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嫡女》风行天涯

8、第八章 柳心瑾

　　崔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柳心瑾不屑的笑道：“娘，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争去抢了，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就是个庶出的女儿吗？”没有人在，柳心瑾可以毫无顾忌的称呼崔氏为娘了。
　　“那个时候，我有什么呢？不过就是一具身体罢了，我不是什么都比不过柳元瑾吗？可是你看看今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柳元瑾过得是什么日子呢，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这里面不也有她是嫡女的原因吗？哼哼。有的时候，优势也会变为劣势的。”
　　这话听得元瑾很不是滋味，柳心瑾话里话外不过是想说，侯府根本没有给到她什么，非要说从侯府得了什么好处，不过就是生命罢了。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去争取来的。
　　“都是娘害了你们兄妹了，若不是因为娘是个妾，你们也不用事事被人压一头，以我儿的聪慧才智，那些好事哪里轮的上柳元瑾呢？”崔姨娘听了心瑾的话，哭泣着说道，话里话外一片不甘。
　　柳心瑾看着哭泣不已的崔姨娘皱着眉头说道：“娘，你又来了，这是何必呢，你即使哭死也改变不了你今天的地位啊，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和哥哥，就应该好好为我们去争去抢才是，在这里哭泣有什么用？”
　　崔姨娘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柳心瑾说道：“我还没有争吗，若不是我当年动手动的快，现在哪有你哥哥继承爵位的机会。都让顾氏肚子里那个短命的抢去了，还有你，若不是我时时在老爷面前美言，老爷怎么会什么都想着你呢，要知道，老爷对那个死在亲王府的短命鬼也不错呢？”
　　柳心瑾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若是你只知道一味的哭泣，那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只会瞧不起你，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妾吗？那皇上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其她的不都是妾吗？”
　　“皇后若是没有了，不都是选个妃子做皇后吗？谁说妾不能扶正了。说不得娘是有大福气的人，日后也能像那些妃子一样，让顾氏给你让位呢？”
　　崔氏听了心瑾的话，抬起头惊讶的说道：“瑾儿啊，你怎么会这么说，妾就是妾，一辈子都是妾啊。娘虽然懂得不多，可是法律条令规定的一些东西娘还是知道的，太祖当初不是说过吗？妾不能扶正的，若是有官宦权贵人家如此做了，轻者丢官小惩，重者是要下狱的，还要影响子孙后代呢？”
　　崔氏眼中的疑惑之色愈来愈浓，过了半晌之后对自己女儿说道：“你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会招来大祸的，你刚才不是还让我小心些吗？我看你才应该小心些才是。”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个最多是不满正室的怨言罢了，你这话可是有诋毁皇家的嫌疑，若是被人传出去，谁都保不住你啊。而且还会给老爷带来麻烦，我们母女的这一切都是老爷给的，若是老爷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没人会护着我们了。”
　　柳心瑾听了崔氏这一连串的话，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角，想了想之后才说道：“娘，那那些有了功名在身的庶出举子，不是也能够为身为妾氏的母亲求来一个诰命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诋毁皇家了。”
　　“那怎么能够一样呢？朝堂上重视举子，才会给予举子这个待遇。天下也之后举子出生的那些男子才能为姨娘求这个诰命，别人任你是什么高管侯爵，都是不行的。可是你哥哥身为侯爷唯一的儿子，并不用去走科举的路子，只要等着继承你父亲的爵位当个侯爷就好了，我自然没有求取诰命的那个命了。”
　　柳心瑾听了崔氏的话，心里默默的腹诽道：“不是哥哥用不着去走科举之路，而是自己那个哥哥，虽然不是很笨，可是也没聪明到什么地步，根本没有靠考举人的那个本事才对吧。”
　　崔氏看女儿并不搭腔，接着说道：“再说了，瑾儿，即使是有了诰命的妾氏，最多也不过是陪着分房的儿子僻府另居罢了，可没有说取代正室的那种情况，所以日后你可千万别再这么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啊。”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柳心瑾却不像催姨娘那么担心，听了催姨娘的话不仅不改正，反而无所谓的说道：“娘，其实诰命不诰命的，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罢了，若是有皇上的旨意，即使有一天你真的取代了顾氏的地位，谁敢多言半句话呢？”
　　“你这丫头，怎么不听教呢，你也说了这样的情况得在若是有皇上的旨意的情况下，可是你也不想想，像我们这样的身份，皇上怎么会给我们旨意呢？”
　　“别说皇上的旨意了，娘的出生注定了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圣上，让皇上知道有我们这样的人。你作为侯府的庶女，说来也还是主子呢？即使是顾氏偶尔愿意带你进宫去请安，你也最多是见到皇后太后罢了，怎么会大言不惭的说出请圣上旨意的话来。”愈是说道后面，崔氏语气里愈是严厉，不像刚才那么温和或者随意了。
　　柳心撇了撇嘴角之后，直接对崔氏说道：“行了，娘记得我今天给你说的话就行了，至于我的行事，娘就不必多操心了，只要不给我们拖后腿就行了。还有啊，日后没事儿娘也别去招惹顾氏，这段时间还用得着她这个当家太太呢，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崔氏说话，带着一直在门外等着的两个丫头回自己院子去了。
　　崔姨娘看着柳心瑾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又有柳心瑾离开时候说的那几句话，心里觉得堵堵的，想要说自己女儿几句，又看到女儿根本不在意自己，直接就离开了，心里愈加不是滋味。连自己女儿都看不起自己，这府中又有谁能真心的看得起自己呢？
　　倒是一旁隐着身形的元瑾，听了这对母女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柳心瑾现在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明显现在这样的性子才是她真正的面目，想来以前在自己面前的那份老实本分，都是尽量装出来的吧，不过是为了欺骗自己的那份信任和不对付不为难而已。
　　以前的自己，一直自认为精明，即使二十来年的生命中，做的最笨的一件事情，也不过是对那个伪君子动了心而已。
