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千帐灯（展昭同人）》長風秋雁

4、玉珑阁 青衣无影

　　方才，包拯一行人正从大牢返回，半路上黄知州却收到急报，内容使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竟是收押在各地州衙大牢涉案知县的死讯。死因或是下毒、或是利刃所杀，明显就是灭口。没错！灭口，这也是最令众人惊骇之处。因为这不但指明了这件案子背后尚有人在操控，而且能在同一时间杀害关押在各地的嫌犯，证明此人势力必然不小。

　　包拯震怒之余，立即下令各州衙彻查此事，他不敢相信当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目无法纪，在州衙大牢暗杀人犯，而且这些人犯在获罪之前，还是朝廷命官。然而，在众人为此突发事件惊疑之时，展昭却因此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常州州衙，花厅

　　待众人坐定之后，展昭起身，缓缓道出他心中所想：“大人，若属下判断的没错，杀害林知县之人，很有可能是「黑凤凰」柳青衣。 ”

　　“是她！”回头一看，这回先出声的竟是平日都安静伫立一旁的校尉大人，较为急躁的马汉失态地喊出声来，连平日最沉稳的王朝此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讷讷地说：“怎么会呢……“

　　“你们认识此人？”包拯问道。

　　“这……”两人相顾无言，展昭见状接过话来：“应该说，只要这几年曾在江湖上行走，没有人不知道柳青衣之名。”

　　“这柳青衣究竟是何人？展护卫因何断定她是凶手？她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公孙策将问题导回重点上。

　　“柳青衣，江湖上人称「黑凤凰」，与「玉麒麟」段无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夺命鸳鸯。黑凤凰善使毒，杀人手法干净俐落、不留痕迹，唯有她才可能使出令先生和展昭都察觉不出的迷香。方才大牢中听了先生对此毒的分析，展昭从前也曾见过一次，能肯定此毒是黑凤凰的独门秘毒──落水香。至于杀人动机……”展昭顿了顿：

　　“没有。他们杀人不需要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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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厅堂，四周垂挂着暗红的布幔，仔细一看，那全是上等的丝绸。镂空的窗、雕花的椅，整个大厅被装饰得富丽堂皇。这里是透不进光的，两旁排列了一盏盏烛灯，用灯罩一盏盏地罩着，每一个上头都绘有精巧的图样，然而这样暗黄的光线，却生生地给这镂簋朱纮的厅堂添上一层诡谲之感。

　　正前方，一张铺以虎皮的榻上坐卧着一个人，他的脸上覆着一张银质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烛光打在面具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交代的事都办好了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来，可以分辨得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阁主，”回答来自于一个单膝跪于大厅之上，全身黑衣的蒙面男子：“所有名单上之人都已处理完毕。”

　　“恩，很好。”

　　“只是，他们都是朝廷命官，我们这样做，不怕……”

　　来自上位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瞬间遏止了未完的话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我以为你该知道什么事当问、什么事不当问。”

　　明明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却让下方的人背后沁出一层冷汗，连声道歉后逃也似的疾步离去。

　　冷笑了两声，那人停顿片刻，似是在犹豫什么，而后缓声道：“妳想知道我这次为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任务吗？”语气中竟真有几分询问之意。

　　定睛一看，原来那人右侧后方还随侍着一个人，只因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重重布幔之间看不真切，只隐约地瞥见那黑袍上似乎用金线绣了一只凤凰，辉映着熠熠烛光而栩栩如生。

　　“身为杀手，要问的只有什么人要杀、什么人不用杀，其余的问题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一串如流水般美丽的女声传来，只是那温度却如寒冬的冰川，不带一丝情感。

　　“哈哈哈！好！很好！青衣啊青衣，真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人。其实这事我真不介意告诉妳，反正妳迟早也得知道。”
　　“对了，这回妳去处理林文信干得不错。毕竟那里守的可是开封府的人，还有那南侠展昭，这事也只有妳能办得成。”
　　“还有一件事，最后那批货已经快到鄂州了，妳亲自去接，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差错，我们被开封府盯上是早晚的事，记住，尽量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这样对彼此都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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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哑浑厚的嗓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厅堂，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若非蝶翅般长长的睫毛偶尔会颤动个两下，看着就是个木娃娃。唯有那双眼睛，看似平淡无波的湖面，在幽深的湖底，闪烁着隐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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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州衙，花厅

　　“依展护卫所言，这些灭口事件皆是出自于「玉珑阁」的手笔了。 ”

　　“是。毕竟青衣无影是玉珑阁阁主的左右护法，如此也能解释为何能同时在各地杀害这些疑犯。定是幕后主使之人与玉珑阁这个杀手组织做的交易，买凶灭口。”

　　“真是荒唐至极！”包拯听罢不禁怒道：“像这般杀人越货的买卖竟能堂而皇之的成以行当之名，难道官府就无法可管，江湖也容许它存在吗？”

　　“大人，”公孙策无奈叹道：“大宋律例明文有言「凡杀人者，若为受人指使者，可从轻量刑，委托杀人者，以杀人罪论之。」就连朝堂上的高官，怕有不少也是玉珑阁的买家，我朝现行律法，实在难以规束。 ”

　　“像玉珑阁这样的杀手组织，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上本就行之有年。”展昭补充道：“他们自有行规，不可泄露委托者的身分；而告官寻仇之人也自会去寻那原凶。”

　　见包大人沉默不语，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心里已把包大人的想法猜着了七八分，公孙策急忙开口：

　　“大人，玉珑阁根深蒂广，影响深远，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处理得当。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这些失踪案件，案子越拖，只怕对我们越是不利。”

　　展昭在一旁也连忙附和着。他们真怕依包大人的性子会立即着手查办玉珑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并非他们畏惧权势，只是此事牵连甚广、事关重大，甚至会将江湖庙堂都牵扯出来，需要从长计议。他们如今已是蜡烛两头烧，可添不得这把大火啊！

　　两人好说歹说，总算暂时把包大人那念头给压了下去。今日一大早就把众人给折腾得够呛，商议完毕后，大家便各自下去歇息了。然而书房里，开封府的主簿先生正一脸凝重地来回踱着步，脑海中浮现着牢房中的情景，有件事，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