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美人·舞姬赋》诗诗诗一苇

4、第一章。翩翩公子倾城舞（4）

　　新痕却是不同的，她与结绿并称梨园双姝，软舞跳的尤其好，曹子建笔下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用来形容其舞姿，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胡旋舞不止女子可跳，男子所舞的胡旋舞，亦另有一番风味。而两三人同舞胡旋舞，亦不是不可。我虽自知舞姿平平，实难与那胡姬相较，但心里又痒痒的，很想和那胡姬一同舞蹈。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去吧。”新痕道。

　　唯有舞者，才能看出舞者的内心吧。也或者在这胡姬酒馆内，技痒的客人实在不少？我暗暗宽慰着自己。

　　走到那胡姬面前时，她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嘴角弯弯如月儿。

　　我深深作揖，模仿长安城的男子的做派。

　　那女子则是微微躬身，向我致意。

　　又是一阵急切的鼓乐声响起，那身旁的胡姬亦随着鼓乐的韵律舞蹈起来，她彩带飘飘，随着鼓乐，在半空中犹如雪花一般的飘摇着，又如那广漠草原上的蓬草飞扬，她舞姿翩跹，又如那花间飞舞的蝶，如此的快，又如那奔驰的骏马桀骜不驯的肆意张扬着自己的不羁。她急速的旋转着，快的让我眼花缭乱，我看不到哪面是她的脸，哪面是她的背。彩带飘飘，仿若仙女临世。

　　我亦跟随着她的舞步或摆动双臂或旋转腰身，但终不敌她。我亦不熟悉那样强烈奔涌犹如洪水般恢弘的鼓乐。这一切真是太奇妙了，鼓乐停歇后，我站在胡姬的面前，油然的想。

　　这是多么自由的舞蹈啊。

　　我微笑的朝胡姬再次作揖，然后在她的目光里，慢慢的走了下去。

　　我喘着气坐回到桌子前。新痕笑着说：“舞的还不错。”

　　我一脸谄媚的笑道：“姐姐谬赞。玉漱岂敢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

　　新痕白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我。

　　婉儿斯斯文文的喝着茶，我问：“新痕姐姐不是叫了女儿红？你怎么不喝？”

　　婉儿不动声色道：“你以为新痕有多好的酒量？叫来不过是浪费，只尝了两口，便讪讪的要退。那店小二如何肯答应，便送给了邻桌的几位公子。”她一面压低声音，一面用眼神示意那邻桌是哪一桌。

　　话音未了，婉儿便痴痴一笑。

　　我也跟着笑起来。

　　由于我们俩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笑时却是忍不住的，惹得新痕连连问：“你们二人在笑些什么？”

　　我与婉儿又是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道：“没笑什么。”

　　新痕狐疑了看了我俩一眼，大概是觉得我们过于疯癫，便懒得再搭理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新痕道：“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怕是不好。”

　　我和婉儿一听，忙站了起来。“那赶紧走吧。”

　　结过账，新痕还打赏了店小二二两银子。方施施然从酒馆里出来。

　　我们三人只管脚步匆匆的往宫里里赶去，长安城内的所有夜景全抛之脑后。好不容易赶回宫里，不多时，便听见宫内各处传来的宫门下钥的声音。

　　我连连乍舌。

　　婉儿与新痕也安然回到自己的住所，一时无话。

　　我为这短暂的冒险而激动不已，夜里也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三更过后，方迟迟睡去。

　　第二天，婉儿便到皇后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