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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利锋卷 5 栖梧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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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的刀很快，可是他很穷。于是崔老爷子就给了他口饭吃。给别人一口饭吃，那么你再让他做一些事就会容易的多了。崔老爷子给了黄沙很多银子，他认为一个人只有吃饱了饭才能做事他同样也给了黄沙自由，他对黄沙说他并不希望他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一个真正的男人永远都不应该停留在一个地方。他已经老了。他只希望黄沙在没有银子的时候能回来向他要钱，顺便看看他。
有时候你让一个人走，他反而会留下来。
可是黄沙恰好是个例外，崔老爷子的话刚说完，黄沙已经到了门外，他的怀里还揣着老爷子刚给的三千两银票，可是他连回头看崔老爷子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但只要崔老爷有困难的时候，黄沙就一定会回来。
崔老爷子只让黄沙做了一件事：三年前他让黄沙去了一趟万马堂。黄沙在回来的时候，右手提着自己的刀，左手提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那是万马堂堂主的头颅。
三年前，万马堂堂主金老大的马场是天底下最大的。但是他死了。于是落日马场成了最大。万马堂的一百多个好手也在一夜之间全死了。据说每个人都是一刀毙命。
于是有人说黄沙的刀一旦使出来就象是冬夜里最凛冽的寒风。
你可以躲，但挡不住。
围观的人又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前面可以看得很清楚，但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黄沙的刀很快，他用不着拔刀，因为他的刀没有鞘。人们开始为青年男子担心，他看起来不象是黄沙的对手。他们喜欢看热闹，却不愿意看到有人流血倒下。
崔老爷子也退到圈外，身材瘦小的占长春牵着马退到另一边。或许他已经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了，他不想看到那个年轻人死在别人的手里。他不想看到他死。
黄沙的确很快，青年男子只眨了一下眼睛，他业经从五丈外掠到了眼前。他很会选择时机，就象是大漠里有着最锋利牙齿的苍狼。
黄沙的刀已经劈了下来，带着呼呼的风声，象是鬼在哭。
没有人见过鬼，但是人民对那股刀声的第一反应就是，象是鬼在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见到这种场面的，人堆有几张脸已经兴奋的发了光。
青年男子已经不敢象刚才那般随便了，他后退了半步，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用那把扇子去挡。黄沙却没有半点犹豫，青年男子看似随意的举动只会让他更加恼火。
“当”的一声，黄沙的厚背刀已经砍在了青年男子的折扇上，扇柄竟是铁铸的，可是想染挡不住黄沙的那一刀，扇子从中间断开，余势未减几分，仍是斩向了青年男子。年轻人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他迅速抛掉了手里的半截折扇，顺势绕到了黄沙的身后，伸指向黄沙的肩井戳了过去。在他的意识里，力大招沉的对手都不会太灵活。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黄沙就是个例外。
青年男子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食指刚碰到黄沙的后背，就感觉到对方的刀尖已经撩到了他的衣服。他只好再度避开。黄沙的刀很快，他已经不需要防守了，他的速度足以在对方碰到他之前伤倒对方。这无疑是最为有效的放手。
几招过去，年轻人已经无心再战。他找准一个机会，跳出圈子。“阁下好快的身手，在下佩服！”
黄沙听出年轻人有认输的意思，只好收刀。
“不过这匹马，我还是要买。”年轻人话锋一转，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怔。
黄沙无意开口，转头看着崔老爷子。崔老爷子对黄沙的表现很满意，他觉得黄沙已经给他挽回了面子。不料年轻人有说出这番话来，顿时脸色又难看了。
“就凭阁下的功夫！”声音里满是不屑。
“有的人能活到现在，靠的并不一定就要是多么高明的功夫。这马我一定要买的。”青年男子对崔老爷子的暗讽毫不在意，他的话音刚落，几十个进深打扮的黑衣人已经冲了进俩。每个人的手上都端了一把短短的弩。
“诸葛神弩！”崔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变了，至少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嚣张了。他知道诸葛神弩有七十二支，于是机警地看看四周，果然外面还有几十个同样装束的黑衣汉子。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讨不到便宜了。
他决定放弃了。
逃在关外的都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不代表没有害怕的东西。他们怕的有两个人。他们的中间流传着一句话：宁惹神仙阎王，不动栖梧山庄。
在他们的意识里，中原有两个人是不能惹的，一个是坐在龙廷上的皇上，另一个便是栖梧山庄的庄主秋意浓。
皇上有千军万马，不过只怕真的和江湖人打起来的时候，还不如七十二神弩有效。
于是崔老爷子就走了，带着黄沙。
众人知道再无热闹可看，也各自散去，很快叫卖声便响起来，于是冷清的马市又热闹起来。
占长春把马卖给了秋意浓。
五千两银子，占长春一分也没有多要。
五千两银子，秋意浓一分也没有多给。
秋意浓并不觉得买来历不明的马有什么不妥，他觉得有人卖的东西就应该有人买。于是他就买了。
此后每年的十月，秋意浓都要出一次关，见一个人，买一匹马。
他见的人是占长春，占长春每次都会给他带去一匹好马。
那些马都能够跑的和赤风一样的快。
五千两银子，占长春一分也不会多要。
五千两银子，秋意浓一分也不会多给。
有人说栖梧山庄每年赚的银子比秋天里山庄里的落叶还要多，可是秋意浓看起来好象连一钱银子都没有浪费过。他认为一个人无论有多少钱，他的银子都只能在该花的时候花。
山庄里有大得看不到边际的花园，如果是五月的话，你将看到满眼的桃花。
在晚饭的时候，你将喝到天底下最好的陈年花雕，要喝多少都有。
马厩里会有大宛的名驹，如果你高兴的话，这里的主人会给他套上一架很稳的马车，然后他们一起到几百里外的山上观猎。
秋意浓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但享受并不等于浪费。
后来占长春就去了栖梧山庄，因为那里有几十匹千里挑一的名驹。关外有好马。可是想同时见到那么多是不可能的。
他做了栖梧山庄的马夫。坐车和骑马的感觉不一样，但骑马和赶马的感觉却是很相似的。
都会有自豪感。更何况马都是好马。占长春喜欢那种感觉。他认为自己算是一个马夫的话，就是天底下最有，面子的马夫。他的主人让他有面子，他的马让他有面子，就连马拉的车，也是最稳的。
“想为秋家赶马的人不计其数，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你待在那里，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秋意浓不点头，没有人敢动你！”少年说着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