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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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道散发着令人舒心的气息，温暖但并不燥热的阳光散播着愉悦的温度，宽敞明亮的街道两边是商贩们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这般繁荣的景象足以令任何一位统治者感到心满意足，不过这里真正的主人并未因为这些炫目的成就而感到一丝一毫的骄傲。
“每次看到丰收季集市的繁荣，我总能想起这里最早的荒凉，那是一种绝望和无助，死气沉沉的不知所措，盲乱而没有未来。”华伦斯坦伯爵从伯爵府的阳台看向远处热闹的街道，美好的下午享受着简单而别致的下午茶点。
“变化确实很大，要是没有老伯爵阁下，我和母亲大概也会像父亲一样在痛苦中死去。”唐纳修淡淡地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唐，现在我们面向的是未来。”华伦斯坦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走到露天阳台的栏杆处，“我父亲开创的是一个起点，而我们要在这个起点上改变未来。”
华伦斯坦勾了勾嘴角，背靠栏杆，将自身的重量倚靠在栏杆上，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随着和风轻轻飘动，他看了看沉默着吃点心的唐纳修，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仅仅只是嘴角带起一丝奇妙的弧度，随后开口说道：“唐，最近得到的消息，诺汉的使节团已经到了列日，加尔文大主教亲自接待了他们，而且据说有个来自布伦希尔德公国的大人物将会和诺汉使节团会晤。”
“大人物？现在的布伦希尔德和柏林之间剑拔弩张的局势，双方应该都不太容易腾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吧？”唐纳修面不改色地又拿了一块点心。
华伦斯坦讽刺地笑了笑：“也只有那些思想僵化的老家伙才会这样认为，布伦瑞克公爵看起来是打算利用这一次将手伸到北海，听说恩里克伯爵多次向布伦瑞克公爵提出要派兵攻击诺汉，但被否决，迈锡恩戈里斯托侯爵却开始指责恩里克伯爵阻碍商路交通，破坏王国内的正常商业活动，暗喻恩里克伯爵故意破坏他长子多尔芬子爵的生日宴会。”
唐纳修皱了皱眉头：“看来一直标榜能够在王国内左右逢源的戈里斯托侯爵也开始倒向布伦希尔德了？”
“恩里克伯爵的肆无忌惮已经令戈里斯托侯爵颜面大失，再圆滑的人也有自己的棱角，自己侄子惹出的祸端，布伦瑞克公爵也真的不在乎，说起来谁会在意那个看起来软弱无能的诺汉呢？”华伦斯坦勾了勾手指示意唐纳修到自己身边，唐纳修无奈地笑了笑，华伦斯坦转过头在唐纳修耳畔说道：“王国内已经不能再存在所谓的中立势力，每个诸侯都将做出自己的抉择，要么在柏林与布伦希尔德之间选择立场，要么跳出这个圈子，但这太刺激了，不是么？”
“阁下……”唐纳修抓着栏杆的手不自然地握紧，“不论是怎样的选择，托里斯坦终将与您在一起……”
华伦斯坦楞了一下，转而哂笑，直起身子，向书房走去，再快进入门口的时候说道：“争斗总是令人欲罢不能！”
九月五日，就在诺汉使节团与布伦希尔德的莱茵哈德·冯·缪杰尔伯爵进行会晤的时候，布伦瑞克公爵正式向黄金树王国国王弗朗茨二世上书，攻讦缪杰尔公爵长期在东部地区以霸权欺压当地诸侯国，意图制造地方割据，而缪杰尔公爵立刻还击，指责柏林方面与科林的福莱斯顿大主教联合，在教廷活动，指在谋求教宗的某种支持。
弗朗茨二世倍感压力，其本身是因为父兄在王位争夺之中接连遭遇血光之灾，最终他成为黄金树家族仅剩的最具法理的继承人，但他本身是新教徒，接收了列日大主教亲自洗礼，以布伦瑞克公爵为首的公教国家自然反对一个新教皇帝，但在布伦希尔德等新教国家的支持下，同时也因弗朗茨二世是最具法理的继承人，最终得以加冕成为黄金树王国第三十二位国王，加冕仪式则是由新教领袖列日大主教主持，这令公教教宗颜面无光，因此对于黄金树王国内部多次加以干涉，一个庞大国家的君主不是公教信徒这是教宗所不能容忍的。为此教宗一方面暗示柏林如果可能的话，教廷会支持一个新的，合法的公教国王，另一方面也怂恿其他实力强劲的公教国家，例如在黄金树王国南方的佛兰德王国以及西南的卡斯提尔王国，对黄金树王国进行攻击。
弗朗茨二世经过仔细考虑，同时也征询了列日的加尔文大主教的建议，最终否决了布伦瑞克公爵的上书，同时也搁置了缪杰尔公爵的上书。尽管这种和稀泥的决定是弗朗茨二世最好的选择，但对于事件发展并无良性影响，最终布伦瑞克公爵决心绕过弗朗茨二世，直接与宿敌进行数百年来“最后的较量”。
“是应该让那些东部的蛮子知道，激怒一位高贵的德兰克①贵族领袖，是需要付出毁灭的代价！”布伦瑞克公爵在一次大型宴会上如此宣称。
