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不爱谁》唯井

5、第 5 章

　　不爱我就杀了你5
　　郝家煜今天打扮的人五人六的早早的在学校门口准备给陈竟一个surprise，前两天刚从北京偷偷瞒过老头和老太太的眼睛回来，他就迫不及待来到学校站岗，准备把陈竟哄回去。
　　等了半天没接到人，才听说陈竟请假了，问那老师为什么请假，也没能说清楚，只告诉他今天会上班。
　　可他一直等到放学铃声响了都没看到陈竟的影子。倒是门口的保安朝这边张望半天，过来敲开他的玻璃，一看到他就说你是来接陈老师的吧。
　　郝家煜点头说大爷您见他了吗？我看老师都出来了，他下午没课的怎么还不出来？
　　“他刚才还在学校里边转悠呐，我就说你这车驶来接他的，我不可能认错，我虽然老了但记性不差。。。他一听就说你家换车了然后就走了。我估摸着是从后门出去了。”
　　“你别听他胡说，他跟我闹脾气呢不待见我，哎，大爷你们学校还有后门？在哪儿啊？”
　　“学校后边有个巷子，在那呢。兄弟俩有啥话好说嘛，这会儿他估计早就走了，你赶紧过去吧！”
　　郝家煜谢过保安开着车往后门走。
　　当然扑了空，陈竟这会儿早在家里呆着了。
　　郝家煜又掉头往【天景】去，他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逮住陈竟，哄两句，况且这一个星期他都没碰任何人，想死陈竟了。
　　说来也奇怪，平时他就想在外面尝尝鲜，也就是偶尔。可要是几天不碰陈竟，他连别的人也没兴致。
　　陈竟是主食，饿了只想要他。
　　陈竟打扫完阳台上的狼藉，起身时往楼下望了一眼，看见郝家煜的车慢慢的停在了楼下花圃边。他倒了垃圾，走到鞋柜旁取出郝家煜的拖鞋放在玄关，坐到沙发上等他上来。
　　郝家煜开门进来，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宝贝儿长宝贝儿短，换上拖鞋就扑上来要抱陈竟。
　　陈竟往旁边一挪，让他扑了个空，郝家煜旋即蹲在地板上仰头看面无表情的陈竟。
　　“嘿嘿，宝贝儿，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陈竟扯出来一个笑容，“想，想你死。”
　　“宝贝儿别生气了，我发誓下回，呸呸呸，没有下回了！”说着举起四个手指头“我最爱的还是你呀！”
　　陈竟几乎笑出声来“你要不要脸？”
　　“要脸干嘛，我只要你。”
　　陈竟站起来绕过他走到卧室，提出来一个行李箱放到郝家煜面前。
　　“宝贝儿，这是。。。这是什么？”
　　“这几天我收拾的你的东西，花了七天时间，应该不会落下什么，连你拿过来的指甲剪我都给你装上了。”
　　郝家煜站起来抓住陈竟的手“宝贝儿你干嘛啊，要和我一起去旅游吗？我跟你说这个月我没空下个月吧下个月我带你去你最想去的敦煌。。。”
　　陈竟打断他“你滚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宝贝儿，你别开玩笑了，我不找你找谁？”
　　“唐文博，或者随便哪一个新欢。”
　　郝家煜都要装出眼泪，恨不得捶胸顿足表真心，陈竟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想让我说你不走我走！”
　　郝家煜终于放开手，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陈竟，你真因为这事儿和我分手？”
　　陈竟后退一步，看着他，无法想象自己跟这个东西过了五年，他很想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装作不知道，装作无所谓，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要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改不了，你学着去适应吧。
　　他努力了，去适应，去妥协，去凑合，可然后呢？总有一天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忍受一辈子。况且郝家煜也没有打算和他一辈子。
　　“我是要跟你分手，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你，可你永远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你永远改不了！”
　　郝家煜想不明白了，他都要抓狂了“你见我对谁这样低声下气了？我不就是在外面玩玩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趣？”
　　陈竟倏地睁大眼睛，嘴唇抖了半天才说出来话“你，你说我无趣？”他心下一片冰凉，原来这才是郝家煜的想法，他对伴侣的一心一意原来是无趣的表现。“嗯，我是无趣，拜托你去找有趣的人，我生下来就很无趣，这五年对不起你。”
　　郝家煜说完这话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一脚踹开脚下的箱子，大步走到玄关换上鞋哐的关门而去。
　　陈竟站在那愣了好久，才弯腰扶起歪掉的箱子，下楼扔进了储藏间。

