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24、第二十四章：清颜篇

　　几个小仙婢一道拥着一个仙姑走了过来，眉目含羞，温婉可人，气质若兰，一派小家碧玉般可人，我想着易瑜若是真娶了她亦是登对的。她向前屈膝见礼：“可是阳莲山来的清颜仙姑？兰梨有礼了。”此种见礼在仙界几不可见，现下仙界风气开放，仙姑们的见礼方式渐渐散漫，我有些许意外，难得的仙界竟还有如此仙姑，蕙质兰心。
　　“你怎的知晓我是清颜？”
　　“呵呵，仙姑玩笑了，仙姑额际的凤凰木，四海九州独独你一人有的，且，这梅园只阿碧外不曾有过仙姑出现呢，我倒是托仙姑的福才能进得了这梅园呢。”她一脸笑意。
　　是了，我额际的凤凰木确是四海九州独独的，我竟蠢笨到彼时第一次见到易瑜，竟告诉他我是夙羽，我轻笑：“兰梨仙姑聪慧罢了。”
　　我告诉阿碧不要告知易瑜我来了雪圣山，我偷偷藏在他的房间内。酉时将过，房门一响，火红的衣裙扫过门槛，从容的脚步缓缓敲打在木质地砖上，我躲在书桌底下，屏住吸气。忽而听到一声轻笑，我想着定是阿碧出卖了我，无奈的立起来，走到易瑜跟前,我轻轻拉扯着易瑜的衣袖，他叹气：“就知晓你定不会好好待在阳莲山的。”
　　我与易瑜打闹一阵，突然，易瑜将我拉到身后一步，袖子一挥，门口露出兰梨惊慌的形容。易瑜脸色一沉：“你怎的在此？我不是早便讲过我的房间不允许踏进？”
　　兰梨一脸委屈，眸子含雾，愈发的显得楚楚动人：“表哥莫气，兰梨只知晓表哥近来较为繁忙，是以特特向娘亲习得这补元气之方，熬成的汤，想着表哥能精劲焕发些。”
　　易瑜眉头一蹙：“无需，你端回去吧，往后不许再踏近。”
　　兰梨泪花点点，瑟瑟发抖，我有些许于心不忍：“兰梨仙姑今日许也累了，还是早早地歇息去吧。”
　　兰梨望我一眼，瑟缩着离去了，我望着她不曾拿走的汤，有些许的烦躁。我竟不曾发觉易瑜有些许的憔悴，只顾与他打闹，甚至若不是兰梨，我现下都不会发觉。我有些妒忌兰梨的蕙质兰心，为何我便不曾发觉，我有些闷闷不乐。
　　易瑜刮刮我的鼻子：“不曾想我们清颜仙姑亦会有如此形容呢。”
　　“易瑜，我可是太蠢笨了？”
　　“嗯，确是蠢笨了些。”易瑜一本正经地看看我，点头说道。“然，本上神太过聪慧，是以本上神便特特地收了你，省得你成了老姑姑都无人要。”
　　“本仙姑花容月貌，怎的会无人要。”
　　“是，是，花容月貌。你今日应累了，让阿碧准备准备，早些歇着吧。”
　　我不累，千里迢迢自阳莲山来，虽说实只需捏诀招云即可，就为见着易瑜，现下便又要分离，甚是不舍：“我不累，不若我弹琴与你听，可好？”
　　易瑜笑得温柔动人：“嗯。”
　　我自谱的曲子，为易瑜与我自己谱的，易瑜盘坐在梅树下，静静地望着我，眸里的柔情几快溢出。时光静好，如若此般与君千千万万年，沧海成桑田，我亦终愿与君长歌。
　　我不舍停下指尖的颤动，易瑜起身执起我的手，细细查看我的手，眉毛一挑，望着我，我有些许不知所措，又满腹委屈：“我只不愿与你分离，一刻都不愿。”
　　易瑜一楞，指尖触过我额际，暖得能融化这雪域的寒冷：“真真是为呆傻的仙姑。”
　　“我便是呆傻，你现下便是想悔都不能的了。”
　　易瑜把我搂入怀里：“我不悔，此生此世不悔。”
　　我鼻子有些酸酸的，带着浓浓的音：“你可是说了，我记着了。你若敢悔，我定然告知四海九州说凤族的易瑜上神实不守信。”
　　“嗯。”易瑜下巴蹭蹭我的头顶。
　　“易瑜，我想便是我与你分离了，我定然亦能在这四海九州寻觅到你的身影，与你相遇相知。”
　　“真是呆傻，我们定然不会分离。”
　　“嗯，听闻凡尘夫妻为祈求白头不离，将发丝剪下系结，为同心结，若系此结定能永结同心，白首不离。我们也系，可好？”
　　易瑜轻笑：“嗯，系。”
　　“那便将它长埋于此，可好？我看看埋哪儿好些，嗯，那棵歪脖子梅树长得甚为有趣，便埋那儿了吧。”
　　我亲手将它放在了梅树下，如此，我与易瑜定能生生世世不分不离了。
　　“去歇息吧。”易瑜望着我满手的泥，拿出鲛绡为我轻轻拭去。
　　我看看易瑜，张口却无言。易瑜将我带至屋内，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头思绪万千。如此男子会成为我的夫婿呢，真真是一颗亦不愿远离他，若彼时我不曾返回雪域，现下可是此番结局，若彼时不曾来到这雪圣山，又将如何呢？
　　我辗转难眠，易瑜不在身旁，心里空落得不能自已。我缓缓起身，来至易瑜门口，将将打算敲门，易瑜一身素衣立在了我跟前，他一脸担忧：“可是不习惯？睡不着？”
　　“你怎的知晓是我？”
　　易瑜揉揉我头顶：“说你真是蠢笨，若是你，我怎会不知晓呢？”
　　“那书房之时，你亦知晓是我，并不是阿碧告知于你？”
　　易瑜拉我进屋，屋内一股梅香绕鼻，我深吸一口，钻进易瑜的布衾里，易瑜坐在床沿望着我，眼神柔亮。我掀起布衾一角示意易瑜一起，易瑜帮我压紧，我想着易瑜定是羞赧，凡尘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便伸出手执起易瑜的手，用劲一拉，易瑜丝毫不动，我掀开布衾与他较劲，他无奈一笑，钻进了布衾里头。
　　我把脚搭在他腿上，紧紧缠着，他身子一顿：“清颜，老实睡着。”我将脸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闻着这股熟悉的梅香，连日来的不安全然消逝无踪。我深嗅着这股让我沉迷的味，蹭蹭易瑜：“易瑜，我觉着很是愉悦，心头突突的跳得很快。”
　　易瑜嗓子又点嘶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