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无论认识的人怎么说，凌雁秋还是等了又等，拖了又拖，最终，一直拖到了三月。
春分已过，凌雁秋和素慧容两个人，也将能种的作物，都种了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素慧容的身份，在一行人孜孜不倦的调查之下，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凌雁秋的眼前。
素慧容的确是西厂的探子，不仅如此，素慧容还是和雨化田同一年入的西厂的探子。在雨化田成立西厂没有多久的时间，他就将素慧容从已经不成气候的东厂那边悄无声息的挖了过来，并且，还给她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送入了宫中。
东厂的探子在宫中的确不少，可自从雨化田得了万贵妃的宠之后，这后宫之中，也在万贵妃的默许，雨化田的处置之下，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也正是因为这样，素慧容的身份才没有被东厂的人所察觉。
而这一次，则是相当的明显。
西厂的目的就是以赵怀安为首的一群叛党，而素慧容这颗已经在宫中埋了多年棋子，也是因此派上了用场。
同时，根据他们所说，素慧容不仅仅是西厂的密探，同时，还是身负高强武艺的杀手。
“雁秋啊……这是时候……做一个绝断了！”
老太医盯着凌雁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素慧容并不是一个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真的要对付素慧容，也只能趁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所揭破的时候动手。”老太医轻轻的敲着桌子，道：“你说，你不想像朱棣一般，‘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那么，如今你知道素慧容真的是西厂的探子了，也该动手了吧。”
“……这是自然的。”
凌雁秋突然觉得，嘴中有些的发苦。
素慧容可疑，那是从许久之前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放在了凌雁秋的面前，凌雁秋却还是觉得，对素慧容……下不去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太医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最终，让凌雁秋做下了决定。
就算，如风里刀所说的一样，赵怀安杀死了雨化田，同时也因为伤重而离开。风里刀与那鞑靼女子决定冒充雨化田的身份，决定到朝中拨乱反正。这一切，也无法改变素慧容的身份。
万贵妃死了，被风里刀杀死了，皇帝也因此有些的癫狂。随后，在这不久，更是因为万贵妃的死而一蹶不振。
如今缠绵病榻的皇帝能否渡过清明节，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的人才没有机会对他们动手吧……
将沉寂了许久的长剑取出，今日素慧容去赶集市，怕是不到下午回不来了。
静静的用油擦拭着锋锐无匹的子母剑，凌雁秋沉默地，笔挺地坐在桌子之前。
素慧容的包裹已经被凌雁秋拿了出来，一直以来都非常尊重素慧容，从未动过素慧容的东西的凌雁秋，第一次将素慧容的包裹打开。而其中的“物品”，也是没有让凌雁秋“失望”就是了。
素慧容的包裹之中，当真什么都有。
从凌雁秋认识的一些基本的毒药、麻药之外，还有好多瓶瓶罐罐都是凌雁秋不认识的。自然，因为不知道这些究竟是毒药，还是解药，凌雁秋也不曾将瓶盖打开，一一闻过去。
除了这些瓶瓶罐罐之外，剩下的东西，则是杂七杂八了。其中的一样东西，竟然是凌雁秋曾经送给素慧容的一把短剑。
将短剑与瓶瓶罐罐都移开之后，再将那些对凌雁秋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全都放在一边。最终，凌雁秋所看到的，则是一块腰牌。
一块，凌雁秋并不是完全陌生的腰牌……
凌雁秋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更别说，要想要对付东厂和西厂的人，至少也要将东厂和西厂两方人的身份、地位，以及与其相关的事情全都了解清楚。
素慧容身上的这块腰牌，凌雁秋是相当的眼熟……
因为，凌雁秋不知道多少次在解决了跟在赵怀安身后所谓的金牌密探身上看到过同样的东西。
这，最终还是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午，当素慧容赶集回来，将刚刚购置的一些东西全都放在了厨房，回到卧房中，看到的就是一脸冷肃的凌雁秋。以及，放在凌雁秋身旁的，已经被凌雁秋打开的包裹。
素慧容心下一急，急忙开口道：“你听我说……”
长剑出鞘，剑尖顶着的，是素慧容的喉咙。
“你是西厂的探子，可对？”
“……是……”
“肚子里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孩子？”
“……对……”
“西厂的目标，是赵怀安？”
“……嗯……”
“你骗了我。”
“……”
“为什么？”
“……”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凌雁秋抬起了头，望着素慧容。
“之后，你想做什么。”
凌雁秋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将我们这些乱臣贼子的消息告诉给西厂的厂公，还是，直接杀了我们这些乱臣贼子？”
素慧容脸色愈发的苍白。
“我没有……我已经背叛了西厂，雁秋，你要相信我！”
“相信？对你，又何谈信任？”
凌雁秋微微一哂，剑尖微微向前平送。
素慧容纤细的脖颈上，渐渐出现一丝嫣红。
“为何不动手。”
看着素慧容一心求死的模样，凌雁秋倒是迟疑了……
“凭你的实力，要想躲开，不难。”
“你已经知道了吗？”
素慧容苦笑。
“我本以为，这些事情就能这样过去的。”
“你是觉得……这天下，还有不透风的墙吗？”微微移开视线，凌雁秋道：“动手吧。”
“我是不会动手的。”素慧容望着凌雁秋，深深的说道：“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不管你信或是不信，与你的相遇，的确是我生命中最为美好的一件事情……”
“……”
“的确，与你的相遇……不，或者说是与赵怀安的相遇，的确是雨化田所计划的。雨化田知道，无论东昌或是西厂要做什么事情，赵怀安始终都是会插手。也是因此，雨化田当初定下的计划，是让我，扮演一个已经怀上了皇上的龙子，而潜逃出宫的宫女。凭借这样的身份，赵怀安定然是不会相信，我是一个身负武功的探子。”
“被西厂的人追上，也是我们演的一场戏码。西厂的探子当时已经接到了消息，说是有人从风里刀那边交易到了我的消息……自然……风里刀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他手上的消息，的的确确是被我们刻意放出去的。也因此，雨化田一番计量之后断定，赵怀安的人，会在红石谷出现。”
“只是……无论是我还是雨化田都不曾料想到，在红石谷出现的，会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