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海城.花非花》艾茵

8、示威游行（二）

　　回到洋楼，一身狼狈，几屡细发都垂在脑额上，湿了汗液。在楼下的厨房里洗碗，边洗边念念有词的念着一首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林平教的，但她还是不太懂其意思。摇摇头有念念有词的继续着。却不知身后站着卫曾，倚在门边听着，轻笑。芮烟知觉回头看见他，连忙止住声，不敢再念。

　　你学过字？卫曾问道。没，我没上过学。芮烟说道，继续洗手边的碗。你姐姐也没上过学，可她很聪明，像你那么大时跟了我也能学有所成。你想上学吗？卫曾继续问道。芮烟回过头看他，眼里有点期待，有点向往，卫曾看得出来。抿了下唇后说道：过几日我托人让你去学校。可行？芮烟想了想，真的可以吗？嗯。卫曾郑重的应着。芮烟有点欣喜，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地笑。你想上什么学校，？卫曾走时不忘问道。

　　——芮烟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她上学的日子，穿上校服，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转了转，裙摆飘摇，背上背包，穿上女式黑色皮鞋。两条辫子垂在胸前，照了照镜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还看啊？还不快去上学，如梦在屋里大喊着，芮烟不舍的在看了两眼，随后拔腿就跑了。

　　——大街上，芮烟按着上次林平说的报社地址找去，在一座高楼下停住，楼只有三四层高，林平说过他就住在二楼，要找他，在楼下喊他名字就行了。林平，林平，……芮烟张望的喊道，过了一会，二楼一间窗口被打开，只见林平伸着头，往下望，看见芮烟，扬起嘴角。又快速的关上窗口，砰砰砰的楼梯踩踏声都能传进芮烟耳里。林平兴奋的跑下来，还是胸前的相机，和眼镜，笑意春风的看着芮烟，你怎么？怎么？……惊喜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怎么，没看见吗？我要去你们学校上学了，呵呵……芮烟说着笑着。

　　——学校里，跟外面的感觉很不同，清洁明媚，绿树葱葱，这里才真的是不曾受过战争与硝烟的洗礼。这是洋人办的学校，要知道，日本人不敢惹洋人的，所以，不用怕日本人来捣乱。林平安心的同芮烟说。嗯，芮烟应声。紧跟林平的身后，两眼张望的看过路的人。从今天起，我也可以向她们一样活的天真点吧。芮烟心想。学校安排她从零开始学起，卫曾托了人，将她好好照顾教导，而且，她的教导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依然穿着属于中国人的传统衣服，旗袍马褂，上了年纪但知识渊博。芮烟很是敬仰，因为他是卫曾曾经的教导老师。但卫曾出过国留过洋，教导老师很多，他，也只不过是他的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芮烟勤奋学习，付出不止几倍的努力，将所能的知识学完学熟，铭记在心。往日，在芮烟身上再也看不到文盲的标点，而是一个张嘴就是词句的文学青年。连如梦都为之惊奇，如梦从来都不知道不了解她这个妹妹心里到底想要些什么。但芮烟心里清楚。言不明表。很快，就到了，民国二十二年，这是新的一年，从战线上或报纸上的消息无不都是日本人屠杀，扫杀抢夺，杀人放火。无不残忍。

　　学生们接连的示威游行，都只能更引起日本人的嚣张狂妄，肆意杀人。这一日。芮烟从卖报的男孩手里买下报纸，依然是残忍的悲催的消息。芮烟有点看不过去，真想摔报而走，林平叫住她，也看了报纸，感同身受。咬着牙说道，日本人太张狂了。我真想亲自上战场杀敌去，杀他个日本人痛痛快快。接而，芮烟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小心被人听到，这现在的汉奸可多了。

　　哼……林平之能哼声，不理会。芮烟，如果，我要去打仗，你支持我吗？林平声色凝重的说，还是当初两人相识的柳湖，暖春五月，就快要迎来夏季，风是那么的凉快，但。心，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情节。我……我不知道，芮烟明白，像林平这样的热血青年，始终是坐不过气的。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我会给你写信的，你放心。林平声色凝重，随之，见芮烟不吭声，又哈哈大笑起来，傻丫头，我开玩笑的，芮烟有点愤怒的捶打他，他起身跑开了，芮烟在身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