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常好》清茶半盏

31、不能吃亏的图谋不轨。

　　第三十章、

　　九月的一个周末，霓霓从地下车库里拉出她那辆尘封许久的自行车。

　　手拿着块抹布，她一下一下细致地，擦拭着自行车架上堆积的厚厚一层尘灰。

　　自从常恩送她校车票卡之后，这辆自行车就一直被她在丢弃在车库里，不见天日。

　　没有人会笨得有汽车不坐，要踩车上学。没有人会选择辛劳，抛弃安逸享受。

　　但对于目前的霓霓来说，失去常恩的陪伴，她每天孑然一身坐在校车里上学，只会让她感到煎熬，没有半丝安逸。

　　所以她宁愿受累每天骑车上下学，也不愿承受独坐校巴的孤苦。

　　之前的整个暑假，常恩也没空陪霓霓几天。

　　暑假刚过，常恩就在赛组领队老师的带领下，出省征战面向全国中学生所举行的奥赛。

　　高三课间繁重的高考复习，可以压得霓霓分不出心神来想念远方的常恩。

　　她对他不堪负荷的思念，全堆积在每个临睡前的深夜，和每个乍然梦醒的清晨。

　　霓霓神色恍惚地想，常恩再不回来，她很可能要未老先衰地体验一把白发魔女的哀怨情仇了。

　　擦洗完自行车，霓霓回到家。

　　郝爸爸捧着一碟黄瓜炒蛋，从厨房里走出来。

　　“霓霓，下楼怎么不带手机，你手机响了好多次。”

　　“我忘了带。估计是步歌打来的，一会我再给她回个电话。”

　　霓霓走进厨房洗手，偎在郝妈妈身旁偷吃了一块热锅里还没装碟的红烧鸡翅，咂着嘴巴走出去。

　　郝妈妈在她身后笑骂：“学斯文点，免得以后你嫁出去了，婆家还嫌你没教养！”

　　霓霓扁嘴，拐进自己的房间里去回电话。

　　拿起手机看未接来电，霓霓先是一愣，而后继续扁着嘴回拨电话。

　　“喂……大忙人，能给我打那么多电话，你找我有急事啊？”

　　“嗯……你在家吗？”

　　“不在家我能在哪？我又不用千里迢迢去参加竞赛。”

　　“奇怪，我怎么觉得有股子怨味儿直撞脑门啊。”

　　“你错了，这不是怨，是恨！我恨不得剁了你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混蛋！”

　　“哈哈哈……好，我让你剁。我在碧苑，你过来剁我吧。”

　　“啊？你回来啦？！当初你不是说来回要一个多星期的吗？”

　　“我想你啊，忍不住自己先飞回来了，领队和其他参赛同学还在火车上呢。”

　　“嘿嘿……我马上来碧苑找你。”

　　霓霓拿着手机蹦蹦跳跳出客厅，取了钥匙开门往外走。

　　郝爸爸喊了一声：“郝霓！都要吃饭了，你还要去哪？”

　　“我去找个同学，不吃饭了，你们吃吧……”

　　霓霓头也不回，电梯也等不及，推开楼梯间的门咚咚咚地跑下楼梯。

　　赶到碧苑的公寓，霓霓一腔急切在按门铃的那一秒，又冻结了下来。

　　像个螃蟹一样往门口左边平移几步，霓霓对着过道墙壁的薄钢包边，整理起衣服起头发来。

　　出门走得急，身上恤衫热裤的。大热天的小跑进碧苑那条长城似的的小区长绿道，她的额头都起汗雾了，长刘海都有点贴了。

　　她的形象啊形象！

　　忙着修复造型的霓霓没注意到，她身旁的公寓门已经静悄悄地打开了……

　　常恩眉宇挂着一缕笑，做贼似的偷走到霓霓身边。突然一把抱住她，惹得霓霓一声惊叫。

　　“我说呢，明明在阳台看见你走进楼洞，结果我等很久也没听到门铃响。还怕你被困电梯想着去英雄救美，原来你在这里照镜子。”

　　霓霓尴尬地挪转身，笑笑：“嗨，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常恩把头埋进她的耳根后，嗫嚅：“不好……不过，现在见到你，我觉得好多了……”

　　霓霓心里一甜。眼角余光看到公寓的门正缓缓合掩，她赶紧一把推开常恩，奔过去挡住自动关合的门。

　　走两步手她碰到门板发现仍挡不住掩合的势头，反应极快地霓霓把脚也抵上。

　　未料凉拖的鞋底和门漆之间摩擦力过小，她的脚一滑，滑进门缝里。然后厚重的门板一夹……

　　“嗷~~~~！！”

　　把负伤的霓霓抱到公寓客厅的沙发上，常恩嘴里狠狠训着：“什么时候你才能把冒冒失失的性子给改掉？英勇献身你就光荣了是吧！”

　　霓霓哭丧着脸：“完蛋，以后都不敢进这房子了。我又要多一层夹脚的心理阴影啊。”

　　“活该！”常恩从冰箱里找出个制冰盒，进浴室抽了条毛巾包着冰块走出来。

　　用冰块捂住她的伤脚，他横眉怒目地：“那门要关上你就让它关啊，拦它干什么？！”

　　霓霓扯扯嘴角：“刚才在门外你身上带有钥匙啊？”

　　常恩：“没有。”

