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海城.花非花》艾茵

7、示威游行（一）

　　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不久，日军就在长春活埋了中国被俘人员200多人；11月在齐齐哈尔捕杀马占山部伤兵数百人；1932年9月，在抚顺近郊制造平顶山惨案，屠杀村民3000余名。这一消息引起了上海同胞的公然愤怒，学校学生纷纷上街示威游行，抵抗日本侵华。这一天，天空响起轰隆的鸣声，几辆日军飞机从甚蓝的天空飞过，大街上的人纷纷抬头观望，顿时觉得天空都变的肮脏起来。

　　从天空中纷纷渺渺的飘下一张张黄色的纸，落得满地的纸张，却没有人去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穿着破烂的衣衫在大街上吆喝着，卖报卖报，手里一边挥舞着报纸，芮烟叫停男孩，买了一张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她看不懂，便也只看报上的黑白照片，一看甚是吓人，照上日本人张狂变态的一只手举着一颗脑袋，另一个人跪在地上，迎接着另一个日本人的长刀劈下，无声沉默，但芮烟着是感触之深。不敢再看便收起报纸

　　。芮烟在大街上抬眼观望，身边的一位穿着破烂衣衫的中年男人蹲在街边上抽着从路人弃下的烟头，不禁感叹：战争要开始了。芮烟听闻深深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摇摇头掐捏烟头随人群离去。芮烟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后变得噪杂起来，回头看，是一群身穿谈蓝色校服的学生，女生们有的留着短发及耳或是长发，穿着深蓝色的及膝裙子，不管男生还是女生无不都是愤然高喊口号，赶出日本人。一大群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没一会芮烟便已经沦入他们的队伍中，有的人手里举着旗布，上面都写着芮烟看不懂的文字，芮烟没学过字，自然看不懂，街道上的人群里有些触动的也融入示威游行中，一起高喊口号，赶出日本人，还我中华。无不都手握拳头抗议。

　　人群很拥挤，男男女女的紧挨着，芮烟被挤得慌乱，高喊的口号声震破耳膜。而更是震破耳膜的是哪一道道肆意的枪声，砰，砰，砰，响了几声枪声，示威的人群更是骚动起来，加快的前进，芮烟抬眼张望，学生们已经是逼近了日本领事馆门前，拥挤的要闯进去，无奈被日本士兵拦在门前，举着尖刀。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没错，这前头的的几个学生接连被枪杀，倒在地上，学生们似是不理会，踩踏着尸体继续前进。芮烟被挤到人群边，不由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挤出来了，拍拍胸口。

　　突然身边出现一个双手举着相机在拍下一张张照片，快闪灯刷刷的响，芮烟看得出奇。林平看见有人在看他，便停下拍照，看了眼芮烟，是一个模样十七八岁左右的姑娘，穿着布衣长袖衣，衣裳上点点小花，编着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一副佣人着装，模样清秀可人，愣愣的看着他，林平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阳光活力。一只透明的眼镜插在校衣胸口上的衣袋里，一条黑色皮带围腰在腰间。两人一眼定情，友情。这是，噪杂的人群中，更是响起更大的轰鸣，接连连环的枪声响破天空。两人同时望向日本领事馆的门口处，几个愤怒的日本兵举着连环枪，持续不断地走火开枪，横扫人群，人群见势不妙纷纷逃离示威，跑不快的都倒下了，一下子，所有人轰的往回跑，学生们全弃棋逃跑。

　　突如其来的人冲上芮烟，芮烟摔了一跤，看不见眼前，害怕被人踩，就连忙抓着跑过的人群的裤脚，怎么也抓不住，这时，手上一道猛力将她拉起，是林平，他拉着芮烟的手疯狂的跑，不知所以然的芮烟也只能跟着跑。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没有那么多了，跑到了一个湖边，绿水葱叶，柳树成排，倒影在绿湖水面上，波澜涟漪。风吹过，心都凉快了。芮烟跌坐在树根下，喘着气，林平弯腰双手撑在腿上弯腰哈气。转眼看了眼芮烟，轻轻地笑。

　　随后起身坐在芮烟身边，芮烟不以为意。没那么多余力理会。我叫林平，在上海圣堡大学念书。说着看了眼芮烟，我没上过学，到听说过圣堡大学，我叫盛芮烟。芮烟报上名也看上林平，两人相视而笑。我想读书，可我从小就家庭不好，父亲母亲都死了，我还有一个姐姐，她住在一座很豪华的洋楼里，我只能当她的佣人，但她对我很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很好了。

　　芮烟似乎是很中意这个新结识的朋友，两人的话题从自己家庭到现在，未来。我现在不只是学生，我还是上海报社的记者，林平也一样，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说个遍。呵呵。芮烟轻笑，这是她许久以来最开心的时候，林平幽默风趣，说什么都有趣新鲜，引起她的向往。学生，她也想上学，可是都那么大了，从哪里学啊？芮烟歪着头枕在双手盘起的上面。溜着大眼灵动可人。你想学，我教你，林平说着从裤带里抽出一本小小的书，上面都是些简单的字。林平一遍一遍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