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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瑕玉带着宝宝悠闲的宅在一方小院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她此时还不知道麻烦已经想自己走近,对她这样偏安一隅的人来说现在生活可谓是过的充实又简单,她很满足。

      那次血腥的救人事件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开始的那段时间她还战战兢兢的担心有人会找到她身上,每天都绷紧了神精,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还是照样继续这,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她也就渐渐的松懈了下来,该喝的喝该睡的睡。

      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放在了脑后,毕竟现实就应该是这样,生活就应该是平淡的,哪里会有那么多小说里的狗血桥段。她到底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乡野村妇,有谁能和自己过不去,看来一直是她自己吓自己罢了。

      等风头过去了之后她又去了一趟镇上,因为上一次的经验所以这次她更有计划些,该带的都带齐了就出发了。

      这次她目标很明确,因为许多东西在上一次的时候已经买好了,这次来主要是取回定制的手术用具,买种子和小鸡只是顺带,所以她都是直接奔赴目的地,买完东西直接去下一个目标商店,一路上没有到处闲逛所以她很快就买完了。

      一路上她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就真的放下心了,取回在宝韵楼定制的用具还有拜托另外一间打铁铺定做的柳叶刀,。

      到了宝韵楼,还是原来的那个的掌柜亲自接待她,本来以为会有一番解释,但是从头到尾人家就没有表现出一点疑惑得样子。

      看着掌柜一直是端着一张笑脸客客气气的样子,瑕玉从善如流,她自知不是聪明的那个,前世她在这种人的手吃过不少亏,就算再经过一世,和精明的人打交道她还是会发憷,只能用少言而沉默的方式去应对。

      “这里就是夫人托本店做的几件银器,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在制作过程中融合了一些铜,这样做出来的小刀会更坚硬些,夫人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满掌柜一脸笑眯眯的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放在她的面前。

      瑕玉看到她所定制的物件都被放在一个做工简约的木盒子里,用红布垫着。

      她拿起一把柳叶刀放在眼前看了看,刀身流畅,刀口也锋利异常,不需要她去验证,看着被磨得纸片一样薄的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线。

      还有其他的弯针和镊子,都和她想要的一样,只不过比起现代工艺打造的器械,眼前的这些更显的灵气一些,没有那种冰冷的匠气感,有一种看工艺品的感觉,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有想到古代的技术已经到达了这个水平。
      满掌柜静静的站在柜台前面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位夫人,做掌柜多年,也惯会隐藏自己,所以瑕玉没有发现他的打量也是正常的。

      面前的年轻女人虽然身穿布衣,虽然看起来有点冷淡,但是往那普通的一站,她的言谈举止、精神状态明显区别于一般的市井村妇,就这身气质普通人家可养不出来,想必原先也是位小姐、夫人,只是后来落魄了。

      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自从上次她拿出那双金镯放在他面前时,他就改变了想法,因为没有谁能够轻易的拥有御制物品,即使是作为官家小姐夫人。

      这金镯看起来不打眼,放在一般人眼里也就一小金镯罢了。但是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按道理御制的物品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看见的,他在宝韵堂这么久也没见过几件御制首饰。

      之所以能够认出来不仅是因为他看出这镯子不是凡品,更是因为他曾今见过和这对相配的手镯。
      就在前几年,他现在的主子曾叫他到跟前,给他看过与这对款式一样的镯子。

      当时他只躬着身上前一步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就看出这镯子不属凡品,而是稀罕之极的御制首饰时,顿时心神惊得一跳,抬头一看就正对上了自己主子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神,仿佛只需一眼就把人看了个透彻,令他不敢再多言。

      等自己退出房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回想起主子刚才说的话:“请满掌柜帮我留意一下,如果看到有类似的镯子出现就请留下来,如果不行事后再告知我,有劳满掌柜了。”

      男人姿态随意自然的坐在桌后,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低沉的音色中透露出一股随意的味道,就这么平常的几句吩咐,略带几分客气的话却令他感到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彼时眼前的男人不过二十,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气势,更可拍的是他已经懂得了内敛。没有人会因为他温润如玉的外表而将他看低,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林家的人没有谁是简单的,就连传闻中最是没有脾气上的二少爷也不如传闻中的没用。