然而缪杰尔公爵对此并不重视，他本人尽管拥有坚定的决心，但对局势保留看法，公国首席大臣兼外务大臣波多雷斯侯爵并不赞同公爵的较为乐观的态度，并告诫公爵需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两国之间的世仇已经不是任何动听的歌声能够化解的，仇恨的积累以及权利的欲望，已经令两国犹如即将引燃的火药，一发不可收拾！”波多雷斯侯爵的苦心劝谏并未被公爵采纳，公爵的敷衍态度令侯爵感到无比失望，最终选择递交辞呈，缪杰尔公爵接受了辞呈，同时任命与自己观点一致的军务大臣休特克豪森伯爵接任首席大臣兼外务大臣,接替职务的休特克豪森伯爵建议缪杰尔公爵加强军事防御，但是更注重外交手段解决争端，同时由缪杰尔伯爵会晤诺汉使节团也是由休特克豪森伯爵在军务大臣时期提议的，他认为这是培养提高布伦希尔德未来继承人的方式，此提议也得到了缪杰尔公爵的认可。
托里斯坦伯国伯爵府邸的会议室，华伦斯坦伯爵与封臣讨论着来自柏林公国的国书，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托里斯坦的众位依旧感到震惊，华伦斯坦并未对封臣的失态感到不满，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来的如此之快，不过，他也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布伦瑞克公爵的决心出乎意料。
“诸位也了解了这次柏林公国的国书内容，布伦瑞克公爵希望我们能够出动至少两千人到三千人的军队，我们尽管富庶，总兵力也只有四千五百人左右的士兵，我决定出动两千五百人，剩下的两千人全部交由路德维希子爵统领，托里斯坦的安全就交给您了。”
“阁下请放心，一切有我。”路德维希子爵一丝不苟地回答道，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但是消瘦而坚定的面庞令人感到安心。
“同时我们的后勤工作也需要您费心，虽说柏林那边说会提供充足的军备，呵，可还是自己人比较令人安心。”华伦斯坦非常放心路德维希子爵，也愿意将自己根基交给对方，他是自己父亲的挚友，也是他的老师。
“其他的安排在出发前通知大家，请各位做好出征准备，路德维希子爵、道茨上校和唐纳修男爵请留下来。”华伦斯坦暂时决定先停下目前的会议，有些事情他必须先一步做好打算。
“路德维希子爵，托里斯坦全境的安全我们不仅要防备敌人，也要注意我们的‘盟友’，如果有任何人再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前来这里筹措物资，您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击退他们，也要注意保证领民的安全。”华伦斯坦慎重地说道。
“这完全可以放心，阁下不必担心。”对于路德维希子爵而言，他的忠诚只交付于华伦斯坦的家族，无论是已经过世的老伯爵，还是现在奥斯卡冯华伦斯坦伯爵。
道茨上校在人多的时候没办法点火抽烟，现在人就剩几个，立马掏出烟斗点火解瘾，在座的其他三人早已见怪不怪，就连始终板着脸的路德维希子爵也露出了轻微的笑容。
道茨上校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将烟圈吐在旁边没人的地方，随后问道：“我说阁下，叫老头我留下有什么事情？今天老婆子还叫我早点儿回去，老头的儿子可要从外头回来嘞！”
“哦？伊萨克回来了？那么看来这次的商队很顺利了。”华伦斯坦倒是对道茨上校的儿子回来感到高兴，“那我就长话短说，上校，麻烦您从我们的火枪手中跳出最精锐的七百人，我们这次可能作战时间会很久，一定要挑出身体最好的，同时还要准备充分弹药，还有就是您要指挥的顺手。”
道茨上校听后咧着嘴：“哈，阁下就放心吧，别的不说，老头在火枪这方面还是有些信心的，就包给我了，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华伦斯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道茨上校可以走了，上校摸了摸花白的大胡子，脱帽行礼后转身就走，惹得大家苦笑连连。
“上校始终这么洒脱。”唐纳修温和地笑道。
“老家伙一直这么没有规矩，哼。”脸上的笑意完全出卖了路德维希子爵的心情。
“那么，唐，你尽快挑选几个随从，立刻赶往列日，目前柏林要对布伦希尔德宣战还是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我需要你能够在赶到列日，直接找加尔文大主教，与诺汉取得联系，告知他们诺汉即将遭到攻击，事情达成之后就到普茨法尔侯国与我们汇合。”华伦斯坦严肃地说道。
唐纳修和路德维希面面相觑，华伦斯坦带着恶意的笑容：“如果事情太顺利，那是在太没有乐趣，而且，我倒是很想看看某个人如何应对这恶劣的局面！”
①德兰克人是黄金树王国早期的主要民族，也是主体民族，其他的民族都是在王国扩张中逐渐融入王国的，因此也有了德兰克人在王国内最为高贵的说法，甚至一度德兰克人拒绝与其他“□□通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