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墨清尘

7、第 7 章

　　沈浩……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依稀只能看到沈浩单薄的背影。
　　什么曲子？别弹这么悲伤的曲子好不好？沈浩……
　　沈然艰难地走着，胸中闷着一股气，怎么喘也喘不过来。
　　可是沈浩，你别走哪么快……

　　夕阳从窗户爬进了教室。木质的窗棂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沈然从地上爬起来支好窗户，又顺着墙壁坐了下来。
　　空旷的教室里，只安静躺着一个钢琴，钢琴前端坐的沈浩，背影有点模糊。
　　“沈浩，你弹个欢快的曲子好么？”
　　沈浩低下头，手指重重掐在键盘上，发出一道沉痛的响声。
　　“沈浩，我知道错了，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不知不觉，泪水从脸颊划过。
　　“沈浩，我快喘不过气了，求求你别不理我！”沈然从墙边跪爬过去，刚要伸手，沈浩消失在了钢琴前。
　　沈浩？
　　还是那个背影，落寞站在余晖下的门前。门外，是一道斑驳的光影。
　　好多次，沈然决定追上去好多次，这条路却越来越远，泪水模糊了眼睛也走不到门前。

　　“吓！”沈然猛然醒来，发现头顶的天花板特别白，屋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天亮了……原来那是梦。
　　沈浩，这些年如果你还在，会不会长的很帅？哪怕梦里回头给我看一眼，你都不肯，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推开阳台的门，静静靠在门边上。南校区的风景果然比较好，宿舍下还有一片小花园，晨练的人稀稀疏疏在下面活动筋骨。
　　嗯，最初的时候，是你在房里练琴，我在院子里练基本功。
　　可是哪个是你？
　　哪个才是你？
　　我的看不见，是太累了？还是最近见某人太多了？

　　“你说陈老师身上，有你哥哥的影子？”施年兰倒是十分惊讶，胡乱将包子塞进嘴巴里，又喝了一口豆浆震惊。“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沈然小口喝着稀饭，“他以前主要是学钢琴的。”
　　施年兰有点消化不良，这般神奇人物，她以前怎么没印象？“能不能多说一点？你这点线索我无穷下手啊！”
　　沈然眼神有点迷离，依稀透过前方，回忆十几岁时的沈浩，“他偏瘦，手指却很长，喜欢穿灰色的外套。站着的时候让人觉得寂寞，看着人的时候会觉得温暖。但是他的曲子透露出来的心情，从来都是悲伤。”
　　这应该是施年兰听过沈然一口气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没错，这些描述套在陈老师身上，半分都没有差池。
　　“他叫什么？”
　　“沈浩。”
　　施年兰绝望了，无论根据名字还是沈然的描述，她都无法平凑出一个哥哥的模样出来。
　　“初中也是咱们学校的？”施年兰觉得肯定有点信息。
　　可是沈然摇了摇头。
　　不过想了一下也是，沈然这么出名的人要是有个哥哥同校，那早就传遍天下了，哪里有她不知道的。
　　“那他现在在哪？”
　　沈然咬了下唇，说道：“西山。”
　　施年兰愣了一下，也跟着低下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你说的对不起我听得到，可是我说的对不起，谁能听到？
　　沈然苦笑了一下，继续小口喝粥。“那年出事的时候，我被他抱着，只压断了一根肋骨。但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觉得难受。想起他就心痛到无法呼吸，跳舞就会想起他，看着陈老师也会想起他。”
　　心动，还是心痛？或许那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就是对沈浩的依恋吧？
　　“那你，这些年……”
　　沈然用手指勾起耳边的发丝，放置耳后，“我离不开他。”
　　“我灭了他的梦，他毁了我的梦。”沈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