　　现在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聪明过，从头到尾是笨的，被人隐瞒欺骗几十年，被自己的同父妹妹和枕边人联手害死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有眼无珠的瞎子。
　　想来以前在府中的时候，柳心瑾必然在没人在的地方偷偷的笑话自己吧，笑话自己这个自作聪明有眼无珠的蠢货，笑话自己这个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愚昧和无知。
　　元瑾慢慢的飘到屋外，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也不能和谁说一说，也不能收拾这对贱女人。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太阳，还有那从花叶子上反射过来的温暖，元瑾却觉得自己好冷。
　　原本打算回到母亲身边的元瑾，却在转头的地方看到面带哀戚神色的柳心瑾，决定继续跟上去才行。
　　这个柳心瑾真是厉害啊，一出催姨娘的院子就能换上另外一张脸，一出门就不忘记演戏。明明刚才在崔氏院子的时候，脸上都是面带笑意的，还有那份张扬和不屑。
　　可是现在呢，脸色变幻之快，真的让跟在她身后的元瑾大开眼界了，想来她这是怕别人知道了，会说她不顾姐妹之情，在姐姐刚刚过世的关头就没有哀色吧。看她那副哀思过度的神色，谁还能想到她就是杀人凶手呢？
　　而且柳心瑾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比如说她是如何搭上世子的，还有她是如何为她那个祸害人间的哥哥谋划的，再比如她能够如此大言不惭的为催姨娘撑腰都是依仗了什么？这些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元瑾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必须把这些弄清楚才行。
　　柳心瑾回到院子之后，直接对身后的两个丫头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等我喊你们之后在进屋子。”
　　两个丫头低声答应了，看那样子，似乎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个丫头对柳心瑾这样的吩咐已经很熟悉了。
　　元瑾就没有这个限制，直接贴在柳心瑾的背后，跟着进了柳心瑾的闺房。上一次进来是什么时候，元瑾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自己和这个庶妹之间，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不过即使是这样，想到自己现在的遭遇都和眼前的这个蛇蝎心肠女子有关，元瑾心里烧起一阵阵的怒火，虽然自己没有主动关心她照顾她，可是相对于别的府中，那些被嫡母苛待拿捏，被嫡姐打压责骂的状况，柳心瑾的日子过得真是太好了。
　　作为庶女，母亲从来没有克扣过她的任何一点份例，该是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过，该让她出去见识的那些日子，一次都没有阻止过，该给她的体面从来没有缺过，有的时候自己还在母亲面前说，其实这个庶妹还是不错的，话也不多，为人也老实，现在看来，只能说是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眼睛瞎了这个事实吧。
　　柳心瑾进了屋子之后，脸色瞬间便变得很明朗了，似笑非笑的坐到窗户底下的太妃椅上，拿着桌上的扇子，双眼紧盯着上面的虞美人，似乎能从那个美人身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过了半晌之后才笑道：“哼，柳元瑾啊柳元瑾，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遭遇呢？想来你是没想过的吧，你生来就是天之娇女，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应该享福的，可惜了，你遇上我，我偏不让你如意。哼”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狰狞之色。
　　听了柳心瑾的话，心里正觉得怪异的元瑾，突然看到柳心瑾大变脸色，脸上不是刚才的明朗，而是像个夜叉一样，脸上除了狰狞就是狠辣毒绝，同时口中还喃喃自语的说道：“上辈子作为私生女，就没争赢那对贱母女，一毛钱没捞到不说，还赔上了我的命。”
　　“哼哼，好在老天有眼，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穿越到这个架空的朝代，哈哈哈，这不是老天在暗示我，我就是主角吗？我就是来搅乱风云拯救天下的吗？你作为一个配角，居然敢什么都抢在我面前，居然敢掠我的风头，不是找死吗？”
　　“哼哼哼，我忍辱负重多年，一直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吗？哈哈哈，我好歹是读过名牌大学的，虽然没毕业，不过脑子里的诗词歌赋可是一点都不少的，应付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人，应付你们这些没脑子没见识没文化的土包子，那是绰绰有余了，哈哈哈。”
　　元瑾已经呆住了，若是现在有人能够看的见的话，必然会发现元瑾那眼里透露出来的不可思议。柳心瑾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柳心瑾是妖怪吗？
　　不然怎么会说自己重生穿越的，穿越是什么，自己听不懂，不过重生自己却听得懂，不就是再活一次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吧。
　　还说什么主角配角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听不懂，和自己在一个府中生活了十多年的庶妹，难不成自己尽然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不成。
　　就在柳元瑾疑惑不解的时候。柳心瑾接着呢喃道：“好在我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十来岁了，我不用经历婴儿穿越的痛苦，也不用年纪太大不好形成自己的风格，十来岁的时候可是最好的时候了，既能够对付身边的每个人，又能够让自己慢慢适应这个时代的规矩。哈哈哈。老天总算是待我不薄啊。”
　　元瑾被这一番话吓得目瞪口呆，自己即使再怎么笨，这些话总算听得懂。自己的妹妹这是被人夺了魂魄了吧。
　　原来在心瑾身体里的这个和自己一样，应该也是一个孤魂野鬼，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到心瑾的身体里的。
　　而且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她自己是在心瑾十来岁的时候才占了心瑾的身子的吗？也就是说，真实的心瑾其实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了。
　　原来自己这些年每天都接触到的心瑾，居然是一个孤魂野鬼，还是一个有来历有心机心狠手辣的孤魂野鬼，想到这里，元瑾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