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石上流》歪树不倒

11、第 11 章

　　此后每天五个人都约着去游泳。浩然和叶茜叶似乎可以和平共处了,萧莲总是局外人的样子,偶尔帮叶茜损损浩然,浩然就这点好,他跟男生一起时那鼻子是高得快碰到天,可对女生的恶作剧,总是忍耐得怡然,不亦乐哉。凌依笑他受虐狂,他眼神漫漫只笑不应。
　　凌依的生日时,剑俊请客,一起去舞厅疯。浩然自己来了不算,还把“鱼头”叫上。
　　凌依跟剑俊跳了几圈回到座位,浩然不知道何时弄了一束花,跑到凌依面前忽然单膝跪下:“生日快乐。”凌依不由得大笑,叶茜萧莲鱼头几个更是起哄,边上的客人叶跟着鼓掌喝彩,凌依伸手去接花,浩然就势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请赏脸共舞。”说完拉起凌依就滑进舞池,凌依一直笑到曲终,肚子都笑疼了。

　　剑俊一边看着,心里这个酸,却还有点甜:嘿嘿,俺的眼光就是不赖。
　　同样一朵花,若是白送你,那永远不如你死命抢来的那朵香,女人也一样,所以女人没事别自动送货上门去,瞧上谁了,动动脑子让人家来找你,实在不行,丢块香蕉皮让他摔你裙下也行。不过丢的时候别留下啥证据,知道毁尸灭迹吗?不懂先回家自己对镜子试试去。

　　等凌依终于学会游泳时,剑俊决定带她回家见父母。孩子?他想过了,就当是凌依天生不会生育,他偏偏就爱上她,那就这样了。跟凌依相处了一年,剑俊基本了解到凌依的家庭内幕,说不上同情,因为凌依一直强调她不需要谁的同情,她说她只是因为已经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自己受过的伤害。剑俊要带她回家,她还让他认真想清楚,甚至说将来如果剑俊后悔了随时可以结束,她绝不会拖着他。
　　有她这句话,剑俊想想自己实在也没什么风险了,于是在国庆节带她回家,但他交代凌依不要跟他的父母说不能生育的问题,这个难题他会自己处理。

　　剑俊的父母一辈子务农,脸朝黄土背朝天,忠厚老实,对凌依一句不满意都没有,热情得跟过大年似的。也是,凌依的家境不错,嫁给剑俊,就算不倒贴也不至于依赖剑俊太多,这样他们老两口也就能省心些。过日子,不就是个钱字?钱财宽裕,人品不差,这日子可不就好过了?
　　正式见了面,老两口摘日子请人上门来提亲。梅钦也没二话,凌依把来龙去脉都跟母亲交过底,就这样到了年边,剑俊集资的房子也装修好了,就等着讨老婆过大年。

　　叶茜考上了研究生,依然还是个学生,寒假正好回来喝喜酒。萧莲也如愿进入K城一家大型涉外的律师事务所当实习律师,当然还挂了公务员的头衔,听说凌依要结婚,也从K城赶回来祝贺,正反也要回家过大年的。浩然自然不能少,在某种意义上,他和凌依就像彼此的影子,虽然不发生任何化学反应,但或不可缺。
　　剑俊本来想和凌依照套婚纱照,可她就照了一张结婚照就了结。照一套下来要几千块,她说还不如省下来以后给剑俊换辆摩托车,集资房子,装修,加上婚礼,剑俊的口袋她很清楚已经是入不敷出,所以能省就省些。凌依结婚前,母亲和奶奶各人给了她一本存折,姑姑则是包了个大红包,父亲柳韦国没有回来,但寄了套首饰给凌依,估计花了近万港币。凌依想拿笔钱给剑俊应急,可他死活不肯,讨老婆就要养老婆,养不起就已经没面子了,还能要老婆的压箱底?那忒没出息了。剑俊这个人就是好面子,好得有点过头。凌依也不勉强他,偷偷弄了两万出来给公婆,让他们交给剑俊,就说是老人家攒的,算借给剑俊夫妻,将来还就是了。公婆看凌依没过门就这么懂事,更是喜欢她,于是和和美美地办完婚礼,凌依就算嫁作人妇。

　　婚礼上凌依第一次见到剑俊的姑姑招弟一家人。剑俊的姑姑只有一个女儿,叫艾圆圆。婚礼上圆圆是夫妻一起来赴宴的,夫妻俩都是地区电视台的,丈夫叫祖鹏,好像是个秘书。凌依很奇怪从来都没听剑俊说起,剑俊解释说姑姑从小就被重男轻女的奶奶送给了一家没孩子的夫妇,后来两家渐渐少了走动,到了剑俊进城读高中时,剑俊的父亲想将儿子寄在姐姐家住,但遭到姐姐的反对,估计是还不肯原谅父母的抛弃,对剑俊的父亲也很淡漠,要不是因为剑俊的父亲,也许她也不会被送给别人做女儿。虽然养父养母都待她情深似海,但这更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亲生父母。直到剑俊当兵时,爷爷奶奶连续过世,过世前对女儿道歉,姑姑才开始接受剑俊一家人。
　　凌依听他说完他的家事,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结,但面上不动声色,笑笑便掩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