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墨清尘

6、第 6 章

　　每一个优秀的学院里，总会有一个可怕的老巫婆。
　　以上是一句真理，验证在今天的舞蹈房里。
　　轮到沈然她们的时候，夹着物理系、化学系几个基础学科一起进去的。前面挑选完了文科类的学院，对这批理科生根本不太看好。
　　“谁会什么的一一报上来。”坐在镜子前的女老师许是累了，语气之间有点烦躁。
　　明明长得还不错。沈然想，要是不化那么浓的妆，要是语气再柔和一点，就不是这么一副灭绝师太的模样了。沈然的眼光继续打量别的东西。
　　“葫芦丝……”
　　“唱歌……”
　　“小提琴……”
　　“……”
　　“舞蹈。”施年兰回答完之后，全场就剩下沈然一个人了。
　　教室一个角落的钢琴边上，静静躺着一个小提琴包。不知道是主人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沈然看到拉链根本没拉，小提琴若隐若现出现在钢琴腿边。
　　施年兰悄悄推了下沈然，她才发现大家都回头看自己了。
　　“嗯……你们现在还缺哪方面的人？”沈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会儿女老师不由得抬头打量了一下沈然，“舞蹈和声乐，你会哪个？”
　　沈然心里挣扎了一下，答曰：“还是舞蹈吧。”
　　将所有人名字一一登记，女老师翘起二郎腿，抬起烟熏的眼皮，才又开了口：“我不管你们是哪个系的特招生，谁基本功多强悍，总之明天起的基础训练都好好对待。十天后的考核，舞蹈我只要十六人，声乐按乐器要人，合唱团共六十人，不合格的统统收拾包袱回去。”
　　施年兰凑近了沈然一点，小声说道：“我们又不是特招生，她那样子是看不起谁啊？”
　　沈然朝施年兰笑了笑，没有接话。
　　身后教室的门被拉开，吱啦一声响，女老师朝门口点了点头，拿起笔记本站了起来，“舞蹈的去那边领衣服和鞋子，声乐的需要校方提供乐器的统统到二楼去，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施年兰小跑到领衣服的地方，又转身朝着沈然大声问：“然，你鞋子穿多少码的？”
　　“36。”沈然朝施年兰慢慢走去，“裤子拿中码。”
　　施年兰奋斗在人堆中，抢完了装备后，才滚出来朝沈然挥挥战利品。

　　出了舞蹈房，门口那一条小道的植被被修理得十分抽象，沈然觉得应该是这边校区特有的园林专业的人做的吧。施年兰走在前面蹦蹦跳跳，三步一回头跟着沈然聊天。
　　“你说，这么多人，我会不会选得上？”
　　“你很喜欢跳舞？”沈然问，目光落在前面一棵被修理得是在看不出所表达思想的树上。
　　“嗯，”施年兰点点头，“就那时候看着你那么小就那么厉害，我就立志自己一定也要厉害起来。”
　　“感情我还是你的激素了。”沈然淡然一笑，原来每个人都有梦想，都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你怎么没考艺术系？”
　　施年兰吐了吐舌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们家算起来是个书香门第，最看不起戏子什么的。当年我学舞蹈也是本着不影响功课才让的，怎么可能让我去读艺术系……再说我也没那么能耐。”
　　如果，我选择考艺术，怕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吧？沈然想到，可是谁又能阻止得了当年的事呢？
　　“那你呢？你怎么突然考了数学？”
　　“大概，是我脑子抽筋了吧！”沈然调侃道。
　　一阵马达声音传来，施年兰跳过来拉沈然走到一边，打算让快速驶来的摩托车先过去。
　　那黑色的摩托就到了面前要转弯，忽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俩人边上。黑色的头盔从黑色外套的上面摘落，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啊！”施年兰明显激动了，“陈老师。”
　　陈均晓将头盔挂在车头上，熄了火。
　　“你们来参加文化节海选？”他问。
　　“嗯，陈老师也参加吗？”
　　陈均晓点点头，“我来做指导。”说完，他又朝从刚才开始就表情怪异的沈然皱了皱眉：“沈同学，我脸上有什么吗？”
　　陈均晓说话的语气十分沉稳，和炫黑的摩托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有，就是觉得朋克风和古典混在了一起很奇怪。”
　　陈均晓将手撑在车头，若有所思，“我倒是没注意过这个。”
　　沈然意识到自己嘴巴一直呈向上翘起的角度，连忙拉过施年兰，朝陈均晓点了点头，“老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陈均晓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黑色的头盔，自嘲笑了笑，摇着头走进了舞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