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玏燕非成》筱暮晨

3、第 3 章

　　清早起来，滕玏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进来，打开百叶窗，突然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带着凉意的春风，袭着清晨的水汽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属于这座城市早晨的气息。白青所住的楼层不高，从窗户俯视，楼与楼之前腾出很大的空间来建设一个中适大小的花园。假山中间是喷出1米高水柱的喷泉，菱形的水池边上是色彩绚丽的小花，看来万物复苏，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嗯……”从身后传来长长的一声刚睡醒的闷哼，滕玏知道一夜的宿醉，白青也该酒醒了。
　　“还好吗？”滕玏逆着阳光走向躺在床上的白青。
　　“几百只蜜蜂在跟我打架似的。”白青昨天喝醉后被滕玏半拖半扯半抬拉了回套间。回来后滕玏简单地替她清洗一下，因为她实在喝得醉死不醒。滕玏也累了，忙完白大小姐后自己也清洗一番后跟她同睡一床，因为根据以往经验，白青要么不醉，要么醉后当晚极容易受凉感冒，所以滕玏跟她同床方便照顾。
　　看看白青素面朝天的白皙小脸明显疲惫。睡眼惺松，嘴唇欲动：“其实玏，有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他。”
　　滕玏没预料到她会突然之间问出了关于傅清的问题。每次提到他都难免尴尬。
　　滕玏的背影覆盖了白青半张脸庞，迅速模糊了她的模样：“也许会，也许……不会吧。”滕玏极其掩饰心中的忐忑。
　　“也是。”白青轻轻地把丢落至腰身的被子拉到胸口处，然后安静地侧了侧身。
　　气氛瞬间变得沉闷起来。
　　“昨晚跳着跳着舞不见你了？”白青错开话题，背向着滕玏发出轻哑的声音。
　　“出去兜风了。”滕玏站着不动的回答她：“和成子言，他说告诉你了。”
　　“没有啊。”白青惊讶地背过身体望向我：“我不知道。”
　　“他说我朋友同意了。”滕玏有点委曲的解释。
　　“你还相信他，被忽悠啦。”白青说得很轻松地，好像被成子言忽悠也是一件正常事：“不过说回来，他怎么会带你出去兜风呢。”白青刚才还颓废的样子，现在变得龙飞凤舞起来，眼光发亮地看着我。
　　“这个你要问他才行。”滕玏作出一个无奈的样子表示不清楚。
　　“君有情，妹有意，好好好。”白青边说着边拉下身上的被子，挤眉弄眼地嘲笑着我。
　　“就你一脑子坏思想。”滕玏伸出爪牙扑向她。她躺闪不过被滕玏抓住了腰身搔痒痒，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

　　和白青一番折腾后，滕玏清洗过后走到厨房做早餐。吃完早餐后，白青开车带着玏去了郊外的一个农场。看着白青和农场评价热情打招呼，玏想仓位应该很熟络吧。
　　绕过用枝木架起围建起来的不规格圆形农场门口，出现在眼前的是漫山遍野的紫色瀑布的薰衣草花丛，随着四月的微风扑打过来，薰衣草一波随着一波的跳动匍匐跃起。那种动感好让人立刻想在花丛中起舞。
　　“这里好美啊！”玏双手而握伸至胸襟前不禁惊叹。
　　“有没有一种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田园游人之感。”白青自言自语地自夸着。
　　“简直羡慕嫉妒恨。”玏轻吸一口气，满鼻芬香。她轻轻地扫过花丛的薰衣草，左边是隔着一条清涓长流小溪，边缘上是一片青葱，虽从这样远的距离望过去，但玏能确定那片青葱是柠檬草。因为在初来乍到的春天柠檬草还显得异常稀疏，但是清冽的柠檬香味还是夹着微风袭卷而来，吸一口很清新。
　　“玏，看来你对柠檬味真是走火入魔。”白青啧啧地调笑起来。
　　“谁说喜欢一样东西不能长久的。”玏坚信地微笑着。
　　之后她们在柠檬草的不远处嬉戏，边追逐边采摘地上的成熟草莓来吃。
　　“吃那么多不怕撑着肚子走不动啊？”玏摘掉草莓放在旁边的算来水冲洗后放入嘴里。
　　“本小姐就是浪费国家粮食，吃再多都不长胖，你说咋办？”白青边张口掉进草莓，还得意洋洋的向我示威。
　　“不胖？是时候未到，而不是不到。”玏静静拉开嘴脸轻笑。
　　“有你这样的损友的么？”
　　“有我这样的损友，才显得你是体贴温柔的知心姐姐啊。”
　　“让你取笑我。”白青捧起刚接的清水戏闹着向年洒过去。
　　玏巧妙地闪开她拨过来的水“君子动口不动手”把手上的鲜红草莓向她抛去：“来妹妹赏你一个新鲜甜美草莓。”

