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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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他，他就不肯说了，只说是冤孽。”
“是雒阳上神和清浅上神，本来就是仅剩的两位神诋，他们又情投意合，便联了姻。两人得到了所有仙人的祝贺，可就在喜日的前一天，雒阳上神悔了婚，执意要娶一只狐妖。清浅上神悲痛欲绝，六脉齐断，最后以血为咒，废了自己和雒阳的神格，下了个生生世世，后代死绝的血咒。雒阳拼了最后一缕神思，改成了一脉灭一脉，得神之身。就这样，两位上神烟消云散了，只留下这样一个咒，自后雒阳和清浅一族世世不安生。”
“子悠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是不是你师傅告诉你的啊？”
“这是祖训，惜顾裳。”语气中带了一点顾裳听不懂的东西。
“祖训？你们家的祖训怎么这么奇怪啊！”
等等！祖训？顾裳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清清思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到。
“雒阳上神本命姓宿，我是他的后代。”宿子悠声音不大，却足够有穿透力，惊得顾上打了一个冷颤。
那他是不是也在找清浅的后代呢？他要杀了那个人得神之身吗？
“子悠哥哥，那…清浅上神的后代你找到了吗？他是谁啊？”顾裳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明明是个问，自己却止不住的发抖，怕听到心中的答案。
“是你，惜顾裳。”宿子悠转过身来，凝住了她。
果然，真让自己猜对了！
“所以你一开始来找我就是为了杀我？所以我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杀死的？为什么！”顾裳眼中含泪，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是却拼命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你又干嘛要救我！”
“因为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冷冷的回了一句，语气冰到了极点。看着顾裳的样子，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他还是喜欢看她笑一些吧，不经世事的样子，天真无邪。
顾裳听着他这样说，突然泪就止了，又痴痴地笑了声，问：“你能不杀我吗？”
宿子悠没答话，转过身去，进了屋子。身后转来了顾裳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压抑着什么：“这样啊，我知道了。我的命，你现在就取罢。”
顾裳拦到他面前，闭了眼睛，泪顺势而下。
宿子悠的手捏得吱吱作响，骨节处隐隐泛白，他突然很想说自己不会杀她，却还是狠心与她擦肩而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是吗？原来你不动手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啊。怎么不到时候了，是让我再对你多一份爱恋多一份不舍多一份念想吗？
她还是没敢问，像他那么聪明的人，自己的心意他又怎么不知？
末了，缓缓地说了一句：“子悠哥哥，我不知道什么才算到时候，不过…时间到了，我这条命，你就拿了去罢。”
“你就没想过杀我？这般你就不用死了。”宿子悠转开身，问。
顾裳摇摇头，想说她不会的，却怕哽咽出声，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宿子悠偏过头，对这个小丫头，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又或许，这只是假象？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上抱着他，哼着歌讲着故事，无一例外的都是雒阳和清浅的故事。一开始他觉得是雒阳的错，他不该悔婚的。再后来，他知道了，就算雒阳回心转意了，他们的结局也不会有改变的。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慢慢的他开始讨厌清浅这位心胸狭隘的上神。
到他十二岁生辰那天，母上叫了他进房。很意外的没有礼物，没有开心，只是让他闭上眼。他感觉到母上的手抚上了他的眼，顿时他感觉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能量，慢慢的他感觉母上的手越来越冰，越来越冰。到后来睁开眼，母上的脸惨白到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急忙去找父上，父上是他心中的神，没有人比他更厉害。拉着父上跑过去，还没有进门，父上就一把抱起他，把他丢到了屋顶上。厅堂里很快的传来了打斗声，他很怕，却落地很轻，他知道是父上怕他会吓到。
他听到父上的声音传来:”悠儿，呆在上面别下来。别怕，明天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他们走了，你就去地窖躲几天，记住，不要管父上母上，不要让他们知道家里还有人…”
到后面，父上的声音小的可怜，他又哭了。他知道，父上是没有力气说话了，没有剩余的法力传音给他了。但这次他没敢哭出声来，使劲的咬着嘴唇，一直到他自己尝到了腥甜都没有松开。
没过多久，到听见房里有人笑，笑得很大声很大声。他告诉自己，就看一眼，就偷偷看一眼。
但那一眼，他看见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母上面无血色的倒在床旁边，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术，但他知道母上整个身体里，肯定没有再留下一滴血。父上离母上很近，身子趴在地上，后面有爬行过的痕迹，他明白父上是想和母上在一起。父上的手很费力的伸向母上，可就是这么一个心愿，那两个残忍的人都不同意。一道剑影闪过，父上的头就这么落了下来，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他想下去陪他们，但他更清楚他什么都做不了，而且父母死不瞑目。
那两人走了后，他没有下去，而是一直呆到了晚上。
他没有去厅堂，他怕那两个坏人留了什么东西，更怕看见父母的惨象，他很快很轻的进了地窖。
他睡不着，但再也没有人给他讲故事了，他强迫自己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久到他睡着了。他梦见了父上母上，还有这一切。
“悠儿，今天满了十二岁了吧？父上不能够亲口告诉你这一切，代表我和你母亲她已经去了。以后就是你自己一个人了，你别伤心，记得照顾好自己。”
“悠儿，其实雒阳上神是我们的祖先，那些坏人呢就是清浅的后代。你十二岁了，母上已经帮你复苏了神之力，可是神之身你就要靠自己去争取了。只要杀死那些坏人的后代，你就可以拥有神之身了。”他听出父上母上的话中满满都是恨意，却怕吓着自己而尽量柔和。
“悠儿，不要怕，不要心软，帮父上母上报仇。”
“悠儿…”
这一夜他知道了好多好多，他知道了只有手刃同代的仇人，他才能有神之身。他知道不能让仇人生有后代，这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知道了没有神之身，他会承受不了自己力量的强大，撑不过四十岁。他还知道了自己不能恨，越恨他就伤得越重。
但是他怎能不恨？
他醒了，换掉了一身浅橘色的衣服。他喜欢笑，他喜欢哭鼻子，他喜欢玩，他喜欢恶作剧，他喜欢鲜艳的颜色。可就是这一夜之间，他不喜欢笑，他不再哭，不喜欢玩，不再喜欢恶作剧，只喜欢白色。
他知道杀死自己父上母上的人没有成为神，就会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他们的儿女会来杀他，就像他们杀自己的父母一样。他要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变强大变冷血，直到自己有能力手刃仇人。
再后来，他刻苦修行到能够纯熟的使用神之力，他找到了鹊风骨，他需要一个身份来接近清浅后人。他凭着对一块玉佩的记忆，找到了顾裳。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顾裳爱笑，天真单纯，不经世事。他有了恻隐之心，但他也清楚不能放过她，他不会给敌人强大自己的机会。于是他在满月楼问了顾裳，问她会怎么对敌人。
他足够大度的把决策权交给了顾裳，顾裳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所以他在等着她犯错，等着她对自己起杀心，到时候，他不会再有阻止自己的理由。
宿子悠还是进了屋，有点不忍心的开口：“刚换的衣服，别站外头，过来把头发烤干。”语气很是柔和，他把这种心情理解为怜悯。
“嗯。”顾裳听话的进了屋。
“我们在这里待几天再走，你身子还没复原，怕等下遇见鬼军和六大护法，我保不住你。”
顾裳本来就很伤心自己和宿子悠的敌对，听见他这么说却又忘了似的，开心得膝喜上眉梢：“恩恩，好哇！我也喜欢这个小村子！噢，你肚子饿了吧？院子里种了菜，我先去做饭吧。”
“你会做饭？”小妮子一路上都很多动，他是真没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