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25、第二十五章：清颜篇

　　在梅园悠闲的过了好几日，只每日里兰梨要来见安外，甚是日子满足，不知晓我因何不太喜兰梨。每日里跟阿碧讲与二哥一道在四海九州闯祸之事，讲四海九州的趣事，阿碧不曾离过雪圣山，对四海九州之事全然不明，小姑娘一脸艳羡与崇敬地望我，心里乐得找不着北。到了酉时在门口迎易瑜，一起品茶弹琴，或是看他舞剑，听我叨道四海九州。
　　易瑜不在，再过几日，我便要回阳莲山了。阿碧不在，我独独的很是无趣，沿着梅园一点点踏过，想着与易瑜发生过的种种，心里如蜜般甜。梅树外围有一条小溪，涓涓细流声淌进心里，洗尽浮华。我驻足不前，倾耳倾听这声音，美妙无比，突然听到细细碎碎的话语。
　　“仙姑，那位清颜仙姑真真呆傻无比。”
　　“她不过是个痴傻人儿罢。”说话的声音我很是相熟，便是前几日送汤的兰梨罢。我本想静静看这涓涓细流，现下被人打扰很是不舒心，本欲离去却听到自己的名号，便坐下来听听也罢。
　　“仙姑，想来上神拿到阳莲山的朱素丹，定然立马会与仙姑成亲呢。仙姑与上神本便是最为登对的，小时感情甚好。”
　　“好了，豆蔻，此话以后莫言的好，无妄招来非议便不妥了。”
　　朱素丹？朱素丹是我阳莲山宝物，因其有育子功效，是以亦被唤为鱼子丹，听娘亲说过，彼时他与爹成亲之后亦将此丹供在床头，是以娘亲时时玩笑是是因此丹才有我与二哥的双生。我心里一股烦躁，跃到她们面前，兰梨与小仙婢一脸惊慌，我清冷着脸不言，兰梨很快恢复从容，缓缓向前：“仙姑亦在此呢，真巧。”我甚至连她不曾同往日那般见礼都不曾知晓：“你将将所言当真？”
　　小仙婢瑟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兰梨一呆：“仙姑许是误会了，将将我与豆蔻讲小时趣事呢。”
　　“你怎的知晓我阳莲山有朱素丹？”我紧握住颤抖的双手，任指尖陷入手心。
　　兰梨望望我，不言不语。我低头望向小仙婢：“兰梨仙姑乃梅园来客，我随意动不得，然，你如此小仙婢，我若告知易瑜，你满口谣言企图毁坏雪圣山与我阳莲山交好，想来，你定然逃不脱你族涅槃之邢了。”
　　小仙婢身子瑟缩着：“仙姑定是误会了，便是小婢口言不清让仙姑误会，还望仙姑看在兰梨仙姑份上饶过小婢。”
　　“哦，既是如此，我便告知易瑜，若梅园现下便有仙姑搬入，你凤族是想置我阳莲山于何地呢。”
　　兰梨脸无表情：“仙姑若真想知晓，兰梨定然知无不言。”
　　“你因何知晓易瑜向我阳莲山提亲，是因着我阳莲山有朱素丹？”
　　兰梨浅笑：“四海九州皆知晓我凤族承沿子嗣愈益艰辛，是以凤族对此种消息尤为敏感，我自小便知晓阳莲山的朱素丹有此功效。我确不曾想到表哥会在大婚之前离开学域，在此之前，我与表哥感情甚好。表哥离雪域后，族长为着表哥名誉，便告知四海九州我与表哥亲事皆是误会。”她对着我轻轻浅笑，我极度不喜她如此的笑。“此后不久便听闻表哥要向阳莲山的清颜仙姑提亲，我甚是伤心绝望，后，爹爹告诉我表哥是为着凤族子嗣着想，且表哥确向族长应允拿到阳莲山的朱素丹......”
　　我的心从未有过的痛，如同利器刺入般疼痛，心凉过了正在飘落的大雪，兰梨后来讲的我不曾听进，心里全想着易瑜真真是为着朱素丹才接近的我，他并不是真真倾慕着我，他骗着我。彼时梅树下舞剑，他见到我额际的凤凰木花便知晓我并非夙羽而是清颜，他不挑明，还将我带回梅园便是为着接近我、利用我拿到朱素丹，否则何以与兰梨感情甚好的他突然与我一道离雪圣而去？我呆傻地望着兰梨张合的嘴，却不曾听到一个字，脑子里全是易瑜为着朱素丹对我说的甜如蜜的谎言。一遍一遍，怎的都停不下来，我转身离去，若不离开，我不知晓我望着兰梨那张娇弱的面容，可是会忍不住。
　　我沿着梅树一步步踏过，心里的绝望不减，脑中易瑜的笑、易瑜的柔、易瑜的好全然是虚假无比的，我极度想笑，真真是可笑可悲呢。我看着眼前的双生梅树，果真呢，双生真真是不吉呢。我坐在梅树下抚琴，一曲接一曲，心里仍是不能平和。我该如何？易瑜骗着我，他并不是真倾慕我呢，可我又该如何？我又能如何？我是明了的，我确是爱慕着他“哈哈哈......真真是可笑呀，此时你竟是想着你离不了他。”我独自笑得莫名，笑得魔障。
　　易瑜仍是酉时将过便回了，我望着我如此熟悉的面容，笑得如此之假，柔得如此之假，心里阵阵冷笑，面上却笑得愈为的甜。他执起我的手，我一抖，立马甩开，他有些怔愣，我笑着说：“将将弹琴，手拨琴弦，现下有些许疼痛。”
　　易瑜轻笑：“那便更该与我看了，我看看。”
　　我伸出手，手上一道道的细痕布满，易瑜一脸疼惜的抚过我的双手，我望着他的虚假，心凉得透透的。
　　“易瑜，我许久不曾去过雪圣之巅了，过几日我要回阳莲山了，今日我们去雪圣之巅祭奠你娘亲可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