　　****

　　她们在这里戏玩了整整一个早上，后来她们还去了周围的地方观看。这里有一大片的绿油油山坡草地，不知名的参天大树，好像因为之前被修剪过，现在才刚萌芽出来的嫩枝显得瘦弱无力。
　　临走时她们再次感谢农场主人，白青开着车驶出郊外。白青告诉我，农场主人是她妈妈合作投资人之一，所以白青想到郊外时都会来这，因为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宜人的景色。现在是薰衣草，到了其它月份会有别的花。
　　白青说她再过一个星期后就要去英国继续读研。所以她们忘却悲欢离合，白青借着充分的理由把玏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件衣服怎么样？”“太宽了。”“红色的还是黄色的好？”“好看吗？嗯……好像蕾丝的比较好，玏，不如你也挑一件试试……”
　　“嗯，这件不错。”“还好。”“可以啊。”“淡粉那件好看些。”“啊，啊……不用啦。”
　　白大小姐充分地发挥了她的花钱能力。突然之间让玏想起一个笑话：
　　老公问：你喜欢什么花？
　　老婆答：有钱花，随便花。
　　老公：你真美。
　　老婆：我哪美。
　　老公：想得美。
　　玏吃吃地笑：“青，你好美啊。”
　　“我就是美得有资本。”看着白青雀跃的模样，不禁让玏有种想揍扁人的想法。
　　“哪位青年才俊栽在你手里可要一身子金钱味。”玏屑屑的鄙视了她一番。
　　“那是他的福气，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这是在发掘他的潜能，社会可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呢！我那是……”
　　“不好意思，服务员小姐，她今天还没吃药。我们只要这些……”
　　“服务员小姐，全给我打包送到‘银联珠宝公司’，‘白青’签收就行了。”你看她张手一挥豪气一说可把前台的服务员小姐乐坏得发愣，方醒后才连声道谢说“好，好，好……”
　　玏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只好泄气的跟着白青走出了衣店。

　　******
　　没想到R市也会有大排挡吃喝一条街。成行成市的大排挡在晚上热闹非凡，白青首先带了玏去找小吃。玏现在才知道原来R市的海鲜也是非常出名的，所以白青把她带到烧烤的排挡处，还在之前拍胸脯包好吃。
　　大排档非常多，也各有各的特色，白青是吃货，玏也是。但“浅尝辄止”是她们共同默许的吃法，所以都只是量的过程。
　　边吃着边走，前面是一幢与这里大排档格格不入的楼房，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个荼楼。门两边是十米多高的靓蓝落地窗，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白青拉着玏跨步走进去，上了二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玏有些好奇地问：“怎么进来这里？”
　　“特别啊，你不觉得吗？”白青对玏轻微一笑。
　　玏望着碧蓝得发绿的玻璃窗，外面漆黑使得清亮的玻璃映射出模糊的人影。玏侧了侧身更加贴近窗户，挨着清冷的玻璃，突然淘气地冲玻璃窗呵了几口气，淡淡的水蒸汽附在玻璃上，她用中指由外到内慢慢地擦去水汽后露出水杯大小的圆圈面逐渐清晰。她通过圆圈看向窗外的楼下，只见一白衣男子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突出，他身旁还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红色的跑车旁边走过，然后向着玏所在的茶馆走进来，因为距离不是很远，闹市的灯光也明亮，所以玏稍为仔细一看就认出的身穿白衣的男子。
　　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玏和他也不算是正式上的什么冤家，但对于玏来说这个地方，但凡熟悉的人，玏对他们都或多或少有点抗拒的意味。不是故地重游，却在梦里出现过千千万万遍，这只源于对某人，所以玏想，过去那么久了，也可能像世俗说的一样，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忘却，那就顺其自然的面对吧。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试一下这苶，不错的。”坐在对面的白青极力的向玏推荐刚捧上来的茶。
　　玏若有所思的回过头低咕了一句：“不一定能看到我的。”低下头轻抿了摆在眼前的茶，可还是被烫到了：“真烫。”
　　滕玏受委屈的抬起头，正好遇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你好，也在这里喝茶。”
　　滕玏想：哪里见我好，都被茶烫到了。
　　“不如一起。”话刚出人已来到滕玏身旁拉开椅子，理所当然的坐下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们也自便。”