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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逼抉择(2) ...

  •   香江德福饭店门口,滕雅快步走出,石依瑾在后面辛苦地追着,“滕雅,你先别走,我们聊聊好吗?”
      滕雅没有停留,径自往停放摩托车的地方走去,石依瑾咬牙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无奈道:“滕叔叔也是想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你又何必——”
      滕雅冷漠地将她的手拨开,神情不带一丝情感,“你搞错了,这里没有一家人,你也不是。不该你管的事请不必插手。”
      石依瑾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张冰冷却又清俊非常的脸庞,又爱又恨,为什么每次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脾气就是发不出来呢?她好言好语道:“好,就算你不想跟陈阿姨坐在一起,但滕叔叔呢?他毕竟是你父亲,你们有多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个饭了——”
      滕雅皱眉不耐烦地打断她,“石依瑾,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响起,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到另一边角落里拿出手机翻看。
      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凌波会打过来。
      是凌波发的一条短信。他的嘴角刚微微扬起,却在看到短信上的内容而完全僵住,想都没想,他直接拨电话过去,却提示手机已关机。
      他绷着脸,翻找出凌波家的电话号码,正要拨过去,石依瑾从身后走过来作势要拉他,他突然甩手一挥,低声吼道:“走开!”那神情仿佛被激怒的猛兽,戾气逼人。
      石依瑾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滕雅却根本不理她,快步找到自己的摩托车,骑上便匆匆飞驰离去,黑衣黑裤的他与摩托车一起迅速融入了夜幕之中。
      剩下石依瑾若有所思地被留在原地,精致的眉毛皱了起来,滕雅刚刚是看了手机后才突然发火的,难道是,与他的女朋友闹翻了?
      她露出微微笑意,那带笑的眉眼乍一看就像只狡黠的狐狸。

      滕雅骑车到了凌波的小区外面,再次打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明知道会不合适,但他还是打去了她家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拿着手机说道:“你好,请问凌波在家吗?”
      电话那边似乎早知道他是谁,劈头就是一顿“中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不要带坏别人家的姑娘”之类的训斥,他并不很在意,却在听到凌波母亲接下来说的话而冷下了神情——
      “你是叫滕雅是吧?凌波最后还是想清楚怎样才是对她最好,她已经答应我们跟你划清界限了,以后麻烦你不要再来找凌波,否则我们只好跟你学校的老师联系了。就这样吧,以后也别打电话过来了,凌波不会接的。”
      路灯之下他的表情显得冰冷,漆黑的眼眸底却有两团火焰在隐隐燃烧着。这就是凌波发短信要跟他分手的原因吧?她的父母知道了并强加反对。
      想起这两天她躲着自己并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隐隐作痛。他不怪她,她所面对的压力只会比他更大,但他绝不可能就这样放手。
      他靠坐在摩托车上,望了望头顶深蓝色的夜空,想念开始肆无忌惮在心底蔓延。

