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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清颜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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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地起来了,东姝说的对,我确是倾慕于易瑜了,又怎的?我既敢倾慕于他,又怎不敢告知于他呢,我定然要在他大婚之前告知于他,我爱慕着他。我火急火燎的往雪域赶,一路想着,见到易瑜我该如何说与他听,如何才能让他知晓又不让我自己的脸面挂不住,想我堂堂四海九州花容月貌的仙姑,竟要讲出此种话,定然不能太过低声下气,便是被他嘲讽,这一次,我定然真正挺起胸膛离去,不带遗憾悲伤。
前方已能见到白茫茫了,我有些踌躇,提起一口气往雪域飞去,在即将到达雪域时,被立在一片白茫茫中的一身红吓得差点飞不稳,掉下去。他似是亦发现了我,脸上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眸子直直盯着我。我飞到他面前,原打过的腹稿,在此刻全然忘掉,能再次相见在此刻对我而言,已是不易。“你怎的在此?”
“等你。”他目光柔柔的,我此刻竟觉着便是再多委屈伤痛,他柔柔的目光亦是最好的疗伤药。我鼻子一酸,我想起两万五千年来,我不轻易掉泪,然,自遇见他始,我愈为的像阿碧了。我轻轻啜泣,最后干脆放声大哭,这两天的委屈与不安,在此刻全化成泪水流下。易瑜有些无措,抬起手抚我的青丝,我趴在他的怀里哭的天崩地裂般,泪水、鼻涕全擦在他的华裳上。我哭够了,看着他怀里湿淋的一块,有些不好意思:“你怎知晓我会回来?”
“不知,若你不回,我便去寻你。”
“你可知我此次因何而来?”
我们相视无言,彼此全然明了心意。
我终没有说出那句爱慕,然,此刻我知晓的,他亦是。我在他的怀里,世间种种与我无关,我不愿再去想兰梨之事,不愿去想雪圣山与阳莲山之事,此间安谧,一生所求。
我们离开了雪域,我不曾问过易瑜关于与兰梨的婚事,我恐惧我若问出口,现下与我十指紧扣的人,可是会立马飞离我身旁?易瑜拉着我的手一紧,我偏头看他,他嘴角轻笑:“你可是在担忧我与兰梨之事?”我轻轻点头,他停下来,指尖触碰我额际的凤凰木花:“我的夫人定然只能是你。”
我鼻子酸酸的:“那我离开,你怎的不挽留我?”
“彼时我以为,你若真爱慕着我,定然不会在此时离我而去。清颜,现下你可愿与我风雨同行?”
我呆傻地望着眼前的人,郑重点头:“愿意。”
我们去了桃花林,去了东海,去了西海,去了许多地方,我感受着与我紧紧相扣的手,若是能与之紧扣到地老天荒,便是百转千回,我亦愿执手与共。
听闻到许多关于凤族易瑜上神与兰梨大婚取消,我偏头望着与我并肩与共的他,觉着很是骄傲,现下他便是我一个人的了。“你心里可悔过?”
“不悔,我只悔不曾早些与你相遇。”他话语柔柔的,我想着果真我的男子便要如此,只对我一人柔柔的便好。
“易瑜,不若我俩成亲,可好?”
他一懵,笑了,绝色倾城,春暖花开。“好”。
再次见到阿碧,她抱着我的袖子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我嫌弃的拉扯开她:她转过拽住我另一个袖子。
在梅园待了五日,易瑜都不曾带我去见族长,每每问起只是无言,今日易瑜终是决意带我去见族长,我有些紧张。拉着阿碧直问今日的装束如何?可是太过艳丽轻浮?可是太过素雅易瑜在我身旁轻笑:“真美。”
凤族族长望之俨然,奕奕有神的眸子紧紧盯着我额际的凤凰木花,我原便知晓此事应是不易的。易瑜在成亲前离去,兰梨与易瑜自小青梅竹马,且兰梨的爹戊褚是凤族长老,现下易瑜突然欲与我成亲,想来,凤族族长定然是愤然的。我有些拘束,眼角不时瞟向易瑜,易瑜嘴角含笑,我心里踏实些许。我向前作揖行礼,他瞥我一眼,便转向易瑜,虎目怒睁:“你自小便不忤逆于我,现下倒好,如此行事,可想过后果?”
易瑜一脸冰冷:“你还不曾见过清颜的,她自阳莲山来。”
族长终是看了我一眼,点头:“嗯。”
“我打算与她结亲,立马去阳莲山提亲。”
族长拍案而起:“逆子,你可知晓何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易瑜仍是一脸清冷,拉起我转身就走,我轻轻抚过易瑜的手掌:“不如让我跟族长解释吧?”
他转身面对我,指尖轻柔触碰我的额际:“不要担忧。”
我在梅园待了几天,梅园与凤族栖居地相离甚远,只阿碧、易瑜外再无他人,冷清得厉害,我却十分愉悦。易瑜告知我,族长已应允我与易瑜的亲事,现下便只去阳莲山提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