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共我长歌》欧阳曼

18、第十八章：清颜篇

　　自昨夜梅园畅谈后，这位上神的身影便时刻出现在我能见得着的地方了。比如现下，我拉着阿碧讲四海九州的那些破事，却发现一团红艳艳坐在旁边，阿碧一脸不安，瞟一眼他，再瞟一眼我。我抛给他一个白眼，他倒是不为所动，阿碧却更不安了，瑟瑟地扯着袖口。果然，会掉泪的阿碧才是好阿碧。
　　整日里一团红艳艳在你眼前飘忽，我便整日都望着此团了。我终是明了二哥因何喜好红裳了，若你的眼前有一团红艳艳，你定不会再观赏其他，二哥本就巴不得四海九州都瞻仰他的容貌呢。
　　我来到梅园已有十日了，想来，易瑜上神与兰梨的亲事便是近几日了吧。梅园倒仍是清清冷冷，我拉着阿碧：“阿碧，易瑜上神可是近几日大婚？咱们院子里的上神要参与吗”阿碧再一次鄙薄的看着我：“上神若是不参与，怎的举行大婚？”
　　想来，这位上神果然在凤族地位超然，如此我便可央求他在那日带我出席，我要一睹传闻的易瑜上神的仙姿风采。
　　我去找那位上神，这几日总能见到他的身影。梅树下热气腾腾，一股股梅香翻腾着，他抬头看我一眼，继续煮茶。我蹭到他身旁，细细地看着他煮茶。“你有何事？”
　　“无事，来看看你罢。”我等着他继续询问，他却只顾着煮茶。
　　“嗯，确有件小事跟你商量。你可会参与易瑜上神的婚宴？”
　　他眉头一挑，不答话。
　　“可否带我一道？我自打来到雪域便待在梅园，甚是乏闷。”我一脸讨好的望着他，他终是抬头打量了我一遍：“哦？你想离去？”
　　想，做梦想，时刻都想，然，他若能让我离去便不会如此待我的吧。我拼命忍住点头的欲望，装得一脸淡然：“梅园甚好，我怎的想离去？四海九州就数梅园的雪景与梅花最为美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阿碧，帮仙姑准备衣裳。”阿碧俯身退下，我看看我的衣裳，一袭白衣委地，上锈凤凰木暗纹，外着白色大氅。领口袖口露着白狐毛，虽不是华丽万分，却也清丽素雅。然，能出梅园我已是万分愉悦。
　　我兴致极高，早早地盼着阿碧将物件准备好。他倒是仍从容的煮着茶，递我一杯，我一饮而尽，他有些诧异的望我，许是被我如此饮法震惊了。我想着他定是要嘲笑我了，却见他嘴角一弯，便隐了笑意。我因甚是愉悦，不与他计较。
　　阿碧将东西准备好，为我穿得厚厚实实，衣裳皆异常合身，我裹得如同阳莲山上的小白熊，圆圆滚滚。他见到我眸里带笑：“很美。”我知晓定是不美的，仙姑皆以婀娜身姿为美，我看看我的圆圆滚滚的身姿，懒得搭理他。
　　出了梅园，有两个小仙过来作揖问好，瞟到我的神色异常。雪圣山果然是清冷无比的，只梅园外的小仙外便不曾见到其他人。他带我到了雪圣之山的顶峰，为我把帷帽带好，我感受着此地的大雪飘飞，不愿捏诀挡去。我灵狐一族生活在常年大雪的阳莲山，对雪一直有一种亲近，如此的雪景在阳莲山我亦不曾见过，我如同到了娘亲的怀中，异常欣喜。他只望着我，我耍闹一阵后，捏诀我为挡住了风雪。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看着眼前的悬崖，真不明了眼前的人怎的如此品位，此地只一间茅屋子，外边茅屋子后边是悬崖，深不见底。他静静的闭上眼感受着崖底吹上来的风，睁眼对我说：“屋子是我娘亲所建。”我望着他眸子里的悲伤，瞬间有丝丝心疼。“想来你应知晓此地便是雪圣之巅了，此地是四海九州最为圣洁不过得地方了，我娘亲便是喜好此地的圣洁，便建了这个茅屋子，虽是简陋却也是我仅有的回忆。”他如此温暖的面容几乎让我看呆。他定是想念他的娘亲了，我亦想娘亲了，我此刻的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说，却张口无言。
　　他望望我，笑了，笑的倾国倾城，笑的连这雪圣之巅的大雪都能融化，我有些呆傻。
　　“你真是呆傻的厉害。”话语有些宠溺，我此刻很是怀疑他究竟是否是初见时一脸冰霜的美人儿。我脸上有些挂不住，立马搭话：“你还是断袖呢。”说完我便悔了，赶紧退后几步，若是他真与我计较，现下我可要逝在这个冰冷无比的雪圣之巅了。他许是不曾想我有如此反应，拧眉望着我：“你真不明了那日梅树下之事？”梅树下？梅树下之事多了去了，我怎知晓是哪一件，然，最可恶的就是他咬人之事。他看我的反应一脸的莫名，我轻轻摇头：“并不明了。”
　　他现下是真用看呆傻一般的眼神望着我：“那你怎知晓我是断袖？”
　　“你会舞剑。”
　　“是。”
　　“我二哥说凡舞剑的、执扇的、拈花的男子皆不能随意倾心，四海九州的断袖多是如此，且，那日我说到易瑜上神与兰梨大婚，你似是不喜，想来你是爱慕者易瑜上神的吧。”我看着他愈为黑沉的脸，话语一点点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