　　霓霓斜睨着眼：“我要不这么以脚挡门，我们现在就得流浪在外不得进屋啦。”

　　常恩啼笑皆非：“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楼下邮箱里放着把备用钥匙。”

　　霓霓傻眼……

　　常恩喋喋不休：“就算没有备用钥匙，也可以找物业开门啊。就算不找物业，也可以去找开锁人啊。就算不找开锁人，也可以回我家……”

　　“停停停！”霓霓受不了地打断常恩，“我知道我这脚算白伤了，好了没？”

　　常恩哼了一声，继续捂脚不说话。

　　渐渐霓霓的脚踝紫红紫红的，冰块捂得她承受不住麻痛。

　　“常恩你别捂了。再捂下去我的脚没被夹断也给冰到残废。”

　　常恩扔掉滴水的毛巾，把她抱进卧房里。轻轻把她放到床上，他拉过毯子盖住她的伤脚。

　　“这房子里没备有伤药，我得出去一趟去药店给你买点药酒回来，不然你明天连路都走不动。”

　　霓霓摆了摆手：“去吧去吧，顺便给我买晚饭。又饿又痛，我是遭的哪门子罪啊我。”

　　失笑的常恩刮了把霓霓鼻子，走出卧房。

　　常恩一出门，霓霓躺着不到几分钟就开始无聊了。

　　转着脑袋瓜子东看看西瞧瞧，她下了床，单脚跳到卧房右侧几排镶嵌在墙壁上的储物横架前。

　　横架上摆着几个玻璃盒罩，玻璃盒罩里面放着她去年送给他的那套手办生日礼物。

　　今年常恩生日，霓霓也送了手办当礼物。不过今年的手办不再是霓霓的自爱，而是常恩当初想要的，初音未来手办。

　　但那套初音未来的手办没有陈列在这里。或许是常恩把它放在他市中心的家里。

　　透过玻璃盒罩细看着黑执事角色手办，霓霓不禁想，是不是常恩不喜欢这份礼物，才会把它们放在这间他不常来的公寓里？

　　嘟嘟嘴，霓霓移开玻璃罩子，小心翼翼地把塞巴斯拿出来，眼里满是怜惜。

　　他当塞巴斯手办是件普通陈列品，她可是把塞巴斯当成精神领袖的好不好。这样丢弃着，还不如她把它领回家里供着。

　　抱着塞巴斯手办，霓霓又一蹦一蹦地跳到隔壁的房间。

　　甫一推开房间的门，她就看见那套以为放在常恩家里的初音未来手办。

　　霎时霓霓心理平衡了一点。可再仔细一看，她又嘟起嘴了。

　　初音未来的待遇明显比她怀中塞巴斯的待遇好哇。

　　黑执事手办是被安置在玻璃罩里的。摆着陈列架上的初音未来，却是立在一层白绒绒的毛毯上，一看就知道是有被把玩的迹象。

　　重女轻男！霓霓忍不住呸了一口，她要把塞巴斯领回自家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忘了脚痛的霓霓，抱着她的精神领袖又回到卧房床上躺着。

　　她轻抚着塞巴斯手办，摸着它黑色的燕尾服摆尖，摸着它垂在鼻头的黑色长刘海，摸着它的白色手套和它的恶魔红双瞳。

　　她做梦都想要有一个和塞巴斯一样腹黑万能执事！可惜，现实是她连一个塞巴斯手办都是属于自家男朋友的。

　　霓霓搞不懂自己当初怎么会头脑发晕，把这套再也买不到的限量版手办给送了常恩……

　　常恩拎着个几袋子进卧房，走到床边坐下。

　　打开装有寿司的纸盒，他递到霓霓跟前：“吃吧，吃完我给你搓药酒。”

　　看到霓霓手里拿着塞巴斯手办不接他递去的食物，常恩无情地直接抽走塞巴斯，往床头柜一搁，把寿司塞到她手里。

　　“快吃！不然我一开药酒那蹿鼻的味道你闻了肯定吃不下。”

　　霓霓这才慢腾腾地掰开卫生筷吃起寿司。

　　常恩像个尽忠尽职的管家一样，侍候完霓霓吃好寿司，喝完炖汤，他又拿来湿毛巾给她擦手，抽了纸巾给她拭嘴。

　　等霓霓吃饱喝足后，常恩拆开药酒，漠然无视霓霓的鬼哭狼嚎，他动作纯熟轻重有度地对她的脚踝一顿搓揉。

　　在霓霓嘶声力竭到沙哑之前，常恩终于完成他的暴行，把霓霓红肿的伤脚蹂躏得更加发热红肿。

　　含着一缕笑意，常恩调侃道：“你刚才叫得那么大声，邻居肯定以为我在对你干别的坏事。”

　　挂着两滴泪珠，霓霓负气道：“你还不是干坏事啊，我本来都不怎么痛了，让你这么一搓，我比被夹到脚的时候更痛！”

　　“你要不受这份痛，明天包管你痛得死去活来比现在还要严重。”常恩笑得越来越魅惑，“你这一顿叫，横竖邻居都误会我图谋不轨了，我也不能白吃这个亏……”

　　霓霓推揉着越贴越近的常恩，嗔怒道：“你体恤一下伤员行不啊！我去你这个色狼……回回你都恃强凌弱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走开啊……”

　　常恩凶残暴力地，再次对霓霓施展惨无人道的另一番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