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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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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在看到躺在石上似是在故作风情的人影时，戛然而止。既是失去了兴趣，凌雁秋便也握着竹笛，看着素慧容，看他能折腾出什么妖蛾子。
素慧容的心思，凌雁秋觉得，她大概也能够猜到。
无非就是因为她凌雁秋此刻是素慧容唯一的希望，无论怎么样，素慧容都想要抓住这一丝希望，然后顺利地逃过一劫罢了。
此刻看着素慧容故作娇柔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凌雁秋却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龙门客栈的老板」，在邱莫言和赵怀安眼中看来，应该和此刻的素慧容没有任何的区别吧……
“大侠……”素慧容扭过头，看着凌雁秋，“这两块石碑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呀？”
许是因为回到了许久不曾回来的地方，再加上身边又多出了一个话痨，凌雁秋比起最初，自然而然的多出了不少的话。
“石碑上面，是四百年前的西夏文。”这些话，却也不是她想当然的就说出来的。能够在龙门这复杂的地方开一家客栈，凌雁秋的腹中，也是有些墨水的，“常年风沙侵蚀，只留下头尾龙门两个字最清楚。所以，这个地方叫做龙门。”
素慧容听着听着，顺着一旁蹒跚的爬了上去。
竹笛遥指向西，凌雁秋说着在龙门之中，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
“从这里向西不远便是玉门关，你现在可以一个人出关了，他们不敢追出去的。”
关外有着西夏遗族，还有些其他难以计数的敌人，那些东厂、西厂的番子，怕是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一个十有八九会死在沙漠之中的女人的。
约莫……她凌雁秋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到这里为止了吧。旧日留下来的一些朋友，以及这几年跟在赵怀安的身后，所认识的一些新的「乱臣贼子」。其中不少待在关外的人，此刻，大约还能派上一些用场。
左右素慧容的肚子里似乎还是一个龙子，这送给他们的「清君侧」的借口，他们没有理由不收下才是。
倒也并非是因为「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凌雁秋能够帮的了素慧容一次，并不代表她凌雁秋能够一次次的帮助素慧容。
“一个人出关？”
长发在眼前飘扬着，带来一丝丝的香气。凌雁秋垂着眼，看着手中的竹笛。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将竹笛放入怀中，凌雁秋抬头看了一眼素慧容，冷情地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带你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自己走吧。”
前路几乎已经打点好了，凌雁秋看不出来她有要跟着素慧容的理由。
“来。”
拉着素慧容，使得她背对着凌雁秋。凌雁秋将素慧容的头发打理了一下，梳成了一个简单的书生髻，随后，又准备帮她戴上了帽子。天色看起来不对，客栈又近在眼前，下一步的目的，便是在客栈之中弄一些食水。若是此刻让别人发现素慧容是一个女子，那边前功尽弃了。
更别说，不知怎地，凌雁秋觉得，素慧容的发丝，似是有些的令人不愉。
天阴沉沉的黑，凌雁秋看着天色，想起了那在大漠之中，最被有心人所记着的谣传。
“大侠，你一只吹这支笛子……”素慧容顺了顺鬓角的发，“我猜……着一定是你的定情信物，对不对？”
“你猜中了大半。”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长发，凌雁秋继续为素慧容盘发，“笛子的确是定情信物，但却不是和我订的情……是跟另外一个人。”
眼前的素慧容，和「那个人」，明明就是两个极端。却不知为什么，凌雁秋却想起了「那个人」的脸。
“是跟谁呀？”
素慧容侧过脸，她未曾想到，原来眼前可以这般冷漠的一个的人，心中真的搁置着另外一个人……
将头推了回去，凌雁秋继续理发。
“谁跟谁都和你没关系，反正……这笛子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我要替它的主人，把它还给那个人。”
这……真的是她跟在赵怀安身后这么多年的理由吗……？
略一恍惚间，凌雁秋似乎便说出了什么幼稚的话语来。
“以后不准再提笛子……要不然我一句话都不跟你说。知道吗？”
那人，素慧容，却还楞楞地点了点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的小女孩一般，细声细语地说应下：“知道了。”
眼前人苍白的脸色，到真的和在江南那些读书人没有什么两样。为素慧容顺了顺鬓角，却听素慧容突然问道：“像不像？”
“像什么？”
打量了一眼素慧容，凌雁秋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是来自宫中，这姿态，这声音，比起邱莫言或是她来，远远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像你要找的那个。”
素慧容盯着凌雁秋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间，确实有着一番妩媚。
收回了手，凌雁秋双手环胸，道：“你给我记住……我的事你要是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再也不管你了。”
或许，凌雁秋的确是下意识地在追寻那个叫做「邱莫言」的影子。可素慧容和赵怀安，却是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雷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凌雁秋抬起了头。
远方天际墨色的「云」，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待到黑云靠的近了些，凌雁秋微蹙眉宇，从岩石伤跳了下来。将东西放丢在了沙中，她伸出了双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素慧容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确实有些惊疑。
摇了摇头，素慧容低声道：“我不敢。”
“我有身孕……不能跳……”
素慧容每说一句话，凌雁秋便眨一次眼。将手垂了下来，凌雁秋的表情略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