的。”
      哈利点了点头,也笑起来:“我已经准备好了,格莱尔。我们走吧。”

      起来得很早,可早餐时间却异乎寻常地快。几乎是吃完以后回房没多久,出发的时间就到了。两人整理好东西,便匆匆地踏上行程。
      出乎哈利预料地,斯莱特林已经等在了门口,看上去气定神闲。
      不过男人身边却围着好几个巫师,全部风尘仆仆,并且一脸焦急。离他最近的女巫正急匆匆地说着什么,不时看着手中的怀表,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文件上,显得极为惹眼。他们走出门口时,还能隐约听到几句:“……时间已经……洛哈特……”“——冈特副部长,您不能……”
      “……”哈利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金发少年,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做了个口型:不用管他们。而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径直向前走去。

      冰凉的感觉浸透全身,一个无声的幻身咒。
      哈利不再说话,而是跟在对方身后。斯莱特林看见他们,向那些巫师简单地说了几句,同样迈开步伐向两人走来,在少年的额角上落下一个吻:“怎么这么早?”
      格莱尔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说:“再晚一点,你身边哪会只有这些人?等到了洛哈特那,让那些记者再说些什么,我和你都会收到铺天盖地的吼叫信……梅林在上,光是想想都是灾难。”
      萨拉查微微地扬起嘴角,带着笑意低声说:“你总是这么体贴。”然后扶着少年的肩转了个方向,“走这边,特殊通道。”回头给了哈利一个眼神,迅速地迈开步子。
      哈利急忙跟在那两人身后,走了没几步,格莱尔伸出手来:“哈利,抓紧我。”闻言急忙照做——

      下一秒,景物变换,他们已经出现在魔法部的大堂里。

      ……
      哈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从魔法部抄近路去国王十字车站上学的一天。等他被机械地带着走出金色通道,已经停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壁前——三三两两的巫师们正从墙壁里出来,显然,他们连穿墙这一步都省了。
      格莱尔松开他的手,转身就向男人翻了个白眼:“……你是怎么搞到权限的?”
      这句话一出来,哈利立刻意识到,这种快捷通道,理论上只能魔法部的人使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直接过来了,连个手续都没有……
      见两双眼睛都望着自己,萨拉查帮少年束了束金发,漫不经心地笑着说:“特权阶级,戈迪。”

      “……”
      此等假公济私令格莱尔无语凝噎,干脆从男人手里扯过头发:“人已经送到了,你快走吧。”
      “……”哈利同样无语凝噎,正一边感慨着一边被虐狗,忽然被拍了拍肩膀:“哈利,看那边,有人在喊你。”

      他闻言,循声望去——

      ——“嘿!哈利,哈利!”

      是罗恩!
      还有韦斯莱一家,一群标志性的红头发很是显眼。

      顾不上自己还拖着一大堆行李,也顾不上身边有多少行人,罗恩眼里只有自己的朋友一个人。他径直大大咧咧地朝三人冲了过来,直惹得身后的莫莉又吼了他两句——

      “哥们,好久不见!”
      话音还没落下,就把东西一扔,张开手就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利几乎是立刻用力地回抱了他:“好久不见,好哥们!假期过得怎么样?”
      “哦,别提了!”罗恩放开好朋友,夸张地翻了个白眼,“闷在家里哪都没去,天天做家务,整理弗雷德和乔治弄出的乱子——妈妈为这个没少教训他们。”
      “……”哈利只能对此深表同情,拍着对方的肩膀,“辛苦你了……”
      双胞胎的破坏力从来不容小觑,他已经领教很多次了。
      “……”
      “……”

      见两人对话起来一副忘了旁人的模样,格莱尔便看向身边的男人,再次说:“萨尔,你先走吧。”余光瞥见几个匆匆赶来的巫师,为首的女人他似乎还有些印象,便继续说,“你再不过去,事态会变得不可控制……你也不想看到我被吼叫信淹死吧?”语毕,冲对方耸了耸肩。
      萨拉查没有说话,而是平静地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少年从那目光中读出一些隐藏着的复杂情绪,便笑着说:“毕竟和从前不同了,萨尔。如果你担心的话,随时可以回霍格沃茨看看。”
      “好。”
      斯莱特林微微颔首,道:“我走了,戈迪。”
      他神色慵懒,脸上又恢复先前冰冷和傲慢的颜色。
      格莱尔却硬是从那双红眼睛里读出了一点别的东西,不禁有些怔愣,想了想,还是在男人转身走了几步以后出了声:“……萨尔。”

      黑发男人听见这句话,微微地侧过身回头望着他,眼里带着询问。
      见对方这样,格莱尔又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多话在嘴边打转,最终变成一个笑容:萨拉查。他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然后说,“我在霍格沃茨等你。”

      萨拉查微微一怔。

      为这句话,无数深色的记忆在脑中浮现,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颜色,和光线。他们曾徜徉过的每一片土地,青年在独角兽的陪伴下向他走来的身影……面前的金发少年与记忆重合,伦敦阴霾的天色,绵延不断的雨水—— 一切都乱了套。他在心里淡淡地想着,在对方的笑容中,露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神情,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走向自己的下属们……一切都乱了套。从他遇见格兰芬多开始,从他离开戈德里克的那一天;金发男人在霍格沃茨城堡门前将宝剑插入冰冷的泥土,在雨中遥望他远去的背影。雨水是怎样地流过这个人的眼睛,鼻梁和手指,流过他在前夜的性|爱中热切亲吻过的每一寸肌肤?这将成为斯莱特林心中永恒的谜团。

      也许除却预言,格兰芬多本身也是魔咒。
      事到如今,他早已无法全身而退。

      +++

      这边的两人完全没察觉四周的人员变动,聊得如火如荼。直到黑发男人离开,金发少年回头冲自己笑,哈利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顿时老脸涨红,冲韦斯莱锤了一圈:“嘿,罗恩!”
      虽然自己潜意识里不想被虐狗,可是聊得连招呼都忘了打还是太失礼了……亏自己长这么大岁数,见了基友还是把持不住_(:з」∠)_
      “啊?”罗恩揉了揉肩膀,一脸疑惑地说,“哥们,你打我干什——”这时他终于注意到了一边的金发少年,顿时和哈利一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歉,“抱歉……我……”
      “没事,不用在意。”
      格莱尔笑着摆手,反正他也在和萨拉查说话,根本没注意两个男孩在聊什么。

      他刚想继续说话,汽笛声已经响了起来。便说:“时间快到了,我们先上车,之后再慢慢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章二十三.出发(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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