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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迷眼失心独惶惶(寻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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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砰”地推开门,司姐姐正捧着一本书,听到声响脸对着我,坐在窗下手里举着茶杯的施六公子冰山脸则不满地皱着眉。
我……是不是……动静大了点……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打搅了你们的雅兴……”我退出去,关上门,立定,整衣服,叩门,轻轻推开门。
司姐姐已经放下书,笑着道:“鱼妹妹你啊就是性子急!这次又有什么事了?哪个字不识?为什么不去问施三公子呢?”
他刚教我怎么写名字,虽然是用骂我的方式……
“那个……不是这个事……是……”我还真不太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上青楼,拿眼睛瞥了瞥冰山脸。
“去彩花楼?”茶杯贴在他嘴下。
哇!冰山脸简直是神仙啊!居然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鱼妹妹,你又要去青楼?”司姐姐听完冰山脸的话她的脸倒开始冰起来。
什么叫又啊……上次虽然有点过但这次可是去干正经事的!
我睁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装作无辜望着她:“我是来找姐姐和我一起去,问问艳娘芸姑娘在离城还认识谁,有什么仇家,又会上哪儿去……”
她舒展秀眉,想了会儿道:“妹子,我们先找县衙的侍卫问问,至于艳娘那儿……”
停顿了很久她才道:“……施公子,可否请你去彩花楼向艳娘问问情况?”
找……找冰山脸?我的眼睛顿时睁大不少。
“司姑娘放心,我即刻去问。”他放下杯子,起身对司晴姐姐施了礼,看也没看我就出去了。
挺想跟上去看冰山脸和艳娘一冷一热说话的场景,肯定很有趣……但是,不想再让司姐姐生气的我只好按捺住性子答应再去县衙走一遭……
通过吴捕快找了几个当日守在门外的侍卫,他们说的话几乎都一样,没有人私自闯入,至于有没有看见芸姑娘出去就不得而知了,一来他们也不知道芸姑娘长什么样,二来每日从府里出门进门的丫鬟也多,保不准哪一个就是芸姑娘。
什么嘛!不等于白问嘛!也许有人扮作丫鬟进去把芸姑娘给掳走了呢?我就扮过然后还混进了钱府,根本就不能断定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见了的嘛!
不过,还有冰山脸,不知道他都能打听到些什么。
想到这儿,我急急忙忙拉着司姐姐奔回客栈,冰山脸已经舒舒服服砌好一壶茶等着了,他手里有一个茶杯,桌上还有个杯,里头盛着茶。
我奔波了一天,口正渴着呢,毫不客气抓起杯子就往嘴巴里灌,结果入口的只有一滴水,味儿都没尝到,手里的茶杯就被人夺走了。
一看,是冰山脸,我不满道:“施六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鱼姑娘,茶是用来慢慢品的,可不是用来灌的,以你的性子还是喝白水吧。”他翻过一个空的杯子,拎起水壶往里倒,“茶这种费神费时的事还是让我们喝,司姑娘请。”
哼,看不起我!你风度翩翩我粗鲁无礼行了不!我一屁股坐下来直接拎起水壶往嘴里灌,喝完抹抹嘴巴:“六公子,这才叫喝水!喝水这种费力又大气的事儿还是我来做的好,您的小家子气茶杯自个儿留着吧!”
冰山脸摇摇头,没接话,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司姐姐适时开了口:“施公子,艳娘怎么说?”
他抿了口茶:“芸姑娘打小就被卖到了彩花楼,艳娘看她可怜又小,把她当女儿养着,还请人教她弹琴,现在只卖艺不卖身,与彩花楼其他姑娘也都关系不错,不存在什么过节。而离城能容其身的,也就只有彩花楼了。”
没过节?也就是说不太可能有人掠走了她?不对,也许郑县令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就以芸姑娘要挟?还有一种情况,如果芸姑娘是自己跑出来的,她就只有彩花楼可去了,还能上哪儿呢?好乱,头晕了……
我晃晃头,听司姐姐说道:“妹子,有些事不是用想就能想出来的,今天就到这儿吧,放松放松,也到该用膳的时间了。”
阎王施又不知上哪儿鬼混,我们三人一起吃完饭,司姐姐教我念了几篇文章,大半的字不认识,司姐姐耐心给我讲,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识字念书我就开不了窍,冰山脸的脸已经冻成冰块了,一瞧形势不对的我借头疼乖乖坐一边观赏他们下棋。
一盘终了,冰山脸一步一步讲着黑白子的走法,听得我哈欠连连头真疼了,这时,店小二跑了进来,说有位爷要见我们。
哪位爷啊?大晚上的见我们做什么?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放心,可也不能失了礼节,只好叫店小二请爷上来了。
这爷来头还真不小,我恭恭敬敬备上茶:“郑县令,您大晚上还跑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爷,就是离城的县令郑常,他也没跟我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鱼姑娘说笑了,郑某今日前来拜访是有所求。希望几位能助我找到兰儿。”
他垂下眼,喃喃道:“我担心她……一个姑娘家……”
“敢问郑县令是怎么认识芸兰姑娘的?”冰山脸突然插话,而且变得很冷,不是平时的冷,倒好像有点像他三哥晚上的样子……
郑常抬头看了眼他,又垂下眼:“我被朋友拖着去彩花楼,听到兰儿的琴音,十分仰慕,由艳娘引见,更是倾心不已。之后时常去听她奏琴,久而久之便同她生了情愫。她打小是被人卖到这里的,举目无亲,我便赎她做我的夫人,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想……”
不想她却不见了……唉,郎才女貌多好的一对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真是老天不长眼!
“郑县令不必多虑,芸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司晴姐姐一旁安慰道。
“对了,敢问县令平日里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我问道。
他仔细想了想:“我做县令难免会得罪人,难道姑娘的意思是……唉,竟是我害了她……”
“近来可有人要挟过你?”我继续问。
他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有!半月前我收到过有人送来的信,没有署名,只说了些谩骂我的话,并写着定要来报仇,我也没挂在心上,毕竟县衙的门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那你知道那是谁吗?”
他似乎很为难的样子,磨蹭了半天才说道:“是离城一个望族的当家,姓尹名甫,尹家是离城的大户人家,时常会仗着自己势大欺压百姓,我实在无法昧着良心,便趁着某件事将他的几个兄弟秋后问斩了……他没能找到动我的方法便用兰儿作要挟!好狠毒的人!”
确实是狠毒的人!我一定要去把芸姑娘找出来!
“郑县令,你放心!我鱼木一定把芸兰姑娘给你找出来完完整整送你府上!明天咱就去会会那个什么尹甫的,我倒要瞧瞧他有什么本事!”
郑常恭恭敬敬又施了礼:“郑某先谢过鱼姑娘,今日打搅各位了,在下先行告辞。”
他前脚刚走,阎王施回来了,他只看了我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他屋里去了,冰山脸紧随其后,司姐姐拉拉我,轻声道:“鱼妹妹,你是不是有些急了?刚才允诺郑县令的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刚才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又不认识尹甫,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明日你闯进去不分青红皂白质问别人始终底气不足,也不一定就能寻回芸兰姑娘……”
司姐姐说的没错,可是……
“司晴姐姐,我只说去会会那个尹甫,又不是去打架的,到时候咱们随机应变不就成了?”
她轻轻叹气,没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