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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清颜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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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时觉得这雪圣之巅的冰冷全然比不过眼前的人,风雨欲来,我赶紧退后些许,做出防御姿势。他脸颊微微颤抖,偏头深吸几口气:“我便是易瑜。”
“哈哈哈,你是想告诉我易瑜上神实是断袖?”我觉得他定是想诋毁易瑜上神的。
“我确唤作易瑜。”如此的淡然,我笑不出来了。
我怎的回到的梅园,我不知晓,自知晓他便是易瑜,我脑子耳畔全是他淡然的神色,缓缓述说他是易瑜的场景。我躺在榻上,一幕幕的回想自见到他始发生过的。从梅林下舞剑红衣男子到梅树下与我撕咬一处的无耻男子,到青丝不束、素衣锦袍的男子,再到雪圣之巅笑的融化人心、倾国倾城的男子,全然皆是易瑜的形容。是了,凤族有几人能有如此绝色,又有几人有如此年龄便修成上神的天赋,在凤族如此年龄能有如此超然地位的不是凤族族长继承者,又能是何人?我突然记起若他便是易瑜,那近日便要与兰梨大婚才是,怎的梅园并无半点将要大喜的氛围。我趟在榻上心里有些愉悦,又有些躁动不安。我因何知晓他是易瑜便如此的躁动?因何我会想到易瑜大婚便觉着心里一阵阵烦闷,我想着现下我定是魔障了。然,即便我魔障了,我定然不能让罪槐祸首安然的好眠才是。
我来到了易瑜的房门前,敲响了他的房门,我想着先是质问他因何而不告知我他便是易瑜,再狠狠地质问他因何把我禁在梅园。门一开,易瑜有些茫然的看我,少了平日的冰冷不近人情,多了几分呆傻,我原应有诸多要问的,现下却说不出半个字。易瑜仍是呆傻的望着我,我突然想起眼前的人即将与兰梨大婚,一股烦躁从心底生出,鼻子有些酸酸的,我吸一口气:“我要离开梅园。”
他清醒了,脸色黑沉沉的,直直地盯着我,我心里瞬时委屈的很,他便不能挽留我吗?可是一早便等着我自己离去?易瑜只是盯着我,黑沉的眸子里翻动着,我静静的等他说出那句挽留,他闭上眼掩去眸子里的翻动,睁眼已是冰冷无情:“明日你便下山。”我有些发怔,敲响这扇门前,我想过他的千万种反应,独独不曾有让我离去。我立马转身,耿直了脖子,我怕我的泪便要制止不住,我不能让他看见我的泪,定然不能。
我终是离开了这个我曾极力想要逃脱的,现下却极不愿离去的地方,阿碧泪水涟涟的拉着我,极为不舍。我眼角瞟在一旁立着的易瑜,他仍是初见时的那副冰冷,脸上看不到任何难过悲伤。我果真是呆傻的厉害,怎会觉着他亦会难过不舍。我下了雪圣山,梅瓣仍飞舞在风中,彼时那个红衣男子在此舞剑的场景,还似是发生在昨日,我想着与易瑜初见时的误会,嘴角一弯,笑意连连。我抬首望向雪圣山,他现下可有为我的离去而不舍?想来不曾吧,他冰冷的眸子里从不曾有过不舍才是。
出了雪域,我不知晓该何去何从,我不想回阳莲山,亦不想去桃花林,决意去找东姝。我不知晓此刻我因何想去找东姝,我与东姝将将喝过几次酒,一起闯过几次祸,算起来,不及夙羽与我一同走过的风雨,然,我此刻想去东海,只想去便去了。
待嫁的仙姑许是最美的了,东姝本便是眉目如画,清雅大方,现下更是百媚丛生,她望着我巧笑倩兮,我想着这便是凡尘话本子里所讲比翼齐飞的美好。我想起了易瑜,他过两日亦要与兰梨比翼齐飞了吧。我笑了,许是笑自己何时如此婆妈,如此不洒脱。东姝望着我轻轻笑了,笑的一脸韵味。
“你因何而笑?”
东姝摇头:“我笑我们的清颜,从何时起会有如此形容了?”
是呢,从何时起呢?从遇见他始?从离开雪域始?
“你此次前往雪域,碰到了何人?”
我望着东姝,她似是与以往有些许不同,多了些许敏感,多了些许成熟:“不曾。”
夜里我趴在屋顶,东海龙宫大气磅礴,夜里所有的夜明珠在水下熠熠生光,如同白日。“饮酒吗?东斯自桃花林带来的桃花醉。”东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顶我望望她不言语。她拿出一坛桃花醉,自饮了一大口,递给我,我接过亦饮了一大口,发现桃花醉真真不错,一口下去,舒畅许多。
“我遇见元冲睿之始,觉着他实在惹人厌恶,无耻、狂妄、还用最呆傻的法子接近于我,渐渐的习惯与他吵闹,习惯他嬉皮笑脸的围在我身旁,习惯他的嘘寒问暖,习惯他的种种,然,我却并不自知。有一日,他离去,我才明了,我连他的整个都已习惯,甚至连他的种种坏喜好都已是爱慕……你说可笑不可笑?”东姝的脸上此刻的思恋,我明了了,她眸子里德喜悦与爱恋我亦读懂了,我轻轻点头。
“清颜,你现下与彼时元冲睿离我而去之时,我的形容一般,你好好思虑一翻。”
我猛然被东姝怔住:“你究竟想说何?”
“你心里其实很是明了,清颜,我虽不知晓他是何人,然,许多事情未曾失去便可挽回。”
是,我明了,我明了东姝是说我爱慕着易瑜,我怎的会爱慕他?他冰冷无情,万年不变的僵脸,不会说话,有时呆傻无比。然,我被东姝逼得需要去思虑这个我原本从不打算思虑的事。想来,易瑜确有诸多的不好,我却在知晓他要与兰梨大婚时,心底却有许多烦闷,我提出离开梅园时,我是很想他能挽留我,我甚是不再厌恶梅园清冷乏闷的日子。我确是爱慕着他了,我不愿承认罢。我悲伤的想着,我即便承认又如何,他即将与兰梨大婚,且,他并不曾说过是爱慕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