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千帐灯（展昭同人）》長風秋雁

3、杀手现 血字遗讯

　　回来后，展昭免不得被公孙先生训了一顿。

　　“展护卫，你要学生怎么说你才好，没带伞也不知找个地方避一避，你以为淋点雨算不了什么是吧！要是风寒入体，学生药庐里的黄莲可是已经备妥了。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你这般折腾，更何况你身上还有旧伤……”

　　公孙先生絮絮叨叨了好一阵，直到展昭连声保证下次不再犯后，才准他离去。

　　先生真是有越来越向了空方丈发展的趋势了。回到房里，展昭不由得腹诽道。脑海中相国寺老方丈的身影和公孙先生叠在一起，让他不禁轻笑出声。只是这回他真是无辜的啊！今日除了一开始淋了点小雨，亭中伞下他可是一滴雨都没碰着，要不是方才回来路上和赵虎闹得过了，也不会淋成这个样子。赵虎那小子倒好，一到前厅便脚底抹油地开溜，这笔帐得好好和他算算！展昭咬牙想着。

　　说是这么说，然而现在展昭心中却充满暖暖的温情。当初，有不少人问过他为何甘愿受此束缚、投身仕途？他的解释一律都是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说，一开始也确实是如此。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不是没有不甘、没有委屈，身边的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真理正义而坚持，只有他心中明白，自己已带上了那么点私心。大人和先生如师如父的关怀与叮嘱、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兄弟般的支持照拂，让自幼失怙，兄长早逝的他重新拥有失去的温暖，他承认，他舍不得开封府那盏会在他无论多晚归来，都为他点着亮着的灯火。

　　将自己打理一番，换上干爽的衣裳，展昭和衣斜倚在床头，太过安逸祥和的一天，让他稍稍有些犯困。他明白自己今日为何坚持拒绝柳姑娘的赠伞。相似的小亭，同样的细雨，让他不禁想起那个要将血滴在他心头上的女子。连彩云，展昭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对她，展昭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早已超出一般的欣赏，或许是有可能的吧！若她只是连家的小姐。只是一切的可能早扼杀在她的面纱被揭下的那一刻，如今剩下的也只有淡淡的惆怅。

　　并不是对那柳姑娘有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接受他人的赠伞。 「相遇赠伞，注定要散」这样的寓意未免太过哀伤，他已经历太多别离，因此特别珍惜每一段相遇。只是，那柳姑娘给他的感觉和彩云不同，在她身边，他的心灵仿佛就能安定下来，就连前些时候思亲的哀愁，也不知不觉被冲散了。想着想着，展昭不由得沉沉地睡去。

　　其实展昭该是有微微感觉到柳姑娘的不寻常之处，只是回乡的感触和对她的好印象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窗外风雨骤起，吹得庭中的芭蕉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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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常州州衙，花厅

　　“啪！”“什么！竟有此事！”包大人怒极，拍案而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孙先生急忙追问。

　　“属下也不清楚，”回答是张龙：“今日一早，牢头匆匆赶来禀报，说那林文信在牢中死了，如今黄知州与展大人已经赶往大牢。”

　　“事不宜迟，公孙先生，我们也立刻过去。”“是！”

　　常州大牢里，林知县的遗体早已冰冷，昨日的大雨让本就湿冷的地牢泛着重重的霉味，一边的狱卒都兢兢业业的，毕竟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旁，展昭与黄致远正向牢头询问着昨夜的情形，见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匆匆赶来，立刻上前。

　　“属下参见大人。”“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免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包拯看了一眼命案现场，严肃地问。

　　展昭见黄知州一脸为难，知他心里内疚，便上前一步答道：“启禀大人，根据昨夜值班狱卒的说法，一直到子时之前，林文信都好好地待在牢中，期间没有任何人包括府衙的差役进过大牢，晚膳之后他便未曾进食，只有期间要过一次水喝，那水是狱卒平日在喝的，应是没有什么问题。”

　　“展护卫如此说法，难道那林文信是中毒而死？”

　　“不错！”一进牢房便开始检查尸首的公孙策直起身来沉声应道：「死者全身上下并无致命外伤，骨骼内脏从外观看来亦无损伤，却呕血而死，指尖微微泛黑，应是中毒之兆。」

　　“难不成，林文信是服毒自杀而死？”包拯疑声问道。

　　“属下以为不是。”展昭皱眉：“据狱卒之言，昨夜三更一过，他们便开始昏昏欲睡，不久便不省人事，直到今日一早醒来，就看到林文信已死在牢中。原以为是昨夜喝酒之故，现在想来其中必有蹊跷。况且……”展昭走到尸首的另一侧，将他的右手移开：“若是畏罪自尽，又何必留下这个？ ”

　　众人朝展昭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暗褐，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再细看之后才发现，那竟是两个血字。

　　“鄂州？”黄致远轻喊出声。

　　“黄大人，这鄂州可是有什么问题？”包大人追问。

　　“也不是有什么问题，”黄致远犹豫了片刻：“只是前几日为了失踪案发给长江一带州衙的信函，只有鄂州迟迟未加回复。本想因鄂州离此地较远，但若到今日尚未得到回音，也未免过晚了些。”

　　“若果真如此，鄂州怕是这整起案子的关键所在了。”包拯说罢，转过身来却发现公孙策和展昭正盯着那具尸首若有所思。

　　展昭忽然出声问道：“公孙先生可知林知县所中何毒？”

　　“这正是学生不解之处。”公孙策眉头深锁：“死者指尖泛黑、四肢僵硬，明显是中毒之兆，然而由这偏红褐色的血迹可知他所吐之血非但不是黑色，还较常人更加鲜红，并隐隐约约有股沉香味……恕学生孤陋寡闻，此毒实在从未见过。”

　　转身朝向包大人：“而且学生方才与展护卫详细检查过，却找不出使用迷香或迷药的迹象，那杀手究竟是如何逃过衙役狱卒的耳目，进而杀害林知县？”

　　黄致远听到此处，突然向包大人跪下，愧疚地说：“下官治下不严，竟导致重要嫌犯丧命，是下官失职，请包大人治罪。”他为官资历尚浅，如今竟在钦差面前出此纰漏，着实令他懊恼不已。

　　包拯连忙将他扶起，缓声劝慰：“唉！此非尔等之过，这狱中也派驻了不少由本府自开封带来的人马，却依旧让杀手得逞，你也无须太过自责。”

　　正当众人静默之际

　　“……大人，属下或许知道此案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