　　郝家煜窝了一肚子火，打电话叫冯齐出来去老地方逍遥。
　　冯齐一见他那脸色就知道出师不捷，忙叫了几个小姐上来，郝家煜踹他一脚“你他妈就不安好心眼，这个时候不是该劝劝我吗？”
　　冯齐开了两瓶酒，给他倒上“得了吧，我不会那一套，我又不是明远那小子。趁着自由赶紧逍遥吧。”
　　“滚吧，我孤家寡人了对你有啥好处？我可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冯齐消化了最后一句话，要笑死“你去死吧，老子才不是死基佬。”说着八卦心又冒出来，凑上前贱兮兮的问“哎？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喜欢男的啊？谁把你掰弯的？”
　　郝家煜向他要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他抽烟的次数比打飞机的次数都低，比新手还不如。
　　“咳。。。想知道？”冯齐赶紧坐直洗耳恭听。“我没弯，我现在还喜欢女的。”
　　“我去！说了等于没说。”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冯齐很不满意，又接着问“那陈竟什么来头？明远说你俩都好几年了，你不是那么持久的人啊！”
　　“我持不持久你要试试？”冯齐赶紧抱胸大叫雅蠛蝶，郝家煜白他一眼，把手里的烟灭了，“我是真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之后我连初恋长啥样都忘了。我刚见他第一眼心里就想，草这怎么不是个姑娘，我马上绑他回家。”
　　第一次见陈竟是在市里一个车展上，郝家煜和刘明远徐泽君是常客，当天徐泽君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还在准备研究生论文的季明也给忽悠过去了。郝家煜和刘明远在前头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瞅瞅跟在后边儿的俩人，转过脸就一阵嘀咕，季明脸黑的像锅底，徐泽君两步赶上前面的人，一巴掌一个后脑勺警告他俩闭嘴，才安静下来。
　　转到宝马展区，郝家煜停了一会儿想找找看没有有新款他喜欢的，转了半天看哪个都觉得一般，只有一款香槟色的还不错，特别是那个车模。
　　他想让徐泽君出出主意，一转身看见他站在季明身边一脸不爽似的，再一瞅季明，原来是跟一美女讲话呢。
　　那美女长得真不错，杏眼高鼻鹅蛋脸，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郝家煜当场就相中了。
　　他走上前去，攀着季明的肩膀“这美女是谁啊，明哥。”
　　美女瞥他一眼，季明拨下去他的爪子，随口介绍“我学姐，早我一届，已经毕业。”比你大赶紧滚吧少动歪念头。
　　郝家煜是谁啊，离婚单亲妈妈都能搞上，区区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学姐算什么，季明真是小看他了。
　　“你好美女，我是明哥的弟弟，倍儿亲！请问姑娘芳名？”
　　季明一看学姐目露凶光，联想起学校里对她的传闻，瞬间捏了一把汗，刚想打圆场，那女孩身后冒出来一个脑袋。
　　“姐，你看那辆香槟色好不好看？”
　　那是一个说少年太大说青年又太小的大男孩，瘦瘦的，很白，黝黑的头发垂在额前，很乖巧的样子。眼睛挺大，双眼皮不是太明显，只在眼角处跳出来两层，像燕尾一样。皮肤太白的原因，看起来很没有活力，感觉眼神也凉凉的。
　　男孩说完话才注意到面前的一群人，他瞪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微微皱起眉头“姐，去看看那款车吧，我觉得很好看。”
　　说着拉着人就走。
　　郝家煜虽然平时不靠谱，到底是正经大学毕业，肚子里也有那么点墨水。
　　他中学时偷偷看过武侠小说，金庸梁羽生古龙倪匡杂着来不忌口，基本上就是看过就忘。但他最记忆深刻的是所有的书中描写女子时，总喜欢写女子的眼睛，大意不过就是，那一双美目像寒潭之水幽然冷冽，有情时又如皎月滴落般脉脉含情。郝家煜那时根本不知道这么抽象的描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幻想书中女主角时总是不知道该把什么样的眼睛按放进去。
　　如今这种幻想找到了归宿，他在初见陈竟之时，多年的疑惑在这个男孩身上找到了答案。
　　世上真有这样的目光，并不是那些作家瞎扯的。
　　看似薄凉，却最动人。
　　只一眼就动了心，连这个人是男是女都已忽略。
　　他在意识之外，就已上前一步抓住了离去之人的手。
　　刘明远转了一圈过来，正想发表自己对这一届车展的意见，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愣了。
　　郝家煜反应过来时，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了，男孩垂头愣愣的看着抓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身后的人，眼珠动了几动。
　　“放开我。”
　　郝家煜慌忙松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那女孩一把将男孩扯到身后，回头看季明“季明，你这朋友怎么回事？”
　　季明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郝家煜，还没从刚才诡异的一幕中缓过来，听到学姐语气不善的问话，才过去赔不是。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爱开玩笑，没恶意，抱歉了学姐。”
　　美女又看了郝家煜几眼，颇有审视的感觉，才拉着弟弟离开。
　　徐泽君上前踹一脚还在含情脉脉注视人家的郝家煜，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回神儿了！看你那德行！”
　　郝家煜这才恋恋不舍移开目光，转个身就扒着季明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季明一个手指头拨开他，在他肩膀上抹了抹“别惦记了，那女的我们整个学校出名，不是善茬。”
　　郝家煜手摆的像抽风“不是不是，我是说他弟弟叫什么在哪上学今年几岁。。。”
　　季明闻言呆了，不止他，徐泽君和刘明远也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好半天，季明才吐出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郝家煜平时开玩笑惯了，周围的人根本分不清他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索性把他的话都当成假的，季明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郝家煜后来果然不负众望的告诉了大家，他是认真的，很认真。

　　冯齐听完这一段错过的乌龙，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国内，要不也能一睹郝家煜口中当年的小陈竟，是如何的漂亮。
　　“靠靠靠，我好奇死了，男的也能比女的好看？我就不该出国啊！”
　　郝家煜搂着一个小姐喂酒，喝一大口往嘴里哺，小姐招架不住，暗红色的液体就顺着下巴划过脖颈淌到□□里，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自然知道客人是故意这样做，当即挺着胸脯凑到郝家煜眼前，让他舔干净。
　　郝家煜盯着她白花花的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失了兴致，放开她，一边喝闷酒去了。
　　他第一次有了对不起陈竟的念头。这念头来的突然又迅速，他来不及思考就没了，可他还是不痛快了。
　　陈竟说的想和他分手一辈子也不想见他的原因，他好像忽然懂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