      事实也是如此,他对这位主子的作为深有体会,主子刚进这一行时大家观望了几天,看着上面一点动静没有,都以为是好运的捏了一个软柿子,根本没有将他看在眼里,更是使劲的捏着。

      不管下面怎么闹腾,上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各家的掌事提起的心就有落到了平地,平时该兜的钱照常兜,该贪的贪,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反而比以往更甚。但是没过多久好日子就到头了。

      就在各家都抱着轻松又愉快心态做事的时候,上面的动作就到了,到得悄无声息,毫无前奏,那些做错事的人最后一个也没能逃掉。

      原本安静的林府不知几时起就有一群有群的人在门口候着,进去的人面带焦虑,心虚得腿脚都哆嗦,出来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双眼无神,像失了魂的木偶似的,完全没了半个月前的快活光鲜的样子。

      这个新来的主子一改之前的软柿子形象,做事下手是又快又狠,没有半点犹豫,下面换人的换人,转行的转行,没有半点拖拉心软。看着他的动作众人都跌破了眼镜。

      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是没有一个人撵出来之后还敢蹦跶的,杀鸡儆猴的手段不管在哪都派得上用场,谁有点不服的心思,只需把那位手里的账本子轻轻甩到他跟前,保证他多久之前吃下去的都要给吐出来,根本没有人有胆子去闹事。

      一番出乎意料的整改,落在冷明眼人里是情理之中,商行商铺内里换血的动作不小,但在表面看来动静却不大,比起之前的千穿百孔,现在运行的非常顺畅,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易了主。

      满掌柜当初就是从的这场变动中被提上来的,作为亲身亲历的人,面对如此了得的手段就他这样的商场老手使出来都要心惊肉跳,但是人家还是刚入这行的,完事后愣是没有半点的手抖,让人不得不佩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想的出来事这样一个温文有礼的贵公子做得出来的。

      当时他才刚接手掌管宝韵堂,心里对这位主子充满敬意的同时也不敢胡乱猜测,接下任务后也一直老老实实的照做着,但就没有遇到过主子口中所说的那对手镯。

      当眼前的女人将镯子摆在他面前时,他才真正明白过来。如今再一次的见到了这个女人,他不会再认为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小姐夫人,能有御制物品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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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带着宝宝从镇上回来之后瑕玉就开始忙了起来。

      现在天气开始转暖了,她要分心照顾宝宝还要满地里的活,因为今年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所以瑕玉打算种多几种蔬果,孩子没有奶喝,只吃米糊瑕玉担心他会营养不够,到时候会发育不良。

      地窖里储存的果蔬都被瑕玉轮着做成了泥和果汁喂孩子。现在她放弃了上山去采药,一心一意的在家里种地陪着宝宝。

      白天,当宝宝睡下了,瑕玉就拿着锄子到院里开菜地,她想今年能在院子里搭一个菜棚自己种些菜吃,最好种些胡萝卜,前世的她听人说用切成条的胡萝卜给孩子磨牙是最好不过的了。

      瑕玉想象着夏天到来之际,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绿意,她和宝宝俩个人睡在爬满绿藤的菜棚下乘凉的日子,躺在凉凉的竹床上,吹着凉凉的山风,真开眼就能看到绿油油的水嫩嫩的菜叶子,好有节的各色瓜果,颜色鲜艳的菜花,到时候宝宝可能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

      想到宝宝用稚嫩的声音叫自己妈妈,瑕玉就觉得全身都舒畅的要冒泡,但是首要做好的就是手术的事情。

      随着宝宝一天天的长大,从开始抬头到会坐会爬,他活动的范围不再满足铺好的小被子上。孩子这个时候正是对外界充满了好奇,瑕玉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在忙着的时候把他一个人放在炕上,用自己做的木栏围着让他在炕上来回的爬。

      所幸这孩子性子不错,瑕玉不理他,他也不哭不闹,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炕上玩着瑕玉给他用布做的小狗玩偶,时不时抬头用水亮的眼睛看看她在干什么,瑕玉也尽量的不离开他的视线。

