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乱同人黄泉篇》蒲上篱

23、第 23 章

　　大倾宇历七年，东宫方卫伊受封亲王，赐号“瑾”，并立储君，寰宇帝谕旨天下，瑾亲王仍居东宫，以储君之礼教之，来日承继大统，是为大倾二世帝君。另，朕在位之时，大倾无皇后，唯有公子无双。
　　此令一出，天下大哗，大倾无皇后，却有公子无双，此话虽未明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放眼前朝多少代，虽说龙阳之风也曾盛行，但这么明目张胆公诸于众昭告天下的，寰宇帝还是头一份。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这是皇室的事儿，容不得谁多嘴，只得在心里自个儿哭笑不得，这位陛下一向是个胆大妄为的，敢拆了供奉海龙王的庙，敢烧了祖宗定下来的礼法，如今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不爱美女爱英雄，天下人也只得跟着他去了，寰宇帝在位七年，国治地广，兵强民富，是一朝明君，天下人受君主庇佑，君主亦受天下人庇佑，寰宇帝有大功于天下，大倾上下同沐膏泽，虽此事惊世骇俗，百姓却不忍苛责，古之圣主亦有微瑕，况寰宇帝心仪之人乃开国功臣肖倾宇，此二人与一处，竟无人能挑得出半点差错，故而此事刚出虽引得天下大哗，最后竟也随它而去，只当是朝堂上的帝相一心，竟未引得各地儒生士子上书进言。
　　这几日朝堂上却是不尴不尬的情景，一干文臣自然是不同意此事，但上面的主子人家自己做了，哪里容得他们再多言，这几日多是不言语，避开此事不谈，已进十月了，再过一个来月就是冬至祭祖的大日子，也得开始准备着了。今年他们的陛下倒是不同往常，往年总是对祭祖一类的事兴趣缺缺避之不及，只因是一年的大日子，算是小年，此日民间家家包饺子当做过节，又是祭拜祖先的日子，这才没把这事儿给取了，不然，以他们陛下那性子，准得说耗财耗力又费时，多半就不过了。今年却是盼着似的，听他们进言还时不时说上几句命他们办好，实在是怪。
　　方君乾下朝之后就向小楼去了，我这几日跟着尽崖师兄学乐理，我脑子实在不好使，听得晕晕乎乎，另有武功棋艺诗词书画种种，公子身子不好，就让尽崖师兄教我些，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实在不通，要我好好学，日后才不至吃亏。我也不愿辜负公子好意，且也乐意跟着尽崖师兄，每日在公子跟前对着方君乾的冷眼实在是吃不消，便就学了，谁知这么难，方卫伊学得到快，没几日史书就背的朗朗上口，每每看见我在尽崖师兄跟前蹭着问，就是一通嘲笑，且不愿我跟着尽崖师兄，背后总威胁我再敢缠着尽崖师兄就要我好看，我也看不起这小屁孩，怒瞪回去——还不知谁给谁好看呢！
　　不过我也没那么笨去得罪大倾未来的皇帝，虽说后来事做不得定数，可我隐隐总有感觉，眼前这人，总有一日，也会如方君乾般登上金銮殿上的宝座，为天下主。那日听到公子和方君乾为他起封号，才知这人名字原来也是公子所取，是保卫伊人之意，可如今，我看着远处缠着尽崖师兄的小屁孩，怕是要别人来保卫他罢！
　　瑾，美玉也，坚栗精密，润泽而有光，怀瑾握瑜，是为品德秀美之人。公子这般说，“愿卫伊怀瑾握瑜，来日为大倾良才。 ”
　　良才？我向来不会疑心公子的眼光的……可是实在是不像……
　　那厢尽崖师兄被缠得急了，道：“今日这篇背不下来，我就告诉师父去，不准你吃晚上的小蟹黄包！”
　　方卫伊一听这话停下手来，眼睛眨巴眨巴，就要落下泪来，尽崖师兄一看，叹了口气急急就去哄了。
　　多大的孩子了！我瞅了他一眼，觉得公子的话也不全是对的。
　　手里的书是寻常的诗歌，我看着婚嫁的一篇，是“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诗意浅显，我倒也读得懂，只是看着却想起另一曲，自那日梦后，却再无红衣女子入梦来。
　　依稀记得唱的几句是什么“未遣铺簟席，未同拜亲情，君心如他人，新妇不同行……”，竟不知是何意。
　　左右这几日闲来无事，找点乐子去也省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