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墨清尘

8、第 8 章

　　记忆中的沈浩，就是那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就算他从不说话，只要往人前一站，所有的焦点都会落在他的身上。
　　爸爸曾经说过，哥哥是一个忧郁而又富有天才的王子，自己要是不努力，一辈子都跟不上哥哥的脚步。
　　然而沈浩的日记里，不会像沈然一般，记录今天多努力突破了多少，明天要达到什么目标，似乎钢琴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多年以后沈然翻看沈浩的日记，才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能够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成为最普通的学生。
　　沈浩的心理也会出现羡慕这么一个词，他写过他羡慕沈然能够上高中，也羡慕沈然黄鹂一般的声音。

　　一曲完结，沈然趴在杠上忽然清醒过来，老巫婆的节拍还在数着，周边的人还在按着节拍压腿。
　　“哎哟妈呀，我都三年没练了，全身都生锈了！”休息的时候，施年兰坐在一边揉着大腿，“不行了不行了，我老了，可不像那帮小青年一样了。”
　　沈然看了看四周，也有好些人在揉腿，不过也有一两个还在杠上展示自己的柔韧。当然这些还不包括已经围在陈均晓身边的人，还包括了正在谈笑风生的老巫婆。
　　“你说他会跳舞么？”施年兰指了指陈均晓。
　　沈然故作沉静地深思了一番：“我觉得，他要是来一段芭蕾基本舞姿……”
　　两人对视了一下，“太可怕了！”
　　陈均晓的眼神朝这边扫了一下，然后老巫婆终止了聊天，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

　　基本功训练往往比真正排练舞蹈还要累好多，每天晚上施年兰基本都是洗澡就趴下。沈然还有时间发呆，怀念过去。
　　第十一天就是筛选，一般到了第七天每个人基本功如何都能看出来了。各个学院推选上来的人不少有特招生，不过也不见得是很厉害那种。其中有那么一两个出类拔萃的，不过数了数人头，施年兰还是能选上的。
　　沈然看着这个妮子这么些天的努力，心中颇有震动。又看了十天陈均晓俊朗的身影，心中那一份思念和欣喜接踵而来。
　　那群人中表现最好的女孩是新闻传播专业的马攸倾，本来和沈然完全没有交集和冲突，偏偏她们系有个女孩稍微比施年兰差了那么点，又比别人都好了那么点。
　　于是她沉不住了，“喂，我跟你比试，要是谁输了谁就要完成别人的一个愿望。”
　　沈然正搭在练功杠上发呆，被她突如其来的嚣张给郁闷了一下。
　　“我们没有什么好比的。”沈然没有理会，马攸倾又对施年兰说了同一句话。
　　施年兰哪里肯答应，瞎子都能看出这个马攸倾的基本功是极好的，差不多就是目前表现最好的一个了。
　　舞蹈房里本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突然停止了，都看着施年兰憋红的一张脸，“我凭什么要跟你比？”
　　马攸倾蔑视地笑了笑，“不敢接战么？就你这身材你这脸蛋，我是为了以后上台不丢脸。你不觉得你在我们这一群人中很突兀么？”
　　施年兰不算丑，只是很少打扮。跟马攸倾边上的女孩一比，是没人家可爱了一点。
　　“脸上抹了七八层粉，谁看起来都是美女。”沈然淡淡说了一句。
　　平时来训练马攸倾就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底，让沈然这么一说，她也不乐意了。“数学系都没种么？都不敢接战？”
　　眼看就要白热化了，周围的人纷纷吸了一口冷气。沈然一把抓住眼睛都发直了的施年兰，朝马攸倾笑了笑，“我没种，难道你有？”
　　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沈然抬头看过去，不是陈均晓还能有谁？
　　不知怎的，马攸倾挤出几颗豆大的泪珠，朝陈均晓奔了过去，“陈老师，她们……她们欺负人。”
　　陈均晓不吃这套，沈然上过他的课心里的有底的。
　　“不是要比试么？沈同学就跟她比一比就是了。回头你赢了我也送你个礼物。”
　　不等沈然同意或拒绝，马攸倾变脸一样蹦跶起来，熟练拿着一块光碟放进CD机里，折腾了起来。沈然眯了眯眼睛，根本就是有准备有预谋的。
　　这是去年荷花杯的独舞《打起手鼓唱起歌》，不得不说的是马攸倾模仿还算不错，表情也是极到位的，那维吾尔族的感觉也勉强算出来，就是柔软度不够，一味表现缺失了舞蹈的灵魂。
　　众人是目瞪口呆看着马攸倾的表演，除了施年兰撇撇嘴，陈均晓戏谑的微笑。
　　一曲终了，大伙送上一阵热烈的掌声后，马攸倾喘着气朝沈然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