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26、第二十六章：清颜完结篇

　　阿碧为我穿的严严实实，许是发觉我的不愉悦，阿碧今日亦是不曾多言。我带上琴跟着月去往雪圣之巅，内里感慨万千，想来，此般宁静平和亦只表面罢。雪圣之巅仍是彼时之模样，我看着茅屋子一阵呆傻，彼时，易瑜便是在此地回首一笑，笑得倾城绝色，笑得暖尽花开。许，彼时那个笑得如此的少年轻轻侵入我心中，无声无息。
　　我不愿再进茅屋子里，想来，能笑得那般暖进人心的易瑜定然不会是虚假的，我固执着想留住它。我在茅屋子外奏琴，一曲一曲，诉说我与易瑜的相遇相知。终，我还是弹了此首《与君决》，心中一片荒凉，我不去看易瑜，不急不缓地弹完了此首曲子。抬手抚脸，我以为我定然会满脸泪，然，我错了，我不曾流泪呢，眼睛干着，没有留下泪水的痕迹。真真人若是要虚假亦是如此容易呢，你看，我知晓易瑜骗着我，我还能静静地瑜他上雪圣之巅，现下我明明是伤痛无比，脸上却愈发的笑的明艳。
　　我立起身，望着易瑜，他亦呆傻的望着我，唇角轻颤：“清颜......”我向他缓缓走近，缓缓投入他怀，他紧紧搂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清颜，你可是想回阳莲山了？”我无言，感受着此刻被他紧紧拥入怀中，我竟不舍离去，不舍他温暖的怀。
　　“易瑜，你可是自见我第一面便知晓我非夙羽，而是清颜？”
　　“嗯，知晓。”
　　“你可知晓我阳莲山是有能育子的朱素丹？”
　　他稍稍一顿：“嗯，知晓。”
　　“你可知晓我阳莲山嫁妆里头有此物？”
　　他沉默不言，搂着我的双臂紧了紧，良久：“嗯，知晓。”
　　我心里如同这雪圣之巅的万年寒冰，却亦一片释然，从袖里拿出娘亲为我备好防身的匕首，万年玄铁铸造而成，精致而锋利，想来定然不会有太多苦楚可受。我将它用劲从背后插入了易瑜的身子中，如此长度，将将刺入心头。易瑜身子一顿，仍是柔声唤我：“清颜”。
　　我有些怔愣：“嗯。”
　　易瑜倒在了雪地上，我拔出匕首，鲜血溅在雪白的地上，一片的妖异美艳，如同彼时将将入雪域，见到的那个少年用剑挑起的梅瓣般美艳异常。易瑜面容安详的躺在地上，此刻，我心里真真不甘，何以我独独受着这般苦楚，你却能安详的沉睡。“易瑜，你负我心，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必扰你不得安宁，此仇，千千万万代，此恨，绵绵无绝期！”我耳畔尽是自己绝唱般的誓言，自悬崖下一遍一遍回响在耳旁。
　　我望着沾满易瑜鲜血的匕首，独自喃喃：“易瑜，你便是上碧落、下黄泉，我亦不能放过你的，你等着我，我定然要与你不休的。”我执起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