      周末过后,星期一重返校园。
      同学见到凌波时吓了一大跳,才两天没见,凌波原本水灵的鹅蛋脸突然瘦成了巴掌大小,脸色也不大好,黑眼圈很明显,不禁担心问道:“凌波,你是不是生病了?”
      凌波摇了摇头,笑容都显得勉强,一整个上午她说的话没到十句,不理人,只坐在座位上看自己的书,却给人一种失神忧郁的感觉。
      放学的时候滕雅在外面走廊等她,她出来看到了滕雅,两人对视那一刻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心中皆是一痛,凌波转了头不敢面对他。
      他脸上有点淡淡的倦色,说:“我们谈谈。”
      她喉头哽住,好半天才僵着点点头:“嗯。”
      他们去了音乐教室,滕雅将门关上,回头看见凌波背对着自己,手指轻抚过黑色的钢琴盖,那消瘦的肩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隐痛。
      有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凌波浑身僵硬,让她当着他的面再将那句话说一遍,她根本做不到!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滕雅已从背后将她抱住,她微微抖了抖,听到他低哑地说着:“看着你这个样子,本来想骂你也骂不出来了。凌波,你要我怎么做?”
      她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咬着唇,她语无伦次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妈他们,反应那么强烈,我不能,我妈生病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似乎只会说这一句了,反反复复地说着,精神紧绷,他突然将她转了过来,低头就吻住她的唇,极尽温柔缱绻,一点点地吻去她的神经质和慌乱,搂着她的双肩,感觉她渐渐地放松下来,他才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本来我想好了各种方法让你离不开我,凌波,你知道的,我不愿意放手。可能我理解不了你的那种感受,因为你父母的反对而放弃——”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落寞道:“但我看不了你这个样子,我竟然该死的不忍心逼你,你要我怎么办?”
      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了,双肩颤抖,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他叹了声,低头将她脸上的泪一一吻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哑声自嘲道:“别哭了,你哭得我更没辙,失恋难过的人不是应该是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滕雅,我是混蛋,你骂我吧,甚至打我也可以,你这样我的心里更难过。”她失控地抱着他的腰哭道,而他轻拍着她低声安慰,这副情景看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只会觉得情到深处难舍难离,哪里想到两人正在谈分手。
      滕雅抱着她,有种死都不想放手的冲动,却淡淡道:“我倒是想骂你打你,可是现在舍不得,等我做得到的时候你就完了。”
      她在他怀中哭到抽泣,两人抱着,希望一直不分开就好了。
      可现实终归是现实,凌波不能忘记对母亲的承诺,滕雅也狠不下心来。
      他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眼波无痕,低沉说道:“凌波,我等你。”
      她愣了,直到他人走到门口拉开门,她才慌得奔过去抱住他的腰,手足无措道:“你要去哪儿?你真的答应跟我分手了?我不要!我不分手了!我做不到……”
      她哭着,知道自己反反复复拖泥带水的样子很讨厌,可真到了这一步,看到滕雅放开她转身走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有多舍不得。
      滕雅的心很疼,但他告诉自己要忍住,狠下心拉开她紧抱着自己的双手,转身见她一脸慌乱的模样,他的声音有些冷漠,“我可以承受你一次的反悔,可是两次,三次,我自问没有那么大的忍耐性。凌波,如果你父母还是不同意,还是强烈反对甚至以死威胁,你又要跟我分手了吗?然后呢?历史不停重复,没有意义。”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揪着他的衣服,一脸的茫然失措。
      她哭着低声说:“滕雅,你是不是恨我?”
      他望着她,道:“我不是恨你,我爱你。但我的爱也经不起一次次的反复丢弃,我不想看着我们互相折磨直至变成仇人的那一天。我等你,直到你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一切,你父母,甚至别的什么都好,你和我一样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我等到那一天。”
      她睁大眼睛,仿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喃喃道:“真的会有那一天吗?如果我们都等不到呢?滕雅,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你应该讨厌我的,别等我,你应该走的,我放你走……”
      她似在喃喃自语,手一点点地松开了他的衣角,快要完全松开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她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却还没等那一丝喜悦袭来,他就松开了,淡淡地对她说:“凌波,再见。”
      那一刻凌波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她看不到滕雅隐忍而深意的双眼,只听到了他在对她说“再见” ,他答应跟她分手了。
      滕雅走了。
      凌波缩在椅子上,环抱着自己,温暖的五月份,她却觉得阵阵冷意袭来,直吹得她的心里发凉颤抖。
      他们完了,滕雅一定对她厌恶至极。是她忍受不了压力提出的分手,为什么当他如她所愿真走了之后,她却觉得那么难过?她甚至有点隐隐的恨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同意了分手,他说等她,只是口头说说的吗?
      凌波无法控制地一直在流眼泪,眼睛红肿了,却仍止不住眼泪在不停的流。她觉得自己快要哭瞎了,她压着心口,觉得痛得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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