      一大一小的小日子过得舒坦,瑕玉的手术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出生的婴儿做单侧唇裂修复手术最佳的时间是三月大的时候,瑕玉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面对就可以逃避得了的。面对宝宝露出的毫无杂质的笑容、明亮的的眼睛,尽管她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但是到时候了她也心软,也害怕。

      孩子还那么小啊,每当她抱着怀里的小小软软的身体,她的心就会变的格外的柔软,他还需要她的支持,而她正被需要着。

      或许当初收养这个孩是因为想起自己当初的样子,也是可怜他一出生就面对被人抛弃的命运,毫无防抗之力的在枝头上在寒风中苦苦的喘息。

      一如当初的自己,年小是无依无靠无人疼爱,明明亲人在世,却被抛弃在这世间。

      手术的日子将近,瑕玉空出时间收拾了书房,她打算将书房当做宝宝的手术室,因为他要用到的器具和药全都在那里面,那里有几面大大的药柜,是之前王老爷留下的,王老爷就是王嬷嬷的丈夫。瑕玉废物利用,将她自己收集炮制的药材全都放在哪几面柜子里了。

      终于到了那一天,瑕玉像平时一样醒来后给孩子换尿布,等喂饱孩子之后天已经亮透了,在抱孩子进书房之前,她去了一趟王嬷嬷原先住的房间。

      一扇紧闭已久的房门被瑕玉从外往里轻轻推开,发出了吱呀声,声音有些刺耳,如同瑕玉现在的心情,有点烦躁,还带着点不安。

      阳光形成的光束顺着门开洒了进去,驱除屋内的灰暗和阴深,瑕玉能很清楚的看到尘埃在空气中飞舞,房间里传出一阵就不住人的霉尘的味道。

      她仿佛没有注意到这里的阴森直径的走到房间的靠在墙边的长桌前停下。

      一张很普通长条型的方桌,没有多余的花纹雕饰,虽然看着有点旧了,但是看得出表面还是干净的。

      桌子上端正的摆放了两个牌位,瑕玉低头拿起一块细布擦去上面微微落下的灰尘,这里安放着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嬷嬷,我来看你了,”瑕玉低着头,细细的擦干净上面的灰尘,露出了它原来的颜色,良久之后舒缓的女声再次响起:“嬷嬷,你最近过得好吗?我和宝宝都好,宝宝很乖也很健康,已经会爬了,我想等天气再暖些的时候就将我小时候您给我做的小床那出来给宝宝用,您说行吗?嬷嬷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瑕玉的语气低缓中带着点撒娇的柔软的说到,对着手上牌位就像对着一位长辈一样,态度亲昵而又带着点敬意的拉着家常,没有平时摆在脸上的清冷。

      “宝宝今天就要做手术了,希望您能保佑我这次的手术成功。”瑕玉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擦拭,动作轻柔。

      “我安排宝宝在书房里做手术,手术的事宜我都准备妥当了,您不用担心。”

      她知道自己有点唠叨。

      ······

      “您走了那么久,我都有点孤单了,让我想找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有小宝陪着我日子也没有那么无聊。”说完瑕玉轻轻放下手里的这块,捧起旁边牌位擦拭起来:“爷爷,你也会保佑我的,是吧~今年的米酒我我特意留下了一坛来孝敬您,等手术之后瑕玉就把它供上,您可要保佑瑕玉这次的手术成功啊~”

      瑕玉再屋里站了一会儿,末了从柜子里拿出几注香,点燃了插在香炉里,香炉上香烟徐徐升起,层层屡屡的香烟在面前生起,有消散在空气中。

      做完这些她才感觉到自己心安定了一些,最后跪在蒲团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才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之后她抱着孩子进了书房,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夹杂着有点刺鼻的酒气。

      瑕玉害怕担心孩子会有不安的情绪,一路抱着他左手轻请拍打着他的背部,细声的安抚着。

      手术时间过得很快,期间瑕玉一直高度集中精神,不敢放松一丝一毫,所有的用具都已经消毒好放在就近的小几上,方便她拿用。

      当她终于从手术台上抬起僵硬得快失去知觉的脖子时,屋外的光色已经暗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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