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乱同人黄泉篇》蒲上篱

42、第 42 章

　　宇历十四年正月底，寰宇帝方君乾班师回朝，无双公子携朝臣出城相迎。
　　那日皇都下了很大的雪，我在地府看着，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公子在最前面，他穿了雪白的锦裘，远远看去和雪是一个颜色，映的眉间朱砂血一般的艳丽。他脸上依旧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只在听到远远的马蹄声和重重脚步声时手动了动，握紧了轮椅扶手。
　　随着马蹄声一抹红影入目，方君乾翻身下马，他披着猩红的披风，转身挥袍间王霸之气尽显。
　　远远地黑沉沉几千将士随在他身后，寂静无声。随他回皇都的只有这些人，剩下的分作几批驻守在边境。
　　雪上一个个脚印印的极深，方君乾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公子面前。
　　面前身后大臣将士撩衣稽首，他亦屈膝。
　　“倾宇，”他说：“我回来了。”
　　公子伸出手，微微笑了：“我一直等着。”
　　方君乾连日赶路实在是累了，回了宫不论公子怎么说都不愿起身去见见那些个大臣，公子无法，只得命人去传，说陛下劳累，改日面见。刚说完，就被方君乾那无赖一把搂入怀里，左揉揉右蹭蹭抱怨多少天都没睡好，上手就把公子发上的玉簪抽了，又褪了公子的外衣，一抖被子把两个人都裹了，这才安分了，手里握了公子一缕发，满足地长叹一声，道：“倾宇可收到我的信了？”
　　公子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去亲吻公子额头，低低道：“我想倾宇想得紧呢。”又问：“倾宇想我不想？嗯？”
　　公子伸手去推他，不理他纠缠，道：“你使了什么计退了那群狼的？”他微微地喘，气息有些不稳。
　　方君乾低头看他脸颊微红，低低笑了一声，道：“倾宇不记得从前说过的一剂药？”
　　“什么？”公子微蹙了眉想。
　　“迷情合欢。”方君乾又凑近去厮磨。
　　“嗯？”
　　“在西北山上偶然瞧见的，在一处峡谷里，那谷内暖和，长势颇好，采药时偶然见了那谷，便下去看，险些着了那药的道，几个人知道是好东西……”他说到此处时冲公子笑：“便采了带回去……嗯……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话音刚落他就哼了一声，白了脸。
　　公子抽回手，哼笑一声，重复他的话：“试试？”
　　方君乾低咳了一声，厚着脸又握回公子的手，继续道：“我记得从前倾宇说有那么一剂药，和了苁蓉、青木香、龙骨种种便可迷情，无论人畜。”
　　公子讶道：“不过古书一笔，我偶然看见的，你竟记得？”
　　“嗯。”方君乾道：“后来我去细翻，才知此药效力非同一般，若口服下去，更是厉害。”
　　“你便想了这法子去对付？实在凶险！”若一个不对，哪里还有命在！公子皱了眉，看起来颇不赞同，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抬头，问：“你去细翻那法子做什么？”
　　方君乾别过头又假咳了几声，耳根子竟微微红了，转了话头：“嗯……倾宇可还记得有一年小黑不畅快？”小黑就是方君乾那匹爱马，从前与公子一起选的，桀骜的很。
　　“嗯？怎么？”公子也由得他顾左右而言他，想来知道他看那些法子也没什么好打算。
　　“余神医看了不是说它□□之期到了，却没有像其他马那样本能去寻，后来想了法子，就叫人取了母马溺下的东西来，和了特制的合欢散给它闻，不就好了。”他说罢笑着看公子：“只是最后却没去寻母马，巴巴儿地在你那匹小白后边儿蹭……”
　　“你先给它们服了你那剂药，未服的也闻了，再用母狼的气味引了它们去？只一件事还不明……”公子道：“你虽引了它们去，怎么就知道必攻匈野？”
　　方君乾又凑上去闹，磨了好一会儿才道：“匈野一带，人人天生身上带着胡狼之味，又染上那些东西的味道，狼群发了狂，管它是什么，都得扑上去。”见公子沉思，扑上去闹他：“我的倾宇这般洁净，不必知道这些腌臜之事。”埋头在公子颈窝里深深一嗅，叹道：“倾宇真好闻。”就要拉开衣襟再闹。
　　公子醒过神儿来，一把推开他，似笑非笑的：“嗯，那咱们再来说说你翻那方子做什么。”
　　方君乾一僵，埋在被窝里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