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杨桐杉

7、利锋卷 6 少年长剑

　　“想为秋家赶马的人不计其数，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你待在那里，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秋意浓不点头，没有人敢动你！”少年说着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晌，一瓢饮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跟我走吧！”少年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好象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目光只是在一瓢饮的脸上很快地掠了一下，并没有很在意眼前的对手。
　　一瓢饮心知少年如此，加上对方又甚是清楚自己的底细，倒也不敢小看眼前之人。“你想带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跟你走。你知道我的名字，熟悉我的来历，也一定了解我的脾气。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要么你求我跟你走，要么你把我绑起来，那样的话，去哪里还不是由你决定嘛！”一番话听起来很是诚恳，脸上却是一副讥诮的表情。
　　少年也不作恼，只是冷冷地看着一瓢饮。“我来也来了，等也等了，总不会空手就回去吧！”说着反手握想背后的长剑，看起来不善言辞，已经不想再理会一瓢饮，准备动手。
　　一瓢饮见状一怔，江湖上一言不和便拔剑动手的事情很是常见，不过都是恼怒在先。少年的情绪看起来和半夜初见时并没有半点改变，就已经决定动手，显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这种人通常都很难对付。
　　一瓢饮心念微动之间，少年已经掣剑在手，只见长剑比寻常宝剑长了足有半尺，剑身上的纹路看起来连绵不绝，剑身上笼着一层清气，仿佛有着无尽的灵性显然是一柄不同寻常的利器。少年右手持剑，左手微蜷只伸出一个食指，看到这里，一瓢饮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惊神指，神工锻，伸指一弹天地颤！
　　“你是利锋，快剑利锋！”一瓢饮心中吃惊，脸上却神色不变。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不过情绪一旦受了影响，一时又哪里想的出办法来。思忖动手在所难免，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绳索。
　　“可以了吗？”少年看着一瓢饮，怕对方一下子不能够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是说可以动手了吗？”利锋看了对方的表情，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地跟自己走，一场决斗怕是难免。
　　“可以，少侠若要动手，在下只好奉陪！”一瓢饮既然已经猜到了少年的身份，说话时不自觉地客气了许多。谁知自己话音甫落，一团剑光已经向自己当头罩了过来。
　　果然是快剑，一瓢饮心中一半吃惊，一半佩服，定睛看时，却发现对一剑出手，却有数点剑光指想自己，招势隐隐与长枪中的“梅花七蕊”十分相似。只不过枪长剑短，剑身远不象枪杆那么容易受力。能用剑使出这一招的人，放眼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分佩服。一瓢饮眼见来不及下马，随手解开腰上的长索，两个从刘半城家偷来的金铸冬瓜刚好尚解下来，于是微一侧身，故技重施，把其中一个当作流星锤甩出。
　　一瓢饮马贼出身，又是天生神力，此时性命悠关，锤头上自是用上了吃奶的劲。流星锤电射而去，挟力不下千斤，利锋长剑再快，只怕也不敢硬接。一瓢饮自恃□□是关外名驹，只要能阻得对方身形一滞，便可打马闯过。利锋剑再快，武功再高，到时候也是鞭长莫及。想到此处，一瓢饮不免有一些得意。
　　利锋好象从对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毫无畏惧之色，飞身迎向空中的金锤。眼见人锤就要撞在一起。谁知利锋长剑一凝，竟然在快逾流星的金锤上一点，借力在半空中一个揉身，躲过一瓢饮的攻击，长剑刷刷一展，转眼间又向一瓢饮递到。
　　一瓢饮人在马上，变招自然比利锋容易得要多得多。左手再挥，将另一个金锤向利锋打出，去势比第一个竟然有快无慢。利锋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加上身形横在空中，只怕再也无法用刚才的方法躲过。不过利锋既然被江湖上赞为快剑，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只见他手上一催，手中长剑颤得竟然比刚才快了将近一倍，转眼剑光锤影交织在一起。一瓢饮当下便惊得张不开嘴。耳中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金瓜已经被削得遍地都是。利锋一招得手，出手仍不留情，手中宝剑又接着向一瓢饮□□的健马刺去。
　　眼见长剑就要刺中马头，那马不住嘶叫，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只是主人为动，缰绳被别热病勒在对方手里，动弹不得。一匹好马眼见就要死在剑下，一瓢饮双锤在外，挡无可挡，不料马上的一瓢饮却忽然松开手里的绳索，伸手向长剑抓去。利锋好似已经料到对方有此一招，再次变招，长剑变为横切。一瓢饮不虞对方肯放过自己，于是身体顺势一旋，跌下马去，不过总算保住了自己的一双手掌。
　　一瓢饮挣扎着想要起来，少年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少年出剑再加上几次变招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自己却被逼得手舞足蹈，象个小丑一样狼狈至极，心知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再动手也是徒劳无功，只得罢手。
　　少年一剑凑效之后，却一改刚才的骄傲之色，整个人变得谦逊起来。“要不是你爱马心切，只怕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得手，实在是侥幸的紧了。让您见笑了！”
　　“要杀要罚，悉听尊便！”一瓢饮见对方出语谦逊，也不好再多言，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便不再抬头。
　　“刘半城为富不仁，你偷他一两点东西也无所谓，你杀的尽是一些大贪官，死几个倒也是无所谓。不过我身为捕快，总不能视若无睹。我有急事，借你的马一用！”说完挥手用绳索将一瓢饮缚住，丢在路边，说一声“得罪了”，然后飞身跃上一瓢饮的快马，决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